5.

实际上我目前还搞不清楚我的性取向，但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和男生发展关系，但我目前认识的男生里，还没有一个能让我心动的，虽然心理生理均有所改变，但我长得还是个男生的脑子，所以周末要去哪里，我十分纠结，今天星期六，起床的时候已经9点了，我看徐娜娜还在睡觉。

我直接捏了捏她的脸。

“干嘛啊林希，好不容易多睡会。”

“9点多了，你还有约会呢，快去准备一下吧。”

“嗯，林希，我走了，你会无聊么？”

“可以说比较寂寞。”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可是大力支持你的哦，你要是不去我就很困扰了。”

“没说不去啊，只是林希刚刚变过来，怕你无所事事。”

我拿出手机，加了张德顺的QQ。

“你终于加我了。”他立刻发来消息。

“那个，我要问你个问题。”

“[表情]”

“林佳心和你什么关系。”

我得问清楚，这样我对徐娜娜的行动就更有把握。

“……”

“为什么问我这个。”

“不要想太多，单纯的回答问题。”

“林希和谁聊天呢？”

“某个帅哥。”

“希望你不要只看外表啊。”

“我对他没那个意思，我在打听情况。”

徐娜娜穿好了衣服，“这件可以吗？”

她穿着针织上衣，稍短的黑色裙子。

“很好啊。”

“不知道他的兴趣。”

“不一定非要知道兴趣啊，再说你可以和他逛的时候买新的啊。“

“多、多不好意思，怎么能让人家掏钱。”

“我给你100。”

我微信上还有100多。

“好吧。”然后就出去了。我继续和张德顺的聊天。

“她好像对我有意思。”

“哦，加油攻略她，我挺你。”

“[表情]？”

“但我不喜欢她啊。”

额，这就尴尬了。

然后我就关掉了QQ。

想想今天该干啥，玩电脑游戏？以妹子的身份虐杀对面？感觉我已经失去了激情，倒不是因为性别的原因，就算是以前，我也对竞技游戏失去了兴趣。

努力学习？我感觉有点早，再说我的成绩也不算差，现在的情况让我云雾缭绕，根本静不下心来。

不知道为何，也不怎么想勾搭男生，首先是觉得很轻浮，还有就是，如果我和一个男生深入交往了，我怕我奇怪的个性会伤害他。

我想象过和男生接吻的场景，一想就满嘴烟味……

其实，对日常生活如此执着也不是我的性格，我其实还是对我变成女孩子这个事件本身比较感兴趣，我老是思考，有没有女生变成男生的案例？

等徐娜娜回来我就问问，不过估计她也不知道。

那个粉色的家伙到底是什么？这些问题一股脑的涌上来的话，就只剩下思考的余地，而且怎么思考也不可能想出结果。

所以借这个星期六，我打算调查一下。

顺便我想知道我现在的性取向。

不过这个很难测出来就是了。

我已经躺了很久，徐娜娜估计已经走了，今天爸爸上班，妈妈在家里，我起来找到妈妈，这时徐娜娜刚准备出门，向我告别。

“妈，我现在很困扰。”

“你说吧。”妈妈一边做着家务一边说着，作为家里的女孩子，我觉得我应该做些家务，不过妈妈说先算了，等你稳定了再说。

“我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变成了女孩子。”

“嗯。”

“现在人际关系自己可以解决，但有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现在到底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林希，首先你要搞懂这是心理问题还是生理问题。”

“我觉得是单纯的生理问题。”

“我觉得相反。”

“额？”

“你原本是男生，对男生的心态很了解，所以接触的时候可能对一些本来很正常的想法进行抵触，但你也不能说这种抵触是错误的。”

“还有吗？”

“还有什么？只能你自己想，你接触的人还是太少，想这种问题不觉得太早吗？”

“那好吧，我能出门吗？”

“行，别太招摇了。”

怎么都这么说，不过那也是妈妈的担心。

我穿了一件简约的上衣和短裙，我觉得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就该这么穿，以前是男生的时候不敢要求别人这么穿，现在我变成女生了，我可能会走到哪都这样穿。

徐娜娜为什么也那么执着于裙子呢？其实在中国，穿短裙的女孩子真的特别少，可能是心理问题，双方的心理都是个问题。

那我这么穿算不算招摇？可能如果我到一个偏远的地方，穿这样连女孩子都不肯理我。

总之让我开始真正做到，一个小小的举动就会对男生心动，需要一个过程。

我本就不是那种安分或是保守的类型，男生时期，我是十分渴望恋爱的，初中时期觉得稳重一点可以吸引人，高中时期就开始放荡。

都怪我知识学得太少，如果我有于老师那样的学识，大概就知道什么时候该怎么表现吧，想到这里，我开始很想知道徐娜娜和于心立约会的过程，虽然我知道地点在哪里，但跟踪过去还是不行，我只能单独行动。

到广场吧，以前是男生的时候，偶尔在广场遇到一个合眼的美少女，不敢过去搭话，现在我也是女生，随便交流一下就能要到QQ微信什么的，希望不是我的天真。

但我的大脑告诉我，我最终的归宿应该是在男人怀里。

可能真的只能等到大学了。

这时候手机传来震动，我拿起来看，是张德顺。

“那个，林希，你闲吗？”

“不忙。”其实要是我是男生，我肯定会发“闲得慌。”但成了女孩子，发这种东西成何体统。

“要不要喝咖啡或是冷饮。”

啊…这样啊，原来那家伙并没有女朋友，他不喜欢林佳心是真的，但我觉得那女孩挺好的啊，直觉上来讲。

虽然我现在不想和别人在一起，但毕竟那家伙算是恩人，而且人长得确实帅。

“我没别的意思。[表情]”

一股处男的气息，不过不是讨厌，不能判断得太快了，再说不是每一个男生都能和自己谈得来，做个朋友也不错。

至少我有自信成为一个好的朋友。

“行，哪里。”

他发给我地址，是我没有听过的，但并不远。

本来想去广场上静坐思考，但这个人的邀请我不想拒绝，于是我就走到他说的地点，那时他已经在等我了。

中国有个特色（至少是我这个地方），不知是好是坏，再帅的男生也不会有女生主动接近，再美丽的女生也不会有男生主动搭讪，但轻浮女子和闷骚痴汉比较多。

我无法解读这个现象，等会需要向于老师请教一下。

“嗯，来啦。”他笑着抠抠头发。

“进来坐。”

不对，是他邀请我的。

“额，啊…”他笨拙地跟过来，男生时期我喜欢青涩的女生，现在变成女生后，却不喜欢青涩的男生。

我和他坐下来，这里环境优雅，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那个，结账的时候——”

“我付。”

“哎！？”他有些惊讶，“你好快啊…”

“你想付的话也行，我不会要太贵的东西。”

“感觉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不一样呢。”

“哪里不一样？”

咳咳，我这是在好好聊天吗？但我不知道该聊什么，就只能抓句子成分了。

“不知道，感觉不一样。”

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看我，我想逗一逗他，就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那个，服务员来了，先看看喝点什么吧。”

我翻翻菜单，“抹茶奶茶，不要太甜了。”

“嗯，我们这里奶茶可能都很甜，你可以试试冰奶茶。”

“原味奶茶冰的。”

服务员转向张德顺，“你要什么？”

“可乐，加冰。”

“……”

“哎？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没什么。”

好搞笑啊，可乐加冰，我觉得和女生出来应该要点有品位的，显示一下自己的格调什么的。

不过这只是我个体的狭隘观念而已，人家想喝什么是人家的自由。

他没怎么说话，一直盯着桌子看。

我倒是对他起了兴趣，想看看我的行动会让他有什么反应。

“你的表情好有趣。”

“别笑话我啊，我只是太闲了而已。”

我拿出手机，放在桌子上若无其事的假装看着，其实我打开的是照相机。

当他觉得我认真地看手机的时候，他的眼神时不时会望一望我，我不禁笑了，但恐怖的是，我竟然出声了。

“在看什么？这么有趣。”

“没什么。”

他真的不擅长如何与女生交谈呢，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

“你觉得我的名字怎么样。”

我不想做出多余的心理活动，“还行吧。”

“我好想改名字啊。”他捂住脸。

“为什么……”

“感觉好土啊，你觉得呢？”

“名字是父母取得，又不体现你的兴趣，再说张德顺这名字有啥不好的？”

“长得顺啊。”

“……”我怎么笑不出来了。

“你长得确实很顺的。”我冷笑道。

“我该说谢谢么。”

“说抱歉吧。”

“抱歉。”

还真说了……

“你的话题真奇怪呢。”

“抱歉，我不擅长和女生交谈。”

这样的话，感觉很没意思。

“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我说，拿下手机，他的眼神变得慌乱。

“很、很漂亮。”

“像不像女汉子。”

“不像。”

“说话像不像？”

“不像吧。”

我感觉我的说话方式够汉子了。

我露出真切的笑容。

“嘿嘿…”他也笑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啊？我紧张吗？”

“我怎么知道？”

“哦。”

好难交流，看来得我先出手了。

“那个，为什么突然约我出来。”

“啊？要说的话，就是想和女生出来一下，就这样。”

“你很少和女生一起出来过吗？”

“这是我第一次。”

我换了口气，“家里人很反对和女生交往吗？”

“嗯。”他的头有点低。

“你们的饮料好了，小情侣。”这店员真厉害，敢这么说话，幸好你遇到的是我。

“反对到什么范围？关系好都不行？”

“也不是，反正总是误会我，比如有班里女生来我家拿东西，或者看见我单独一人和女生在一起说话，就挑我的毛病。”

“这样啊。”

“那个，你家里呢？”

“完全不反对。”无论是男生时期还是现在，但废柴的我就是交不到异性朋友。

感觉张德顺的眼睛没那么游离了。

“那个，刚才那个店员，太调皮了。”

“是啊。”我摆出观察的表情。

“如果，只是玩玩的话，你介意和我交朋友吗？”

“交朋友的话，怎么能是玩玩？”我大致想到他下一步要说什么了。

“如果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之类的。”

我笑了，不是坏笑，而是一种熟透了的微妙笑容。

“对不起。”我还没回答他就先道歉了。

“没有，普通朋友不行吗？”

“嗯，尊重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我倒是怎么样都行。”

“那么你……”

“你想不想？”我笑出了声音，我感觉我就是在调戏他。

“想啊…”

“为什么，反正是玩玩，而且是名义上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怎么说呢，第一次遇到你的时候，你主动接近了我，我感觉特别紧张。”

“对我一见钟情的意思？”我的内心毫无波动。

“嗯。”

“那么林佳心呢？”

“哎！？你、你怎么知道她？”

“听我朋友说的。”

“那个，我说过，我不喜欢她啊。”

“但我看她挺喜欢你的。”

“嗯，她喜欢我，我却不喜欢她，那么你喜欢我吗？”

这人真直接，其实他挺扭捏了，如果我是从出生到现在就是女孩子的话，可能就有点待不下去了呢。

“喜欢啊，你救了我。”

“那么…”

“行啊，我现在想要一个男朋友。”

“你、你声音小一点。”

“不过当然只是名义上的。”

“是我太唐突了，如果你不介意和我交往的话，我会尽量好好面对你的。”

“不过，这是私下里的。”

“什么意思。”

“就是不能公开，在只有我和你的时候，我们是那种关系，在别人面前不要提好吗？”

“……”他好像在思考这句话的意义。

“感觉你说话，好有条理呢。”

“额…别这么说啦。”

“真是太谢谢你了。”他笑得很开心，当然，一个帅哥真心向你笑的话，加上这人是你的恩人，可能大多数女生都会着迷吧。

“你是个善良的人，我只能接受你的好意。”

“你想买什么？”

“额…”我有些无语，也对自己的脑子进行了无数次怀疑。

“我家对我花钱很大方的，我暑假也自己赚过钱，每次过年的红包也都是我的，所以没关系的。”

“待会去逛逛吧。”

“嗯，好，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我不会讨女生喜欢。”

你的外貌倒是挺讨人喜欢的，并且给女生买东西，大多数女生都会喜欢的，但我太特别了，位于你无法理解的次元。

“有男生给我买东西，我当然开心啦。”我随性而感，其实我很抵触这些。

“嗯，那个，你想买什么？”

“待会看。”

其实如果是我喜欢的男生，他买什么我都喜欢，但因为我并不是真心喜欢他，加上他也想做名义男朋友，所以这算是一种互利互惠的关系了。

其实我爸买的东西我就都喜欢，以前是男生的时候，爸爸每两年都给我买新手机，虽然都是一千元左右的，但我都很喜欢。

我猜一猜，如果是我真心喜欢的男生的话，给我买礼物，就像从敬爱的爸爸那里得到的一样吧，心理学里也有这种说法。

“喝完了啊，现在就去吗？”

“你确实不擅长和女生交往呢。”虽然我感觉我也没资格这样说，但我至少是个女生，他没有让我心动愉悦，作为一个比较直白的人，只能这样和他说了。

“怎么了？”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像个孩子，这是不是刺激了我的母系情怀。

“急什么，聊聊天呗。”

“好。”他又笑了，好在他的笑容都十分纯洁，不像我以前，对女生笑时都夹杂着其他含义。

“你为什么不喜欢林佳心？她不够可爱吗？”

“当然不是，很可爱的一个人。难道你和她很熟吗？为什么老是说这个？”

“额，不熟。”

我确实另有目的，其实我希望他能和林佳心交往，这样于心立想对林佳心告白的时候，徐娜娜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她很喜欢缠着我，让我有些不舒服。”

“要换做我，我肯定把她拿下。”只是那时我没有那么帅，也不会遇到那么纯情的女孩子。

“那是你家人不反对，我和她一起上下学过几次，又一次给我妈撞见了，就当场数落了我。”

“她向你妈妈道歉了吗？”

“也道歉了，但她还是喜欢缠着我。”

“好幸福。”

“可能是我太窝囊吧，我觉得那么好的女孩子不应该落在我手上。”

“你挺帅啊，难道是学习不好？”

“我和她差不多，她比我强点。”

“那很好啊，可以上一个大学，到那时候你爸妈就不会反对了吧。”

“那时候她可能就厌倦了吧。”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怎么会，她这么缠着你，而且是同班，一起经历的事情数不胜数呢。”

“谢谢你，不过，作为我的、我的名义女朋友，为什么还帮她说话呢？”

“额、那个，什么，就是关心你。”我慌了，不纯的动机对于男女生来说都是个陷阱。

“谢谢，不过如果你厌倦我了的话，那我可能会找她。”

“……”我好像更不想拒绝他了，我觉得这个人真好，虽然有些孩子气，但感觉心灵真的很纯洁啊。

“你不会嫉妒了吧？”他第一次想要捉弄我。

“哪有，我倒是嫉妒另一个人。”

“谁啊。”他的表情变得有趣起来。

“不告诉你，是一个男生。”我傻笑道。

“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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