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天狗

今天，晴明大人的庭院来了一位客人。晴明在见到她的时候显然吓了一跳，因为在他印象里，她应该死了才对。

傀儡师：……是这里吗？

安倍晴明：你！你是……！

傀儡师：哥哥……你认为……是这里吗……？

这个小女孩的身子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身体的关节也能非人类转动。

白藏主：你不是三途川的傀儡师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傀儡师：哥哥……有人在呼唤我们……

人偶：【点头】……

白藏主：哎？这是怎么回事？

安倍晴明：……

安倍晴明：我想我知道原因了。

晴明转过身，大喊一声。

安倍晴明：空！过来一下！

今天空又犯懒了，有没有很早地去一目连的神社。也罢，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需要一段时间来修养。

听到父亲大人的呼唤，空张开翅膀飞了过来。因为大舅说如果想要减少“妖精之翼”的副作用就要长期练习，所以空无时无刻都在练习。

宇佐美空：晴明大人，您叫我有什么事？

安倍晴明：【指着傀儡师】这……是不是你干的？

宇佐美空：哦？

空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傀儡师，想起来之前在冥界做过的事。

宇佐美空：你是三途川的那个人偶？

宇佐美空：对哦～是我干的～

安倍晴明：果然。

傀儡师：哥哥和我……永远在一起……

傀儡师开始和自己身后的巨大人偶跳起华尔兹舞蹈，不停地叫着他哥哥。

安倍晴明：你做了什么？

宇佐美空：只不过给了她一个“心脏”而已，让她能重新活动。

安倍晴明：“心脏”？

宇佐美空：父亲大人当然不知道咯～这是我自己的秘密。

安倍晴明：……

白藏主：等等啊，空大人。你这样和晴明大人说话的话——

安倍晴明：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秘密了，而且还不愿意和家人说。

宇佐美空：总要留一点属于自己的空间吧。

宇佐美空：啊，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工作了。

白藏主：根本就不算工作吧……？

宇佐美空：【看向傀儡师】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一下她，我想养着她。

白藏主：养？

没等小白反应过来，空就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空决定要收养她，那就好好对待她吧。毕竟是个不理解阳界的傀儡师，还要时间来培养。

面灵气：……

面灵气看着刚才的闹剧，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开了，来到书房。

匣中少女：你来了。

面灵气：……嗯。

这位一直坐在匣子上的少女，就是空的“多啦A梦”式神。她的匣子里什么东西都有，而匣中少女就是负责守护这些秘宝的妖怪。

匣中少女：空大人走了？

面灵气：已经走了。

匣中少女：……

匣中少女：这么说，她已经见过那位大人了？

面灵气：……嗯。

匣中少女：会不会太早了？万一……

面灵气：我没有别的办法。

面灵气：你也知道，空大人比谁都想救一目连。

匣中少女：一目连……

面灵气：真是作弄人啊，明明他们是——

匣中少女：住口。就算是我们之间也不能随便谈起他们的关系。

面灵气：……

面灵气：我怀疑……空大人可能已经知道了。

匣中少女：不会的，就算她知道了，我也会清除她的记忆。

匣中少女：在空大人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之前，绝对不能让她知道一目连是她的哥哥。

面灵气：……

面灵气：真是玩弄人啊，明明空大人那么喜欢一目连。

匣中少女：……

匣中少女：我想……是时候开始了。

面灵气：现在就要？

匣中少女：没错。

匣中少女：你去联系一下他吧，让他做好待机的准备。

面灵气：明白了。

面灵气：……说实话，我真的不太想去见那个恶魔。

今天一目连收到了很多的绘马，几乎比前几天多出了一倍，得到的信仰也增长了一倍。

中午是祭拜时间，不少山下的村民带着水果来供奉神明，真诚地祈愿着。一目连耐心地听着子民的愿望，空坐在神社屋顶上吹着笛子。

一目连：空，可以麻烦你下来一趟吗？贡品有点多……

宇佐美空：慢慢搬不就好了。

一目连：水果干了就不好吃了。

宇佐美空：好好……要求真多。

空只得把笛子收起来，跳下屋顶帮一目连把贡品搬到神社里。

在处理完这些杂事之后，空坐在神社门口，继续吹奏刚才没有吹完的曲子。

一目连：真是优美的笛声～真想一直听下去……

一目连凑了过来。

一目连：呐～空，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啊？

宇佐美空：教你？还是算了，连连好好地做一位风神就够了。

宇佐美空：而且啊，你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动不动就扑过来。要有一点神明的矜持才行。

一目连：切，这话你最没资格说。

宇佐美空：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主人。

一目连：你就知道拿主人和式神的关系砸我，明明比我小几百岁……

宇佐美空：嘻嘻～是吗？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一目连：空真讨厌，不理你了～

宇佐美空：啊啦？那我就走了～

一目连：开玩笑的～我很喜欢空啊～

宇佐美空：【脸红】……

像这样的吵吵闹闹，对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虽然只是几句小玩笑，一目连每天都很快乐，甚至盼望着第二天，因为这个孩子一定会来。

宇佐美空：说实话，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大天狗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一目连：……

一目连：呐，空……

宇佐美空：什么？

一目连：你什么时候给我讲讲小天狗的事？我有点在意。

宇佐美空：……

空犹豫了一下，因为她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小天狗是怎么来到她身边的。

宇佐美空：好吧。

宇佐美空：谁叫拜托我的人是你啊。

一目连：对了，下周就是樱花祭了吧？要不要找一个地方去赏樱？

宇佐美空：只有我们两个？

宇佐美空：我本想邀请大家来我们家一起开赏樱大会呢。

一目连：嘛～就听你的吧。

宇佐美空：……

空看出来一目连的眼神有些许失落。她想，等当天大家都自由行动的时候，就拉着连连两个人独自出去走走。

宇佐美空：那我先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一目连：嗯……

空漫无目的地走在下山的路上，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只是想一个人先静一静。最近一见到一目连，心跳地就好快。

宇佐美空：呼……

宇佐美空：我这是怎么了？不就是和连连单独待一会儿吗？我竟然紧张成这样……

宇佐美空：果然，我是……

就在空胡思乱想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一个奇怪的人。

莲：哟，这是谁家的小孩子？真可爱～

宇佐美空：哎？

这个人面容清秀，留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声音甜蜜得像夏天的绵绵冰。头上长着一对狐耳，一看就是狐族的人。

宇佐美空：（这人是狐妖？不对，根本感觉不到她身上的妖气。）

宇佐美空：（是隐藏地太好了，还是……）

莲：看你的装束，你是这座神社的巫女吧？

宇佐美空：是……没错……

宇佐美空：您是……？

莲：啊，抱歉忘了自我介绍。

莲：我叫莲，是从九州那边来的。没想到刚来就遇到了洪水，是这个神社的神明做了什么吗？

宇佐美空：这……其实也没做什么……

宇佐美空：莲？真是奇怪的名字……

莲：是吗？我觉得挺好的啊～

莲：你叫空，对吧？

宇佐美空：【吃惊】哎？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莲：秘密哦～

莲：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宇佐美空：嗯，再见，狐狸姐姐。

莲：【尴尬】……

莲：我是男人哦……

莲：而且是活了不知多少年，已经有妻子和孩子的成熟老男人了……

宇佐美空：哎？！是吗？真是抱歉……

莲：没关系的～每一个见到我的人都这么说，我都习惯了。

莲：那么，有缘再见吧～

这个奇怪的狐狸姐姐——啊不，是狐狸哥哥，拽着他的大尾巴，大摇大摆地走了。空突然看见他的银色尾巴由一条变成了九条！

难道他也是九尾狐？和大舅一样……不对，他身上根本没有妖气啊！

就在空准备继续散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悦耳的笛声。空的嘴角微微上扬，拿出了自己的笛子，与那人合奏。

宇佐美空：虽然我取代不了博雅，但还合你意吧，大天狗。

那人从树上飞下来，巨大的黑色翅膀扇起了飓风，刮落了不少树叶。有枯败的，也有嫩叶。

大天狗：……好久不见。

宇佐美空：躲躲藏藏的，这可不像你光明正大的风格。

大天狗：呵呵……

他是大天狗，在天狗中具有极高的血统，也是这个乱世里最后一只天狗妖怪。

曾经，天狗是一个强大的种族，因为不明原因，整个部落惨遭阴阳师的屠杀，只有他一名幸存者。后来成为了黑晴明的式神。

大天狗：还在为一目连大人打杂吗？

宇佐美空：这不是打杂，是我的工作。

大天狗：哼，明明是你自己说是打杂的。

宇佐美空：呃唔……

大天狗：前不久听说这里出事了，没关系吧？

宇佐美空：没事的。

大天狗：那就好，毕竟……

宇佐美空：毕竟什么？

大天狗：没什么。

大天狗：能带我去见见那位风神大人吗？

宇佐美空：……既然你都这么垦求了，我就带你走一趟吧。

在走之前，空和大天狗进行了一场比赛，看谁先到一目连的神社。为了公平起见，空和大天狗都选择了飞。

一目连正在走廊处看书，突然看见远处有两个人飞了过来。当他认出是空和大天狗的时候，空没及时停下来，直接撞在了一目连身上。

一目连：唔……又沉了啊……空。

宇佐美空：连连好过分！你不知道女生不喜欢听这些话吗？

一目连：……能先请你从我身上下来吗？

大天狗：我看就别下来了，多享受一会儿相拥的快乐。

宇佐美空：大天狗！

空立刻从一目连身上爬下来，举着手里的幡追着大天狗满神社跑，发射自己的魔法弹。

大天狗：“琉璃光”？看来掌握地不赖啊～

宇佐美空：还没完呢！

一目连：好了，空，别打了。我的神社刚重建不久，我可不想它再倒塌了。

宇佐美空：【噘嘴】看在连连的份上，这次原谅你，下不为例！

因为今天的贡品实在太多，一目连可以拿出很多一部分来招待客人。但是，空总是表现出疲惫的状态，就像刚做完重活一样。

一目连：空，你没事吧？好像很累似的。

宇佐美空：没事……

大天狗：……

大天狗：空，你过来。

宇佐美空：【凑过去】干什么？

大天狗一把掐住她的肩膀，开始按摩。

宇佐美空：唔！好痛……！

一目连：大天狗，你这是……

大天狗：“妖精之翼”又过度使用了，导致肌肉疲劳，按摩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

大天狗：你是她的风神大人，连这点儿事都不知道吗？

一目连：……不知道。

一目连：因为她什么都没和我说过啊。

大天狗：现在知道了吧。

一目连：……

宇佐美空：大天狗，不要那样说连连。

宇佐美空：不是说无知者无罪吗？

大天狗：哼，我是在担心你。

大天狗：如果你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大天狗站起来就要走。

大天狗：我今天是特意来见你的，你就谈了这么点儿无关紧要的事吗？

宇佐美空：哎？

大天狗：……

宇佐美空：狗子……我……

大天狗：【微笑】别在意，我只是在说气话。你知道我一生气很容易胡言乱语。

宇佐美空：对不起……

宇佐美空：那，下周的樱花祭你会来吗？

大天狗：……或许吧。

大天狗说完告别的话，就踏出门口飞走了。空心里有些难受，她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一目连：空，别介意。

宇佐美空：我没事。

宇佐美空：我只是担心……

一目连：担心什么？

宇佐美空：同一个时空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个同一个人！

宇佐美空：我必须在那一天把小天狗支开，不能让大天狗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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