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人生如棋

空醒过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平时她都是清晨左右起床去散步的，结果今天犯懒了。

宇佐美空：呼……

宇佐美空：睡过头了……

宇佐美空：又犯懒了……

这个时候，她环顾四周，房间了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日和坊哪里去了？估计是和布丁玩去了吧。

宇佐美空：般若？

宇佐美空：小白？

宇佐美空：舅妈？

宇佐美空：日和坊？

般若：来了来了～

般若手里端着一个餐盘，推门而入。似乎平衡不是特别好，差一点把饭碗给扣翻了。

般若笑嘻嘻地把餐盘端到空的面前。

宇佐美空：这是什么？

般若：可爱的小兔子，请允许我告诉你，这是你今天的早餐～

般若：红豆饭哦～

宇佐美空：小般若，你做的？

般若：是呀～当然了～

宇佐美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般若：不！太阳还是从东边出来的～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般若，你今天好奇怪哦。

般若：哎？

宇佐美空：就是……那种感觉啊。

般若：喂喂喂，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宇佐美空：什么日子？

般若心累地捂着自己的脸。

经过一番折腾后，空老实地坐在桌子前吃着早饭，而且还笑嘻嘻的。般若安抚着帮她掐肩膀。

般若：笑笑笑，再笑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上了～

宇佐美空：我愿意～我开心～我高兴～

宇佐美空：我想咧哪里就咧哪里～

般若：你也真是的，差一点白费了我一场心意。

宇佐美空：好好好，怪我好了吧。

般若：我说你，怎么就不好好想一想啊？

宇佐美空：我不是没想出理由来吗？

宇佐美空：我最近忙忙叨叨的，那记得住我自己生日啊。

般若：哎呀～

般若：你记不住，但是我们这些爱你的人记得住～

宇佐美空：小般若，你怎么就那么好呢～

般若：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我的小兔子对不对？

宇佐美空：嘻嘻……

般若突然站起身来，挺直了腰板，郑重其事地说。

般若：现在，请允许本人用世界上最甜蜜的男性声音说一句话。

般若：小兔子，祝你生日快乐！

日和坊：空大人空大人！生日快乐！

般若刚刚说完，日和坊就率先冲了进来，抱着空就是一顿亲昵。般若感觉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气氛都被打破了，气得拳头都握起来了。

但他还是咽下了这口气，深呼吸，不要冲动。

女装玉藻前：呵呵，看你们高兴的。

白藏主：空大人的生日，能不高兴吗？

日和坊：我有预感啊，今天会发生好事呢～

宇佐美空：今天？

宇佐美空：对哦，今天晚上不知火就会降临离岛了。

吸血姬：哟，你们都在啊。

吸血姬推门而入。

自从昨天般若和空把她打下擂台之后，吸血姬就选择跟着他们一伙人四处旅行。反正到哪里都是一个人，倒不如找几个同伴一起。

看见吸血姬，般若闪出一丝忧郁的表情。吸血姬不理会他，只是白了他一眼。

吸血姬：空大人，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带你们去花火舞台吧。

宇佐美空：现在还是早上啊，不知火不是晚上才会降临吗？

吸血姬：这就不对了，不知火降临可是一年一度的事，现在不去占位置，晚上就来不及了。

宇佐美空：那……好吧。

白藏主：希望一目连大人他们也会赶过来。

于是，他们几个人刚一早上就起身赶往花火舞台，妖琴师也从结界里走出来为他们带路。

那里的人还真是多，大家都忙着张灯结彩，开设店铺。这种繁华程度，和平安京的庙会不相上下啊。

宇佐美空：哎呀？竟然还有女红坊和棋屋～

一位男子正在棋屋里和其他围棋爱好者下棋。他身子很奇怪，一直浮空坐在棋盘上，没有下半身，手里扇着一把扇子。

弈：……

弈：认输吧……

日和坊：好帅的人～

宇佐美空：不是人，是妖怪。

身为阴阳师，空当然能分辨出妖怪和人类了。

宇佐美空：不过并不是邪恶的妖气，而且还带有一些人味。

宇佐美空：应该是由人类化作而成的妖怪。

弈：还有谁愿意与我对弈？

女装玉藻前：看上去很有趣啊，我来试试。

玉藻前微笑着抚摸自己的美貌，用扇子遮挡自己的脸，坐在那个男子的面前。

宇佐美空：舅妈，你会下围棋吗？

女装玉藻前：怎么不会？

弈：人生如棋，天下为盘。

弈：来吧。

女装玉藻前：呵呵……

玉藻前选择了走白子，男子选择了黑子。按照围棋的规则，要黑棋先走。

玉藻前也不愿输给一个比自己小几百岁的小妖怪，上来就和他分别占据了四个对角点。

日和坊：空大人，我看不懂啊……

宇佐美空：看见棋盘上的格子了吗？

日和坊：看见了。

宇佐美空：双方在黑线交叉的地方下棋子，简单地说就是看谁用棋子围成的地盘大谁就获胜。

白藏主：那棋子如果被围起来呢？

宇佐美空：棋子被围起来，前后左右找不到出口，成了无棋之子，就会被拿走。里面的地盘就会归对方所有。

日和坊：【拍手】哇～空大人懂得好多啊～

宇佐美空：以前经常拉着晴明大人下棋，自然学会了一点。

般若：……

般若偷偷走到空的身后，拽了拽她的袖子。

宇佐美空：般若，怎么了？

般若：……我找你有点事，跟我过来一下。

虽然不明白般若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空还是跟着他走到了一个狭小的屋子里。般若摆着一副严肃的样子，让空感觉很不自然。

宇佐美空：般若，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般若：……

般若：你……为什么骗我？

宇佐美空：我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般若：……

般若：其实一开始我就注意到过，你为什么没有心跳？

宇佐美空：哎？

般若：我承认你说自己死过一次，但是你却没有心跳。

宇佐美空：……

空多少有些明白般若在说什么了。

宇佐美空：我以前说过吧，我是被掏心杀死的，没有心跳很正常吧。

般若：即使是神明，没有心跳也会死的吧？

宇佐美空：这……

般若：在这个绝对安静的空间里，我却听不见第二个人的心跳。

宇佐美空：……！！

般若：你为什么骗我！

般若有一瞬间失去了自我，抓住空的衣领把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

宇佐美空：般若？

般若：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杀了你？为什么你的身体没有生长过？你为什么会没有心跳？

宇佐美空：……

般若：杀了你的人……是不是一目连？

宇佐美空：！！

空的眼神透露出了恐惧，仿佛看见了八年前的那一天。

黑化的一目连疯狂地向自己进攻，最终自己选择了放弃，被他刺穿了心脏。

宇佐美空：一目连……你就这么恨我吗？

宇佐美空：已经到了……恨不得杀了我的地步吗？

宇佐美空：我承认……是我没能保护你……如果你要杀了我……我不会恨你的……

之后空的记忆就中断了，估计是那个时候，“原来的自己”已经死去了吧。

当她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是她保留着那一天的记忆，却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活过来。她按照往常去了一目连的神社，一目连也平安无事，而且完全没有了那一天的记忆。

所以空选择了隐瞒，隐瞒事实的真相。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像神明一样依靠着信仰存活。

宇佐美空：般若……

般若：……

般若终于松开了空，向后退了好几步。全身颤抖着，泪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宇佐美空：？！

般若：我……就你一个朋友……

般若：如果你都不在了……我……

宇佐美空：……

空走上前去安抚般若。

宇佐美空：好了好了，哪有那么严重啊？

宇佐美空：我只是心脏不跳了而已，但是我还有体温啊～

宇佐美空：不信你看。

空手抚着般若的脸颊，拭去留在他眼角上的泪珠。

般若：！！

般若：好温暖……

宇佐美空：现在你相信我还活着了吧？

般若：嗯……

般若还是第一次触碰着空的手掌，真的像暖炉一样温暖。

他一直很惧怕着失去这位好朋友，但是她现在真的还活着。很奇怪吧，对人类抱有强烈恨意的小恶魔竟然会珍视着这位人类朋友。

或者，在他眼里空就不是一个人类。

般若：那一目连……他为什么要杀了你？

宇佐美空：……

空露出很伤心的表情，犹豫了好久。

宇佐美空：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一目连之所以会变成那样，都是我的错。

般若：……

宇佐美空：我不应该向稻荷神许下违背阴阳之理的愿望，让一目连强行变回神明。

宇佐美空：我只是……不想让他继续堕落下去而已……

宇佐美空：结果却……

般若：好心办坏事，对吧？

宇佐美空：嗯……

般若：我觉得，这和愿望没有什么关系啊。

般若：你喜欢一目连吗？

宇佐美空：是，我是喜欢他。

般若：【苦笑】这样啊……

宇佐美空：？

般若：也许……只是也许啊！

般若：也许，这就是你的天罚。

宇佐美空：天罚？

般若：你知道的吧，巫女不可能爱上别人，和别人配婚的。

般若：否则就会受到天罚。

宇佐美空：难道说？

般若：但是，现在你的身份很矛盾，估计天罚不会很严重。

宇佐美空：……

宇佐美空：……我知道了。

般若：别摆出一副死人脸啊，有我在呢。

般若：我到要看看谁敢伤害我般若的朋友。

宇佐美空：谢谢你，般若。

宇佐美空：你果然很温柔。

般若：温柔？

一阵长谈之后，般若和空终于是回到了棋屋里。这个时候男子与玉藻前终于分出了胜负，玉藻前当然是败下阵来了。

女装玉藻前：……

弈：承让。

宇佐美空：舅妈输了吗？

日和坊：好像是的。

女装玉藻前：输了就输了，甘拜下风。

宇佐美空：看来你很喜欢围棋啊。

弈：围棋是我的一切。

弈：或者，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棋局。

般若：谁的人生不都是一场棋局吗？

般若：要怎么下这盘棋，全靠自己的选择。

宇佐美空：哎～般若，你说的蛮有道理啊～

白藏主：人生如棋，天下为盘。刚刚就是这么说的吧？

弈：嗯……

宇佐美空：那个……请问你……

弈：名字吗？名字对我来说毫无意义，随你喜欢叫吧。

宇佐美空：那么……弈大师！

弈：弈？

宇佐美空：是啊，你那么喜欢围棋，就叫你“弈”吧！

女装玉藻前：哈哈，好名字！

这个时候，空从外面听见了很耳熟的声音。走出门一看，差不多是正午时分了，人们都开始吃午饭了。

山兔：蛙先生！快跑！

一只小兔子骑着一只魔蛙，飞奔在街道上。

孟婆：牙牙！冲呀！

那只兔子跑了以后，又有一个骑在锅上的少女跑了过去。

宇佐美空：山兔？孟婆？

宇佐美空：她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空刚一踏出门，还没缓过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人撞到在地，压在了身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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