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RMAL—05】适应期

「怪物……」

白发的少年背靠着大树，冷眼面对着眼前血泊中“同学”的尸体。

鲜血沾满了他的脸，周围的“同学”们虽然围住了他，但每个人都在慢慢后退，不知不觉中在他的面前，暗绿色的草地变得一片宽敞。

「那家伙强过头了吧……简直就是怪物。」

「杰斯想杀他却反被一刀捅死，以后还是最好别得罪他。」

一旁的“教师”们鼓起了掌，他们将少年列为所有同学的榜样。但少年知道，他也因此成了几乎所有“同学”的靶标。

「同学们，经过教师团的讨论我们在毕业考核内容上加了一项……」

「不管是谁只要在考核期间杀死泽洛，就能直接顺利毕业，组队也可以。」

高墙之内，他从未拥有过自由。

「…你也一样吗？」

……

猛得睁开眼睛，泽洛发现阿尔法就睡在她的旁边。她转头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电子表，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阿尔法…别装睡了。”

“……”

泽洛下床观察了一下房间里面的布置：“公寓吗…这里是多少层。”

她起床后并没有先想着去穿衣服，而是来到窗户旁倚靠在墙上，探出头慢慢将窗帘拉开一个缝看外面的情况。

窗外正对着市中心的电视塔，看上去这里有十几层楼高。

“呼…不睡了。播放新闻！小泽你现在适应得怎么样了？”

“别问我怎么样，我现在就是在怀疑人生……”

“嘛…发生这种事情总是要经历一段适应期的，适应期过去以后你就没这种感觉了！”

“呼…我可不这么觉得。还有‘适应期’这个词怎么出来的，有多少受害者啊？”

床前的电视里面开始播放早上的新闻，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市区的学院对外优惠措施遭到了大批民众的质疑。民众表示，市长如果不能解释清楚缘由将会组织大规模游行示威活动。关于由多个城区学院学生发酵传播而来的消息是否有不实的地方……”

泽洛拍了下脸，阿尔法给她指明了卫生间的方向。

她洗了把脸，看了看镜子里面的自己…除了眼神以外什么都变了。

“这种事情，就当是做梦吧…毕竟都做了几十年的梦。”

“小泽，你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没什么…就是梦到了些在‘福利院’时候的事情。”

“那比噩梦还要糟糕啊…昨天凌晨装备部把制服给你送过来了，白狐的那尺寸对你来说有些小。”

“她的代号叫白狐么…一想到以后老得见面就头疼。”

“那不还是得怪你自己运个危险物品进来…”

“那倒是…不过我不觉得那叫危险品，到处贴着危险品标签的东西要秘密运输…”

“给！”

泽洛一出卫生间阿尔法就一把将衣服扔给了她，“看看怎么样？合不合身？”

她接过衣服摸了摸面料：“特种纤维？有点像SAD专发的行动便装。”

“没错，透气还耐磨，而且被子弹和利刃伤到还能减少穿透力与伤害。”

“这个胸罩也有些文章吧。”

“这个叫文胸…这个开关一旦打开就能随时监测到你的身体状况，SOS按钮也整合在了里面。”

“会被定位…我可不喜欢老是带着个定位器。”

“你自己不也会关掉吗？”

泽洛穿上白衬衫，又打量了一下裙子：“裙子看上去很普通但是也很短…不妨碍行动也可以色诱，不错的设计。”

“只是普通的裙子而已请你不要加戏……”

阿尔法将一个箱子放在茶几上：“这里有你的证件，还有十一套伪装证件。”

“伪装证件还好…正式的证件能办得这么快？”

“这就是四季城的效率啊。”

“对了，这外套下面的两个扣子能去掉吗？”

“不行，制服不能改，你就这么待着吧。”

泽洛习惯穿衣服不扣扣子，这样更方便使用武器和道具。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可能了解这座城市的事情，对于特工来说最忌惮的就是对自己身处地区的情报量掌握不足。

对于外界的各个情报机构来说，四季城完全就是一个谜。特工们掌握的相关情报竟然和一般平民没有任何区别，而所有情报机构还严令禁止他们的特工对四季城展开情报侦查破坏这个平衡。

泽洛不是第一个好奇于四季城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不管是中情局、克格勃、摩萨德还是军情五处，经常有特工私自潜入四季城调查，但总是以“下落不明”而告终。

“阿尔法…理事会明显不够信任你。”

“我知道…毕竟她们连那个容器的事情也都蒙着我。不过从今天起我就有了底牌！走，你想知道我就让你了解个够！”阿尔法强拽着她样外走。

“喂…等我拿下方巾！”

……

阿尔法直接带着她到了地下基地里，泽洛很快就通过观察记住了监控系统与通风管道的大致布置。

“原来如此…市政府真的只是个摆设，一个政策都不敌理事会一句话…”

“民选市政就是麻烦，靠各种手段骗骗平民当上市长并不难，四季城的决策不可能由那些人制定。”

“没有什么外部压力，在这个地方的情报机构未免也太省心了。”

“是啊，所以你来这里就当养老了！”

“撑着这个样子的身体我可说不出这种话来…”

就在转角的时候，她们刚好碰到了白狐和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眼镜少女。白狐一见到她脸就红了起来，躲到了眼镜少女背后。

“主人！就是…就是她扒了我的衣服！”

泽洛扭过脸去，“你说啥，不关我事…”

“就是你欺负我家狐狸吗？小心我叫爷爷过来打你！”

“别随便毁自家老人形象啊…这些孩子脑袋里都一根筋吗？”

在以阿尔法为外交官的一番交涉后，眼镜女孩也能好好对话了，要以泽洛那糟糕的交流方式怕不是好感度要降完了。

“刘瑶…原来你是中国人啊，很愉快见到你，要是我没猜错你应该是开发特种材料的研究员吧？”

刘瑶想不到身份瞬间被看出来，跳着脚退了一步。

“嗯？！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你怎么知道的…”

“身穿白色大褂的一般不是医生就是研究员，我看过地图这里统共就一个材料开发室和一个医务室，你身上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所以来自材料开发室。很简单的推理。”

“洞察力也太强了…不行你太危险了，还是叫爷爷过来打你一顿好！”

“别自顾自地败自家老人的名声…别整天动不动就想打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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