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伪天使的微笑

而波丽儿……波丽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路西法，歪了歪头，然后又捧着热水享受了起来。

在捧着热水的时候，这位大概是无敌的吧？

周璃忍不住这样想到，不过随即失笑，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奇怪的联想力了。

“哎呀，波丽儿姐姐这么冷淡，我倒是很受伤啊。”

可你脸上也没见到有多么受伤的样子啊。

早在路西法喊出“波丽儿姐姐”的那一刻，愣了下的周璃就飞快的查看了一下她们俩的过去，一下子就知道了不少事情。所以并没有出声询问两个人的关系。

虽然查看到的东西似乎全程都少了一个人……不过周璃大概也能猜出来，是那个连她的“全视”都无法看到的那个家伙。名为诺亚的，看起来不过是一普通人的小家伙。

这边面对路西法再一次的套近乎，波丽儿仍然是不动如山，甚至还闭上了眼，用心去感受水杯的热量了。

路西法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天然呆克腹黑吗？虽然她觉得自己顶多只是一个喜欢搞事的炽天使而已……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还是正事要紧。路西法摇了摇头，随即不管这家伙，径自走过去坐了下来。

“我就在这里坐着，没问题吧？”象征性的问了一下，不过早在出声之前路西法就已经坐下，甚至还舒服的蹭了蹭沙发靠背，这惹得周璃一阵白眼。“那就说说吧，关于林凌的奇迹的事。”

周璃点了点头，眼睛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周谧房间的方向。

昨天晚上林凌解决掉周谧身上的暴走现象之后，还顺手抹去了周谧对他的记忆——他觉得，似乎周谧还是不要记得自己的事比较好，于是那份不亚于奇迹的力量便消除了周谧对林凌的所有记忆，甚至还编造了一些不存在的东西出来——连带着，甚至周谧对这件事的认知都受到了干扰。现在就算是周璃拉着周谧说一晚上林凌的故事，周谧大概也只会在听完之后揉揉眼，一句“啥，你说了什么吗？”完美带过。

所以她实际上并不用担心周谧会听到这件事，不过再怎么说，她还是有所顾忌的。周璃便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旁边的波丽儿眨巴了一下眼：周璃和诺亚讲述的故事可不包括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于好奇心，波丽儿竖起耳朵听了起来。不过越听却越是离谱了，从昨天她见到诺亚那副窘境到诺亚和周璃背着周谧从外面回来，不过才过了十几二十分钟而已，怎么在这个璃同学口中却好像过了一个小时那么久？

时间暂停？那是什么，完全理解不能……算了，我还是喝我的水吧。

不同于听不懂的波丽儿，路西法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随意的样子，不过却默默的把周璃的话一字一句的记了下来。虽然一般的伪天使可能在脑的发育上会有些缺陷，但是路西法可不是普通的伪天使，记住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一直等到周璃讲完，路西法默默在心里梳理了一遍，才松了一口气。从散漫的靠着靠背半躺恢复到了坐姿，路西法想了想，随后开口：“也就是说，这次这份奇迹只是让林凌的意识在你的身上逗留而已……是吗？”

“大概是吧。”周璃点了点头，语气虽然带着几分肯定，说出来的话却有些模棱两可，很容易让对方陷入奇怪的逻辑死循环。“仅仅只是让一个人的意识在另一个人的体内留存一段时间……这份奇迹就算是你们能完美复制，又能拿来干什么呢？难不成要把经验老道的士兵的意识移植给伪天使吗？”

“不可能。”路西法倒是干脆的否定了“比起浪费这种伟大的奇迹的力量，我们有更多更有效更直接的手段，不管是送伪天使去实战练习，还是直接通过培养皿给伪天使灌输知识，性价比都要比这高太多了。”

“那还真可惜。”周璃不咸不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和眼神中却没有一点点的可惜。对她来说，周谧能够健全的活下去才是她所关心的。至于伪天使的培养，奇迹的应用？对她来说甚至还不如今天的天气重要。“难得你们花了十几年的培养和思念的等待，到现在却全变成了一场空了。”

自幼诞生在研究所的林凌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超能力者——这件事自从林凌死去，过去的枷锁被打开之后周璃就“看”的一清二楚，甚至也顺带搞清了那些掌权者的目的——他也是在培养基里诞生的生命，只不过却不是伪天使。

而是人工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的诞生并非是无迹可寻的……毁灭之日前，就有不少超能力者存在，那时候的他们被一个叫做“才能研社”的组织聚在一起，保持着相当的自由的同时却也受着政府默默的监视。然后在才能研社和某些研究所研究院的合作之下，居然是摸清楚了一丝制造人工超能力者的方法。

林凌便是最开始的一位人工超能力者，他并没有生物学上的父母，基本上可以说他是在培养皿里诞生的。

曾有人思考过：如果在培养皿里一条一条加入基因凑成二十四对染色体的话，是不是就能制造出来人类了呢？

这是不同于克隆人的技术，在毁灭之日前，人类已经发展出来了几乎等同于一点一点的向培养皿加基因凑成染色体的技术了。拥有几乎等同于用泥土捏人技术的人类自然是把目光放在了人工超能力者的制造上。

无数的尝试与失败后，林凌诞生了。不过林凌所具有的能力却几乎超越了超能力的范畴，达到“奇迹”的等级了。

甚至，还带着一双不祥的眼睛。

据说，那次制造计划的负责人，超能力者兼才能研社技术部部长的某位博士在看过林凌的双眼后，能力就不受控制的暴走了。暴走到最后甚至差点毁了才能研社。

而那帮研究所的人……并没有觉得这是场失败，甚至还改变了研究方向。一边研究者林凌的能力使用和参数变化，一边让他接触一位不怎么听话的超能力者。

就算是因为林凌神器的眼睛而暴走了，一个不成熟的孩子能引发多大的危机。

基于这种想法，他们放心大胆的让林凌和零光旋每天都接触。一开始，他们还算是小心谨慎，每次的接触都会从旁边看着。但是长达近两年没有成效最终是让他们是去了耐心，转而把精力投向了伪天使与超能力者的融合。到了最后，林凌与零光旋的见面却也变得像例行公事一样了，监控室内只留下最低限度的人员记录数据，其余的人则是忙着伪天使与超能力者的融合开发的项目。

可是最后，零光旋的暴走却彻底毁掉了整座地下之城。莫说是人类，就算是建筑也没剩下一座……要知道，某些用来居住要员的建筑可是被设计的能够抵抗地震与强台风的。

那座地下之城甚至居住着近三位数的超能力者，可惜……

从那以后，伪天使与超能力者的开发虽然还在进行，但是却毫无疑问遭受了重创。本来愿意接受改造的超能力者就不多，最配合的林凌和取得了最多成果的研究所一夜之间全部被毁，使得这一研究几乎是反过来倒退了一个台阶。

之后，研究员们又把目光投向了“奇迹”的力量，妄想着能够把这份超越超能力的神奇力量握在手中。

林凌和周璃的接触在他们的掌握中——不要忘了，地球的外面可是密密麻麻绕着一群人造卫星的，用来获取地面上的情报简直再简单不过。

如果对方不是刻意隐藏的话。

虽然指示着她们和林凌见了面，不过却不愿意透露过多的情报给周谧和周璃。他们觉得只要有人接触，林凌就一定会触发暴走，甚至到最后引发奇迹。

当然，结果还是如他们所愿，成功收获了奇迹的果实。

只不过，这份奇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用。

“近百万人的生命，无数珍贵的研究资料，一座地下之城。到最后居然换来的是毫无用处的奇迹。”周璃脸上开始露出一丝戏谑，瞒着她重要的情报，让周谧陷入暴走的事可是还让她相当不爽。“不知道你的上司们，此刻心情如何？”

路西法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那群老不死的东西会不会暴走可和我没关系，我只是老老实实的过来完成任务而已。”

切，没意思，而且你哪里老实了。周璃不由得心中冷笑了一声，这家伙就算是曾经帮助过她们姐妹，但是只要想到自己妹妹的暴走，她还是相当厌恶。

“不过……”没有注意到周璃微妙的表情变化的路西法，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的话倒是让我注意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

周璃眉头皱了一下，却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什么东西？”

路西法捏着下巴，露出了和名字相同的，伪天使的笑容，恶魔的笑容。

“你说……林凌维持着时间暂停的时候，你还可以使用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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