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自我厌恶

空等人几乎翻遍了整座伊势神宫，都没有找到一目连的踪迹。他很可能是被什么人带走了，最大的嫌疑犯只有荒。

毕竟刚见面时他就没给过大家好脸色，还有就是失踪了好几天，哪都见不着他人。

既然伊势神宫找不到，那就去外围看看。

空还是和般若一路，因为有件事很早就想和般若说了。

宇佐美空：呐……

般若：什么？

宇佐美空：你真的在喜欢我吗？

般若：……

般若：你什么意思？

宇佐美空：没什么，只是好奇……

两个人走在一片树林里，般若停下了脚步，有些怪异地看着空。

宇佐美空：怎、怎么了？

般若：没事，你不是喜欢一目连那个家伙吗？

宇佐美空：所以……

般若：没有结果的希望都是有毒的……

般若：我早就放弃了。

宇佐美空：【惊呆】但是，我没说我不喜欢你啊？

宇佐美空：只是……不是那种喜欢……

般若：……

宇佐美空：我呢，对连连是一种仰慕和爱恋。

宇佐美空：毕竟照顾了我十二年，日久生情也合情合理吧。

宇佐美空：但是，我对般若，是想永远做朋友的那种情意。

般若：……

般若有些无话可说了，手指摆弄着自己的鬓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般若：（真是，我是小瞧你了啊。）

般若：（但……我不能告诉你，我的本意是……）

宇佐美空：般若，你还好吧？

般若：呐，小兔子，你讨厌现在的自己吗？

宇佐美空：哎？

般若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她，让空瞬间不知所措，整个人木在原地了。

同时，在黑暗处的一目连终于醒了过来。

一目连：这里是……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和般若在一起的，现在自己身处在奇怪的地方，般若却不在。希望他没事。

这里像是一种结界，周围全是黑色，找不见出口。

荒：终于醒了吗？

荒的声音凭空响起，却见不到他人。

一目连：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荒：哼，愚蠢……

荒：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记得了吗？

一目连：你说什么？

荒：我掌管命运的轨迹，但是唯独一件事超出了我的预料。

荒：没错，那件事就是你做的！

一目连：你究竟在说什么？

荒：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啊。

荒：没办法，我来帮你恢复记忆吧！

突然一阵强光闪过，一目连捂住了双眼。当他再次睁开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在自己的神社门前了。

一目连：哎？

宇佐美空：一目连，怎么了？

站在眼前的正是自己的巫女空，但是看上去有些缩水了，经常穿在身上的狩衣外套也不见了，只是很简单的巫女服。

这是小时候的空？

一目连：空？你怎么在这里？

宇佐美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明明我在为一目连大人服务啊。

一目连：嗯……

宇佐美空：一目连大人没事吧？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一目连察觉到，自己应该是回到了过去。因为那个时候空还是在称呼自己大人。

一目连跟随空回到了神社里面，虽然自己已经坐下来品茶了，空还没有闲着。她还在打扫神社里面。

宇佐美空：对了，鸩已经走了。

一目连：鸩？

宇佐美空：就是今天早上我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啊。您忘了吗？

一目连：这样啊……

宇佐美空：一目连大人今天真奇怪。

一目连：我……

突然间，一目连像不受控制一样，掀翻了桌子，向空冲了过去。

面对一目连的突然攻击，空只得来回躲闪着。

一目连：（我……我在做什么？）

一目连：（快停下来！）

？？？：杀了她！杀了这个残害你的家伙！

一目连：不！我不会的！

那个讨厌的声音再度响起，一目连咬着牙，想要夺取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无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他看见了空那双寂寞的眼神，然后停止了所有动作。一目连紧闭双眼。

一目连：……

一目连：！！！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自己的手已经贯穿了空的身体，手里似乎还握着一个柔软的东西，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宇佐美空：一目连……你就这么恨我吗？

一目连：！！

宇佐美空：我承认……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

宇佐美空：如果你想要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

空的嘴角留下了鲜血，洁白的巫女服被鲜血玷污。一目连收回手，掏出了她的心脏，随后捏爆在手里。

一瞬间，空的双眼失去了光泽，像泄气的娃娃一样躺倒。只留下一目连一个人站在原地。

一目连：怎么会……我……

整个世界再次变回了黑色，一目连痛苦地保住自己的头。

荒：想起来了？

荒：那个孩子，在八年前就死在了你的手上！

荒：这么大的罪孽，你还想当做没发生吗？！

一目连：不！空她明明……

荒：她已经不是你认识的“宇佐美空”了，真正的她早就死了！

荒：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杀！

一目连：不——！！！

荒的声音不再响起，只留下一目连一个人跪在原地，痛苦地哀嚎着。

在外面，荒盘腿浮空，通过意念在和一目连对话，但是现在再也听不见他的回声了。

荒落在地上，手持着法器，感觉自己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荒：哼……

荒：如果你永远都不知道真相，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荒此时在万樱树下，刚好碰见在四处寻找一目连的小白。

白藏主：哎？您是……

荒：……

荒没有给他好脸色，反而举起了手中的法器。

宇佐美空：讨厌自己吗……？

宇佐美空：……或许是吧。

空如今的回答，似乎都在般若的预料之中。

般若：你太在意自己了。

宇佐美空：可是……我已经“死了”……

般若：那我问你，你现在、此时此刻，究竟是“宇佐美空”，还是其他人？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我……

般若：说吧，你真正的想法。

宇佐美空：我应该是死灵，只是继承了宇佐美空的人格和记忆。

宇佐美空：但是，我想代替她，成为新生的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所以，我很矛盾。

般若：……

般若：因为这样，我们才合得来啊。

宇佐美空：哎？莫非般若也……

般若：是啊，我们两个都有着自我厌恶。

般若：我也很讨厌自己，恨自己没能力，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连朋友都不配拥有。

宇佐美空：怎么会？般若一直很棒啊。

宇佐美空：我一直认为般若是个很不可思议的人。

般若：那只是你自己认为而已。

般若：但是……我真的喜欢你……

宇佐美空：……

般若：嘛，我认为自己配不上你。

般若：你应该有更高的追求，可不能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

宇佐美空：但是，我们依旧是朋友。

宇佐美空：般若缺少的其实是陪伴。对吧？

般若：……

般若不再说话，而是走到了空的身前，亲吻了她。

般若：这样……安心了很多。

宇佐美空：你啊……

宇佐美空：等一下！

空的手指上冒出了火焰，看来是有人在联系她。

小天狗：空姐姐！听得见吗？

原来是小天狗，但是他的口气听上去十分着急，说话都有些喘粗气。

宇佐美空：小天狗，你别着急，慢慢说。

小天狗：空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啊？！

宇佐美空：哎？我和般若在神社外的树林里——

小天狗：你快回来吧！一目连大人他！

宇佐美空：一目连找到了？！

小天狗：快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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