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晨宫外,连宋握着折扇,缓缓踱步跨入,见司命负手守在殿前,疑了疑步子,还是上前:
“司命,帝君呢?”
司命闻声,朝着连宋行了个半礼:
“帝君说是要炼制一件法器,特意吩咐不要让人打扰他老人家。”
“法器?”
连宋敲了敲手中的折扇:
“帝君多年不曾这番费神,今日怎么突然想起炼制法器了?”
“这事小仙也不清楚,帝君的心思,小仙也不敢乱猜啊,不过帝君曾吩咐小仙备了匕首、玉碗和一卷被封存的上古史书,那史书上有提到三生……”
尚未说完,就被一阵冰冷的声音打断:
“司命。”
只见殿内被缓缓推开,在日光的照射下,东华的脸色略见苍白。
司命、连宋双双行礼:
“帝君。”
“司命,怎么不请三殿下进殿内坐坐?”
透着丝丝寒意,大抵是因着司命那句未说完的话吧。
司命撇了撇嘴,自己果然是个炮灰。
“是是是,是小仙的疏忽。”
东华转过身,跨入殿内:
“三殿下既然来了就进来吧,别让人说我这太晨宫遇人不待。”
连宋看了眼司命,随着东华的脚步入殿,拣了个位子就坐,还未开口,就听得东华先他道了句:
“问吧。”
连宋一惊,望了眼东华,犹豫了会儿,还是问出了心中所虑:
“帝君炼制法器可是为了那三生石?”
“是,九儿当年未能以执念刻上我的名字,不过是因为差了我的一碗心头血。”
东华面无表情的答着,手中紧紧握着凤九的那截断尾。
“那帝君当年为何不告诉她?又为何不愿付出一碗心头血?”
东华没有再答,只是挥手幻出了那卷上古史书:
“自己看吧。”
连宋略疑,迟些才伸手接了史书,几眼扫过书上所载,惊讶的望向东华:
“帝君你……怪不得……”
东华抬手收了上古史书,道:
“今日本帝君便还她一个名字,也还本帝君一个名字!”
听罢,连宋终于是知道了,东华他要在三生石上刻上自己的名字。想着自己和成玉相爱却不能相守,心中一酸,很不是滋味。忽的起身,朝东华重重跪下:
“求帝君成全连宋和成玉。”
郑重的磕了个头。常人只道连宋是个浪荡公子,却不晓得他用情至深。凡间有词云: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说的不仅是连宋,更是东华。
东华抬了抬眼皮,望着跪在身前的连宋,轻叹了声。情,当真害人。
“你知本帝君能于三生石上逆天改命,却……唉,罢了,起来吧。”
连宋见东华应下,心中委实欢喜,对于东华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多少,更不说东华话语中的隐忍了。
“连宋代成玉谢帝君。”
东华挑了挑眉,执起茶盏饮了一口:
“你欠本帝君一次救命之恩,你说该如何报答本帝君?”
“救命之恩?”
连宋蹙眉,理了理思路,想来东华这般“得寸进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只要帝君能帮连宋刻上名字,连宋日后定为帝君驱使。”
连宋难得说得这般官方的话,想他一花花公子竟然也有今日。东华也难得的露了笑颜,只是这笑看着怎的有些苦涩。连宋辞了东华离宫,东华望着宫外随风摇晃的佛铃花,微风有意无意的携着朵朵佛铃花钻入殿内。东华将匕首收在袖间,踏出殿外,伸手接了朵半空中被封吹起的佛铃花。
左右不过一劫,再痛也痛不过你……
避开司命,沿着那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道,缓步走向诛仙台,道两旁立着玉砌雕栏,不时飘过几团雾气,一抬手,化了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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