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压掠过脸边,硕大的拳头在即将正中鼻梁的前一刻被极限闪过。
如果被这一击冲拳打中,恐怕不止是鼻梁歪掉那么简单。
身前的这名对手可是身高超过两米,肌肉爆棚的猛汉。对比之下,我只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四肢瘦弱的女子。
看到这种比较,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该压哪边赢了。
如果是预先赛,出现这种情况是理所当然的。但现在已经是决赛了,大家都不会小瞧这位“新人”,因为在前几场比赛里,她击败了外表看上去比她强十几倍的人。
开始的三位皆被她一击秒杀,其中一位貌似因为没控制好力度,被打死了。
当然了,就算打死人也不会被取消资格的。因为这里不是正规的斗技场,并且日本也没有正规的斗技场。
也算是活久见了,没想到在二十一世纪竟然还存在这种地下斗技场。
就和电影以及影视剧里出现的一样。唯一的规则就是不能用枪械。其他的例如砍刀、长枪、铁锤之类的冷兵器都能用。并且,可以不受限制攻击眼睛、裆部、太阳穴之类的脆弱部位,出现的伤亡斗技场方面一律不负责任。
这些都白纸黑字写在了合同上,选手们要签字并按上手印才能进场。
回到当下。极限躲避了正面的冲拳后马上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而对手在没有命中的情况下,右脚一碰地马上就扭转了身子面向我。恐怕出拳以前就预料到会被闪开的结果,所以以降低力度为代价控制身体,减少出招后的硬直。
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细节处理,但至少能证明眼前的对手不是菜鸟。更何况,这个人连续七年稳坐斗技场的冠军一位。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这个斗技场竟然已经经营了七年了。如果今天我没来到此地,这片法外之地不知还要存在多久。
“身手不错啊,丫头。”
“彼此彼此。”
中年的容貌,粗犷豪放的声音。推测年龄应该在四十五到五十之间。
然后就是他的的格斗技巧——
正当我思考到这的时候,他笔直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动作很快,犹如冲锋的犀牛。来到我身前瞬间急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双拳发动了猛烈的拳势。
这只是佯攻,虽然力道不小,但攻击都没有朝向要害处。
果不其然,激烈的拳击中突然张开了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前臂,然后身子开始向前移动。
摔技。从力道的方向来看并不是过肩摔,而是侧摔。
含摔技的格斗术有很多,这个人动作更为简单粗暴,推测是军用格斗术。不敢肯定他以前或现在是一名军人,但可以确定的是他和军人有过接触并学习了这种技巧。
这一招如果成功的话收益巨大。摔到地上造成的伤害有限,关键在于之后的追击。
然而,侧摔的时候必须身体前移,拉扯的同时用脚破坏对方的重心。如果事前被对方看穿了意图,这个行动反而会成为巨大的破绽。
在他身子靠近,将要使力拉扯我的手臂时,我右脚抬起马上对他的侧腹来了一记膝击。
人不可貌相,无论对手长什么样都不能轻敌大意。这个人做到了这一点,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双方存在着压倒性的实力差距。
“......唔!”
吃到这一记膝击,对方发出了低沉的悲鸣,手上的力道一下子变小了。与此同时他的身子飞出了一小段距离,像块巨石一样碰撞地面,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怎...怎么会.....你......”
对手很快就支撑着站起来,重新摆好了姿态。但刚才的从容感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脸上的惊愕是正常反应,观众也响起了惊喜的呼喊声。谁能想到一名纤细的女子,竟然能把一个粗壮的男人踢飞。
胜负,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刚才的那些不过是余兴节目而已。
我缓缓向对手走去。在接近他的攻击范围时,他果断向我挥出了拳头。
从速度和肌肉绷紧的程度来看,这一拳少说也有八成的力。然而——
“太慢了~”
在他挥出拳头的一刻,我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对他的胸口来了一记肘击。
就像被飞行的铁块砸到一样,对手的身体因承受不住冲击而瞬间失衡了。
被打出这个破绽的一刻,他就已经输了。我自下而上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慢慢将他整个人举起。
很难想象一个纤细的女人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但我就是做到了。
——那家伙是怪物吗?
以前经常能听到这种评价。原因在于自小以来我就表现出和同龄人不一样的地方,可这方面的原因我现在都没搞懂。
对手挣扎着,一拳一拳地打到了我脸上。
但这几拳和之前的比起来有着天差地别,甚至没有躲开的必要。
理论上人被掐住脖子时至少还有十秒钟的反抗机会,超过那段时间身体就会脱力。但毕竟只是理论上,实战还会考虑到很多因素。
我大可以直接掐死眼前这名对手,毕竟这里杀人不算犯规。但没有必要。
片刻过后,他停止了挣扎。只是缺氧昏过去了而已。我随手将他扔到了一边,没等裁判宣布完胜利就径直朝斗技场的出口走去。
期间我听到了一些声音,为新的斗技场冠军献上的喝彩,输掉赌注发出了哀叹和怒吼,以及对比赛结束太快、不够精彩感到不满时发出的怨声。
不予理会,我边拍打掉夹克上的灰尘,边走出了斗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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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转八折上了几个楼梯后,我回到了地下空间的入口处。
去掉柜台占的位置,这里只有三十平方的空间大小。
一盏大灯用绳子吊在了上方,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地面是粗糙的混凝土地板,灰尘不多但被染上了各式各样的颜色。相反,墙面依旧保持着原来白色,但却吸附着大量的灰尘。
“恭喜您获得这次比赛的官军,Mrs X。”
站在柜台后面、打扮整齐的女接待员献上了恭喜的语句。
斗技场的比赛是有实时转播的,但不是视频,而是通过收音机的专有线路转播解说员的声音。虽然不能直接看到画面很令人遗憾,但对这个人来说不会影响到她的工作,毕竟她只要知道冠军是谁就行了。能得到报酬的,只有冠军一人。
“这是您的报酬。”
说着,她将一个手提箱放到了桌上打开。里面整齐地放满一万元面子的钞票。
我随便拿起第一层的其中一捆钞票,确认真伪。然后随便拿起第二层的其中一捆确认。
不必那么认真。这里已经经营那么长时间了,大概率不会出现欺骗选手的事。因为这种事存在非常大的代价,斗技场方面是承受不起的。
一言不发地确认完箱子没有**或是追踪器之类的东西后,我向通往外面的门走去。
打开后外面是一条往上的楼梯,门和楼梯的宽度都只够一人通行。关上门后这里变得漆黑一片,想要进出要自备手电筒或是其他的光源。
但我不需要。据说是与生俱来的,我有着能媲美猫科动物的夜视能力,通道看似无光,但还是有几丝微弱的光线被折射了进来。仅凭这些,我就能看清眼前的一切细节。
往上走拐几个弯,大概半分钟后,我打开尽头的木门,回到了处于地面的杂货店里。
没有任何客人,也没有多余的店员,只有店长一人在柜台后,躺在一张折叠睡椅上呼呼大睡。
地板上散落着纸屑,货架上的东西掉下来也不去捡起放好,门廊的地毯也脏得像块用过好几年的抹布。
这种店家,哪有人会来光顾呢。
事实上,这家店是故意搞成这副样子的,为的就是不让人来光顾,因此来隐藏这里是地下斗技场入口的事实。
走出店门,来到了外面的小道上。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难得天气这么好,我应该待在家的庭院里晒太阳的,但毕竟有要事在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右转往前走,过了两个转交后回到了大路边。期间留意着后面有没有人跟踪。
下午时分,道路上还有许多行人和车辆。他们都专注在自己的事上,完全不知道就在几分钟前,这里的地下进行着暴力格斗比赛。
也难怪,这个小道平时根本不会有人进去。
我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10。
如果直接说那里有地下斗技场,恐怕会被当做是开玩笑而不予处理。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动点脑筋。
——我发现有个可疑人物带着一包白色的粉末出来了,而且那个人浑身都是被殴打的伤痕,精神看起来迷迷糊糊的,还时不时用鼻子吸袋里的**。
当然,这些都是我瞎说的。里面到底有没有毒品都不重要,只要让警方发现那里有地下斗技场就行了。
虽然用店家隐藏入口的方法很巧妙,但有意进去搜查的话百分百会发现,因为入口就是一道木门,警方搜查时肯定会要求打开的。
那么,我已经做完我该做的事了,接下来就交给他们吧。
通话完毕后,我带着刚得到的一大箱钱,骑上自己原本停在小道入口旁的哈雷摩托远离了这个地方。
....................................................................
“我回来了~”
打开家门的同时习惯性地打了声招呼。
“..........”
然而,不论过多久也不会听到那声“欢迎回家”的回应。
这里就是我的家,坐落在居民区里一栋二层楼别墅。
反手关上门,我直接上到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手提箱随手扔到了茶桌上后,我坐到了电脑桌前唤醒了屏幕。
首先要做的是打开新闻网站,确认我这次行动的成果。
在看到新闻页面报导了有关查处地下斗技场的新闻后我便放心了,起身去冰箱拿出一瓶碳酸饮料喝了一口。
这次的任务也圆满成功了。
我的名字叫晓雅(シャオが)。
二十岁,出生地不明。自小被双亲抛弃。幸运的是,那时候正好有位和我同年龄的孩子路过,并收留了我。
他成为了我的监护人,并在事前征得我的同意后,对外宣传是我的哥哥。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但在长久的温馨生活里,我渐渐对这件事失去了实感,感觉这个人,好像就是自己的亲哥哥。
不过,就在我十四岁的时候,他说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要我照顾好自己。
我不知道那时候和我同年龄的他到底要去哪,但自那次出门后,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过。
这六年来,我都在凭自己的能力生活下去。早期哥哥留下了点钱,水电费什么的可以不用担心,但那点钱撑不了多久。于是读高中期间,我也兼职在外打工。
毕业后,我没有选择读大学。现在学到的知识已经够用了,不够的话大不了买点书回家看,那样也和学习没什么两样。
本想出来找份工资还算可以的工作,但期间阴差阳错地被卷入了和黑恶势力相关的事件里。最后不仅摆脱了麻烦,还从中捞到了不少钱。
于是我选择干起了这一行,暗中打击罪犯的同时,从中夺取自己应有的报酬。
这种行为虽然也算是犯罪,就和偷小偷的东西也算偷东西一样。但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
——只有强者,才能肆意妄为。
这句话放现在来看可能并不中肯。在当今法律的约束下,有力量也不能为所欲为,因为会有更强大的力量来制裁你。
但是。
如果你有足以对抗那股力量的能力,那就能颠覆这个理论了。
就像刚才那样,我从斗技场拿到了冠军的报酬。
这不是通过合法途径得到的资金,警方肯定会追踪这笔钱。然而,我在斗技场填写的是假名,就连盖上去的手印也是伪造的。这样一来,唯一能确定冠军身份的,恐怕就只有照片和视频影像了。
然而,那个地方是禁止携带摄影设备进去的。原因我猜是为了防止有人拍下画面,以此去勒索主办方。他们不会直接将这里举报给警察的,因为能找到办法去那里的人,都是对那里有需求的人。除了我以外。
“嗯..........”
走到茶桌边打开手提箱,里面的钞票再次映入眼帘。
具体有多久我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必为资金发愁了。
老实说,把这个当成主业,似乎不是一个好选择。毕竟罪犯不可能说有就有,而且不是每一次都能拿到报酬的。这次是到目前为止成果最好的一次。
还有一点,我这样频繁行动,肯定会引起各方面势力的注意。
警方自然不必说,他们肯定有察觉到什么,只是没确定目标而已。隐藏的黑恶势力也会因此提高警惕,并试图找到相关的情报。
尽管每次我都准备周全,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为了避免迎来“湿鞋”的一刻,我必须适可而止。
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呢。我本来打算在哥哥回来后就收手的,但问题在于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会担心他会责怪我。虽然我爱着他,但我也不会被自我感情蒙蔽双眼。正因为他,才造就了现在的我。
他不是好人,否则也不会教导我杀人的技术。但同时他也不是坏人,因为他确实行使过正义。
因此他可能不支持,但至少会接受我的选择。
但走之前他没留下电话,也没说要去哪里,导致我就算有条件也没办法主动去找他。
转头看向全身镜,自己的模样清晰地映在了上面,身后的雪白柔发已经快要及腰了。
以前都是哥哥给我剪头发的,在他走后,头发就再也没被剪过了。
原因仅仅是我想让他来剪而已,并不是因为我喜欢长发。虽然也不讨厌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头长发就算不刻意去保养也能保持美丽。日常生活里也不会觉得碍事,而且没见它有掉过头发。真的,一次都没见过。我曾研究过原理,但一无所获。
而说到原理,不止头发,我的身体有一大堆搞不懂原理的地方。
人类的极限究竟在哪?
对于这个问题科学界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人没有极限,所谓的极限是用来被打破的,因此人可以越来越强。
另一种是人有极限,只是目前没有人抵达了那个极限。
但不管那种说法,放到我身上都不适用。因为我可能根本不是人类。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明显的肌肉,但力量却能轻易几吨重的物品,甚至能凭双手打碎(自己家的)墙壁。
然后是速度。通过哥哥改造过的跑步机的测试,上面得出的最快速度是10792528千米/时。我不知道这个数值和什么东西的速度相近,但根据物理学,在这种速度下我的身体不可能平安无事的。于是在那次测试后,物理就再也与我无缘了。
就算去医院检查,得出的结果都只是“非常健康”。
我也曾问过哥哥,为什么我的身体会这么奇怪。
他用手指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后告诉我说: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的能力,不应存在于此世的奇迹。不用担心,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但要记住一点,别太突出了,如果社会注意到你身体的异样,你和我都会惹上麻烦。所以约好了哦,绝对不能做出太过异于常人的表现哦。
哥哥的言外之意可能是我的身体表现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因此不必深究。
“哈啊~..........”
好像接连不断回想起了很多事,脑子不自觉开始犯困了。
“先睡一会儿吧。”
待会儿还有事,得恢复一下精神才行。
于是我外套都不脱就躺到床上,闭上了双眼。
................................................................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帘还是有光透进来,所以推测应该没睡超过两小时。
但我原本是预定在晚上七点起来的,之所以提早醒来,是因为我感觉到了某种动静。
而与此同时,原本正在处于睡眠状态的电脑屏幕突然亮起,面板上显示出大大的警示标志,音箱也不断发出警报声。
有人闯入了这里。
我马上下床到电脑前调出监控画面。弹出了七个窗口,安置在外面的三个摄像头仍在正常运作,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但里面的三个以及正门的似乎被破坏了,窗口花屏。
“有意思......”
看样子不是泛泛之辈呢,知道要破坏摄像头。
但不管是什么人,在没得到我容许的情况下踏进这里,都得受到惩罚。就算是警察也不例外。
就当是小歇后的热身运动了。我迅速站起身走向房门并打开出去。
然而——
“!”
刚一迈出门口,我感觉脑袋如同有一道闪电掠过了一般,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同时,好似听到晚钟被敲响了一般,有种死亡已至的感觉。
身体发热,心跳加快。直感预测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
躲不开!
即便拥有通过长期修行培养出的心眼,也会百分百闪避不能的攻击。右脚迈出门口的一刻,结局便已注定。
真是,世事无常啊。
刹那间,头顶的天花板被粉碎出了一个大洞,没等破裂声传入耳中,一道光芒从洞**出,径直落到了我的头上。
没有感觉到疼痛,眼睛捕捉到光的下一瞬间,意识如同被闪电击中的纸鹤,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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