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或许，我们都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隔天的早餐，当司伊月恍然的睁开眼睛，忽然间神情一醒，才发觉到自己是躺在里屋的大床上，瞬时弹身坐起。

努力的回想在这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因为是周末的缘故而并没有去上学的必要，用完早餐之后他正思考着别的事情，竟然毫无意识走进了两个女生的房间里。

幸好现在不是处于刚起床的那一时刻，不然很难预料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然而司伊月对于这次事件，算是有了一个大致思路。他暂且先把九原滕表露而出的想法搁置一旁，单凭自己的观念去与神野惠继续相处下去，不带有任何试探的意味。

毕竟从那次的战争中便观察得出来，神野惠在朋友的选择上，绝不会是轻易放弃某一方的人。既然如此也就能够说明，事情远没有九原滕所言的那般严重。

但在这一点问题上的分歧，司伊月依然难以理解，为何秉承有不同想法的两人，能长时间的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于此，甚至未曾感觉到有爆发矛盾的迹象……

坐在床边许久仍是思考不出答案，索性也不想再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前边忽而传来颇有规律的敲击声响。

看着坐在电脑桌前身姿未动的紫发少女，司伊月不免回想起，当初刚跟薇遇见时的情景，好像她也是别人被称作“超天才少女”的身份，这么说来……

司伊月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从床上站立起身，走到薇的旁侧用轻缓的语气问道：

“对了，薇，你是不是知道关于神野同学以前的事情，要不跟我透露一下？”

“怎么，你突然问起这个干嘛？”

薇闻言瞬时偏过脑袋，以怪异的眼神瞥向司伊月，话音平淡的发出质问。

“就随便问问，如果你讲的事情我很感兴趣，说不定还能告诉你一些别的东西……”

“那你估计要失望了，那家伙的经历没什么有趣的——”

薇想了一想，略有在意的看了司伊月一眼，继而补充道：

“至少对我来说没那么有趣。”

“……”

被薇的一番对话弄得不明所以，司伊月也想继续追问下去，不过单看薇的意思，大概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这样吧，我拿我以前的经历，跟你换一下，你看怎样？”

“你以前的经历？”

薇终于是放下手中的工作，转过一副认真的小脸，抬起眼神正视过来。

“你先说，要是不够有趣，我可不会简单的饶过你哦……”

“……”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般发展，司伊月顿时显露出苦笑的脸色，有点想要收回自己刚才所说的话，但薇绝对不可能会允许他这样做的。

好吧，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挑选一些他自认为有趣的地方去讲了，原本司伊月是打算草草应付一番，没想到薇会执着于这种小事上，她不是只会对有关计算机的事情感兴趣吗？

在薇的凶目威逼之下，司伊月也不好再去思考别的事情，稍是轻咳一声，接着便开始了他的自述……

“就这些？”

过了好一段时间，薇于是从司伊月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缓过神来，挑起眉头质问道，似乎有些不大满意他的说辞。

司伊月也是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已经是尽量用薇能听懂的语言来讲述，虽然删去了一些不想让她得知的片段，但大体上来说应该还算能应付过去的。

薇逐渐将椅子调转向司伊月的正面，双手一时扶在小腿上，一边晃荡着穿有蕾丝短袜的脚丫子。

“算了，反正我知道的也不多，就告诉你一些好了……”

手指点在俏脸上作出思考的表情，薇像是在努力回想着些什么，用模糊不定的语气说道：

“我记得……应该是在三年前认识的神野惠，当时听说她是日本最厉害的超天才少女，所以想要跟她挑战一下。”

这些事情司伊月自然是听薇此前提及一二，但作为开场白他也不会去急于提醒，只是耐住性子继续往下听着。

薇的眼珠稍微转了一转，小脸忽而变得有些痛苦起来，似乎是某些事情由于时间久远的关系而无法记清，只能描述出一些飘忽不定的记忆：

“好像是……那时候她还跟我说，是最后一次接受有关数学方面的比试，从此之后就不要再来打扰她，因为……”

“她很讨厌数学。”

听到这里司伊月不由得怔了怔神，回忆起神野惠也跟他说过类似的话语。

“伊月同学，我并不喜欢数学……”

当时的那番话司伊月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才意识到，似乎是一种对数学充满了厌恶的感觉，但这又跟他的“厌恶感”有着所不一样的地方……

“哎呀，懒得想了。我都说了不是什么有趣的经历……”

薇疯狂的挠抓着头发，发出了不可耐烦的抗议声，紧接着又是冷哼一声，撇了撇嘴说道：

“况且那个女人还麻烦得要死，就比个试之前都要啰嗦一大堆，下次如果本小姐赢了看她还神气什么！”

司伊月只得是讪笑一声，关于薇与神野惠的纠葛他也不会多加评论，就如同神野惠跟安洛蝶两人的关系，他自己也只能是处于一个中立偏左的地位。

即便如此，回归于最开始的目标，他要帮助到神野惠就需要对她有所了解，尽管是无法去理解她……

每件事情都有患得患失的一方面，司伊月对此不尽了解，但总归来说还是他没有想到最为稳妥的解决方法，再者也难以预料事件接下来的发展，所以造成了如今的困境。

放下的事情有如堆积成山，总得要事先解决一个事件，而此时司伊月仍旧拿不定主意，换句话来说每个事件都对他来说极为棘手。

“没事的话我就继续做我的事情咯。”

薇看着司伊月陷入沉思的表情，忍不住出言提声道，但话中隐含的意味也不知对方是否能够体会得到……

“噢，那你先忙吧。”

显然司伊月并没有过多去揣测薇的话意，拿起手机再度躺回了床上。

薇轻皱着柳眉朝他看来，微张着嘴唇，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些什么，一时扭回头面对着电脑屏幕，下一刻便是传来轻快的敲击声。

然而司伊月刚躺下还没多久，手机上瞬间弹出一条短信。

“麻烦您前来社团部室一趟，有重要的事情跟您讨论。”

署名还是未知。

会是谁在这种时候给他发送匿名短信？

司伊月原本不想去理会其者，可此刻突然有一道灵光从他的脑海中闪过，只见他猛然弹身坐起，走到衣柜前找出衣服迅速的穿戴整齐。

“薇，我先出门一趟，一会依雨回来了你跟她说下。”

也不等薇有所回应，司伊月丢下这句话后，便是急冲冲的跑出房间。

一打门就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冷风。不得不说，神明市的天气倒是变化多端，以至于能够在一天度过整个四季都不足为过，但司伊月还真有过这种比较稀奇的经历。

行走在寥有人际的街道上，思绪倒是没有被寒风所侵蚀，司伊月不自觉间加快了步伐赶往学校。

踏入校门后飞快的跑向特别大楼，不出一会就来到了部室前，推开门前脚刚伸进去，一把亮晃晃的长刀忽然间抵在了脖前

放在平时司伊月定然是会面露惊色，甚至有想要发出求救的意向。

可是如今的他已对这种事情丝毫不引感冒，不用多想就能知道做出这般举动的只有那一人。

“我说，洛蝶学妹，你把我喊来也没必要用匿名短信吧……虽然我也有会拒绝你的可能，但下次别这样了。”

眼神瞥见是安洛蝶本人，司伊月暂时性的松了口气，他也不打算对这个少女多加劝诫，以司伊月对她的了解只能说是点到为止了。

“呀~前辈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这都能被你猜到了~”

“也还好吧，一开始确实是有些意外的……”

这一点司伊月是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眼下他的麻烦可不止安洛蝶一个人，但转念一想，现在能有这个闲功夫出来的，应该也只有这个有点病娇的小学妹了。

其实司伊月对病娇也没有过于介意，虽然只是在番剧中略有一些了解，要说回现实生活中这可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病娇，似乎也没有动漫里描绘得那样可怕吧。

“所以说，你把我喊到这来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见到前辈了，想见你一下~”

“只是这样？”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咯。”

安洛蝶收起长刀后表现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脸色，像是没有觉得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反而更是疑惑的向司伊月盯看过来。

司伊月无奈的扶着额头，完全组织不出任何的语言来回应她，怎么会有女生产生这种单纯的想法，他是实在觉得很不可思议。

“话说回来，前辈，你跟神野惠学姐的关系……应该很要好吧？”

“嗯？怎么了，你突然问起这个？”

司伊月听言顺势偏过头，看着一脸疑怪的安洛蝶反问出声。

安洛蝶不加以任何的思考，快速的回答道：

“就是好奇嘛~看前辈跟她接触那么多，如果关系不是很要好的话，难不成会是——”

想到这里安洛蝶顿时露出惊然的眼神，小手忽而指向司伊月，有似正面逼问的气质：

“前辈你喜欢神野惠学姐？！”

“……”

司伊月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无论给出肯定或是否决，似乎都会被对方追问其言，所以干脆沉默下来，将话语权交回到安洛蝶这边。

好在安洛蝶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自顾自地言说起来：

“说起来神野惠学姐在神明高中的追求者也算不少，如果是前辈的话，应该也没有太大的机会……”

“……”

不是，你这个概率算起来也太过敷衍了吧，别把我跟那些人化作一类好吗？

司伊月心里不由得一阵吐槽，也不想在此刻跟安洛蝶争论这事，只能是转移话题道：

“洛蝶学妹，你平时带着刀在学校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个话题司伊月很早便有想要问出口的意思，只不过借此时机提出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收到疑问的安洛蝶瞬时从迷惑中惊醒，而后她再次拔出长刀凑近了一些。

这回则是将刀刃呈现在司伊月的眼前，让他看清楚整个刀身的状况。

“安啦前辈。你看，我的刀经过了特殊处理，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司伊月定睛观察了一番，刀刃上确实是封有了一层难以发现的干胶，如果使用者能够把控力度的话，或许不会对人体造成太大的伤害，顶多是受到一些皮肉之痛。

但再仔细观察而看，就会发现如今封层的干胶上，有几道较为明显的凹痕，这让司伊月不禁心中起疑。

“这上面的凹痕是……”

“是上次跟神野惠学姐交战时候留下的。”

安洛蝶毫不避讳的出言解释，随即将长刀利落的收回刀鞘内，眼神瞬时回复于平淡。

“神野惠学姐所用的剑是由她自制而成的，剑法也是她独创的，我跟姐姐都是败在了她的剑法之下。不过，毕竟是超天才少女嘛，总不可能一时便能够打败她的……”

说着这话的同时，安洛蝶渐渐的仰起头看向天花板，仿佛像是在遥望着什么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声音逐渐变得迷离。

司伊月顿时愣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在那么一瞬间安洛蝶的眸光似乎黯淡了许多。

而下一刻，那有显暗淡的眼眸朝着司伊月投望过来，用轻弱的语气说着：

“或许，我们都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吧……”

忽然间司伊月心神一震，那股感觉就像是直击心灵般来得彻底，也许此时此刻，他竟产生了跟安洛蝶一模一样的想法，无法探明由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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