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A16：孤独之路

联系“主宰”后两天

非洲大陆 因疾病而被废弃的工厂

斯通：我回来了，别西卜先生。阿巴瑟他现在如何了？

别西卜：情况越来越糟了。

阿巴瑟：主……宰，将……

阿巴瑟：虫群。

阿巴瑟：…………

斯通：该死。

别西卜：你们不该瞒着我去做那种事情的。

斯通：抱歉，原本搜集罪证应当是我们的工作，但阿巴瑟执意要同行。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可能不会这么顺利。然而在最后关头他似乎出了些问题，赶来的那些人把蟑螂杀死了大半，我只遥控那辆卡车抢救出很少的一些。

别西卜：虫群的意志是基于族群数量的，一旦族群数量锐减，虫群的意志就会非常危险。就像阿巴瑟这样，他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

斯通：怎样才能让他恢复过来呢？

别西卜：最直接的办法是增加族群里的个体，然而在灵能干扰的状态下，虫群的繁殖速度也大大受到了影响……

斯通：按照我的理解。如果我们去摧毁一些灵能干扰器的话。就会有更多的蟑螂重新回到族群里，这样阿巴瑟也就能恢复了。

别西卜：太危险了，你们之前做的事情肯定已经引起他们的警觉了。

斯通：的确如此，看来只有按原来的计划走了。

斯通：罗伊呢？

别西卜：他正在准备……

斯通：还没好？我还以为这是件简单的事儿。

别西卜：他似乎遇到了一些问题。

斯通：我能想象的到是什么状况，不过很快就没问题了。

别西卜：您的意思是什么呢？斯通。

斯通：先跟我到下面去，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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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工厂地下仓库

罗伊：人类同胞们，我要向你们揭露一件难以想象的罪行！你们眼中的救世主，帮助你们治愈疾病，提供新作物，救援受灾者的那个“羚羊”组织，其实是……是……

罗伊：一切的起源，都是由于这个组织在使用灵能干扰器，虫群做出了反常的举动，所以才——

罗伊：算了，CUT。

计算机：已停止录制。

罗伊：不行，这样根本没有说服力。即使有证据又有几个人看得懂？即使有人看得懂又有多少人会相信？

斯通：人们都会相信你的，别再考量怎么说了。

罗伊：斯通，你回来了。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斯通：如果我说在地球的另一端突然冒出了无数长得和人一样大的虫子，现在这些虫子正在和那边的军队交火，你相信吗？

罗伊：哪来的情报？！

斯通：我在外面测试了一下你告诉我的暗网，本来我们准备用这个曝光羚羊组织。结果上面全是这样的消息。

斯通：用不着暗网，至少有上百人死亡，几十万的平民被撤离了，消息根本不可能封锁得住。恐怕这样躲着的我们是全世界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一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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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这……

斯通：别西卜，你们虫群能做到这张照片里面的事情吗？

罗伊：天啊？！这是什么？！蝗虫群？还有飞艇？

别西卜：那应该不是蝗虫，差别很大。会飞的虫群都是有腿部的。照片里的这种没有。

斯通：别被照片里的大小迷惑了，最大的差别是这种会飞的东西有好几米长。

别西卜：什么？！一定有哪里搞错了。

斯通：也就是说你们虫群造不出这样的东西？

别西卜：不，不是不能孵化这种东西。在上个世代里，我们中有很多像是这张照片里那样的族群。只是上一次永冬的时候，太多植物都死去了，空气也因此变得稀薄。这么大的个体必然要消耗掉大量的食物和空气，所以虫群们都把下一代的体积越改越小……

罗伊：永冬？你是指冰河期吗？

别西卜：每隔一段时间，星球的气候会进入一次几千至上万年的寒冷期。人类应该体验不到这种气候变化。

罗伊：我们根据古生物的化石和地质研究推测过寒冷期的存在，这种时期被命名为冰河期。

别西卜：是吗，人类真是聪明。

罗伊：人类关于这方面的研究似乎还很滞后呢，你们虫群已经有这个历法了？我有点好奇，能问问下次冰河期要多久后到来吗？

别西卜：难道人类不认为现在是处在“冰河期”里吗？这么说来也许虫群永冬的概念和人类有些不同。

罗伊：……哦。

罗伊：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理论认为现在是处于一个冰河期中比较温暖的时间段。

别西卜：最近几千年的温度是好点了，不过按虫群的记时方法，现在还是永冬时期，所以虫群的体积还保持着小型。

斯通：好了，两位博士。学术讨论结束了吗？

罗伊：哦，抱歉。

斯通：别西卜，换句话说虫群能够孵出这么大的……玩意咯？

别西卜：理论上可以，但实际上要调整很多东西，呼吸系统需要更加迅捷，能量利用率也需要增幅——其实这基本等于不可能。虫群也许还保存着上亿年前的巨型序列，但环境已经不同了，就算用这些序列孵化了新的幼虫，也不能适应环境，肯定会憋死或者饿死。

别西卜：除非是……对了，如果是白蠊的话也许可以做到，蟑螂生存能力太强了。食物足够的话，孵化几只远古形态的蟑螂也是没问题的，只是这样没有意义，白蠊不会这么做的。

斯通：这张照片，里面的蟑螂是你说的“远古形态”吗？

别西卜：不，绝对不是。白蠊的族群从来就没有这样过。蟑螂里是有几个体积很大的族群，不过和这种“蟑螂”完全不同！这是什么？！

斯通：这就是我想问的，这种……飞的东西，有上千只。这种……爬的东西，恐怕数量上万。两天内突然冒出来。人类中最强的军队之一现在和它们正在战斗。我得到的消息不知道战况具体如何了，但好像打的难解难分。

斯通：我只想知道，虫群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别西卜。

罗伊：这也太吓人了，不会是假消息吧？

别西卜：虫群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的，虫群哺育幼虫需要食物，幼虫成长也要时间。如果是普通的小型虫群，几万只不算什么，但在两天内制造出几万只这么大的成虫绝对做不到。至于和你们……人类打的难解难分，我对人类的力量还是有些了解的……以我所知的虫群的力量，更是不可能。

斯通：真不错，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同时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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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现在怎么办，二把手？能联系上老大吗？

斯通：什么怎么办，现在情况对我们有利。罗伊，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虫子闹出了大乱子，正是我们揭露羚羊组织制造这种灵能发射器的大好时机不是吗？你用不着考量怎么让人相信你了，把我们手里的东西直接公布出去就得了。

罗伊：你是指……那些虫子是羚羊组织造出来的？

斯通：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觉得他们也没这么大能耐。但别管，现在C国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迫切想查明发生了什么，却没有任何回音。我们把灵能发射器会影响虫群的消息公布出去正好把矛头指向这些仪器，不管原因是不是如此。反正灵能发射器肯定完蛋。

罗伊：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是这样！

斯通：就按照你之前的计划吧，在暗网上公布出去……这样的形势之下，自然会有人帮我们传播的。也许我该去一趟C国的使馆……

别西卜：对不起，我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灵能发射器肯定不会造出上万只变异的虫群的，为什么你们认为可以借此毁灭灵能发射器？

斯通：你对人类还不够了解，别西卜。总之你相信我就好了。这样就能毁灭灵能发射器，阿巴瑟也就有救了。

别西卜：…………

斯通：来吧罗伊，资料全部拷贝到这里，我这就把它们散布出去。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好消息把。

罗伊：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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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

斯通：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如果有什么变故，和罗伊一起上卡车离开吧，我会找到你们的。

别西卜：斯通先生……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斯通：什么意思？

别西卜：按照你的情报，虫群……和人类……战斗了。你却在帮助我们。

斯通：我说了，你还不了解人类。

斯通：你们虫群中，有多少位像你这样的“领袖”呢？

别西卜：我这样的？你是指……

斯通：就是说虫群的“领袖”一共有多少位呢？

别西卜：超过两万以上，不过有一些小的族群的领袖不会那么的……聪明。

斯通：你可以把人类理解为有70亿个“领袖”，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领袖”。

别西卜：这个假设很有趣，我想想……

斯通：每个人类都不知道另外的人类是怎么想的，人类就是这样，隔阂、猜忌、争斗，众人都是孤独的，而你却把人类看成一个整体，这样怎么可能理解人类呢？

斯通：你问我要怎么搞定这个羚羊组织，我回答你利用人类的隔阂和猜忌就行了。

斯通：你问我为什么要帮助你而不帮“人类”。我告诉你，我曾经的工作是帮助人类杀死人类，不久前的工作是帮助人类杀死虫群，结果很快似乎又要变成帮助虫群对付人类了，可惜协议没有达成。

斯通：现在，我只想拯救一位叫做阿巴瑟的朋友而已。顺便羚羊组织的行为让我们的一位朋友死了，我看他们很不爽，所以要报复。

别西卜：我有点理解了，我知道人类非常复杂，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斯通：有简单的人类，也有复杂的人类。关键是每个人类都是不同的。我属于比较复杂的那类人。

斯通：其实，即使没有刚才说的那些理由，我也会做这些事，你知道为什么吗，别西卜？

别西卜：你说人类大都是孤独的，那么人类应该很看重朋友，你是……为了你的朋友？

斯通：更简单一些。每次看到这个人类互相利用、互相算计、互相伤害的世界，我都想把它砸个稀巴烂。因为我觉得这一定很有趣，仅此而已。

别西卜：…………

斯通：导致世界变得扭曲的灵能发射器和羚羊组织的末日就快到了！至于那边的虫子是从哪来的，应该是另一个任务了，我习惯专注眼前。再见，别西卜，照顾好阿巴瑟。

别西卜：再见，希望您一切顺利。

别西卜：（那么，莱纳…你做出这一切的理由又是什么呢……？）

别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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