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小姐…艾小姐?”
清隽朗朗男声唤回她的神智,艾玛下意识反驳道:“我叫艾玛,姓伍兹,我可不姓艾!”
可是看到谢必安微微弯起的双眸,调笑之意含于其中,她才反应过来,有些不满的嘟嘴,“你故意的?”
“艾小姐不好听吗?”谢必安轻轻一笑,“我们那都叫姑娘,艾姑娘也是可以的,若依旧不可……”
他话语一顿,似乎是在思考,艾玛对于他们口中那个东方的神秘地方好奇得很,也不再气谢必安的调侃,追问道,“那还能叫什么?”
谢必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唇角牵起,“艾夫人也是可以的。”
姑娘这词她没有听过,但是夫人却不陌生,艾玛的脸腾的一下子红起来,气哼哼的把手里的瓷茶杯往他的方向一推,“你又逗我!我不喝你的茶了!”
今天谢必安邀请她来自己的房间,说是他特地向庄园主请求所买的一套茶具与茶叶到了,让她来品上一品。
——恰好今日下了点小雨,配着点雨声,细品这茶,是再好不过了。
他是这么说的。
现在谢必安看她赌气,倒也不恼,反是认可似的点点头,“不喝也好,免得上好的茶叶便这么浪费了。”
“谢必安!”
艾玛一般是不叫他的名字的,一般就是叫谢先生,亲昵的时候会叫安,看样子生气了。
谢必安无辜的看她,“心若不专,品茶又怎能品出其中意味呢?艾小姐你今日心可不在这茶杯里。”他顿了顿,桃花眼一弯,“也不在我这里。”
被点出了走神,艾玛自知理亏,她方才确实没有把心思放在这里,只能垮下肩膀,“你们怎么都这么厉害……我说不过你们。”
谢必安不知道她说的“你们”是指他和范无咎还是包括其他人,他也不问,转而问道:“是何物何事让你如此心烦意乱,在我这里还在想着,可真是让我吃味。”
吃味什么意思?艾玛有时候真是觉得她和谢必安讲起话来隔着雾,谁也看不懂谁,但她脑子稍微转一下就能知道,大概就是嫉妒吧?
被在乎的欣喜充盈于心,艾玛低下头,企图不让他看到自己面颊发烫的样子,但是一听到透过开着的窗户传来的愈发大的雨声,她再次心神不安起来。
她起身走到窗户边,企图从这里看到花园那一角,“不知道现在斯凯尔克劳先生怎么样了呢,雨太大了,他会生病吗?”
忧虑之情溢于言表,可见斯凯尔克劳先生在他心里的地位。
谢必安执杯的手一顿,才又将一杯碧茶饮下,明明是口齿留香的难得好茶,他喝起来竟也如同白水。
从黛儿医师口中他得知他的小姑娘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病的,比如会过于偏执,比如会平白幻想出许多东西,她口中的那位先生他也知道,不过是花园里不知道何人用稻草做出的与人差不多的古怪东西,却被他的小姑娘当成了心心念念的先生,让他也不由怀疑是否那所谓的稻草人身上确实附着了只有艾玛才能看到的魂魄?可是什么魂魄是黑白无常都看不到的呢?那他与范无咎在冥府的几百年阴差可真是白当了。
所以他与范无咎两人竟还比不过一个子虚乌有的存在?
谢必安眸色深了一点。
“不行,我得去为斯凯尔克劳先生遮雨……”艾玛说着,慌慌张张的要离开,匆忙说句再见便要离开,却被谢必安拦住。
“我和你一起去。”
他拿起边上的伞,感觉到伞上传来的震动,他一挑眉,将伞往空中一抛,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冷着脸的范无咎,“走吧。”
“……你出来干什么……”艾玛撇嘴,颇为不乐意。
范无咎听了她的话,伸手一掐她腋下竟愣生生把她举起来,像抱小孩一样,带着威胁的口吻问她,“你再说一遍?我没太听清。”
“你出来真好!”艾玛鼓起腮帮子,挣扎着要下来却怎么也下不来,只能不情不愿的奉承他,却被心满意足的范无咎一把打横抱在怀里,“你干嘛!”
“你不是要去为那什么先生挡雨吗?我抱着你去啊。”范无咎理所当然的回答。
顶着大厅里大家各种各样的眼光,艾玛自暴自弃地把头埋进范无咎的怀里。
范无咎也确实是做了几百甚至上千年的鬼,脸皮够厚,就这么坦然的抱着她从楼上下来穿过大厅往花园走去,见他没打伞,艾米丽正要喊一句,才又突然想起范无咎自带神秘的什么灵力,许多人类需要的东西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便收回了目光,重新与玛尔塔讨论起首饰来。
也确实如此,虽说没打伞,范无咎周身像是有一层屏障,自动把雨滴隔在外面,艾玛看的有趣,伸手去试试,却被毫不留情击打在手上的雨箭激的立刻收回了手。
“你是小孩吗,这你也要玩?”范无咎故意颠了颠她,吓得她急忙抱住了他的脖子,嘴上说的难听,手却抱紧了怀里的人。
艾玛翻了个白眼,“那你是小孩吗?放我下来,我要给斯凯尔克劳先生挡雨,这么大的雨,他肯定淋坏了,真是可怜……”
说着,她便挣扎下来,低头看手里才发现竟然忘了带伞,她气恼起来,又瞪了范无咎一眼。
范无咎就这么站着,抱着双臂一动不动,准备看她笑话。
没有带伞的话,也只能依靠范无咎,艾玛眼睛一转,立刻把气恼的情绪藏到心里,露出甜甜的笑容,“无咎……”
“嗯?”范无咎哼出一声鼻音。
“你那么厉害,帮斯凯尔克劳先生挡挡雨嘛。”
“凭什么?”范无咎一挑眉,得意的瞥着她,“你求我啊?”
看他这副模样,艾玛心知肯定不能用对付谢必安那套来对付她,她一跺脚,“那我自己去找伞!”
说着,就要走出结界边界,范无咎急忙把她拉住,脸又黑下来,“让你求求我就这么难吗?”
艾玛撇过头去不看他。
范无咎嘁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把那什么凯什么劳先生笼罩在了结界之内。
脖子被勾住硬拉下来,脸上突然被触碰,冰冷中一点温热格外明显,范无咎愣了一下,转头看到艾玛羞红的脸,见他难以置信的样子,她扭过头,“不是说求你嘛。”
“那你诚意不够。”范无咎又愉悦的笑,扳着艾玛的脸转过来,在茫然不解的眼神中印上她的唇,“我们那里求人是要这么求的,夫妻之间。”
最后四个字溶于交缠唇齿之间,难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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