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这块岩石,滑铲穿过倒树与地面的间隙,直接跳下这小山坡,翻滚起身加速跑,扬起起一片尘土。
好了应该甩……还跟着啊?
这群猫国的疯了吧,从傍晚追我追到快半夜。他们怎么都不会累的。
前面就是悬崖了,不行了没地方跑了先找个地方躲躲。
前面那块大石头不错。
先借着树干隐蔽一下,再利用灌木丛转移到石头后面。
“她人呢?追丢了?这小女孩子还跑挺快。”
“狼族随便拎个小孩子都能上战场,小心点。肯定就在附近躲起来了。”
“别聊了,找。”
暂时安全,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猫国对犬国发动突然袭击,半夜大军进犯北方狼族领地。
不出意外打到了我家,我家……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看着因为奔逃而刮伤的手,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刚刚有三种不同的嗓音,呼吸一时半会平缓不下来,也只能粗略地分辨出两人的气味,应该只有三人追我。
袭击太突然,我连武器都来不及带就跑出来了,现在自然是毫无反手之力。
跑肯定是跑不掉,就地解决的话……我舔了舔伤口,双眼透露出无限杀机。
三个在一起不好打,要想办法分散他们。我故意踩断一截木棍。咔擦,我心中最后一丝恐惧随着这点声响烟消云散。果然,他们发现我了。
“大石头后面有声音。”
“说真的,这不就是一个13岁的小孩子嘛,干嘛要一直追她。”
“首领下令,杀光狼族,一个不留。”
“行行行,还不是为了更多的奖赏,不然谁愿意这么卖命,真是。”
上来就针对狼族,还用奖赏杀人的方式鼓舞士气。我忍不住撇撇嘴,眼中寒意更甚。
根据说话,现在猫族在我1点钟方向,32米处,很近。
我随手抓了几块石子,扔进七米开外的一片灌木丛里,连丢几次制造响声。
屏息凝神,屏息凝神……
我扶着石头一点一点蹲下,全身因紧张而微抖。虽然平常都有练习搏斗技巧,但这是第一次运用于实战,装备差距还这么悬殊。
听不见脚步声,只能拼反应速度了。全身上下好像每一根毛发都竖起来,双拳紧握,杀意越来越盛。
一只脚突然进入了我的视野,我立刻起身向前一撞,把一个灰毛的猫族人撞倒在地。
抬头,正对上灌木丛里两个猫族人的视线,他们眼中充满了疑惑和难以置信。我可没空管这些,我只要知道:
我还活着,我就赢了。
灰毛正在地上挣扎,意欲爬起。我右手握拳,中指节稍突出,往他太阳穴上猛打,一下就打得他失去了平衡。
他的反应能力也不差,飞速伸出的右手如同一个坚硬的支柱,狠狠地定下了他下落的身形,战斗本能让他向自己的武器抓去。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我死死踩住灰毛的刀,左肘关节坚硬的骨骼狠狠地击打在他毫无防备的脑袋上。嘭嘭的两声巨响,灰毛就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倒地上一动也不动,八成是晕了。
“别动!”另外两个猫族因队友的倒地而变得十分小心,不敢贸然靠近,仅仅是在离我三米远的地方保持警戒姿态。
现在逃跑肯定不妥,距离太近,这么做只是把后背暴露给对手的愚蠢行为,可能刚转身就被一刀砍倒。
正面作战的胜算也微乎其微,我一个毫无实战经验的新手肯定打不过两个老兵。
不论是进是退,都已经是绝路。怎么办?大脑中千万个思想在刹那掠过,却被一一否定。
那么……
我身体先向后屈,优先回避头颈心脏三个部位,边站起来边举起手,示弱投降,向后小走一步拉开距离。
双手仅微微举过头顶,手指微曲,目光警惕地在两人间来回扫视,随时准备抵抗反击。
他们两人渐渐分开,从我两侧包围过来,分散我注意力。左边黄毛,右边棕毛,两人都面无表情,十分冷静地举着刀,一步一步走向我。我也微微侧身,一点点向后蹭,控制着我与他们的距离。
还差一点他们就要进入我的攻击范围了。我停下呼吸,反复确认距离,脚一蹬,冲向黄毛。
左手快速抓住黄毛持刀的右手腕。趁他没反应过来,踩住他的脚,闪过他的左勾拳,往我这边一拽,右手同时重拳锤在他腹部,再接一膝盖狠狠顶在腹部,松开左手,让他顺着惯性连连后退。
黄毛的眼睛在瞬间睁大,随即又痛苦地把眉毛挤成了一团,在原地捂着肚子干呕,暗红色的血从他嘴边缓缓滴落。
刀刃的破风声簌簌而下,我身体本能地向左一偏,身后的棕毛砍了个空。
头也不回,弯腰,力量聚集在右手臂,往后一顶,也给身后的棕毛一发腹部肘击。
棕毛不自觉地“嗝”了一声,后退了两步。我抓准机会转身,右手五指握拳,带着一阵风,用全力打在棕毛的脸上,一拳把棕毛撂倒在地。
右脚轻蹬起跳,腿抬高直到身体与地面平行,背对地面,集全身重量于手肘,砸向棕毛前额,发出击鼓时沉闷的“咚”声。
棕毛表情一滞,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晕了还是扑街了。
又是刀刃破空的声音自上方传来,我翻滚下棕毛的身体,顺手抄起棕毛的砍刀。
“哧噗。”我没来得及看,但我知道这是刀砍断骨肉的声音。
我单手撑地,快速起身站稳,正好看到黄毛全身炸毛,怒目圆睁的样子,嘴角还带着凝固的血。
黄毛手中半个刀已经砍进棕毛身体,血喷泉似得喷了一米多高。
死了两个,只剩黄毛了,很好。
黄毛慢慢拔出了带血的刀,我立刻把刀横在面前,摆好防御姿态。
现在黄毛处于被激怒状态,等他冷静下来再进攻,去惹发疯的人就是引火烧身。
黄毛一手提刀,一手捂着腹部,向我走来。步履蹒跚,腰都直不起来,显然被我打出了内伤。
我尽力控制着紊乱的呼吸,保持比黄毛快一点的速度后撤,防止被突袭。
右肋处连同肩膀和手臂,现在才后知后觉地痛起来。砸棕毛的时候肌肉紧绷,砸中时被震一下,肌肉拉伤了。
现在右臂稍微用点力都是在折磨自己。我却只能面不改色地咬着牙坚持,假装自己没受伤。在敌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问题是大忌。
虽说只剩一个,但现在完全没法分散他的注意力,硬干还真不一定打的过。生命要紧,不能冒这个险。
正思考着对策,黄毛突然向前扑倒,单膝跪下,用刀撑住身体,捂着腹部大口大口喘气。
呃?
……搞什么?这货不行了?不应该啊,我就打了他两下来着,能虚成这样?
我疑惑地更加警觉了一段时间,没听见其他任何声音,黄毛也一直没什么大动静。我才敢稍稍放松紧绷的神经,把刀换到左手,小心翼翼地靠近黄毛。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如果他肚子真有这么痛,现在他额头上应该都是冷汗,可我连一点汗的反光都看不见。我又提起120%精神警惕起来。
装病,两种用途。第一就是分散敌人注意力,但我现在注意力全在他身上,没这个必要。
第二无非就是吸引我靠近攻击,然后对我发动突袭,先发制人正面硬干。
但我现在都这么近了,他这个姿势反而会影响抵抗反应,我完全可以直接解决了他。
况且他连刀都没握住……等下?
我注意到黄毛并没握紧所有手指,刚刚在我的注视下握下了无名指。
这是什么?暗号?打给谁看的?
不可能是我,我面前没其他人,所以……
糟了,后面。
我马上出左手往后横挥砍,加上身体旋转的力量,正好挡下挥向我脖颈处的砍刀,撞出几粒火花。
是灰毛,最开始被我撞倒打晕的灰毛!我居然忘了他只是晕了!
后背传来一阵不祥的刺寒感,像被极细的线滑过。我赶紧一个右侧翻滚逃出两人的夹击。
粘稠温热的液体渗进衣服里,背部像是被一把火点着,烈火咝咝地蔓延开,灼烧着我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肉,痛我倒抽凉气。
哇,还好,好像没伤到中枢神经,这一刀真狠。
我迅速站起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半蹲着,左手举刀,防备着面前杀气腾腾的两人。
不能拖了,时间越久对我越不利,很快我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休克的。我咔咔地磨着牙,杀气毕现。
右脚前踏一步,左手举高要砍左边的灰毛。灰毛立刻作出格挡的动作,右边的黄毛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来,想抓我攻击的空档。
身体向右侧,往后一蹬,左手蓄力把刀向黄毛一扔。“咔!”刀准确地把黄毛的头劈成左右两半,白花花的脑浆从刀口溢出来。
又解决一个,不过代价是我右手后臂被砍去一块肉,血淋淋地刺疼着。
我捡起黄毛沾满血的砍刀,喘着粗气,摆好姿势与灰毛对峙着。灰毛恶狠狠地瞪着我,眼里写满了吃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我的体力正随着背上的伤口飞速流失,心跳变缓变重,一下一下像要砸出来。
必须速战速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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