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醒来

千绒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顾念生，眼中充斥着各种说不清的情绪。

要是对方骂两句也好，可现在这样，顾念生心里反而更难受了。

“我们走吧，小薇。”最终千绒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顾念生，你好自为之。”顾雨薇看了一眼颜夕月，然后看着顾念生说道。

说完，便与千绒一起离开。

看着俩人的背影，顾念生只感觉心里一阵绞痛，想要站起身来去阻止，可最终还是没有行动。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女朋友的……”颜夕月说道。

“应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不好意思，我想去冷静一下。”

来到外面，顾念生看着灰蒙蒙的天，心情说不出的难受。

他特意看了四周一眼，却是没有看到顾雨薇俩人的身影。

“我还真是个渣男。”顾念生自语道。

顾念生以为时光可以磨去伤痛的痕迹，可却忘了也需要对应的时间跨度。

一年过去，他没有回过家，暑假寒假都在外边打工。

至于他与颜夕月之间，朋友多一线，情侣少一缕，终究是差了些什么，或许是他内心的抗拒。

有时候，他挺希望对方能找个其他男生相处，可终究是没有，颜夕月是一个挺重情的女孩，也许并未认定非他不可，可却也无法做到移情他人。

顾念生再度回家时，是顾雨薇十八岁的生日，父母打电话让他回来的。

那一天晚上，就在家里客厅，顾雨薇和千绒都在。

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气氛尴尬，反而很平静，除了不知情的父母，三人之间该交谈的还是交谈，只是谈论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杂事，就比如顾念生问顾雨薇的成绩怎么样，想考哪所学校。

顾雨薇也都一一回答了，在父母面前，她还是那副温柔贤淑的模样。

说及千绒，顾念生停顿了一下，看向对方：

“绒……绒绒，你是打算和小薇考同一所学校吗？”

“这个，还不清楚。”千绒回道，相比聚会那次来说，没有那么腼腆害羞了。

顾念生一直没有告诉对方，其实网上的那个大哥哥就是他，到了现在，也失去了说的必要。

顾念生：“好吧，反正你俩学习都这么好，也不担心考不上。”

饭才吃一半，父母一起接到公司的电话，回去加班了。

看着俩人匆匆离去的背影，顾念生沉默了，他突然想到，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呢，为了生活而忙碌。

应该会吧……

吃饭完，顾念生主动将碗洗了，与俩女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电，看着看着，顾雨薇和千绒就跑去一起洗澡了，把顾念生一个人留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放着的综艺节目，貌似挺欢快的，可顾念生却根本笑不出来。

他突然有种莫名的恍惚，眼前的一切，明明是那么的真实，为什么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在催促着自己赶快清醒一样。

突然间，一阵清香将他从失神中来了回来，转头一看，千绒坐在了他的身旁，再过去是顾雨薇。

关键的是，俩人竟然是裹着浴巾的！

“额，你们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是想诱惑我吧。”顾念生忍不住像旁边挪了挪位置，下意识地想要离远一些。

顾雨薇：“顾念生，你忙脑子里装的什么呢，刚才洗澡时，不小心把睡衣给打湿了而已，就只有裹浴巾了，你要是不想看，就赶快回房去，我们还嫌你在这里不自在呢。”

“咦，好吧，那我先回房间去了。”顾念生急忙撤退。

回道卧室关上门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顾雨薇一个人也就罢了，关键是千绒也这样啊，他在客厅还是很有压力的。

我顾念生用手机打开，日常看了看小说的收藏，这两年时间，他不断咸鱼，导致写了还不到一百万字，到了现在，收藏已经不怎么涨了，应该是饱和了。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片白，只听见耳边有个声音，一只在喊“大师兄”。

醒来之后，他感觉大脑痛，也许是受梦境的影响吧。

最近或许是因为写小说太入迷了，总是时不时地梦见小说的内容。

明明只是虚幻的，可那些世界、那些人，却总让他有种莫明的真实感啊。

顾念生总觉得时光有些不真切的感觉，就好像，转眼间，五年时光过去，他结婚了，对象是颜夕月。

直到结婚那天，他也没有对对方说出一个喜欢或者爱。

俩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夫妻情侣，更像是一对带着情愫的好朋友。

顾雨薇和千绒坐在台下，一起说着祝福的话，看起来似乎很平静。

当晚，回到顾念生的新家，四人又开小灶喝醉了酒，顾雨薇像个袋鼠熊一样挂在顾念生的身上，不停说着质问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至少也应该是千绒啊。”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这样就是这样。”顾念恒把顾雨薇扯下来，丢在了沙发上，来到千绒面前，将后者揽入怀里。

“绒绒，你知道吗，其实，我就是那个大哥哥啊，一直没和你说。”

千绒打了个嗝，满是酒气，俏脸通红：

“我，我早就知道了。”

“你说你知道，哈哈，你说谎，你怎么可能知道，说谎鼻子会变长的。”顾念生伸手去扯了扯千绒的鼻子。

千绒：“就我们刚在一起的那会，我来你家，在你卧室不小心看到了聊天框，哈哈，我当场就知道了，只是没揭露而已。”

顾念生：“你这也太坏了，要打屁股，快，快去趴好，我来打。”

颜夕月：“念生，你是不是打错人了，不是要打千绒吗，怎么打我身上了。”

顾雨薇：“顾念生，你是早市。”

顾念生的新婚之夜，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四人醒来，发现躺在一张床上，并且衣衫不整。

顾念生立马就慌了，这算是什么事啊，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包括颜夕月在内，三女直接给顾念生打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出来，几人脸色都有些冷。

顾念生一脸懵逼，为什么感觉现在的场面有些修罗场的味道，一定是错觉吧。

总之，最后，他也没个答案，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按说，都醉成这样了，自然不可能发生点什么，可毕竟几人确实是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留存在了几人的脑海中。

从那以后，三女组成了闺蜜同盟。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组成三个四个qq群也是不一定的。

可这三个貌似团结得很，反正不怎么搭理顾念生就是了。

又是一年半过去，小顾念生出生了，当顾念生抱着小婴儿的一瞬间，他突然愣住，他想到了人生不就是出生，长大，生子，老去。这是否是一场的轮回？

可惜，有些事，是没人告诉他答案的，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过了几年，儿子长大了，越长越清秀，明明是个男孩，却愣是漂亮得紧。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关键是三个女人凑起来给他穿女装，这是完全当女儿养了。

到了女儿，呸，儿子七岁生日，五人坐在一起，蛋糕上的蜡烛烛光照亮众人的脸，看着自己儿子的秀气美丽的模样，顾念生突然愣住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他一下子想到了梦里经常出现的那个声音，忍不住喊出声来：

“竹染！！！”

“大哥哥，你是小说写傻了吗，怎么会把自己的亲儿子当成小说中的角色。”千绒笑道，这些年来，她变得不再害羞腼腆，成功地从文学少女转型成了与顾念生网上聊天时的调皮。

“绒绒，你还看过他写的小说吗？”颜夕月眨了眨眼睛。

“不知是绒绒看了，我也看了，他写的那个小说，怎么说呢，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猥琐！关键是写到后来还太监了，有读者寄了刀片去爸妈那里呢。”

顾雨薇依然刁蛮，只是如今上的刁蛮却像是带上了些许温柔，原本的齐耳短发，已经留长及腰。

“爸爸，竹染是谁，小说是什么啊？”顾念生的女儿，忍不住问道，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天真。

“竹染……”顾念生像是在努力想着，想在脑海中集齐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

青竹峰，木系大弟子念生，师弟竹染……

这些信息都是小说中的，可是，为什么却给他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是这是真实存在的，而并非虚构。

“大师兄。”眼前这个小女孩扮样的儿子突然叫道。

顾念生只感觉脑海开始剧烈的疼痛，各种记忆在脑海中，仿佛要爆炸开来一样，突然他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

“哥哥。”迷迷糊糊之间，顾念生听到声音在叫自己，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床边坐着齐耳短发的少女，一脸柔和地看着他。

“哥哥，你醒了。”

“小薇？”顾念生狐疑地叫道。

“奇怪，哥哥你不是一直都叫我小烟的吗，怎么今天开口了。”顾雨薇微笑着说道。

“不对，你根本不是小薇，这里也不是真实世界。”顾念生突然转醒，坐起身来，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顾雨薇”。

“看来，哥哥你终于发现了呢，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糊涂下去，知道过完这一辈子呢。”随着顾雨薇的话，四周的景象如同迷雾一般散去，露出一片白的空间。

“你倒是谁？”顾念生看着眼前的这个和顾雨薇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不知为什么对方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仔细一想的话，这不就是在父母和其他人面前展露的性格吗，只是从来不曾对他表现而已。

“我是妹妹啊，哥哥你不记得我了吗。”

“哼，别想骗我，我都想起来了，你以为还可以困住我吗？”

“哥哥，你这么说，真是让我有些伤心呢，明明让你脱离困境的是我，按照原本的发展，你只怕这辈子都脱离不了那个虚构的世界。虽然你现在的身躯是强大，但神意终究是脆弱。

算了，虽然很想和你重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愿下次再见，你还能认出我。”

顾雨薇笑着挥了挥手，顾念生想伸手去抓，却是落空了，整个人一晃，像是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入眼是一个熟悉的“少女”，见着他醒来，高兴地叫道：

“大师兄，你终于醒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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