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主宰”后三天
非洲大陆 废弃工厂
斯通:那个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目标就在那里现身了。原本以为只是一次危险分子间普通的军火交易,谁也想不到,上面的人日夜追查,想要寻获的危险人物就出现在这个边陲小镇。我的任务也从侦查变成了狙杀,哦,狙杀的意思就是用这种武器,很远的距离,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指定的人。
别西卜:我可否问一下,为什么你要杀掉别的人?
斯通:很多人因为他的存在生命受到威胁,终日生活在恐慌中。他的极端组织制造过震惊世界的化学武器袭击事件,有上千人受到牵连,这还只是他的恶行之一。如果没有人去阻止他们,不知道他下一次又会毁灭些什么。
别西卜:我明白了。那么,他做这些事情也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斯通:我想是的,只是他为什么要去伤害其他的人,连我都不是很明白。
别西卜:人类都是有信仰的,信仰有排他性,人类中互相伤害的行为大都出自于此。
斯通:你是对的,也许我之前低估了你。
别西卜:后来怎样了?你杀了他吗?
斯通:如果我在那时动手,小镇里的人恐怕都会遭到报复。但如果我不动手的话,也许更多的人会因为这次交易受害。原本,这是一个简单的选择题……
别西卜:我想这一点都不简单。
罗伊:那你之后怎么做了?斯通?
斯通:我交出了最差的答卷,我犹豫了很久,错失了最佳时机,最后失败了。不仅没有杀了他,自己也差点没有脱身。听说线人因为我的这次失败而暴露,那个小镇里的孩子们也因为这次暗杀而受到报复。那个魔鬼把他所认为是叛徒的人一一解体,切成很多段随意丢弃在大街上。不过讽刺的是,就在一个月后,他死于自己组织内部的分裂。到今天为止,那个恐怖组织依然存在,不知道他们又在策划着些什么。
罗伊:你可从没跟我说过这个故事。
斯通:也没什么可说的。你觉得我的故事有意思吗?别西卜先生。
别西卜:【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斯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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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来,罗伊,讲讲你的故事如何?
罗伊:我的故事就更没意思了,不如别西卜你继续讲讲你们虫群的故事吧。你刚才说到6500万年前小行星撞击这颗星球,我们也知道这件事,不过肯定不存在亲身经历过的人。
别西卜:在那之后的历史非常的……复杂。
斯通:每个人,现在可能要说每个生命了,每个生命的经历都是复杂的。所以罗伊,不如讲讲看你的经历,我也想知道你这些技术是怎么来的。
罗伊:看书,我家开着一间汽车修理厂,只不过我总是喜欢惹事,因为总是偷拿客户车上的零件去组装“玩具”被家里人训斥。进入大学之前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家里摆着的那些书。
罗伊:被从大学里赶出来后,我就想着在哪里能找到更多好玩的大家伙呢?后来发现跟着老大还不错。
别西卜:你为什么被大学赶出来了?
斯通:他骇进了学校的系统,发现有人在体育馆的女生更衣室里安装了偷窥摄像头,而且这个人还是学校里的大人物。结果他把这件事曝光了,人类讲究的是公事公办,偷窥狂受到了惩罚,骇客也一样。
罗伊:嘿!你全都知道了!老大说过会保密的!
斯通:就是因为这件事戴米安才决定把你拉到我们这边。
别西卜:戴米安是你们口中“老大”的名字?
斯通:戴米安·蒙斯克。
别西卜:哦。
罗伊:随后我就加入了老大的组织,负责弄通讯、无人机、雷达、喷射器、灭虫仪之类的玩意——哦,我造的声波灭虫仪似乎没什么用,后来当成废品拆了。
别西卜:在我看来,你们身上都有典型的人类特质。
罗伊:是吗?
斯通:人类特质那是什么东西?我们就是人类。
别西卜:人类给我的印象都有复杂的逻辑思维,而且重视制造和使用各种工具。
罗伊:这倒是没错。
罗伊:好了,别西卜,继续讲讲6500万年之后的事情吧。你刚才说到白蠊小姐打算让她的族群作为新的生态圈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今天我们都知道她成功了,那么你这些年来做的都是些什么?
别西卜: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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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削弱。
斯通:削弱?奇怪的说法。
别西卜:虫群的繁盛是从大约5.3亿年前开始的。那时候,我们都对未来充满希望,我们相信这颗星球上,我们将会是主宰。
斯通:那时候你们就存在了吗?
别西卜:应该说那时候存在的虫群领袖比现在要多,只是仅有很少一部分的领袖存活到了今天。但也有新的族群领袖出现,当一个新的适宜环境的序列逐渐成型,往往就是新的族群领袖诞生之时。最初来到陆地上的领袖很多,我,温蒂,还有白蠊只是其中不起眼的几个小角色。可是如今,当初身边的那些领袖已经寥寥无几,新的虫群领袖很尊敬我们,认为我们是长者。他们相信控制着这颗星球上最大的几个虫群族群的领袖会帮助和守护他们。其实我们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有更多的领袖就这样消失了。
罗伊:一个虫群领袖在什么情况下会……死亡?
别西卜:虫群领袖的存在基于整个族群产生的灵能力量,如果族群濒临灭亡,领袖的力量就会大大削弱,就像阿巴瑟这样。如果族群崩溃的话,那么领袖也就“死亡”了。
罗伊:天啊……但愿他不会有事。
斯通:放心吧,我想情况会开始好转的,至少不会恶化,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
罗伊:也对,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了。
别西卜:一般来说,族群崩溃是因为环境剧烈改变无法适应,或是进行了错误的进化……所以总体来说,越有经验的领袖,在改变自身的族群时就会越慎重,而阿巴瑟这样的新出现的领袖,改变往往会非常的……激进,这是很危险的。白蠊在虫群中总是喜欢四处“闲逛”,她总是在寻找有没有新的虫群意志诞生,然后教导他们正确的生存之道,接着我们再帮助新的同伴加入虫群的大家庭里面来。似乎阿巴瑟就是她发现的蠊族里新出现的领袖。
罗伊:呵呵,这可真温馨,看来你们那边有真正的家的感觉。我觉得你们虫群比人类要友爱多了。
别西卜:这是虫群在几亿年间总结出了的生存方式而已,并且这样的方式也仅仅是最近几千万年才逐渐形成的。有爱的不是我,而是白蠊,所以她在新生的虫群领袖中特别受到尊敬。
罗伊:虽然也就说过几句话,我能看出来她是个好人……呃……好像不对,反正你懂我的意思。
别西卜:嗯。
斯通:老大看人总不会错。
别西卜:你刚才询问我“削弱”的含义对吗?你知道这颗星球上,除了虫群之外还有很多种生命,但并不是每一种生命都可以和我们虫**流,比如大型的爬虫就不行。
罗伊:你是指恐龙?
别西卜:我曾经相信,虫群会理所当然的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但恐龙出现以后,我发现我错了,他们进化的很快,用比虫群短得多的时间就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态圈:草食的个体以植物为食,肉食的恐龙则以草食恐龙为食。就像虫群一样,白蠊的族群大都以植物为食,纳克亚这样的族群大都以其他虫群的肉体为食。这颗星球上一下多了一种和虫群一样的生命,而我们却无法和他们交流。这曾经让虫群感到迷惘,恐慌,因为恐龙是有脊椎的动物,而虫群大都是节肢结构,这使恐龙的躯体比虫群要大很多,有些杂食性的恐龙也已虫群为食。
斯通:一个吞噬你们却无法交流的种族,我懂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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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面对我们的新邻居,虫群试图改变,有些试图让自己变得比恐龙体积更大,当然由于先天的原因这很难。更多的虫群体积越来越小,这反倒容易躲避掠食,体积小动作敏捷的话,不仅捕食起来困难,即使抓住一两个,也提供不了什么能量。大家都在寻找合适的生存方式,共同进化,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
罗伊:小行星来了,你上次大概就说到这里。
别西卜:是的,结果撞击导致的尘土遮蔽了阳光,气候一下变得寒冷,植物大批枯死。体积大的虫群和恐龙都灭亡了,只有体积比较小的虫群——像现在这样的——还有一小部分恐龙活了下来。
斯通:等等,恐龙活到了现在?
罗伊:当然,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斯通:我可不相信什么尼斯湖水怪之类的传言。
罗伊:……你理解错了,古生物学通过对化石的考证,体积比较小的恐龙在那次灾难后也不断改变了。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鸟类。所谓“恐龙灭绝”一开始就是种错误的说法,严格来说应该是恐龙改变了自己,然后人类不把它们当做恐龙了。
别西卜:虫群也不把鸟类当成恐龙,鸟类已经和恐龙差距很大了,虽然他们还是以虫群为食,但鸟类的体积比恐龙小了很多,并且开始有了复杂的族群结构,演变出了灵能能力,这样虫群至少和他们能有交流了……重建生态圈的过程里,少不了鸟类的协助
罗伊:你们还可以和鸟类说话?
别西卜:这颗星球上还有一些动物也是拥有灵能的,虫群和他们之间也有着联系。
斯通:你们之间会有冲突吗?
别西卜:总体上,能够交流的大家都是希望可以保持生态圈的平衡,也许会有一些小冲突,不过很快双方就会认识到这没有意义。
罗伊:我想也是,你们的存在都是以百万年为单位的,在这么长的时间跨度上,很容易就会认识到争斗没有任何意义,长久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吧。
别西卜:正是如此,对我们来说,真正危险的生命是没有灵能和族群意志,生命短暂的生物。
斯通:比如……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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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西卜:长期以来,我研究各种改变生态的方式,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像恐龙一样无法交流的生命再次成为星球的主宰。
罗伊:为什么?
别西卜:我害怕如果再次出现一种无法和虫**流的生命,而这一次没有小行星撞击这样的偶然事件发生,之后会演变成怎样呢?生命短暂又不具备灵能力量的生物和虫群不同,虫群个体只拥有简单的本能,具体的族群事务是靠族群意志来解决的。而没有灵能力量的物种,每一个个体都有一定的智力,却受限于寿命,无法以万年的跨度从总体上考虑问题,一旦他们大量出现,由于生存的观念不一致,对于我们辛苦营造的生态系统必然会有严重影响。
别西卜:所以我一直尝试找到“削弱”这样的生物的方法,我研究过植物的序列,还改变出了几种与病毒能够共生的族群。一旦发现可能会突然爆发式繁殖,却又没有灵能潜力的生命,我就会采用改变植物或是释放病毒的方式“削弱”他们。千万年以来,我已经为不计其数的族群敲响了丧钟。我甚至让我的妹妹温蒂也帮助我一起进行这件事,长久以来,我相信这是为了虫群的未来。
罗伊:天啊……
斯通:你不用在意这种事情,这是你们的生存方式而已,而且虫群不是没有“削弱”人类吗。
别西卜:不,我这么做了,几千年来,我尝试过很多次削弱人类,但每一次人类都能顽强的存活下来,然后变得更强。当然这也和我使用的手法有关,大规模使用病毒的话根本无法控制后果,最后必将自掘坟墓。我认为人类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对环境的破坏过大的时候才会会小范围的散布比较弱的毒株。这样人类就会死去一部分却又不至于灭亡。
罗伊:你都干了些什么……
别西卜:对人类这么做我心存愧疚,因为我发现人类和一些动物不同,并非完全没有任何灵能潜力,极少数的人有着能够感知灵能交流的潜力,但这个潜力非常薄弱,根本难以理解虫群想要告诉人类的信息……然后人类会继续的烧毁森林,种植作物;或是大量饲养动物,很快破坏掉大片草原——如果人类一直这么做,几百年以后生态就会完全被毁灭,所以我不得一边持续尝试和人类交流,一边对人类那边使用各种“削弱”手段。
斯通:这么说,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瘟疫,是你干的吗?
别西卜:我不确定具体怎样,但肯定有一部分是我的蝇族做的。这样的行为直到大约五百年以前才停止。
斯通:为什么你停了下来呢?
别西卜:我遇见了莱纳——他是一个可以完全理解虫群的灵能讯号的人类。
斯通:他就是那个制造灵能发射器的人?!
别西卜:没错,他的存在意味着也许虫群终于有办法和人类进行交流了!这对我来说是一件鼓舞无比的事情,就像虫群和鸟类,鱼类建立灵能联系时一样……一旦联系能建立,很快合作的关系也就可以成型——那时我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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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伊:结果事情演变成了这样?为什么。
别西卜:人类和虫群不同,甚至和其他没有灵能的动物也不同!人类同时具备像是族群意志一样的智慧,有很强的独立性,却又没有灵能力量,这让人类中不可能产生一个像是我一样的“人类族群意志”,只有极少数有潜力的人能听到虫群的声音。
斯通:现在不是好多了吗,你能用这个接收器跟我们说话。
别西卜:这得感谢阿巴瑟还有罗伊先生……在这之前,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罗伊:所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灵能干扰器,还有星球那边的战争。
别西卜:我把我的所作所为告诉过莱纳,他对我的行为无法认同,坚信他自己可以找到一条让虫群和人类共存的道路。随后我们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再也没有任何交流,我以为他死了。直到过去的一年,虫群再次开始商议如何应对人类造成的破坏时,他再次出现了。他说只要虫群和他的羚羊组织合作,就有可能改变人类……
斯通:你们拒绝了他?
别西卜:这是我们各自表决的结果。
斯通:所以他就认为你们想要再次用释放病毒的方式对付人类,于是用灵能发射器开始对付你们?
别西卜:原本,我们希望的是通过“代表”和人类交流,告知我保留的病毒库足够对人类造成灾难,这样人类就不得不和我们谈判,改变对生态无止境破坏的做法。但他好像没有理解我们的打算……
罗伊:病毒是怎么被释放出去的?
别西卜:我将病毒的序列保存在我的血蝇族群中,灵能干扰器阻断了我对这个族群的控制,我想失去控制的血蝇会开始四处散播毒株,这是他们的天性。你们起初认为是莱纳利用灵能发射器散布病毒对吗?事实并非如此……
罗伊:…………
斯通: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他胡乱启动了灵能发射器,然后导致失控的病毒被散播出去,开始了这场灾难。
别西卜:我们都有错……
斯通:你们都有立场,并且深陷其中,而且都做了处于你们立场该做的。现在我只希望这次风波过去以后,咱们双方都能够互相克制一段时间。至少到我老死之前别出什么事儿。
别西卜:…………
罗伊:对的,别西卜,振作点。我想之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完成呢,放轻松点,人类的战争其实大都是小打小闹,最后都会走向谈判桌。
斯通:罗伊,虽然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觉得这次不同了,你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罗伊:什么意思?
斯通:只是我的预感,这事没这么简单,看着吧。到时候我们可得随机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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