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风也温柔雨也温柔

“你怎么哭了呀。”小小白帮男孩儿擦掉脸颊两边的眼泪，“你很难过吗？”

“我不难过呀，小小白，我只是太高兴了。”男孩儿回过神来，也不顾如临大敌的小白是什么反应，张开双手把两个小小的人儿抱住，小白和小小白的小脑袋就这么一左一右地靠在男孩儿的肩膀上，小小白面色羞红却带着几分窃喜，小白咬紧檀唇却也没有抗拒。

“今天晚上为什么突然醒过来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男孩儿干净的声音在小小白的耳边响起，温热的吐息吹在小小白的耳垂上，让小小白更加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没有呀，我只是担心荡漾哥哥有没有回来……”

男孩儿瞥了一眼房间里的两张书桌，笑着问：“小小白这么关心你的荡漾哥哥呀？”

“因为荡漾哥哥对我很好嘛……小白姐姐，荡漾哥哥回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笨蛋小小白。”小白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却也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

荡漾在外面当完夜游神回家之后，通常都是在小白和小小白的房间里睡觉的，而且睡觉的地方不外乎暖脚器和床上，既然床上没有荡漾的影子，那他肯定就是在暖脚器里了。

小白想着，突然奇怪地问道：“你到底是谁啊，你认识荡漾吗？”

男孩儿想了想，决定撒一个半真半假的谎：“我认识荡漾，可荡漾不认识我啊。”

“嗯？”小白双手撑在男孩儿的肩头和胸口，皱着小鼻子问道：“那你说，荡漾是谁？”

男孩儿看着小白皱起的可爱小鼻子，强压下自己想要一口咬住它的冲动，低声笑道：“荡漾和你一样，是只小狗。”

“你才是小狗！”小白怒道，不过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我咬死你！”

“我真的知道一条叫做小白的小狗啦，你不知道吗？”男孩儿忍住笑，把自己尖尖的犬牙露了出来，给小白看，“你要是咬我，那我也咬你哦。”

小白皱着眉头，严肃地思考着自己要不要咬这个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坏男生。

不咬吧，自己和小小白可是被他欺负了，不出一口恶气怎么行；咬吧，如果他真的咬回来了，会不会很痛啊？自己咬他肯定会用力咬的，但是他如果咬自己呢？会不会也很用力啊？他的虎牙好尖的，虽然妈妈总说男孩子应该会让着女孩子一点，可是如果自己把他咬疼了呢？他不让着自己了，也很用力地咬下来，自己肯定会很痛的，万一哭出来了那不是很没面子吗？羞也羞死了。

还是不咬他了，小白微微鼓起腮帮子，很快又泄气了，谁让自己是好女呢？好女不跟男斗，妈妈和爸爸都是这样教自己的。

如果他再欺负自己，就叫荡漾哥哥帮自己欺负回去。

小白心里可明白了，虽然荡漾平常都是一副见谁都不爽，猫眼看人低的坏猫模样，可如果自己和小小白被欺负了，荡漾哥哥绝对不会放着不管的。

上次那只很坏的狗狗不就是这样，居然想咬小小白，当时小白挡在小小白前面的时候也很害怕的，都快要站不住了，荡漾哥哥“唰”地一下冲上来，一巴掌就把那只坏狗打到旁边的灌木丛里了。

荡漾哥哥对小白和小小白最好了。

小白甜甜地想，身体又远离了男孩儿一点。

男孩儿笑着拍拍小白的头，主动凑到小白的身边，用力吸了一口气，“嗯，小白身上真香，闻了小白的味道，今天晚上肯定能睡个好觉啦。”

小白又是一阵皱眉，刚才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好像一下子消失地干干净净了，虽然有些不舍，但她还是用力推开了男孩儿，坚定地拉着小小白的手从飘窗上退回了床上，“你快点走吧，我不会告诉爸爸和妈妈的。如果你还不走，我就要叫他们来抓你了。”

小小白依依不舍地抱着小白的胳膊，看看笑嘻嘻的男孩儿，又看看小白，然后靠在小白的耳朵边上：“小白姐姐，他不是坏人啊。”

“你又不知道！”小白怒其不争地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叮嘱道：“待会儿不要随便讲话，听到没有？”

“哦。”小小白弱弱地回答了一句，然后整个人躲在小白的身后，只从小白的肩膀后露了个脑袋出来，两只大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依旧坐在飘窗上的男孩儿。

“不要害怕啦，我马上就走了……不过你们先去睡觉吧，小孩子这么晚了不睡觉对身体不好的。”男孩儿帅气地单手撑地跳下了飘窗，毫不畏惧小白那吃人的眼神，大胆地拍了拍小白的脑袋。

“喂！”小白真的生气了，她张大了嘴，做出一副要大喊的姿势。

“小白姐姐——好姐姐，不要叫嘛……”小小白慌忙捂住了小白的嘴，憨憨地嗔道。

小小白当然不依了，她用力地扭着身体，结果两个小小的人儿一个没站稳，一起倒在了大床上。

“别闹了，”男孩儿依旧宠溺地看着两只扭打在一起的女孩儿，“再不睡觉小心长不大，我待会儿就叫荡漾回来了，你们先睡吧。”

“唔唔唔……”小白怒目圆睁，只是那娇羞愤恨的眼神和粉黛初来的表情着实让人怕不起来。

“乖啦，睡觉吧……”男孩儿趴在大床边，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小小的女孩儿。

他的笑容很舒服，清新而自然，毫不做作，带着点儿男孩子做坏事时的蔫儿坏，却不扎眼。加上温柔的话语和轻柔的抚摸，小小白率先阵亡，发出了女孩儿可爱的呼吸声。

小白面色还是有些红，但看上去还是比刚才平静了很多。她那双称得上是妩媚的狭长眼睛并没有掩饰她对男孩儿的不信任，但仔细看去，又好像藏着很多小女孩儿特有的娇蛮和羞涩。

“我睡着以后，你一定要走，你知道了吗？”

“我知道啦，而你们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今天晚上的梦不用和爸爸妈妈讲，你们知道了吗？”男孩儿轻轻吻了吻小白的额头，听着小白骤然加重的呼吸声和咬牙切齿的“我绝对要告诉爸爸妈妈”的威胁，只是笑，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

小白最终还是没办法抵抗他的笑容和睡魔的侵扰，心不甘情不愿地睡去了。

她和小小白一样，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放纵一个陌生人在她们房间里，看着她们沉沉睡着有多危险。

或许小白意识到了，但她只是不觉得这个“陌生人”会有什么危险罢了。

看着女孩儿们令人安心的睡容，男孩儿的微笑渐渐消失了，他伸出手去，慢慢抚平小白眉间锁着的不满和愤懑，然后又轻轻说道：“没想到你们第一次清醒地看见我，会是这样一个情况。在我的设想里，这个场景应该更浪漫一点才对。”

“不过也好，看到你们两个的模样，才让我更加坚定这不是一个梦，而是现实，或许我应该谢谢你们才对。不过小白肯定是不屑我的，小小白又不需要我的感谢，所以我就不说谢谢啦。”

“待会儿我还得去书房，做一些大人才会做的事情，像是做生意啦，赚钱啦，和那些虚伪或者不虚伪的人打交道啦……你们放心，有我在，你们只会比原来更幸福，所以善良、天真地过吧，这个世界哪儿有那么多的脏东西呢？我不会让你们看见的。上辈子没有赚到的钱，我会十倍、百倍地赚回来；上辈子没有上辈子没有陪你们两个一起过的日子，我会十倍、百倍地陪你们一起过。”

“你们应该像公主一样无忧无虑地陪在我身边才对，那样的结局，那样的你们，我……”

“小白，你知道，我不会喝酒的，以前去参加那些我一点都不喜欢的酒宴，只要闻着酒味我就要醉了，沾着一点酒我就要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万一喝了一口，就要麻烦你带我回家啦。可就是这么不会喝酒的我，在你们走了以后，我每隔几天都会买醉，从清晨醉到清晨，从午夜醉到午夜，喝多了，胃里火辣辣的疼。我也知道她看着我作贱的样子会心疼，可我停不了。”

“小小白，你知道，我讨厌抽烟的，一直以来我都告诉你们我讨厌抽烟，烟味让我作呕，觉得恶心，只是从鼻尖吸进一点都会让我咳嗽，咳得嗓子痛。我还很自豪呢，因为现在不抽烟的男孩子可少见了，你们也不喜欢烟味，这不是更好吗？可是你们走了以后，我每天都要抽烟，咳嗽的要死了还要抽，只有那种呛人的感觉，能让我的肺有动力去呼吸。她也知道，但她从来都不劝我，从来都没有。”

“我真是一个没有担当的废物，抽烟喝酒之后，只会做一些无法挽回你们的事情，让她也陪着我一起难过……”

男孩儿看着两张相似的睡颜，死死地揪着床单，泣不成声。

他永远忘不了看到新闻的那一瞬间，天地旋转，万物失色，耳边安静地没有一点声音。

事后她告诉他，他突然休克了，心脏急停了七分钟，连做医生的邻居都说他救不回来了。可她却给他做了三十分钟的急救，一直坚持到救护车突破莫名变得拥堵不堪的交通，带着他进了医院接受治疗。

只有他知道，他不是休克，在那七分钟里，他真的已经死了。

也只有她知道，她不会让他死的，哪怕他已经死去了七分钟，她也绝不会让他死的。

“你们知道吗？如果你们死了，我不能死，但我会死的。”

“我真的……会死的。”

“我对不起她，但是这个世界里有你们，所以我丢下她，来找你们了。”

“这一辈子，我们三个人，好好地过，好好的活，好不好？”

“我喜欢你们啊。”

“我真的，好喜欢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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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生日，想了想，还是当做生日福利给大家献上礼物吧，毕竟断章看的也挺难受的。

顺带一提，我的生辰可棒了，阴历九月初九重阳节，阳历十月十日萌节，还是正午十二点零九，可惜，如果我再坚持一下就可以十二点十二分出生了，我觉得我是爸妈的表不准，我肯定是十二点十二分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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