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混浊22

二十二.豁然开朗

须平悄悄的打开了自家房门，房间里留着一盏暗黄色小灯，灯光不亮，但足以模糊照亮整个房间，妈妈估计已经睡下了，她明早还要给我做，我从来也不吃的早餐呢。在门厅换下鞋，到屋里取出了睡衣，须平就进到卫生间里，简单的冲了一个澡，正要在冰箱拿水准备回卧室的时候，“儿子，怎么回来那么晚？”是女侠妈妈的声音，今天居然没有飙高音，“你不知道，你要是不回来，我都睡不着觉的吗？”

“妈，那您快去睡吧，我喝点儿水也去睡觉了。”

“今天又喝酒了是不是？虽然不说教你，可也不是不管你，你刚多大啊，就开始喝酒，自制力不强很容易失去理智的，我劝你，能不喝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就喝了一些啤酒，我会听话的，您就放心吧，以后尽量少喝。”

“嗬，你小子耍什么小聪明？你也倒算诚实，尽量少喝，回答的不错。行了，那你也早点儿睡去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妈。”

“还有事？”

“睡前我就一个问题，我也长大一些了，希望您能如实回答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不是又要问你爸的事情？哎……对于你我来说，他已经空缺了许久，也让咱娘儿俩痛苦了许久，我能相信自以为今天，长大了的儿子吗？”

“当然！妈，我心里很难受，您能告诉的具体些吗？”

“哎，我也很想念他，也是时候透露些情况给你了，你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吧？一线警官出什么样的任务，必须抛妻弃子？我们很相爱，你并不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我们是要保护家人的假离婚，我们要保守的是安全机密。哎……这一分别就是六年时光啊，放心，他就快回来了。”

“真的？行！我大致了解了，为保护家人，我爸必须要洗成是另外一个人，是吧？与卧底性质相类似吧？”

“儿子，你是长大了！猜测分析的已经差不多了，一定要共同保守秘密啊。你马上就高三了，不要再想着你爸的事情烦心了，很影响学业的，踏实认真的冲刺一年，想报考哪所大学？公安大学、警察大学你有兴趣吗？”

“我的学业还用影响吗？您说的学校，我想倒是想，可我这学习成绩，还是算了吧，我都不相信自己。”

“儿子，今天的你能看到明天的太阳吗？”

“不能，您想要说什么？”

“那你相信明天会有太阳吗？”

“明白了，只要相信！可要是明天阴天了怎么办？我爸这警察干了大半辈子，几年连个面儿都见不到，您还真想让我报考公安系统啊，今后，我在您的生活中再缺失几年，您能受得了？您怎么那么能够忍耐呢。”

“我也只是做到忍耐就好了，很简单的。你父亲才是艰难的工作，他这一行啊，为保社会的安定，形容是上善若水，大爱无疆的工种，一点都不为过，慢慢的你才能体会到。快去睡吧。”

“妈，我感觉今天的你有些不同，很正常很深奥的样子。”

“我能教给你的也只有善良和道德了，从小到大只想让你在阳光下生活，帮你刻意隔离着黑暗，现在你长大了，今后就要靠自己去分辨了，记住，凡事一定要三思后行。”

“晚安！须夫人。”

没想到，带着些许小愤怒的须平回到家里，简单的和妈妈聊过几句后，久梦乍回，大醉方醒，心情好到了极点，原来自己的父亲是为了更加伟大的事业而放弃了家庭，心内极力盼望着父亲任务结束，回到家的那一时刻，他有许多话要和父亲讲，要和父亲喝酒聊天，还要让强壮父亲再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举高玩笑。这一晚，须平在梦中窃笑着，睡的安然踏实。

马上考试，大家课后都要勤加复习，不要拖班级后腿，班主任老师明确的通知了大家，已经快要步入紧张阶段，高三时会更加残酷，希望同学们认真的对待这次人生的重要转折点，重点表扬的同学是贾阳，着重批评的是须平。

“不错啊，课上又听到点你的名字了，如雷贯耳啊。”石风讥笑着，朝须平竖起了大拇指，“你是很欢乐？还是有些沮丧呢？”

“风仔，你太过关心别人会迷失自己的。”须平伸了个懒腰，狞笑着回击，“你没有被课上提及点名，你是窃喜？还是失落呢？管好你自己吧，你要是真感觉无聊缺爱，赶紧找顾仪去吧。别烦我。”

“那得了，你要坚强。”石风起身离开，轻拍了下须平肩膀，“保重！”

几天了，贾阳一直对须平爱搭不理的，从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须平也不在意，毕竟有时候，不同的价值观还是会有分歧和冲突的，何况现在也只是冷战状态，整天都在读书学习的贾阳，满脑子都是应该的、绝对的正确答案，而须平从来都是不管什么情况也不迷茫，不指望任何人能够帮助自己的，俩人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这个时期，班内已经出现两极分化的两拨人了，一拨人的‘题海战术’已经提前打响，不眠不休，另一拨则是努力的顺其自然完成学业任务而已，须平并不在两方中的任何一方，他应该是属于第三方吧，随便你们如何，我呢，依然我行我素，管它什么松与紧，只要能来坚持上课就不错了 ，该听的课程也已经听完，管它什么渺茫的前程，越是模糊，越是看不清，才能有选择任何方向的可能性吧？

属于第三方的须平同学，就这样没心没肺的游离着，眼看着别的同学们忧虑紧张的，都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激励着自己一定要实现价值，证明自己，要考上一等一的高级学府。真的很羡慕他们的激情，真是好像万人抢过独木桥一样，这画面开始的时候，须平选择远观，都着的什么急？还不到高三呢……该学的也都学过了，不会的慢慢弄懂就好了，再说了，这种考试哪有什么思辩题目，无非就是加强记忆力而已，怎么，都不相信自己的记忆吗？

“须平！你还要这样下去吗？快醒醒吧！你就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贾阳气鼓鼓的站在须平的课桌前。

“我这是多给你机会啊，我要是也加入这‘争抢大军’，对你和别人都会造成威胁的。”须平慵懒的微笑着回答。

“我才不怕，也不管，多少人一起来，我也是排头兵，先锋官。何况，还是你这列兵，散兵游勇式的‘大人物’挤进来，能威胁到我什么啊？”贾阳无不鄙夷的朝须平翻了一个白眼，轻蔑的回击着。

“好吧，好吧，别激动，我不是走的笨鸟先飞路线，而是厚积薄发的策略。”须平憨笑着，缓缓的安抚着解释道，“您就不要强加我了，好吗？看我今后的表现吧。”

“你这懒散性格真是讨厌，都和大家格格不入的，你要规矩些好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紧不慢的，再这样下去，我可真生气了啊。”

“别动气，气大伤身。”

“那你就规规矩矩的认真去复习！”

“规矩？认真？请教你个事儿呗。”

“哼！”

“记得我看过一本线装书，有一首杜甫的《绝句》，‘两隻（只）黄鹂鸣翠柳’，那个‘只’字是繁体字，而现在小学教材是‘两个黄鹂鸣翠柳’，现在许多专家‘善意’修改原作者诗句，这就是规矩吗？我们就一定要不反驳的，随大流儿的认真去学习？这样的规矩和认真，能求知求真吗？”

“你要说明什么啊？这事情跟你有多大关系呢，哦，我这是在善意的修改你吗？我学的就是‘两个黄鹂鸣翠柳’，平仄押韵，对仗工整，当然是‘两个’了，有什么问题吗？”

“请问，杜甫虽然律诗写的很多，但是，绝句是律诗吗？绝句要求对仗工整吗？再请问，李白、李贺、有律诗吗？李贺只有少数五言，而七言律是从没写过的，难道称之为‘诗’的 ，都一定要是律诗吗？为什么后人所谓的专家要修改？而我们就一定要遵从于学习，被修改后的？”

“嗬，你还质疑权威啊，人家都是大师级人物，我们遵从守则就好了呀，哦哦，你还真是遵从你爸的观点了‘世上无绝对权威’，是不是？但是大家都是这样的啊。”

“大家，都是，呵呵，从流的一贯如此在你看来，真就是正确的啊。咱俩不要再争辩下去了，我这学渣也没法跟你比记忆形态的知识，你还是规矩的去认真应试吧，我也会勤加复习的，还是那句话，看我今后表现吧。”

又一次的轮回，须平服软的终止了这次谈话。朝贾阳笑了一笑，起身走出教室，这贾阳怎么一点都不温柔呢，只会吼我，须平承认自己爱幻想，不切实际，但是，没有幻想，也就没有文学，艺术和科学了吧。像贾阳这么认真严肃，脚踏实地的人，不也有幻想吗？幻想着改变须平。

大趋势也许打动不了须平，但是贾阳可以。所以，须平赶紧逃离开了。是不是这种所谓的‘第三方’人物，就只有须平一个人呢？

石风和顾仪最近倒是稳步提升，无论情感还是学习，似乎也都忘记了，应该对懒散的须平提供一下帮助，大家见了面，只也是简单的聊两句，就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看来还是贾阳同学关心须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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