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些过去的事情

苏梦寒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个男孩儿的场景。

不，不对，那个时候已经不能说是男孩儿了吧，真要说起来，应该说少年才对。

他站在那个从小就崇拜自己的秦可希身边，嘴边总是带着一丝仿佛有些看不起人的嘲笑，但他和秦可希之间的交流沟通却和他嘴边的嘲讽截然相反，仿佛是个阳光的邻家大哥哥。

那个时候，苏梦寒其实并没有特别在意他。只是看到秦可希在和自己打过招呼之后就一直待在少年的身边，觉得有些寂寞也有些好笑：在怎么黏着姐姐的跟屁虫，也总有一天是会长大的啊。

可是人心难欺，虽然没有特别在意，苏梦寒的心里也终究为少年空出了一些位置。

他和她，应该是一类人吧。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完全被他吸引的呢？是因为他弹得出一手漂亮的钢琴吗？是因为他总是照顾着秦可希的宽厚背影吗？是因为他在舞会上带着秦可希大出风头吗？是因为他在沙龙上和自己畅谈那些冷门的大家遗作吗？

少女并不知道，她也并不在乎，因为细水长流这种事情，没人能解释得清楚。哪怕秦可希为了少年，甚至无视了她们两人之间的巨大阶级差，勇敢地朝少女发起了挑战，三番两次地把自己摔得头破血流，苏梦寒也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

毕竟无论是家室还是能力，少年都能与她比肩，所以苏梦寒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

这就是苏梦寒的态度，不想要的，哪怕再被人视作奇珍异宝的东西，她也能不带任何惋惜地弃置，但她想要的，谁也抢不走。

更何况这与别人的感情无关，这是她苏梦寒的喜欢。

十八岁的少女和十七岁少年的喜欢啊……更成熟一点地说，是爱情。

苏梦寒并不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她从来都是带着温柔似水的自信，带着上位者的自尊向别人展示自己的优秀。

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爱情也好，即使将秦可希彻底击退到大洋彼岸、将少年用一本红色的证明完全锁在身边的时候，她也不曾对少年说过“我爱你”。

因为少年的自信和自尊也从来没向她低过头，从来不曾。

新婚的那一夜，她从少年的口中得知了白小怜和白小小，没有太多的赘述和主观情感，少年只是淡淡地说着自己的初恋，而少女也只是淡淡地听着，听到最后，看着少年嘴角依旧挂着的那点仿佛瞧不起所有人的嘲笑，苏梦寒才确定了。

那不是嘲笑别人，而是少年在嘲笑他自己。

那一晚之后，少年就如同忘了其他所有的女孩子一样，他的眼里倒映出的女性的身影，就只会有苏梦寒。

苏梦寒很喜欢他看自己的眼神。

真的很喜欢。

他们的日子本该就这样平淡地过下去，如果不是那则新闻的话——

世上没有如果。

少年倒下去的那一刻，苏梦寒才意识到那本红色的证明带给她的不仅是幸福，还有责任。

所以她待在少年如同死去的身体边，与死神抗争了很久。

但是啊，但是啊……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因为这个世界里有小白和小小白，所以你跟着她们来了。

可留我一个人在那个没有你的世界，要我怎么活？

所以我跟着你一起来了。

本来只是想把这个世界的你留给小白和小小白白，把曾经的你留给我。

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这个世界里多了一个以后会爱上你的我，却少了一个以后会娶我的你。①你以为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你对我的责任就消失了吗？

所以你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到别的女人了吗？

那我呢？我的位置在哪里呢？

曾经那个娶了我，所以忘记了白小怜，忘记了白小小，忘记了秦可希的你现在却陪在她们的身边，看着她们欢笑，看着她们哭泣。

可我的身边什么也没有，没有结婚证，没有你，也没有爱情。

黑猫看着荡漾迷茫和震惊的眼睛。

她的自信和自尊不允许她低头，所以她从未对少年说过我爱你。

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会输。

但是看着自己曾经的丈夫走进别的女人的幸福之中，她那如水一样柔软也如水一般坚强的心却开始隐隐作痛。

你啊，你啊——

怎么能忍心？怎么能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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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边简单解释一下，上一章小白她们哭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记忆碎片，而这一句“以后会爱上你的我”指的是人型的苏梦寒。

呃……我发现如果不解释的话，那没了那些被砍掉的剧情，大家理解起来可能会稍微有点吃力，所以就说一说吧。

简单地讲，穿越者只有荡漾和苏梦寒（黑猫），但是这个世界里原来的荡漾却因为某些原因（因为作者砍掉了剧情·光速遁）消失了，而苏梦寒除了黑猫版还有一个人形版，下一章就是要说她们两之间的故事。

PS：这种每天都写高潮的感觉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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