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天雷落下,到也是可以用术法修为挡去一部分力量,可这诛心之劫落在东华身上,竟然压制了东华的术法,只要受着这天雷,那么东华就与平常的小仙无异。能这么撑着,也是靠着数十万年的修为以及对凤九的执念。可想而知东华所受的是什么样的折磨。
待八十一道天雷劈完,那缚着东华的链子到是自己收了回来,将东华从刑架上放下。却见东华脚下一个不稳,险些跌倒,那一身紫衣约摸是浸了血,透着奇怪的色调。普化天尊向前跨了几步,抬手想要扶一扶东华:
“帝君。”
却见东华摆了摆手,靠在刑架上歇了歇。大抵是嫌着这身被血浸透的紫衫,抬手念诀,除却了那碍眼的血迹。虽说东华看似无事,但苍白的脸终究是暴露了他此刻的虚弱。离了三十六天的神霄玉府,径直回了太晨宫。
本想着在宫内歇歇,不料进了大殿便见一白色的身影执着折扇,随意的捡了个地儿坐下。
“三殿下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太晨宫?”
东华斜了眼一手执着茶盏,一手摇着折扇的公子。那白衫在身者,原是这天庭三殿下,被戏称为‘花花公子’的连宋。
只见连宋放下饮过一口的茶水,从容的收起折扇:
“今日见天际红的异常,问了许些人都不知晓原因,这不,想着帝君是本移动的典籍,来问问,是吧,司命?”
说着,望了望立在一旁的司命。
这司命心里是苦啊,咽了口口水:
三殿下您问谁不好,怎偏偏找上小仙,小仙这回是真冤啊。
东华撇了眼司命,脚步的步子也不停,直接坐到了榻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这太晨宫现下除了我们三个,还有什么人吗?”
司命缩了缩脖子,他怎的忘了,他的上司,东华帝君可是唯一一个会读心术的神仙啊。这会儿司命也只能是沉默,说了还不若不说的好。连宋到是没觉着什么,瞅了瞅榻上斜坐着,手中执着一卷经书的东华,缓缓道:
“帝君不打算解释一下?”
东华眼皮也没抬一下,双眼望着经书,只是道:
“这天边的事儿天君都不急,三殿下竟是先着了这个急,哦,凡间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
司命眼珠一转,不怕死的接上了东华的话:
“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连宋恶狠狠的撇了眼司命,司命再次缩了缩那本就不长的脖子。这一谈一笑间,似乎也没人留意东华那苍白的脸。连宋端着折扇,给本就重伤的东华又补了一刀:
“听说那青丘女君醒后被她爹吊起来,狠狠地打了一顿,现在大抵是被禁足在狐狸洞了吧。”
说着,眼神也不忘撇向东华,只见东华无意阅这经书,那执着经书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折颜,千年后本君定与你绝交!
连宋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见眼前一道紫色的身影闪过,榻上的东华早已不知所踪。司命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朝着连宋作了作揖:
“三殿下,敢问您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只见连宋从座上起身,边朝着宫外走去边说:
“大抵是真的吧,我也说了是听说……”
声音越来越轻,至于后头连宋还说了些什么,司命也没有听清。到是在他听到连宋说“大抵”的时候,额上不禁冒了冷汗。
但愿是真的,三殿下保重啊……
青丘狐狸洞,凤九也确实是醒来了,不过看着凤九那模样,怎的觉着跟没受过伤一样。到是这狐狸洞被布了结界是真,看这手笔,估摸着是凤九的阿爹,白奕上神的作为。东华隐去身形,念了个诀穿过结界。眼前的凤九坐在石桌旁,双手支着头,一脸的生无可恋,嘴中念念有词:
“不过是离了几天去劈那该死的三生石,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阿爹作甚要禁足?唉,好无聊啊……”
只见隐去身形的东华摇了摇头,竟是不顾自身的伤,念诀将天罡罩罩到了凤九身上。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凤九倒也没有察觉,大抵是修为还低了些,又或者是想事想得出神了。只听得凤九顺着自个儿的思路,继续说着:
“罢了罢了,不过是一月,一个月后,我青丘白凤九还是一条好汉,哦不,是九尾红狐!”
自个儿的嘴角抽了抽,显出一个大大的笑颜。再观东华,倒也是难得的笑了笑,忽然左手捂着胸口,差些一口鲜血喷出。
这天雷确是厉害,不知千年后会如何。
无奈的摇了摇头,念诀离了狐狸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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