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骰子小丑

灰色之国的夜晚完全不同于白天的人迹罕至。相反，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才是灰色之国真正醒过来的时候。

天色渐渐变得灰暗，街道上也亮起了略微明亮的路灯。原来在白天紧闭的房门也开始大敞，脸上涂满粉底胭脂的妓女们站在街口诱惑着路上的行人。成群结队的人们勾肩搭背地进入亮起各色环绕灯的酒吧。

骰子小丑是灰色之国最大的酒吧，因为在这家酒吧的背后站着灰色之国最大的黑道势力之一。

此时的骰子小丑走进来了四个尤为瞩目的黑袍人。在灰色之国混的时间长的老油条们能够很轻易的看出其中有一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的身材十分惹火。但是这些人里却没有一个胆敢上去搭讪甚至是强行对其占为己有。

但这并不是因为那几个黑袍人身上沾有着厚重的血污，在灰色之国的人大多手上都沾有着几条人命，更有甚者还会有几百条人命。所以这并不是这群人不去上前一步的理由。他们之所以没有去找这几个黑袍人的麻烦，更重要的还是因为骰子小丑的老板的话——

——今天如果有谁敢对来灰色之国的穿着黑袍的人出手，那他最好祈祷我的“小四”这几天不想尝尝人肉是什么滋味。

骰子小丑的老板养了一只名为“小四”的拉兹犬。拉兹犬是“极冷之季”之后出现的一种犬类，成年后的体型大概在一般成年大型犬的两倍左右，性情凶猛好斗，能够轻易撕碎一头成年棕熊。

会来骰子小丑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在灰色之国稍有地位的人，他们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例如像查尔斯那种级别的跳梁小丑，他甚至都不知道骰子小丑老板今天不允许有人找穿着黑袍的人的麻烦。

那四个黑袍人自从出现在这里就受到了周围人的暗中打量。虽然在一般人的眼中，周围的人们要么是在大声劝酒，要么是在大声讨论着香烟，烈酒和女人。

“我不喜欢这里，”那个黑袍少女低声抱怨，“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偷偷地看着我们。”

“因为这群人对我们感到好奇，”黑袍少女身旁的那个黑袍人解释，“你没发现我们越靠近这个酒吧，来找我们麻烦的人就越少，到现在甚至已经没有人再来找我们麻烦了么？听米纳尔先生说，组织现在已经和这里的一个叫‘狱火’的黑帮势力有了关系。而‘狱火’的老大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为首的黑袍人走到酒吧门口的，从怀中摸出一块金色的怀表向侍者展示。怀表从外表上看起来平淡无奇，似乎是随处可见的大路货。那个黑袍人对着侍者翻开了表盖，里面刻有一头体型庞大的怪物。

那个怪物身材魁梧，长有三个口吐火焰的猛犬的头部，身后是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在古希腊神话中，这只怪物的名字是刻耳柏洛斯，也就是地狱三头犬，职责是看守冥界的大门。在怀表的中心位置，还镶嵌着一块黑色的宝石，宝石周围带有着极其复杂的纹理。

侍者恭敬地对着黑袍人们鞠躬，然后走在前面为这些黑袍人带路。他带着这些黑袍人们上到了二楼。骰子小丑的二楼是不会对所有客人开放的。只有在“狱火”中的小头目，或者其他势力的组长一类的人才有资格上到二楼。

侍者带着这些黑袍人走过紫檀木筑成的楼梯来到了二楼。二楼的装修远比一楼豪华，一盏接一盏的水晶吊灯散发出醉人的光，金色的灯光烘焙出璀璨的穹顶。四周的墙壁刻着色彩艳丽，线条优美的浮世绘。红色的曼陀罗花纹的地毯铺满地面。

今天晚上的二楼的人数要远比之前晚上少，算上侍者和陪酒女也不到二十人。因为骰子小丑的老板今天只允许了几个人来到二楼。

最让人意外的是这里坐着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一个圆边眼镜的男人。因为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学者，而非是会出现在灰色之国，尤其是现在这个类似于黑帮大本营一类的地方的人。相比眼前的这些，或许还是写满公式的书稿，装有五颜六色液体的试管，以及能够做到精细观察的显微镜和他更为般配。

而骰子小丑的老板此时正坐在一张红木制成的椅子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张同样由红木制成的长桌。长桌上面摆着十几道看起来精心烹饪过的菜品以及一瓶刚开封的红酒和几只高脚杯。在老板的脚边正卧着一头正在闭眼小息的拉兹犬。在看到这几个黑袍人后，老板不禁露出了微笑。

“你们终于来了，【协会】的米纳尔先生以及其他几位同样来自【协会】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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