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了那扇比我岁数还大理应尊称人一声“爷爷”的木门。
一阵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漆黑狭小的茅屋里瞬间被一片暴土飞扬所覆盖,竟逼得我向后连退三步,叉着腰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南烛:“咳咳……好你个……墨黎……真是让我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啊……咳咳……”
想必普通的扫把已经抑制不住茅屋体内的洪荒之力了……
我那少得可怜的法力似乎无法在仙界大展拳脚,我只得一鼓作气,将屋外相当“茂密”的野草连根拔起,捆成一排又一排摞起来环扎,“吭哧吭哧”的打扫着屋里屋外的灰尘,以发泄我心中之恨。
我怒气冲冲的叉着腰,“噗”的一声吐出了嘴里苦涩发干的野草。
从头到脚满是劈头盖脸的灰尘,我那美美的鹅黄翘尾裙也被凌乱的杂草割破了不少裂洞。
尤其那光洁的瓜子脸上也烙下了不少如炭般的黑迹,就连平日里我那没少保养的一头青丝也都如鸟窝般一片狼藉。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是真有鸟儿以我那骄傲的秀发做窝,还时不时地抬起尊贵的小屁屁落下一片“不明物”。
没错,当墨黎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便是一副如此狼狈不堪的模样。
在我杀人的目光注视下,墨黎一副憋笑快憋得背过气的表情更是忍耐的淋漓尽致。
当然像我这样天资聪慧的人还是非常有打扫天赋的,一下午的折腾也终于看到了成果。
庭院里的杂草被我一铲为快豁亮了许多,摇摇欲坠的茅屋也因我的修整气派了不少。
屋内的家具虽简单朴素,却也在我勤劳的双手擦试下变得华丽起来,而这忽明忽暗的油灯也被我改造成了一抹明晃晃的亮色。
墨黎:“嗯……不错,不邀请我进去坐坐吗?”
墨黎平复了一下自己方才的失态,正了正色,缓言问我。
南烛:“别跟我嬉皮笑脸,”
我咬了咬牙,连声音也带着几分平时没有怒意。
南烛:“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墨黎:“这姻缘阁虽大,但常年也只有我一人久居于此,于是我便把那些闲置的居室全都拆散,化为一个鸟语花香的庭院,”
他望向我的神色似乎多了一些蛊惑,但是吃一堑长一智,老娘可不敢吃你这一套。
墨黎:“而这听雨轩是我唯一保留下来的僻幽之地,也是距离我的寝宫较近之处,虽长期无人居住但也算环境清幽。”
墨黎:“我若把你安排在这唯一的寝殿自是万万不妥,一来唯恐怠慢了客人,二来你我男女有别若是共处一室……”
他邪魅的嘴角翘了翘,俯身向前,靠近我的耳畔,好听的男声蛊惑道:
墨黎:“岂不是让人浮想联翩落入他人口实……”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他便立起了英姿,美目里的笑意更甚,一脸邪气的看向我,说不尽的倜傥与风流。
然而却毫不令人感到恶寒,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调侃道:
墨黎:“自古以来女子的名声乃重要至极,虽说阁下并非有那芙蓉之姿,但若是不介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也权当牺牲这上好皮囊,悉听尊便了……”
见过不要脸的,可还从来没见过比我还不要脸的,遇到阁下算是令小生佩服至极……
或许连我头顶的鸟儿也感受到了我的不屑,在一派祥和欢快的鸣叫声中,抑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再一次的释放了久违的热情……
温热的不明物从我的头顶划过直至我的面颊。我不禁发出了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南烛:“喂……你到底给你家的飞禽喂了多少食?”
墨黎寝殿。
我慵懒的坐在雕花镂空的檀木椅上,古铜镜里那张粉雕玉琢的玉面美人此刻正如同水仙花般含苞待放,闭月羞花的模样无不惹人怜爱。
你没有看错,镜中的人即是我,我亦是镜中人。
当然,要说跟这位无时无刻不在自恋的月老仙君比起来,晚辈我还是心生惭愧,没有习得精髓。
要问我如今为何坐在这里,要从墨黎那厮对我心生有愧说起。
亦或是我抱着墨黎的大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精神打动了他,更或是把他那上好的玉袍当作抹布般鼻涕眼泪一把抓。
他不自然的僵持着身体,嘴角的肌肉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连好看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于是,一向洁癖的他竟大发慈悲的用命令的口吻告诫我:
限我半个时辰在清池里彻底沐浴一番。
要说这清池乃姻缘阁里唯一沐浴之地。
浓浓的水雾好似袅袅炊烟般腾然升起,这其中的泉水更有益于滋润肌肤,容颜永驻。
重点来了,况且清池又是墨黎这厮的私人领域,也难怪视一切如粪土的他偏偏在这个池子上跟我纠结起来。
我向清澈的幽潭里望去,澄澈的泉水却倒映出一个难以言喻的身影……
不愧是上仙,这定力就跟我们这种凡夫俗妖不一样,换做是我自己看我这张脸,恐怕也要几日对这天界的玉盘珍馐食不下咽了吧。
里里外外的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我又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墨黎跟前,准备好好的在他面前膈应他一下。
还未等我说些什么,便被他一把拽过去按在了雕花石椅上。
二人一坐一站,且动且静却又相顾无言。透过上好材质的古铜镜,两副年轻的容颜影影绰绰的交错在眼前:
男子长身玉立,华美红袍披散在笔挺的身段上,一副俊颜毫无女相却有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女子浅笑,浅浅的梨涡镶嵌在精致的瓜子脸上,灵动的杏核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精灵古怪却又不失俏皮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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