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例 下一个死者（下）

从方叶那边回来，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感觉自己如同羊羔一班，落入虎穴却不自知——我想自己还是不要在这个危险的案件里踱步了，还是安心做个记者好了。

明天要么还是预约一下那个女孩好了，关于超能力的事……

（二）

今天也许挑了一个不好的时间，隔壁的一个偏执症患者刚好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他在和萧愿讲话，我也不好打扰，便在外头候着。那个偏执症的嗓门真的大，我有点反感，关键是他出来的时候还瞪了我一眼，莫名其妙。

院方隐瞒了萧愿的大多病况，我只知道她是个多重人格患者，具体几个人格，什么性格，我一概不知，只是似乎每个人格掌控的记忆都不一样。

她光着脚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踏着，她没穿裤子，但是宽长的上衣已经垂到她膝盖，像是把衣服当成小裙子来穿。再看看我自己身上穿的羽绒服……

也许我不该把自己和已经精神病人比较。

萧愿朝我笑笑——她不是看不见吗？还是我刚刚动静太大？

“记者先生，好久不见。”

称谓变了，另一个人格么。我坐上她略带寒意的床，试图与她聊聊家常，我需要了解她，并给我的文章加些新的东西。

按下录音笔，准备就绪。

“嗯，之前你对我说的……哦我是说也许你说的超能力是存在的。”

虽然我并不十分相信一个病人说的话。

“哦哦！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们是一样的，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同类气息！”

她看起来很激动，白皙的小脚踏的更欢了。

什么同类？能力者吗？

“你是说……我也有超能力？”我顺着问下去。

萧愿愣了一会，很是惊讶：“咦！你不知道？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和正常人不同的地方？”她窜到我面前，殷切的说道。

这回是我愣住了，不同的地方……倒真是有——我的第六感。

这应该也算超能力的范围……

我有点糊涂了，我的第六感，她所说的我的另一半……

“记者先生？”

“啊？”我回神。

“先生下次可以替我和那位奇怪的叔叔说说话吗？他每次说话我都插不上嘴……”

“嗯？那个偏执症吗？”

萧愿挠头，一副不清楚的样子，“不知道，就是嗓门很大很大的那个。”她跟我比划了一下有多大。

真是可爱。

（三）

第二天我便去了那个偏执症那里。

他给我的感官很差，有丑又脏。

“那个女孩让我过来和你谈谈。”

不料这句在我看来平淡无奇的话却激起了他巨大的反应。

他疯了似的冲过来，手上拿着一块白色瓷片……

“不许你提她！”

他的速度极快，我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什么划过了脖子。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想我是死了，这种死法还真是……

视野开始升高，我看见自己的嗯……尸体。情不自禁摸上了自己的脖子，那种血喷射出去的感觉回味了一遍，还真是“苏爽”。

我走，哦不，我飘向萧愿的房间，好奇这个女孩现在的状态。

（四）

这是什么情况？！？

女孩光着小腿坐在床上，荡着小脚丫，身后有一个幽绿的鬼魂梳着她的头发，一只鬼在摸她的小腿……我数了一下，一共是六只鬼，还有一只是之前的被害妄想症患者……

“咔啦，咔啦。”是沉重的金属敲击地面的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年轻人，该走了。”（英）

我望过去，黑色的帽子挡住了他的脸，只是他手上的镰刀已经告知他的身份，莫名有些凄冷。

“老人家，那些鬼，不走吗？”我问到，虽然我并不觉得他会回答我。然而我想错了，他说：“那些魂呐，执念太深，要待他们执念消去 才会甘愿去下轮回，否则可是会变成怨魂的哟~哝，他们的执念就是那个女娃娃。”

也许这位死神是个老顽童。

“小娃娃来历不浅呐~”

“……”我沉默半晌，还是开口问出那个问题：“老人家，这个世界上当真有超能力吗？”

“嗬！知道的挺多嘛。”

看来是有的，“那我……”

“呵！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可不是什么大白菜，一抓一大把！”

他似乎生气了，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

这时，萧愿忽然走了过来，对着我比了一个口型。

——再见

然后对着死神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他后来送我入地府，都一直沉默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五）

“方先生，方先生！您又在发呆了啊。”

“哦！抱歉，亲爱的，我只是有些困了。”我放下手中的资料，朝着新来的助手抱歉地笑笑。

助手将手中的热茶放下，说到：“我知道您忙，先生。只是我不得不告诉您一声，上面请的专家到了。”

“嗯哼，这事儿不该我去招待。”我手撑着头，看着茶水冒着白雾。

“先生，您不该打断我的话，这并不礼貌。”

我就知道这个助手看不起我这个黄种人，“好吧，你说。”

“这次的专家，是个叫做江寻北的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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