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意外的安排

在前往办公室的路上，布尔这么对我说道：

“感觉又回到一年前了呢，前辈。”

“好像是的。”我在脑海中寻找着一年前的记忆。那时的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遭遇一次事件，受重伤，被变成金块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也多亏这些我才可以那么快的重返战场。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莱德引发的事件中我就算不来好像也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根据后面的那次谈话，他们可以说就是来慕灵岛玩闹的。

不仅如此，那头晚上他们所引发的事件甚至为这座慕灵岛带来了更大的客流量。学院长在听到这消息时也十分惊讶，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不会与莱德过多计较。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时试图杀死他会不会太狠了些。尽管杀死的神代生物数不胜数，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杀死过一个人类。第一次杀人时却毫无感觉，这着实让我对自己感到恐惧。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如果我真正与那个人相遇，我不会因为内心而抗拒杀死他。对敌人无需怜悯——这是我从小便被灌输的一条守则。在生死相搏的战场上，同情心往往会害死自己。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我说道：

“不知道这次会有怎么样的经历呢。”

“千代老师，我把苍月同学和希兹同学带来了。”

“辛苦了，雾纱同学。带他们进来吧。”

映理打完招呼后从房间中传出的并不是我们的班主任——千代白鸟老师的声音，而是另一个稚嫩的声音。

至于那是谁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学院长？”

我和布尔面面相觑，我完全没有想到学院长会在这时候找我们。我下意识地开始思考我今早有没有迟到，但没等我反思完，映理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走了进去。我们也不好就这样站在门外，只好跟着走进屋内。

办公室里果不其然有两个人：班主任千代白鸟与学院长奥蒂努斯。不过在我们进来之后千代老师对着学院长一鞠躬说道：

“那我就先离开了。两位，你们和学院长慢慢聊吧。”

“再见，千代老师。”

几乎是下意识地，我和布尔向老师道别。但映理则是跟在老师身后走了出去，关上房门。

——那么，现在要怎么办？

——要不前辈你先打个招呼？

我和布尔一瞬间用目光进行了没什么用的交流。所幸学院长性格十分活泼，她率先向我们搭话道：

“感谢你们能过来，炽同学，布尔同学。”学院长看着我们说道。尽管她自己可能没有发觉，但与她直接交手过的我们对她有一些恐惧。属于战斗的直觉让我明白我们和她之间有一道天堑，这道坎让我们彻底成为了两个量级上的战士。

她究竟为什么能够如此强大？我看着学院长不禁思考起来，但我的目光却捕捉到了另一个东西：

在她的嘴角残留有一丝碎末。而在她身后的垃圾桶里则堆满了各种零食的包装袋。千代老师不爱吃零食是全班都知道的事实，那么这些零食是谁吃的也就一目了然了。

什么啊，说到底学院长不还是一个正常的“人”吗。

紧张感瞬间消失了一大半，我用余光看见布尔的嘴角也微微勾起。我们一齐答道：

“没关系，学院长。请问有什么事？”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炽同学，你知道那个敌人的身份是什么吗？”

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学院长继续说道：

“我听布尔同学与长工说你和那个骑士发生了十分惨烈的战斗，不仅让数栋废弃的房屋倒塌，战斗现场更是洒满鲜血。我实在无法想象什么人在受了那样的伤之后还能活下来。”

很抱歉，那人还真的活下来了。——我当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问道：

“那么那个骑士的尸体呢？”

“很抱歉我也不知道，等医疗班的人和布尔同学赶到现场时，他们只发现了倒地重伤的你。骑士的身影完全不在之后的报告中。”

“大概是被同伴回收了吧。”我含糊其辞，因为我也不确定莱德是不是自己走的。他说他靠着融合带来的最后力量修补了自己的身体，但他的力量具体是什么时候恢复的我就不知道了。

“居然还有同伴啊，你是亲眼见过吗？”

“不，第一次遭遇那天我曾被一个人狙击而受了重伤。那时候‘骑士’就在我的面前，那不可能是他干的。所以他至少还会有一个帮手。”

“我了解了。感谢你的配合，炽同学。”

“这是我的义务。”我单手放到胸口这么说道，随后，我从怀里把那个东西掏出来说：

“这是骑士在临死前交给我的东西，希望能对学院的研究有帮助。”

“前辈，这是骑士的缰绳？”

“没错。”我把它放到桌子上解释道：

“据骑士所说，他就是靠这个缰绳来获得驾驭神代生物的能力的。最后一战中他甚至借助这个将巨狼完全吸收化作自己的力量。只可惜这东西只剩下一次使用的机会了，如果再用一次，它大概就会彻底损坏掉。”

学院长拿起缰绳看了两眼后问道：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

“我认为他没有说谎的理由。”我看着那双碧蓝色的大眼睛说道，并不是我想包庇他，只是因为在那一战之后我觉得他并不会为这点事撒谎罢了。

“这样吗...算了，既然苍月同学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追究了。”

“多谢学院长的信任。”

说起来，刚刚学院长是不是叫了我“苍月同学”？

我对这和以往不同的称呼感到疑惑，不过本来称呼就是自由的，我也不想多想。而且学院长的下一句话完全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两位，我接下来要去一趟中国，你和我们一块去吧。”

“回中国吗...”

在我说话之前，布尔低声自言自语道，当然，我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他也没有发现在布尔的眼中闪过一丝黑暗，像极了一年前，布尔还没有改变时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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