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晁袖子底下的双手已然握成拳状,整个人都有些站立不住,衣摆晃了几下,终于静止不动,廉晁闭了闭眼,又睁开,眼中已经是一派平静之色,“阿姚,你莫不是不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从来没有人教过菀筠何为伦常,那旭凤呢?旭凤也是有娘生没娘养么?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天界殿下,就不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吗?旭凤和菀筠有那个孩子的时候,菀筠还是太微的天妃吧?身为人子,却觊觎庶母,他是哪门子的赤子之心?”
“廉晁!”荼姚愕然,瞪了廉晁一眼,“旭儿纯孝,若非菀筠刻意引诱,旭儿怎会铸下如此大错!”
菀筠,对于荼姚而言,印象最深的反而是菀筠勾引太微处处与她作对,更是害了旭凤,荼姚再怎么样,都无法对菀筠产生应有的母爱。
廉晁觉得有些无力,在荼姚心中旭凤是完全无辜的吗?明明两个人都有错,怎么偏偏只针对菀筠呢?廉晁垂下眸子,掩去了眼中的复杂,“不管你如何想,菀筠终究是你的女儿,旭凤是你的儿子,与我无关!”
曾经,廉晁也曾期许过,他和荼姚成婚后会生下一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菀筠是荼姚的女儿,却并非他的女儿,他对荼姚已经仁至义尽,不想再多生事端。
“你说什么?她也是你的女儿!”荼姚尖叫,并没有注意到廉晁满脸的疲惫不堪。
“我的女儿?呵!”廉晁的声音温和,此刻却多了几分寒意,这样一个女儿,不要也罢!在天界众人眼中的廉晁早早就死在了忘川,哪里会有什么女儿!
“廉晁?!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怪我?”荼姚看廉晁这般平静的表情,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些发慌,“旭凤和菀筠都是我的孩子,我自然都是关心他们的!我只是太担心旭儿了,这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没吃过什么苦,现在修为都没了,我怕有人会欺负他!”
廉晁定了定神,极为认真地看着荼姚的眼睛,“从始至终,我都不知道有这个女儿的存在,况且你是太微的结发妻子,现在却说与我有一个女儿,岂不可笑!阿姚,对你,我已经仁至义尽,日后,你好自为之吧!”
廉晁不再看荼姚,甩袖离开,把荼姚嘶哑尖叫的声音抛在脑后。
荼姚无措地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廉晁越来越远的身影,心中钝痛,“廉晁,你也要离开我了,是吗?你不是说爱我吗?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那旭儿怎么办啊?谁能帮旭儿呢?”荼姚小声喃喃,“为什么菀筠是我的女儿?为什么?她活下来就是为了报复我们母子吗?为什么啊?”
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泪痕干涸在脸上,一道又一道的,看起来很是狼狈,荼姚心中甚至有一种疯狂的想法,为什么菀筠不早早的死了?如果没有菀筠,她和旭凤就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菀筠就是个灾星!
最后的最后荼姚发疯,病死在毗娑牢狱。
荼姚母子被天帝从天界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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