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岐山脚下的教化司似乎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几名温氏家仆在高台上喝得醉醺醺的,各自吹嘘着自己的傲人功绩。
温氏家仆:什么云梦江氏,什么莲花坞,我跟着温晁小公子一块儿扫荡一空。
温氏家仆:那个江澄,一颗金丹,直接被温逐流化没了,我呸,什么世家弟子,最后还不是一个废物。
路人:老大,老大,那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呢……叫什么来着……魏……魏无羡。
温氏家仆:什么公子,他就是个家仆之子,在夷陵的茶楼里,我们把他当畜生似的拳打脚踢,他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们是没看见他被扔下去的模样,你们觉得他还能爬起来吗?
几个人各自吹捧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死亡的利刃已经悄悄逼近。
温氏家仆:还有他的那个妹妹,啧啧啧,真是名不虚传啊,美,美得让我都把持不住了……你们当时不在场,不然说不定也能一睹为快!
路人:老大老大,那你有没有……
话语意犹未尽,在场的人全都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心知肚明后半句是什么,就在那家仆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蓝湛面容严肃的走了上来。
没等这些家仆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打翻在地,江澄和随后的蓝氏子弟纷纷上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蓝湛:跪下!
温氏家仆见此纷纷弃剑下跪,恐慌的颤抖着身体。
蓝湛:魏氏兄妹在哪里?
几个人面面相觑,刚刚还在吹嘘自己的家仆,捂着自己被勒住的脖子,缓缓地举起了手。
蓝湛:(收回琴弦)说!
温氏家仆:(连忙起身跪好)我说我说,魏无羡被我们丢进了乱葬岗,现在尸骨无存魂飞魄散了!
虽然之前就已经听了一耳朵如何折辱魏无羡的话,可真听到的时候江澄和蓝湛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江澄:那我师妹呢!
蓝湛:魏荷呢!说!
温氏家仆:不、不是我们,是、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对!温晁和王灵娇羞辱她,她受不住,自己跟着魏无羡跳下去了!
江澄:(难以置信)什么羞辱!那对狗男女又做了什么!
温氏家仆:都是他们做的,王、王灵娇和温晁让、让我们解了那女人的衣服,想要羞辱她,还给她印了烙铁,可是后、后来停下来了……
蓝湛和江澄听到此处,都睁大了眼睛,心中怒气高涨,蓝湛放在衣袖下手紧紧握住。
江澄:你们这群畜生!
温氏家仆:我、我没碰,我什么都没干!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江澄让门生带着他们下去,这时候蓝氏子弟将之前被温氏收缴的佩剑拿了上来,蓝湛接过避尘,随后便看见门生手上的仙剑和绸带
蓝氏门生:二公子,这是魏公子的佩剑和魏姑娘的绸带。
蓝湛接过随便想要拔开,却发现随便似乎封剑了,而游仙紧紧地缠住随便的剑身,就像是菟丝花依附着大树一般。
可蓝湛知道,那个通透的姑娘并不是菟丝花。
蓝湛:(魏婴,你和……她到底在哪里?)
与此同时夷陵,一间客栈内,失踪三个月的魏无羡和魏荷已经从乱葬岗出来了,两人都是好好梳洗了一番。
魏荷:咳咳……
魏无羡:(端着药碗走了进来)阿荷,药好了,趁热喝吧。
魏荷一听到药,整个五官都皱在了一起,颇有点苦大仇深的样子。
魏无羡:(心疼的哄着)乖乖喝了,别忘了今晚还要去看场戏呢,你这个样子是不想去了吗?
魏荷一听瘪嘴,端起药一口闷了下去,还没来得及喊苦,唇上就附上了一层湿润,牙关被对方驾轻就熟的撬开,灵活的为她扫平一切苦涩,
魏荷:(有些喘不过气的捶着他的胸膛)唔……
魏无羡:(委屈的捂着唇)嘶,疼,阿荷你咬我。
见魏无羡撤走,魏荷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因为缺氧羞涩而有些湿润的双眸湿漉漉的瞪着,没有一点威慑力。
魏荷:你够了啊,这都第几次了!
魏无羡知道她害羞,可越是这样越想逗她,眉毛高挑,嘴角扬起一抹笑容,风流却不下流,邪魅却不失正气,俯下身缓缓地凑近她耳边。
魏无羡:(轻轻吹口气)可效果挺不错的,不是嘛~
流氓!坏蛋!
魏荷气鼓鼓的撇开脸不说话,自从两人交心过后,这货就越来越得寸进尺,无时无刻的想占她便宜,偏偏魏荷下不去手。
你要问为什么,大概是这货天生一张笑脸,丰神俊朗,自从修鬼道后,怨气慢慢的改变了他的气场,偶尔笑起来虽然风流依旧却带着邪魅,谁能受得了这样人的撩拨。
更何况,魏无羡是撩妹中的高手,君不见云梦多少姑娘被他撩的春心荡漾。
魏荷想着想着,估计是药效上来了,开始打哈欠,精神也有些迷迷糊糊的。
魏无羡:困了?
魏荷:(点点头)嗯。
声音软软的,听的魏无羡心火直冒,深吸一口气,扶着她睡下,为她盖好被子。
魏无羡:先睡一会儿,到晚上了,我叫你。
魏荷:你也睡。
魏无羡:(宠溺)好。
魏无羡脱了鞋子躺在外侧,见此魏荷合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去找了周公。
魏无羡听着她的呼吸逐渐平缓,缓缓睁开眼睛,一双黑眸没了笑意,满满的都是愧疚和心疼。
魏荷的病是他们住在乱葬岗的第二个月有的,刚开始不过是些轻微的咳嗽及畏寒,魏无羡最初以为是受了寒,可谁知道不过短短几日,魏荷肉眼可见的瘦了下去,还出现了咳血的情况,之后便昏迷了好些时日。
魏无羡趁着她昏睡时把脉,脉象虚浮混乱,甚至探查到了她体内经脉或多或少都存在着怨气,直到他看见魏荷藏起来不曾让他见过的真身。
原本清丽傲人的莲花,此刻已经黯淡的连原本的颜色都快没了,整朵花恹恹的,从花瓣尖端开始,一缕缕的怨气逐渐向花蕊侵染,看着颇为诡异。
待魏荷醒来,魏无羡几番追问下,她才说了实话。
魏荷:……我与阴铁本就相生相克,对于这些怨气也是同理,纵然之前又被放血,但若我金丹未破损,这乱葬岗的怨气再厉害,也顶多不过是气血虚弱,体虚畏寒罢了……
魏无羡:(袖中的拳头握紧)可你金丹有损……
魏荷:大抵是找到了突破口吧,这里的怨气有的时候会趁我不注意钻进来,不过幸好并无大碍?
魏无羡:并无大碍?你都咳血了!你看看你的真身成什么样子了!
魏荷:阿婴,你冷静点……
魏无羡:(垂下头)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修鬼道,因为我炼成了阴虎符……
魏荷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充满凉意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
魏荷:(安慰)阿婴,我无事,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陪着你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也不必自责。
魏无羡:(心里还是不安)可是……
魏荷:阿婴,我无事,相信我,等出去后修养一番便好了。
那之后,魏无羡开始有意无意的控制周身的怨气,至少魏荷与他在一起的时候不必担心会被怨气侵染。
虽然偶尔也会有失控的时候,但魏荷的病症却要比之前好多了,至少在外人眼里不过是觉得这姑娘体弱了些,偶尔会有些咳嗽。
可那不过是表面而已,内里如何,光看魏荷的真身便知道,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自欺欺人罢了。
魏无羡伸手抚摸着魏荷的睡颜,不知是太累还是睡得太沉,魏荷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魏无羡:(低喃)阿荷,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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