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soul

我是在哪？

这里……好黑，什么都看不清。

好可怕……

“滴答。”似乎是有一滴水珠坠落到了地面上。

此时的伊丽莎白能清楚地感受到，原本身上的刺痛感正在逐渐消失。

「任务失败：您在保护目标的过程中死亡了。」冰冷的女声在她的耳畔边想起，恰是在宣判着伊丽莎白的死刑。

紧接着，水珠掉落到地面所发出的声音频率，愈发频繁。

“我这是……怎么了？”伊丽莎白轻轻抬起手掌，将眼角边不断涌出的泪珠抹去。

「 为什么要哭泣，一直微笑就好啦。」

她咬了咬牙，那双充血的眼睛中全然能看到不甘和悲伤。

这位少女的重心转移到了下方。

“咚”的一声。伊丽莎白整个人都瘫坐在一旁。

“我笑不出来，真的。”

她前胸贴着的布料沾满了污渍，那半睁半闭的眼眸，简直就像是失去了光彩。

行尸走肉—— 这就是这位女王此时此刻的颓废模样。

「那就再来一次不就行了吗？」

伊丽莎白的身体微微一颤，阴沉下来的脸庞显得几位苍白。

「三次也好，四次也罢。只要不断去尝试，你的妹妹总归会活下来的。」是恶魔在她的耳畔低语。

「时间回溯的代价很小，只不过是将你的未来，转换为过去。如果你认为结局都会是死亡。那么伊丽莎白，将原本不再享有的寿命转换为……」

“不断地重来吗。”

「看来你也不需要我多么详细地解释嘛。人们总希望能回到过去，因为那段时间是再也无法回溯的。但是，你可以。」

伊丽莎白无奈地咬了咬嘴唇：“说吧，这次的代价是什么。”

「咳咳，很便宜。若是你成功度过了这个难关，把你的灵魂交给我就行了。」

“贵了。”她眉头紧锁。

「要是你又死了的话我不收取你任何费用！」

“还是贵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倒是说说啊！」

伴随着一阵猛烈的狂风，将伊丽莎白披散这的长发随后飞舞

金色的发丝甚至给了x一种……狮子的幻视。

不同于形容老虎的袅雄霸王，而是那种……真正自命不凡的狮王。

「难以置信，在这片漆黑的空间内，竟然会有风的存在。」

“完事后，再让我陪她五年。”

个性沉稳却有野心。

「三年。」

“成交。”

第一道光线，悄然而至，又潇洒挥别。

第二束光刺破黎明，最终却被漫漫黑夜吞噬。

第三抹、第四……

无一不被扼杀在摇篮之中。

它们曾是伊丽莎白的希望，却又……

最后的第五道光。

也……

不，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放弃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她把手指从阴暗伸向眼前的那束阳光，温暖瞬间沿着指尖朝四散开来。

无须任何语言，即使是失去「心」的自己，也体会的到！

因为……因为我……

“早就已经爱上了她啊。”

……

时间，再次回溯到了圣历597年的那个夏夜。

丝丝寒风通过墙的缝隙，由外吹近来扑打在少女薄弱的衣襟上。

刺耳的摩擦不断在女孩的耳边回荡。

她瑟瑟发抖着，恐惧的气息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物体糜烂和腐朽的味道

教廷监牢，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仅仅一墙之隔便将光阴阻隔。

除了教皇以及她的贴身手下，没有人曾发现并将这个地方透露出去。

因为……这里早就被选为露易丝的“葬身之地”了。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幽深的监牢中，那呼啸而过的冷风犹如唤醒了沉睡经年冤魂厉鬼，刺痛痛少女的皮肤上。

然而，就是在这种如此压抑的环境之下。没有铰链的限制，也没有手铐的囚劳，拥有的只有…荆棘的束缚。

一条条附带着尖刺的粗大荆棘，像是刻意而顺着露易丝的身体捆绑着，使她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滴答……滴答……”娇嫩的皮肤不知何时被荆棘划破，淋漓的鲜血随着一道道被划破的伤口流淌而出。

过了好久好久，少女的眼梢微微地向两鬓挑去。长长的睫毛突然一颤，然后睁开了双眼。

“好冷……”露易丝缓缓地抬起了脑袋，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环顾一下四周了。

露易丝现在的目光却十分迷离，淡金色的瞳仁里却好像失了色彩，在这个地方，她的眼睛周围却像是围着云雾一般，朦朦胧胧的。

“奇怪，怎么什么东西都看不清了。”

滴答一声，又是两滴血珠滑落。

是眼睛！我的眼睛！

四道由双眼内外眼角处开始留下的血痕已经开始凝固，显得格外的可怕。

一瞬间，她完全意识到了自己被做了什么手脚。

“她们对我的眼睛做了什么。”尽管露易丝的牙齿一直都在发颤，仍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现在自己唯一的出路，便是迅速逃离这个地方了。在这儿每待一份钟，露易丝自身的危险就要多几分。

瞬间移动吧，能移动到哪里就哪里，现在自己的眼睛虽然好像失去视力了，但我还有潘多拉呢！没错，就这样决定了！

“想用瞬间移动吗，不行哦。”这声音，熟悉而陌生。明明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却好像……在哪里听过。

露易丝显然是被吓了一跳，她惊愕地转过了脑袋。

朦胧的一片黑暗中，她似乎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牛奶般白皙的肩缎带之上，刻印着以火之教会的赤焰纹章，火焰中的燃烧着的玫瑰花向四周延伸扩散。

黑色的丝绸与白布相互交错绘制成了一副天使与恶魔的图案以及胸口的两个徽章，将这件衣服构成了整体。

一头如赤焰般火热的赤色长发整齐地披散在肩后。白皙的肌肤配合粉嫩的嘴唇显得稚嫩可爱，一副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但这个家伙的年龄，可没有看上去那么年轻哦……

不过，一细看她的面庞，竟然和露易丝有几分相似。

就在少女半只脚踏到囚牢前的一刹那间，她的身后响彻起了洪亮的号角。

“教皇陛下到——”

“教皇？”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教会什么的，并没有多少深入的了解。好像是啥fff来着？

等等，之前来袭击我和尤米娅的那群黑袍人，不就是这个什么教会吗！

“你们这些家伙！！”身上的荆棘被露易丝试图挣脱的动作弄得噼里啪啦响，“你们把尤米娅怎么样了！？”

“咯噔”一下，这位教皇陛下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和女儿的第一次见面，会是在这种地方呢……”白洛教皇的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女儿？”奇怪，伊丽莎白姐姐除了提到过……已经去世的上代女王之外，似乎还没说到过……

“嗯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算是我的女儿吧，「伊丽莎白零一」。”白洛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把古铜制成的长钥匙。

“我委托梅林所制造的……露易丝的复制体。”

她慢慢地将钥匙插入了斑驳的锁孔之中。

露易丝咬了咬牙，开口问道：“就是你……让梅林师傅制造了我嘛？”

没错，从最开始，她就是为了代替伊丽莎白死去的，蝼蚁般的存在。

“咦，你还叫那个老家伙师傅呀？不过嘛……”白洛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她似乎违反了我和她之间的约定，在你的身体和灵魂内多加了点东西呢！”

女孩那本该看着清澈动人的笑容，却在黑暗囚笼的映衬之下显得极为可怕。

“你拥有了……现在女王所不拥有的东西。”纤细的手指高高抬起，直指着露易丝的脑袋。

「不拥有的东西？她说的是什么呀。」露易丝咽了咽口水。

忽然她的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撬动。

“你说的是……”恐惧顺着她的骨头深处蔓延到身体各处。

“灵魂，还不知一个。”

白洛白皙的右手，就那么慢慢地搭落在露易丝的小脑壳上，然后轻柔地抚摸了会儿。

“没必要存在的灵魂，就还是删去吧。”

一抹黯淡的流光从她的眼角深处转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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