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你知道么,我们这个世界不简单的,不但存在着各种精怪,甚至还有不少修仙者,他们中的佼佼者身怀斩天撼地、破碎虚空的强大能力……”
“好了,表姐,这些你都说过无数遍了,是不是又看什么小说动画上头了?”张云溪端坐在餐桌旁,神情淡定地喝着粥,对方说的话,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张云溪太清楚他表姐的性格,年龄不小了,可还沉浸在二次元ACG圈里出不来,一直贯彻的理念就是我们这个世界其实一点都不平凡。
类似这样的话,张云溪的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要不是他的父母都是向国外援建的医护人员,无法照看他的学业和生活,只能托付给在同市开古籍书铺的表姐。
否则以张云溪本人的意愿,实在不想听这些神怪言论,毕竟他是生活在新时代的少年,享受着网络、手机、游戏带来的便利生活,什么精怪什么修仙者的,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存在的。
如果有,那为什么他们不出现?
“哼,我就知道你还是不相信!”位于张云溪对面,一名身材纤细,身着蓝白格子连衣裙的御姐双腿盘坐在木椅上,正咬开一只白皮透粉的虾饺。
只见她皮肤白皙,柳眉细长间略带英气,过胸的黑色长发又平添一份柔美,腮帮微微鼓起的随意吃相,让她看起来还多了点可爱的气质。
张云溪微微抬头,一口将手里的鱼片粥喝完,放下碗筷:“我又没见过当然不相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呀。”
表姐吞下虾饺,嘿嘿一笑:“你应该知道表姐的店里有很多古物吧?”
张云溪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知道啊,不过没多少真的吧。”
“乱说,姐姐店里的东西可都是真货!听说呀,每件古物上面都留有执念,时间长了它们会生出意识变为物灵在附近游荡,你晚上一个人睡可别害怕啊。”
表姐嘴边带着狡黠的微笑,一边说一边拿起筷子指指堆积在张云溪背后的各种破旧杂物,那些都是她到处搜集来的古物。
张云溪慢慢起身,看了一眼杂物,不以为然道:“我害怕什么,我都在你这睡了几个月了,真要有物灵它们也该认得我了。”
“它们不出现,那是有你姐镇得住场子,等我一走,够你喝一壶的!”表姐见吓不到张云溪,觉得有点扫兴。
张云溪倒是不在乎什么物灵,听表姐要走,不禁问:“走?你去干什么,难道又去跑外地的漫展?”
“当然不是,我去谈个合作生意,大概一星期后回来。”
表姐此时也站起身,顺手将胸前的长发甩到背后,扯下手腕上的发带开始缠头。举起双臂的这个动作将她的完美身材曲线完全体现出来。
紧接着,她拉起餐桌旁的拉杆箱,好像等不及要马上出门。
“太突然了吧,你谈生意?我们这小破店,还有合作吗?”张云溪看着他表姐神情依然淡定,自他搬到表姐的住处后,类似的情况他见过太多了。
甚至还有一次,他撞见表姐只穿着内衣在客厅的全身镜前换衣服,张云溪当时被吓愣了,面色潮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表姐倒是不把他当外人,无视一旁的张云溪,还不忘调侃他。
时间长了,两人相处地越久,张云溪看待自己这大美女表姐,也就越来越不敏感了。
“别看姐的店小,合作伙伴还是不少的,不然以为你这一屋子东西,我从哪里弄来的。”
表姐推着拉杆箱,走向门口的位置准备离开,最后嘱咐道:“对了,你帮我把这里面的古书搬到阳台晒一下,记得放在遮阳棚下,不要让它们受潮。”说着,指向张云溪背后的杂物。
“我知道了,你去吧,一路小心。”张云溪无奈地点点头。
“嘿嘿,终于知道关心你姐了。行,我走了。”表姐抛了个飞吻,直接开门离开了。
张云溪看着关闭的房门,微微叹气的同时摊开双臂,转身走向堆积满小半个客厅的破旧杂物。
他表姐的古籍书铺开在广州越秀的老街里,楼下店铺楼上住人。虽说是开店,但自从张云溪搬过来,他还没见表姐卖出去一件东西。
而表姐的花销又很奇怪,比如玩各种手游抽卡氪金,VIP等级都满了,让张云溪经常感叹真土豪。
另一方面,表姐对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又很计较。
从来不护理皮肤,皮肤却好到连毛孔都看不到。更不见她去逛街买衣服,除了去漫展之外,其他的时间几乎就宅在家里。
最后他只能说服自己,也许表姐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宅女,就像有句话形容“有什么会比纸片人好玩呢?”
“这是什么?”
张云溪半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整理面前书箱里的几本线装旧书,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把表姐的宝贝书籍弄坏。
当他刚收好一个书箱里的古书,一柄锈迹斑斑的铜剑显露了出来。
它静静地躺在箱底,左右两侧的刃部有几个缺口,剑身满是铜绿,剑柄已经断裂,一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非常破旧的感觉。
“表姐怎么搞的,居然把这东西和书本放在一起……”说着,张云溪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想把铜剑掏出来。
由于剑柄断得只剩半头,张云溪漫不经心地抓向铜剑的剑身,结果下一秒他忽感食指尖一阵刺痛。
“嘶……”
张云溪根本没想到已经锈成这样的铜剑竟然还异常锋利,食指刚刚碰到就被划出一道口子。
他赶忙抬起手,想看看食指的伤口,此时一滴鲜血刚好从伤口流下,点在剑身之上。
突然,一阵清冷的男声响在张云溪的耳边!
“血……是血!”
“终于有人肯为我再度注血,让我能重新苏醒!”
霎时,铜剑亮起一道微弱的七彩光芒,剑身上的铜锈开始一点点消失,本已断裂的剑柄居然又重新生出……
前后不过几秒的时间,一把剑身通体偏白,宛若透亮水晶,隐隐有淡淡金光流过,剑柄呈淡蓝色材质的长剑慢慢漂浮到张云溪的眼前。
“卧槽,什么东西!?”
张云溪见状,又惊又疑,直接跌落到地上,瞪大眼睛看着漂浮在头顶上的白蓝长剑。
“嗯?原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吗?也罢,既然你为我注血重生,那便是我的主人。”清冷的男声再度出现。
“谁?”
再度听到声音,张云溪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他赶忙左右扫视,企图找到声音的来源。
“我在这里。”
清冷的声音刚落,自白蓝长剑中逸散出大量的光点,几个呼吸间便组成一个人影站立在张云溪身前。
那人身披白色长袍,长发披散,面容剑眉星目很是俊朗,但他的身体有点虚幻,视线能透过去看到其后的事物。
这样诡异的情况,张云溪看在眼里,嘴唇微微抖动,他没想到自己几分钟之前还不相信的物灵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面前!
“主人,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白袍身影伸手想将张云溪扶起,刚一出手,手臂顿在空中,又略显尴尬地缩了回去。
白袍身影对张云溪微微欠身:“恕剑奴还未塑体,无法扶起主人……”
“剑奴?你到底是谁啊?”
张云溪有点听不懂白袍身影的话,看了看他,见对方确实没恶意,又看看依然漂浮着的白蓝长剑。
“这柄剑名为染尘,我则是于其伴生的剑灵。相对拥有染尘的主人,我自然是奴仆,任您驱使。”
白袍身影说着,又想欠身行礼,张云溪连忙站起来摆摆手,“别别,我可受不了这不停鞠躬的。”
他刚刚仔细感受了一下指尖的痛觉,搞清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又发现这物灵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再加上由于经常听表姐讲述精怪故事,目濡目染之下便也接受了这种设定。
“但……剑奴不行礼,怎能体现主仆之别……”白袍身影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现在人人平等,就算你是什么灵,但只要你有人的意识,就享有人权,没人可以命令给你。”张云溪接受物灵的存在后,他又恢复了平时大大咧咧的模样。
“可是……”
“没什么可是。”张云溪弯腰把一旁被他撞倒的古书收拾好,又径直走向阳台,“严格来说你是我表姐的商品,所有权在她那儿,所以你的主人是她不是我。”
“主人的意思是放弃剑奴吗……”随着张云溪的移动,那柄白蓝长剑与白袍身影慢慢飘了过去。
白袍身影听到张云溪的话,突然顿住。
“你应该和她挺搭的,我表姐啊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物灵,还真让她给说着了。你那么帅,她看到你一定很开心的。”张云溪也没看他,把手上的古书一本本放在表姐专门用来晾晒书籍的帆布上。
“如果主人放弃剑奴,染尘剑会回归原本的状态,我的意识同样重归沉寂……”白袍身影神情瞬间变得异常落寞。
张云溪扭头,面带不解:“为什么?”
白袍身影低下头:“剑奴依靠主人的指尖血苏醒,染尘剑已经自动认主,一旦解除认主状态,剑奴会马上消失……”
“原来如此,还是绑定不可丢弃的装备。”张云溪放完古书长舒一口气,抬头道:“那行吧,我会说服表姐把染尘送给我。”
“谢谢主人。”白袍身影闻言,连忙双手叠起深深弯腰行礼。
“嗨,我都说了,不要鞠躬,看你年纪应该比我大,这我可受不起。”张云溪赶紧出声阻止,伸手过去惊见自己的手臂从白袍身影之中穿过。
白袍身影向后倒退一步,解释道:“主人见谅,剑奴的根基损耗严重,暂时无法塑体与主人接触。”
“根基?”听到这个词,张云溪一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根基…难道又被表姐说中了?除了物灵,这个世界还存在修仙者?”
“修仙者吗?剑奴知道,那是修练层次较低的人类或者精怪。”对于张云溪的疑问,白袍身影不敢怠慢,马上解释。
“哈?修练层次较低的人类或者精怪?你的意思是你的层次还在他们之上喽?”张云溪对白袍身影的回答很是惊讶。
且不说这个世界是否存在修仙者,光是白袍身影的这句话就带着看不起修仙者的口气,这样的回答是张云溪料想不到的。
“当然,剑奴的上一位主人是成就神位的强者。”白袍身影说话的同时不自觉地表现出一丝傲气。
“啥?不止有仙还有神!?常说神仙神仙,不是同一种东西吗?”三观被接连冲击,张云溪瞬间有种看不懂这个世界的感觉。
白袍身影摇摇头:“两者属不同概念,不能混为一谈。神是无法修炼成就的,仙则是可以修炼的,而且是万物皆可修。”
“你说的好像有那么多一点道理。”
张云溪仰头,他联想到神话里盘古开天地,女娲造人补天,各种文献里好像都称他们为神。而世人常说的仙,什么地仙狐仙的,貌似都得经过修炼才行。
“主人感兴趣吗?剑奴可以教主人修炼之术。”白袍身影见张云溪若有所思,以为他心生兴趣,便适时问道。
张云溪刚想回答,这时手机的闹钟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张云溪闻声一惊,连忙快步走到餐桌旁拿起手机,“和你聊天都忘记时间了,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说着,他把手机装进裤兜里,手忙脚乱地收拾餐桌,还好早餐是表姐叫的外卖,他只要把包装盒收拾好就行,不用拿去洗。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张云溪收拾完毕,拉起被他挂在椅子上的背包,一脸急切地准备换鞋去上学。
“主人有急事吗?”白袍身影语气关心。
张云溪一边穿鞋一边说道:“我赶着去学校,再不走就要迟到了,你就在家待着吧。”
“剑奴担心主人的安全,主人带上染尘一并去吧。”听张云溪要独自一人出门,白袍身影马上提议他带上自己。
张云溪哭笑不得:“安全?都9102年了,我能出什么事?我要是带你出门,才真的会出事。”
白袍身影十分不解:“剑奴不解,请主人明示?”
“染尘是开过刃的吧?”张云溪系好鞋带站起身。
“主人,剑不开刃,还能称之为剑吗?”白袍身影脸上的疑惑神情更重了。
“哈哈,不好意思,开过刃的剑现在叫管制刀具。我带你出门,让人看到的话,警察会立刻找上我,所以你安心在家待着吧。”张云溪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准备离开。
“既然主人担心染尘被人看到,剑奴有办法隐藏。”白袍身影虽然不懂自己主人话中几个名词的具体意思,但至少能明白他担心染尘被人发现。
于是,白袍身影话音刚落,名为染尘的白蓝长剑随即发出一声剑鸣。
只见染尘在半空旋转一圈,直冲向张云溪的位置。
“卧槽,你要干什么?”张云溪见状,脚下一软,这样的速度可是能把他直接捅穿的!
正当张云溪一咬牙想要避开刺来的染尘时,它与白袍身影忽然一齐消失不见了。
“主人勿怕,看看您的右腕。”白袍身影的声音莫名地响在张云溪的耳边。
张云溪面带惊色,他犹豫了一下慢慢将手腕抬起,结果发现一道淡蓝色的剑型痕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手腕的皮肤上。
“染尘可以寄体,当主人需要时,可以随时将它呼唤出来。”
“行吧行吧,不会被人看到就好。”见白袍身影跟定自己了,张云溪碍于时间紧急快要迟到,只好无奈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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