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对付那个家伙,这种事情还是要交给小王。早知道就让她去到医院来看人在不在了,而且比起他来,你肯定也耐揍一些,没准还能跟那两个家伙过过招。”老李自顾自地说着,彭浩则耸了耸肩,这种情况谁都难说能够一个人搞定,反正事已至此,随他怎么说吧。
老李示意小王进病房去找袁弘朗。因为今晚发生的伤人事件而情绪有些激动的王洁点了点头,挽起袖子走进了病房。走进去还没几十秒钟,在一阵吵吵声中,一脸黑线的戴律师直接被小王警官直接推了出来,锁在了门外。戴律师也没试着再去敲门进去,直接四只眼睛一扫就找到了靠在窗户边上跟他打招呼的老李和惊讶不已的彭浩。
“戴律师,来抽支烟缓缓吧。”老李掏出一支芙蓉王,扔给了摸摸屁股毫无畏缩地站起来的四眼死光头。
“你们这位女同志是真厉害,我们家少爷天都不怕,就头疼她。不过李队长我可提醒你,刚才的行为我可以起诉她故意伤人,我的屁股还是很疼的,这里可是医院,要不要做个伤情鉴定?哦,对了,上次刑警队接到处罚通知了吗?”戴律师找彭浩借了个火,擦了擦他铮亮的脑门上的汗。
“哈哈,不愧是戴大律师。要不是托袁大少爷请求从轻处罚的福,您的金嘴可不止让我们也就一人扣了2000块钱,就完事了。不过都是小事小事,今天不谈这个。”老李皮笑肉不笑地扭扭嘴,彭浩则火直冒啊。妈卖批的这光头佬,就是你上次告的警局啊!
上个月,彭浩还没来。当时是听说市里面有个飞扬跋扈的男的犯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李队的意思是意思意思算了,结果事主吊儿郎当的样子把局里一个有点毛躁的小伙子给惹毛了,一气没忍住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当时在场的兄弟告诉彭浩,那个泼皮脸都没红一下。李队也当场就跟他道了歉,后面还把那个倒霉的小子处罚的情况告知了他。结果这家伙当时不做声响,说接受道歉什么的,后来就把警局给告到检察院去了。
李队好说歹说这小子才放了点水,同意私下跟警局解决。现在得知这家伙就是那个纨绔子弟,彭浩一肚子的火。这家伙又不缺钱,不就是想讨个痛快?可彭浩他们可是公务员、人民公仆,每个月拿着死工资,更可气的是他跟这事一点关系没有,但连坐也坐到他这个新来的身上了。这么一搞,才搬家过来,花了不少钱,还得还房租的彭浩,日子也跟着不好过了起来。每次办公室里面扯淡的时候说到这事,彭浩冤枉啊,喝着凉茶都气得牙龈直上火。
“那个妹子今年才来的,脾气大得很,戴律师多体谅体谅。故意伤人嘛就别告了,出了事大家以后就不好见面了。”说是这么说,老李可没有一点歉意,反而很是得意,彭浩也跟着“呵呵”笑了两声,心想这个大小姐光头佬你敢随便动?
光头戴律师则一点都不慌,眯着眼睛抽了一口烟以后,把烟放在脚底下踩灭。“这得看袁先生的心思了。我只是个小律师,做事一般为人所托。你们警察似乎搞错了,不是我要对付你们,我是照袁先生的所受到的遭遇,依法来维护他的权益。至于袁先生是不是想跟你们斗,那不是我的思考范围,律师只是为自己的顾客而工作。”
“顺便友善地提一点,里面那两位关系比较复杂,虽然袁先生暂时没有告自己同学的意思,我不觉得局长先生会为自己的女儿徇私情,所以尽量还是不要给我的委托人找麻烦了,打官司我也很累的。”老李同志气的直哆嗦,但还是要尽力保持微笑。
“麻烦扔一下,小伙子。你们队长那样乱扔烟头很容易引起火灾的。”彭浩愣愣地接过烟蒂,看着戴律师的光头潇洒地远去,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里交给王洁她们吧。”老李疯狂地眨着眼睛,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缓了过来,把已经在自己喉咙里面打转的骂街粗俗词句给憋了回去。
招呼了两个兄弟在门口守着,又派了几个兄弟在手术室门口等着,恼火的队长低声对彭浩说:“走,我们回市局。”
“回去干吗?”彭浩被刚才光头律师讲得有点恍惚,还没反应过来:“我们不是,在这等录口供吗?”
看着这个脑袋还没反应过来的大黑牛,队长终于爆发了:“录个鬼!那个银色头发的伤的那么重,这便这个木易言也才打了麻药睡着了,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这个病房里面还有一个问了就找你麻烦的,你叫我跟谁录?”
彭浩突然醒悟了过来,那个大少爷干出这种事情,多半是想要和警局最后达成协议,把这件事情给压下来。毕竟除了那个可疑的女人之外,他们下午潜入的时候,餐馆里面还有十几个晕倒的客人,到时候警方根本没有办法给他们解释这种情况。总而言之,这种不能用正常理论来解释的,和稀泥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老李恼火地擤了擤鼻涕:“我们还抓到两个**的,柿子找软的捏,回去审他们去。”
“老板娘不在这里照看木易言么?”
“她去厕所抽烟去了。”大少一脸如临大敌,谨慎地打量着走进来的大小姐。
“好吧,袁弘朗同学,哦不,是袁先生。”王洁坐在床旁边拿出小黑皮本,笑的很是恐怖:“现在你能不能把下午的承诺兑现了?”
“问题是王小姐,我下午说了啥…啊啊啊啊啊痛痛痛痛痛!!!”袁弘朗悲壮地看着自己带着绷带的手指被这个无法无天的警察扭成了120度,不得不甘拜下风:“我说我说。恩,那个女的,是我的炮友。”
“接着说。”
“…喂,你还真信了?”袁弘朗一脸懵逼地看着小王同志那张认真的俏脸。
“啊啊啊啊啊~!”
再一次的惨叫声响起,袁弘朗流着泪看着自己手上被水笔狠狠地扎出的血痕。
“你给我讲实话,袁弘朗!”
“好吧,那个女的,是我之前的老相好。”
“你以为我还会信吗?”王洁被怒火覆盖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思考折磨他的新办法,二少忙不迭地答应着:“真的,是真的!”接下来,袁弘朗生动地描绘了从海外的特种部队归来的前女友斩不断旧情想找他破镜重圆,被他毫不犹豫的拒绝,恼羞成怒的前女友就带着几个帮手前来报复,正准备下毒手的时候,警察及时赶到的这么一出跌宕起伏、可歌可泣的剧目。
“先等等,哪国的特种部队招女的?”
“你又不是特种部队的,你知道?”
“…那她说的‘教团’是什么回事?”
“那就是她们的代号。”
“她说你违反了她们的规矩?”
“我就是违反了和她的约定。”
“什么约定?”
“···太私人的问题不好吧。”
“说!”
“就是她回来以后又和她在一起啦。”
“…你还喜欢她吗?”
“就跟你一直喜欢某个曾经很帅气的家伙一样,我当然还喜欢她啦。”根本不加思考便可以编出谎话,袁弘朗这嘴真是可以申请一个特长:“跑火车”,不过他说着说着,发现坐在旁边的王洁慢慢红了眼睛。“我靠,怎么了?喂,你不会真的还喜欢哪个男的吧,我只是随口一说啊?”根本就没想到过这个暴力女警会喜欢任何人,他一下还真的给震住了。
“不,对不起。”王洁用笔记本挡住脸,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二少,还是她自己难过。
这么礼貌…真的超级不适应…二少浑身都不得劲,而王洁接着用沉重的语气说着奇怪的话:“我有个消息,你听了一定要挺住。”
“我一直都很挺的。”二少**地直了直腰,却没有等来王洁一贯的暴力处罚。
“你听好了,那位小姐,刚刚在你们餐厅,死了。”
“哈?”袁弘朗这回真是目瞪口呆了。死了?教团的封号骑士居然死在了这个世界的一个餐厅里?
“怎,怎么回事?”“我上去的时候,她好像和一个银色长头发的男人一起潜进了餐厅。”王洁低着头,继续抹掉眼角的泪花,没能看见根本不像死了情人,而是一脸奇怪表情的二少。
银色头发?雷鸣?那个家伙跑回来干嘛?
这个大哥的思路简单是简单,简单到大家反而都想不到,不过既然老头子没有发信息给他,那他肯定就还没死,就到时候再问他吧。袁二少从旁边的袋子里了捞一把,啃了一口警察作为慰问品送来的梨:“你继续说,他们是一起潜进来的?”
“是的。”王洁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袁弘朗:“他们一起威胁我不要掺和这件事情,还把我的枪抢走了,最后在那个男的要杀我的时候,那个女的把我打晕了,然后等我醒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全身是血,身受重伤。而且…”她疑惑地看了看隔壁床上那个安静地躺着的家伙:“我感觉好像昏倒的那个时候,木易言的声音也出现了…”
“嗯,跟那个女的一起威胁你,看来那个人不是…等等?你梦到他了?”袁弘朗这下有点激动,一把抓住王洁的袖子,咆哮道:“然后呢,他怎么了?”王洁还以为他终于为“前女友”的爆炸消息缓过神来,开始知道急了,于是并没有反抗袁弘朗粗鲁的行为,而是缓缓道来:“她一开始还有气,但是他们不知道在和谁打,把房顶给打塌了,她被砸中了,埋在了石头底下。”
“我靠…不是,我是说我真没预料到。”二少本来想对这个自己的同班同学爆粗口,自己并不关心那个女的!喘了一大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告诉自己要演完这出,袁弘朗竭力使自己做出感到悲痛的表情,王洁看来很是受用,扯了一张卫生纸给他:“那个银头发的,伤的很重,心脏差一两个毫米捅到心脏。”
“先不管他是怎么在没有出入房间的情况下赶到现场的…木易言这家伙有这么强么?这就是噬魔者的力量?”袁弘朗放在嘴边的梨子都忘记嚼了,没有人激发和指导的情况下能把教团骑士级别的帮手打成这样?
不,思考了零点五秒后,袁弘朗轻松地把吃了几口的梨扔进了左手边的垃圾桶,这家伙不可能把力量控制得那么精准,而且真是他和那个封号骑士打起来的话,他可不相信教团的疯子们在被重伤的情况下,还会放水放到他身上连一道伤口都没有。
那么能把这教团的封号骑士,还有一个银之工匠全都重伤的,还有谁呢?
想通了的二少完全如释重负地锤了锤自己的手,轻松地用窗边的帘子擦了擦手。不过回过神来,捏了捏手里的卫生纸,看着面前一脸痴呆地看着突然兴奋的自己的王洁同志,才仿佛感情系统闪退了一下,由重新连接起来了一般,干嚎着擦了擦眼角。
不过他现在心里确实异常轻松了:这下好歹不用我给老头子代笔,去给教团写报告了,让教团自己头疼去吧。
毕竟教团的人之前已经核对检查过,之后再无预兆地在餐厅里突然出现的恶魔,总不应该还由我负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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