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将赋予汝众神的祝福,它将刻印在灵魂之上,至死方息。”
没等明反应过来,金色的光就将她包裹了起来,光的浓度很高就像大海吞没了渔船。接着就是疼痛,神灵的刻刀在魂灵上起舞,镌刻圣洁和长平,她觉得四肢百骸都要撕裂开来,但又好像在期待,身体在告诉她再坚持一会。
明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眼睛睁的滚圆,她再不想体验一回了,真就物理刻印啊。
“你醒了,正好今天带你去看看这美丽的世界。”
“唉,是我的错觉么,孩子的眼睛怎么是金色的,昨天不是这样的啊,待会得去问问王医生,不要落下什么病才好。”
一个护士将她从床上抱起动作轻柔,明认得她,正是昨天给他洗澡的那位。
母亲看来和护士熟识,依旧半躺在床上,微笑着看自己,没有一点担心的样子。
“孩子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带孩子我们是专业的,走吧小可爱,不要打扰你母亲了,让她再休息一下吧。”
当护士走出医院的那一刻,明感到了一丝惊讶,道路上的敞篷,老式车,店里售卖的新摇滚专辑,这些东西无一不体现着一股美国五十年代末的感觉,不过风格却是实打实的中式风格,比如刚从旁边走过身穿印有梅与鹿图案的皮夹克的朋克年轻人。
“越来越有趣了啊。”
由于是清晨,街道上没有多拥挤,只有一些习惯早起,穿着严肃体面的老人,拐杖和帽子很好辨认,像一个套子将他们包起来。当明被抱着迎面走来时,他们会认真而温柔地看着她,摘下他们的帽子,与拐杖一同攥在手里。
“又有一个可爱的生命加入了我们,天佑帝国啊,孩子愿你永远幸福安康。”
“孩子你可真幸运,能碰到市长上班,还收到了他的祝福,但今天你的幸运还远不止此,医院还有一份礼物,每个新生儿都有。”
回到医院,明直接被抱到了王医生那,护士应该是给她去取礼物了。
“眼睛变颜色了么,这样的情况确实没有见过,不过她的视力没有受到影响,先观察吧。”
“你们当然不会知道,毕竟是神的祝福的影响。”明在心里想着。
“孩子没什么事吧,礼物我给拿来了,一周岁就有用了。”
这是一个小转盘,上边画着几个格子,里边画着笔,圆规,警徽,锥子,毛笔和步枪之类的。
“原来是个抓周的东西。”
护士将这个小转盘结在包裹自己的小被子上。
说起来,自从明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月了,每天的日子就是吃睡之间的循环,舒服的她都快吧任务给忘了,逐渐的明已经和这个世界有了一丝情感的纽带,这是她新的故乡。
“办理完出院手续,结清账单,您就可以出院了。”
“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在这都快闷死了。”
“您别这么说,刚生完孩子又没有人照顾,在这多少有个照应。”
“谁让他去参军的,殖民地这么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白白搭上性命。”看得出来母亲的悲伤,声音苦涩极了,丈夫的死一定是她一生的噩梦。
护士闭口不再谈这件事,只好在同事们锐利的目光下退出病房。
“我去给你拿药来。”
母亲将明抱回了家,两个月家中一个人也没有,没了烟火气,房子显得有点灰暗。
“抱歉了,房子没有人打扫,不过别担心孩子我们马上就会去一个新地方。”母亲落寞的眼神中带着希冀。
她不想再呆在这么一个伤心之地,这里有她和丈夫所有的回忆,她用丈夫的抚恤金和存款买下了一栋乡下的二层木屋,变卖了这里。
坐着拉家具的敞篷卡车,一摇一晃中明睡了过去,在梦中她似乎看到一男一女在钢琴声中跳舞,女人像母亲,男人的脸却只是迷雾一般。
明醒来时已经到地方了,母亲正付给工人们一些钱让他们把家具搬到屋里,这里是个小山村不过十几口人,但是生活气息很足,篱笆围住的花圃,长在一边的苹果树,密集扎堆的浆果丛,接骨木,金银忍冬和榆叶梅也有几棵,这里无疑是喜爱植物者的天堂。
“还不错吧,我看了很久才选定的这里,有水有山,附近还有纺织厂的工作,走,我们去拜访一下新邻居,看看有什么我们需要注意的,不要一来就触怒了人家。”母亲有点担心。
第一户开门的是一位老妇人五十五岁左右,他的丈夫是一位戴着眼镜穿着得体的人,坐在沙发上翻阅着一本巨大的书,不时皱眉头。
“你们就是新搬来的好邻居么?我听说你丈夫的事了,不要担心大家都会帮你的,来,这里有几袋卷心菜种子,几个土豆,这是我们自己酿的梅酒,还有一点腊肉,这些你都先拿着,刚到这里,饿坏了吧晚上一起来吃饭吧。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孩子长大了要上学你可以来找我的丈夫,他上过大学也爱看书可以教的很好的。”
母亲显然没有应付过这样热情的人,老妇人说什么她只能点点头,好像被老师嘱咐的小学生。
村庄里的人出乎意料的友善,彬彬有礼就好像读过不少书,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避世。
母亲夜里受到了老妇人盛情款待,炖菜和汤装点了单调的夜,可惜的是明只能喝一点奶。
委屈巴巴,她也想尝尝。
母亲一天的收获不少,一套种田的工具,放酒的罐子,各种各样的木桶和箱子垒砌在墙边,还有一些花种。这些足够他们活下去了。
“母亲大概就是想通过这样忙碌的生活来忘记父亲吧。”明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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