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汐胤,从小,就喜欢幻想。
我曾经幻想,我的cf号里有着永远都用不完的cf点,我想买什么神器,就买什么。
可惜,幻想落空了。
后来,我幻想过,我有一朵七色花。
这样,我会用七色花花瓣许七个愿,让我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等大了一些,我发现……
当年的我实在是太傻了!
我应该先用一片花瓣许个愿——我要无数的七色花!
结果,愿望没能实现。
原因很简单,也很残忍。
我不是那个迷路的小姑娘,没有遇到那好心的老妇人,也没有生活在童话里。
我,活在现实。
也是现实,初次让我感受到无奈。
于是,我的愿望开始降低。
我开始幻想,如果我有一天,我变得非常有钱,那我不就可以天天都吃我喜欢吃的东西。
啊!汤圆!豆沙包!饺子!
可惜,不可能的。虽然,它们不是那么贵,可以天天买,但是,自己也不可能天天吃。
再大了些,我了解到了病毒这种东西,知道了丧尸这一生物。
我又开始幻想,幻想生化危机爆发,然后我持着枪械,带领大家大杀四方!
现在想来,当年的我,可能已经蠢到无可救药了。
先不说,生化病毒有没有,就我用枪去打丧尸这回事。已经令我无言以对了。
首先,这枪哪里有?
其次,丧尸怕不是一出场,我吓傻了。
再者,就是我开枪了,那子弹可能不知飞到哪个鬼地方去了。
还有,开枪后,我手可能直接被震裂开了,丧尸却没打死,啷个办哩?
最后,就算生机危机爆发了,可能我这种人,会第一个被吓傻吧。
所以,我再没想过这些事了。
而当人在少年,活到初中时。
我迷上了小说。
我看的书很多,看的也很杂。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看,我也不知道我心中也还是渴望着的,渴望着主角那般的热血青春。
到现在,我知道。
我还是一个爱发呆、爱胡思乱想的傻瓜。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心中的幻想早已被磨灭。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是一个追求现实的人。
我曾经一度以为,我不会再痴心妄想。
可结果,到头来,我发现,我还是当年那个爱幻想的少年。
从未改变。
从未改变。
一直活到了今天早上。
一觉醒来。
我发现,我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我说不出那种奇怪的感觉,但可以大致描述。
有点像……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
……
不行不行!
骚年,你的想法有点危险。
有不跟妈妈说一下,今天去医院检查,不上课了?
不行不行!
骚年,你的想法更有问题了!马上就要中考了,你去搞这些事情,想不想考个好高中了?
那啷个办哩?
我啷个晓得哩?
检查个锤子!就这点小事情,也感阻挠我学习,莫想!
然后我就去了学校。
一天下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到是学习,先自己搞得脑阔疼。
比如:
你瞧!这道题……
已知:二次函数y=(n-1)x^2+2mx+1图象的顶点在x轴上.
(1)请写出m与n的关系式,并判断已知函数图象的开口方向.
很简单,没毛病。
(2)是否存在整数m,n,使函数图象的对称轴与x轴的交点横坐标为整数?若存在,请求出m,n的值;若不存在,请说明理由.
很简单,没毛病。
(3)若y关于x的函数关系式为y=nx^2-m^2x-2n-2.
①求该函数必过的定点坐标;
……咋一看,咋这么简单哩?
②探索这个函数图象与坐标轴有两个交点时n的值.
……
……
“……”
“中考出题人!这种题,请务必给我来一打!”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
是骨感的。
我的愿望,终究只是幻想。
我,
名落孙山了……
我中考只考了576分。
上了一个普高。
我不能忘记,中考成绩下达那天,我妈妈为了我能上学,而东奔西走。
那焦急的神色,深深地扎进我的脑海里,直戳着我的心灵。
我活到现在,我从未悔过,也从未恨过。
而那一天!我后悔了,我后悔我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学习?
我也恨了,我痛恨我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将时间花在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而现在,让妈妈这焦虑,让她拖着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为我而四处奔波。
为什么我不努力?
我望着年已四十的妈妈,额上的皱纹又深了几分,扪心自问着。
为什么我不努力?
我望着陌生的学校里,那些同样也面露急色的母亲们,质问着。
为什么我不努力!
我心仿佛被剜着,在滴血着。
我突然想哭。
也想笑。
我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我曾经幻想着自己是无可匹敌的英雄。
却从未想过,自己其实是个懦夫。
是个连现实都不敢面对,只沉溺自己那空洞、虚无的精神世界的懦夫。
我一直都知道这一点,但最终却什么也没有做,以低头、沉默面对。
“我果然……什么都不是……”
不知是不是自嘲,我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我果然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明明已经十五岁了……
呜!
脑袋仿佛有什么要出来。
好痛!
好想蜷起身子!
不行!这是在公共场合!
我惊起一身冷汗,感觉疼痛缓解了许多。
“陈汐胤,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抬起头,是妈妈关切地看着我。
“我早上就看你人不舒服,要去医院吗?”她温柔地说。
“没事,我就是头……有点痛。”我强打起精神,忍着巨痛,回答道。
妈妈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说:“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我一听,有些急,连忙说道:“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头痛而已。况且我们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上午了,现在离开,名额肯定会被别人抢光的!”
“但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要不……”她望着我,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不用,真的不用!要不我先回去,可能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的原故吧。”我挥了挥手,坚持着。
“好吧。”妈妈想了想,只好说:“我带你弟弟在这里,你就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知道了。”脑袋像要爆裂的我,只想迅速回到家中。
然而,家离学校很远,坐公交都要一个多小时。
我捂着头,靠在靠背,打开窗,吹着暖和的风,仿佛人好了许些。
我闭上了眼,以求缓解疼痛。
这时公交车又到了一站,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旁边坐上了一个人。
我迷糊地睁开眼,瞅了一眼。
嗯,裹得严严实实的,头和脸都分别带了帽子和口罩。
“这裹得严严实实,不热吗?”我嘀咕着,“怕不是歌乐山上放下来的。”
说着,我往窗边靠了靠。
但全然不知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旁边那个着装奇异的人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才是从歌乐山上放下来的!”
这气鼓鼓的声音到还听起来蛮清脆悦耳的。
“明明车里都开了空调,你却把窗户打开,你才有问题呢!”
我瞟了一眼,嗯,比我矮,不跟这小家伙计较。
“喂!跟你说话呢!”那小家伙生气地说道。
我转过身去,沉默以对。
那家伙也自讨没趣,平静下来。
没过多久,我的头更痛了!
就好像有人把刀**我脑袋里,不停地搅动着,然后**,再**去。
这令我冷汗直冒,汗流浃背,打湿了背后的衣服,令它紧贴着我的后背。
我面色苍白,紧呡着嘴唇,豆大的汗水从我额间、两鬓滑落。
“那个……”一道声音从我背后传来,“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助?”
我转过身去,摇摇头,回答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帮我,我马上就要下车了。”
“真不用吗?”
“不用了。”
“你还在为我刚才的话生气吗?我真的是想帮你呢!”她转过头来,认真地说。
“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的帮助?”
“……”
“你这人也真是怪耶。……那个,你叫什么?”
我愣了一下,头痛忽然缓解了许些。
听她的声音,这么好听,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吧。但为什么要问我名字。
“……陈汐胤。”
“哪个陈?”
“左耳旁一个东。”
“哦。”她又沉默下来。
她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公交停了下来,白马凼到了。
我站起来,对她说:“我到站了,谢谢你的好意。”
“那个……”她似乎有些踌躇,“你可……可不可以……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她低下了头,似乎是在害羞。
……我是不是没睡醒。
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中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在此之后,我一脸莫名其妙地回到家中,回想着公交车上的情景。
但,很快,头痛如潮水般袭来。
不!不对!不只是头痛!
我感觉身体中的每个细胞都在尖叫,都在哀嚎。
我就像一只身处沸水中的小虾,孤独无助地蜷起身子,忍受着身体每一处的痛苦。
我晕了过去。
而当我恢复意识时,我发现我站在一个纯白的空间里。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我说的什么都能实现的感觉。
我的潜意识也催促着我。快许愿!不论什么,在这里都能实现!
“……”我想了想。
抱着试着玩的心态,说道:
“我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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