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少女们的抉择

希丝娜站在一处悬崖边，仰望着如同被漆黑的深海所覆盖着的夜空。

【啊！希丝娜原来你在这里啊？】

听到呼唤声希丝娜将视线转回来，一个稍显瘦弱的少女朝着她一路小跑过来。

【是千叶啊，这么着急发生了什么吗？】

【啊哈~是……是莱夏学姐让我……我来找你的】

千叶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如此说道。

【哦？是为了处理那件事吗？】

希丝娜双手背后再一次转了过去，就连语调也压低了许多。

【没说……但我觉得应该是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回去吧】

希丝娜这次朝着千叶的方向走去，走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手，脸上流露出了歉意。

【辛苦你了，还特意来寻我，之前因为我的原因就已经让你吃了不少苦，我的心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千叶摇了摇头。

【希丝娜你太善良了！我因为嫉妒这无聊的情感，被人利用而差点害死你，如果你真的……】

希丝娜的手抚上了千叶的侧脸。

【你会嫉妒我，这才能证明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千叶微微抬起头，用着有些湿润的眼睛看向希丝娜的眼睛，从希丝娜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接着希丝娜继续说道。

【从幼年到高中之前，我所接触的所有人除了菲娅娜，他们只是一味的忌惮着我，忌惮着我的父亲，从来没有人对我表露过真心。直到遇见了你和真夜，你们两个是第一个想与我做朋友，而不是出于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纯粹的……所以，千叶我不会怪你，如果我给你带来了麻烦，到那时抛弃我就好了，我不会有任何的怨言】

【我桐千叶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只要是希丝娜你选择的道路，无论多么艰难曲折，我也一定陪你走下去！】

千叶抱了上去，希丝娜也欣然接受反抱了回去。两位少女的友情仿佛让这孤寂的黑暗染上了一盏明灯。

【嘶唔~呜呜呜~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还能看到这么温情的一幕，不枉此行啊~】

一个不速之音传来，希丝娜以凌厉的目光瞪了过去，不用想她都知道是谁说的话。

【天羽奏，你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做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偷听的话，未免太无聊了吧？】

说罢，从前面的树林中蹿出一只身影，在空中翻了几圈后落到了希丝娜的面前。

【诶？大小姐这话说的，我过来寻找你们然后看到这令人感动的一幕，我总不能不知趣的跑出来打断吧？到时候大小姐你还是不高兴，但我觉得前者更坏，所以我选择等待】

天羽奏摊开双手也是一脸无奈。

【哼，诡辩】

【是是是，总之是枫莱夏担心小叶子身体未愈让我跟着，还有作战会议开始了】

***

晶城，昔日繁华热闹的晶城如今在火海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到处是哀嚎声以及笼罩在这片城池上空的恐怖气氛。

紫黑色的巨龙盘旋在晶城上空，而巨龙的背上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人，或许已经不能将他称之为人了。夜流殇接触了禁忌沦为魔物，大多数人包括他在神楪学园的后辈们都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他们只知道他光鲜的一面，却不曾了解他阴暗的一面。

「你又失手了，给了你魔族力量和幻龙，还是没有让吾等看到应有的结果——！」

夜流殇面前的一个圆镜，而圆镜中人正是威尔贝特。

面对威尔贝特的质问，夜流殇也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忍气吞声。

【你想看到的，我会答应你，但至于怎么做是我自己事，就与你无关了！】

「放肆！」

威尔贝特以然大怒，仅从镜中就可以看出来他愤怒的程度，随后便平静了下来，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类还有价值没有用完。

「你最好别让吾失望，否则等待你将是比死更可怕的地狱」

圆镜消散，警告一般的话语缭绕在夜流殇耳边，而他却毫不为所动，将目光看向背后那个被禁锢在十字架上失去了意识的少女，身上只有几处轻微的擦伤，所穿的神楪学园校服显得破旧，即便如此少女那持有的美貌也无法被掩盖。夜流殇隐藏在头盔下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但他此刻的表情究竟是怎样呢，却无从而知。

夜流殇蹲了下来，用手按在幻龙的背上，口中念叨着什么，然后站起身从龙背上跳到了地面上。他的面前就是神楪学园此次集合的地点，推开门进入，整个院子中均是神楪的学生和教师，不过绝大部分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当他推门进入的一刻，所有人全都将目光投向他，但是没有一丝善意的目光，憎恨、恐惧、不解。

【哼哈哈哈！害怕吗？这就对了，你们必须畏惧我，没有在人敢小瞧我！哈哈哈哈——！】

咚！

其中的一个学生向夜流殇扔去石头。

【怪物去死吧！】

夜流殇缓慢的动了动头，那动作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让人发寒。

【找死！】

夜流殇一瞬间捏住了那名学生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咔嚓！那名学生便不再挣扎，夜流殇随手一扔扔到了一边。

夜流殇的举动使原本吵杂的环境立即安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如果在那帮人来之前你们就全死在我的手上，岂不是很无趣？】

随即，夜流殇走进了前面的房子当中。

***

晶城外的一处隐秘山洞，这里也恰好是之前希丝娜被转移所待的地方。枫莱夏、间月铃、吕恋、真夜、潘拉·阿雷斯特以及数名A级的学生。枫莱夏正站在一块圆形石桌前等待着某人出现，不一会儿，洞外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枫莱夏望去……

【嗯，你们回来了，好，既然人齐了我们就来准备计划……】

【请等一下！】

枫莱夏刚想开始结果被希丝娜拦了下去。枫莱夏推了推眼镜一脸疑惑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希丝娜同学】

【在开始之前，我可以先听一下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在场的全员全将目光看向了希丝娜，枫莱夏的眼镜也泛起了灼光。

希丝娜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想各位也知道，夜流殇前辈已经成为了魔物，而且综合实力也超过了在场的各位，所以鸢学姐才会被抓不是吗？如果各位还留有感情不抱着杀死他的决心，也不过是去徒添几具尸体罢了。你们要是还幻想着不切实际的结果，我是不会陪你们去冒险的！】

【好……好了啦，希丝娜你也稍微冷静一下】

千叶怯懦的拉了拉希丝娜的衣袖。希丝娜看向她带着微笑。

【千叶，我只是在说事实，这很危险，所以我才不想让你和真夜陷入危险】

【我知道你意思，可是现在，不太好吧？】

希丝娜轻轻拍拍了千叶的手让她安心下来，于是在看向低着头的枫莱夏。

【怎么样？莱夏学姐，是时候做决定了！】

枫莱夏抬起头看向希丝娜，两人视线相会，就像是在进行激烈的交锋，周围的人屏住气息等待着神楪学园学生会书记枫莱夏的决断。

【铃！恋！】

枫莱夏看向间月铃和吕恋。

【在！】

【能够完全执行学生会的责任吗？】

【没问题！】

间月铃露出虎牙做了个调皮的手势。

【嗯】

吕恋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

得到她们都答复后，枫莱夏将头转回看一眼希丝娜后便再次低下头看着石桌上面的东西，嘴角微微上扬笑意不明。希丝娜也轻轻点了点头，一旁的千叶也安心下来，而天羽奏却悄悄走了出去。

【哈~这帮人真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东西怎么会轻易的被消灭，这次还真是接了麻烦的委托啊】

天羽奏靠在洞边的石墙仰望着挂在空中的皎月。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便陆续有人从洞穴中出来。

【原来奏你早就出来了啊？】

是千叶率先发现了天羽奏。

【嗯，反正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听最后结果就成了，怎么样？我们怎么做？】

【天羽奏，由你来帮我】

希丝娜从洞穴走出扬起秀发望着天羽奏，天羽奏

看着希丝娜一时间看呆了，千叶则是笑了笑。

【为，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的死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所以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就离开吧，为了我这种人而死根本不值得】

【呼~我的大小姐呦，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拒绝嘛】

天羽奏苦笑着耸了耸肩。

这时，洞穴中的人也全都出来了，面对众人枫莱夏的态度比以往更加严肃认真。

【诸位，一切都按计划进行，首要的目的是救出学生们，如果遭遇了夜流殇希望大家量力而行，最后祝愿大家武运昌隆，出击！】

随着枫莱夏的一声令下，众人一声齐喝后便四散而出。

希丝娜、天羽奏、千叶、真夜四人一组，枫莱夏、间月铃、吕恋以及潘拉一组，其他学生各自组成小队为了解救被抓的学生和学生会长鸢伊织。

夜晚，夜风瑟瑟，逃出来的学生们，现围绕在整个晶城四周。主攻小队为五个，其中包括希丝娜和枫莱夏他们，其余为救援队负责解救伤员。

但是因为空中盘旋的那条巨龙，使得他们不敢贸然前进。这是他们第一次遇见这种魔力等级S的巨龙，就连平常的C级龙都是交于魔法机关的特别应对机关处理，所以说这些经验本来就不足的学生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

而巨龙的一声声龙吼，也足以震慑人心。

【也不知道进行的顺不顺利……】

枫莱夏推了推眼镜看着晶城有些担心，因为已经希丝娜她们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

***

晶城内到处都是死伤的人们，在残余火焰下简直就像一场人间炼狱。

【真过分！为什么要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千叶流着眼泪对眼前的景象感到伤心。

【这是常有的事情啊，小叶子，只不过你接触的太少了，像雪一般纯净的你大概没机会见吧？】

天羽奏走在千叶的右边一脸无所谓的说着。

【够了，天羽奏你再说无聊的话，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收到希丝娜的警告，天羽奏挥挥手也不敢在说话了。

【到了！】

一路上一言不发的真夜开了口，而她们和另外几个小队也已经到了修学旅行的集合地点。

大门是开着的，于是一个小队的人悄悄探了进去，大概过了一分钟从里面传来了惨叫。

【啊——！】

【不，不要，不要，啊——！】

…………

希丝娜四人立即进入了战斗状态，从里面传来深邃恐怖的声音。

【希丝娜·梅菲尔斯——！】

随着怒吼的声音，一个漆黑的人影从里面冲出，直取希丝娜。

希丝娜原地迅速展开防御屏障，但是没有抵挡下来，其他三人还没反应过来，黑影便一击击破屏障直接将希丝娜打飞了出去，使希丝娜整个人砸进她身后的房子中。

而这时，她们才真正的地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

【你这家伙——！刺杀术】

天羽奏从背后拔出匕首，闪到夜流殇的背后刺下去……

【什么？】

【太慢了——！】

天羽奏只是刺到了一个虚影，而真正的夜流殇已经绕到了她的背后，抱拳锤击。

【死吧——！】

(遭了！？这躲不开！会死的！)

因为天羽奏处于浮空没有支撑点所以没办法做出下一步动作，但是下一秒……

锵——！

一把刀挡住了夜流殇的锤击，他的拳甲与真夜的刀相碰发出剧烈声响，真夜仅仅是挡住这一击就已经非常吃力了，身体正在向地面的方向弯曲，但是目的已经达到了，将『村雨』微微倾斜卸掉夜流殇的一部分力量，腾出一只手一把拉住天羽奏的胳膊，双腿发力向后跳躲开了这一击，不过夜流殇砸在地上所产生的气劲也将两人吹散，而她们在摔向地面的一刻……

【腾风术】

千叶使出的魔法让她们平安地降落到地上。三人面对前方半弯着腰的夜流殇，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筱崎真夜吗？你那把刀果然很不简单啊——！】

夜流殇站起身，这次直接攻向真夜，只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影就出现在了真夜的面前。

身为剑术高手的真夜，果断地挥刀挡下第一击，随后夜流殇发动了猛烈的拳击，数十拳？不，数百拳，如狂风暴雨一般密集的拳击。

噼啪！噼啪！

铁与铁摩擦的声音，真夜以高速的挥刀速度来应对夜流殇的攻击，但是实力上的差距，真夜开始变得渐渐吃力慢慢向后退。

千叶举着魔杖来回瞄着，可是因为真夜与夜流殇的缠斗，让她没有办法去攻击，正当千叶慌张的时候，天羽奏拍了下她的肩膀自己冲了过去，左右横跳着向前移动，压低身体匕首前伸交叉。

【天诛·银翼斩】

匕首泛起光芒，随后两扇巨大的光翼展开，拖动两条光束向夜流殇飞去。

夜流殇察觉到天羽奏的意图，停下了暴雨般的攻击立即将右脚后踩整个身体向左扭到极限挥出一拳打在村雨的刀身上，真夜被推出去了近十米。

【不自量力！】

夜流殇双手抓住天羽奏发动魔法攻击的两片光翼，却忘记了一旁的真夜。真夜重整态势后立即将村雨收回刀鞘同样压低身体，在夜流殇的注意被天羽奏吸引的时候，瞬步到了夜流殇的背后。

【拔·刀】

凝聚了巨大力量的斩击，也仅仅是让夜流殇向前踉跄了一下。夜流殇歪过头双手微微用力，那两片光翼便裂成了碎片。

【你们两个闪开！】

熟悉的声音悄然而至，真夜和天羽奏互相使了眼色。

【双重·地网天罗】

真夜和天羽奏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一同使用了封印魔法，然后立即从原地跳开。

【次元·爆裂】

紧接着一束紫色的魔法光束，从一处废墟房中射出直接击中没法躲避的夜流殇。

轰！光束击中夜流殇后发生剧烈的爆炸，热浪一波接着一波将周围还残燃着的火焰系数扑灭。

【辛苦你们了】

希丝娜从那座废墟房中走出，擦掉嘴角残留着血迹身上的衣服也自然受到了损坏。

【希丝娜！？】

千叶扑了上去。

【太好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呃……疼，也不是完全没事，大概断了两条肋骨吧？】

希丝娜按着侧胸露出苦笑。

【不过，我们的计划倒是成功了】

【是啊，大小姐的诱敌也算是有了效果】

真夜和天羽奏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原来她们在入城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以希丝娜为诱饵夜流殇就一定会现身，然后希丝娜故意承受他一次攻击造成退场的假象，天羽奏与真夜在找机会让他露出破绽，最后希丝娜使出最后一击。

【哼哈哈哈，仅凭你们还不够——！】

一团黑气从空中飞落进入因爆炸卷起的烟尘中，夜流殇双臂一推烟尘瞬然消散，除了他左胸处的铠甲产生了裂纹外并无任何伤害。

【那么第二回合，你们还有与我一战的资本吗？】

同一时刻晶城外。

【诶？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

听到了晶城里面发生的爆炸声，间月铃一下子跳了起来。

【大概里面发生战斗】

枫莱夏做出了分析。

【诶，可是那条龙不是在天上呢吗？】

【副会长】

向来不善言辞的吕恋第一次主动搭了话，对她说所说的枫莱夏也点了点头。因为除了夜流殇和那条龙估计也没别人了。

【嗯？我说，莱夏】

【什么事？】

枫莱夏没有看向间月铃而是紧盯着晶城中的动向。

【那条龙是不是在看我们这边呢？】

枫莱夏听了间月铃的话将视线看了过去，下一刻便瞪大了眼睛，因为那条龙不仅在看着他们同时它整个颈部也在发着暗红。

【是龙息！？大家快散开！】

众人行动的一瞬间，一条从天而降的火柱将他们原本待的地方变成了炼狱，而大火立刻蔓延将整片森林点燃，而且无法被扑灭。

没办法，众人只好从森林里脱出暴露在巨龙的视线中。

【所有人攻击幻龙！】

各种魔法攻击一齐飞向幻龙，轰！轰！轰！虽然全部命中，但是根本没有对它造成伤害，幻龙发出吼声仿佛就像在嘲笑一般，再次吐出龙息。

【这破坏力未免也太犯规了啊！呜哇啊~~~】

一个躲避不及，间月铃差点被龙息扫中，巨大的风压把她吹得飞开几十米远。

【呼~好险！】

好不容易稳住身体，间月铃心有余悸地吐了吐舌头。

【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莱夏的声音凭空响了起来。真理之书的能力，一定程度上可以把预想变成现实，而且这样进行联络要方便的多。

【没问题！我这就赶回去！】

间月铃看着天上庞大的魔龙，眼睛里燃烧起了斗志。

【恋也没问……！啊！】

吕恋呆萌的语气也回应道，最后却是发出一声惊呼。

【【怎么了？】】

莱夏和间月铃都是心里一紧，然后同时问道。

【恋的，食物……浪费……不可原谅！！！】

听起来，吕恋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的这句话。不过莱夏和间月铃听得松了口气，吕恋这边听上去也只是被吹远了。

【那么，接下来……阿雷斯特同学！】

莱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没有回应，不，也并不全是，只有急促的脚步声在莱夏的耳边响起。

【潘拉·阿雷斯特！你在做什么！我是学生会书记枫莱夏！有没有受伤？】

莱夏有些着急。隔着漫天的大火，她根本无法判断潘拉?阿雷斯特的方位。

【呼哧……呼……蠢货……】

等了许久，那边终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

【什……！？？】

莱夏有些不解地想问什么，突然看到真理之书终于运转了广域搜索魔法，那上面出现了潘拉·阿雷斯特的身影，只不过，他的身边已经被启动了的传送法阵包围。

【我说你们都是蠢货！那是魔龙啊！而且是S的魔龙！只凭我们去对抗它，我们必死无疑！】

潘拉的面容惊慌中带着狡黠。

【不不……！要去，你们去！我可是阿雷斯特家的下任家主！怎么能把命丢在这种地方！】

【你！】

莱夏咬得一口银牙几乎崩碎。

【你这是准备临阵脱逃吗？你要知道做了这种事会有什么后果？你难道不怕神楪校长的处罚吗？】

【等你们能活着回来再说吧！哈哈，法阵完成，再见了枫莱夏前辈！享受你们的愚蠢吧！】

画面里，法阵光芒一闪而过，潘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下……麻烦了！】

莱夏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潘拉·阿雷斯特的临阵脱逃，意味着暂时将要由她们三人去面对这强大的魔龙。

而魔龙此时才悠哉地又吐了一发龙息，再一次逼迫马上会合的三人狼狈逃窜，炽热的龙息再一次把大片的森林点燃。

【莱夏！】

这一次，间月铃和吕恋有目的地向莱夏靠拢。三人在退出去几千米后，重新会合在了一起。

【怎么办？】

间月铃又怒又怕。

【莱夏，我们的计划还要照常么？】

【恋不想放弃！】

吕恋的脸色低沉。

【它毁了我们的修学旅行，还弄碎了恋的食物，绝对！不可原谅！恋生气了！】

【啊哈，啊哈，说的是呢……】

间月铃握着镰刀的手有些颤抖。毕竟，若是不小心被那大家伙的龙息正面扫中那可是非死即残。

【现在我们有别的选择吗？】

莱夏摇了摇头。

【必须要按原计划执行，给其他人争取足够的时间。我们只要尽可能去对魔龙造成伤害，等到其他学生救出会长或者希丝娜她们打败副会长，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过，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是难如登天啊。莱夏看着天上那几千米外看上去也没怎么变小的巨龙，心里也是有些打鼓。

第一回合，她们完全没有办法还手，而且还有一个战友临阵脱逃。

【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后退了！我们走吧，不能让它继续肆虐了！】

【是！】

【恋知道了！】

砰——！

锵——！

魔法四处飞掠，所到之处就是一阵巨大的破坏。千疮百孔的破败大院里，五个人影正在打的不可开交。

第一回合的休战并没有持续多久，大概是因为被毁坏了一双手臂夜流殇被打出了魔性，突然出手主动进攻。若不是希丝娜她们距离足够远也足够警惕，这一下怕是会直接受伤一人。

【希丝娜！】

天羽奏和真夜找到机会，再一次从一左一右封死了夜流殇的闪躲。而同时，希丝娜手中的毁灭型魔法也开始凝聚。

【天真！以为我还会中招吗？魔能聚合！】

左右看了看，夜流殇不屑的目光中突然露出凶性，紧接着就是四周的魔气疯狂地向他的身体聚集。

【八阶·斩星】

【一闪】

对视一眼，真夜和天羽奏毫不惊慌。两人使用的魔法都是集中在一点的爆发性魔法，为了与夜流殇对碰。

【爆裂！】

聚集起来的魔能进行的聚爆疯狂地向四周放出毁灭性的力量。夜流殇丝毫没有留手。他现在的神志已经完全被魔性所控，近乎变成了一个杀戮机器。

【来了！】

天羽奏突然加速，手中的魔法比真夜更快地撞上了夜流殇的魔法，瞬间竟然遏制住了爆炸的扩散。撞击的瞬间天羽奏就喷出了一口鲜血，声音嘶哑地说。

【筱夜！】

【哈啊——！】

真夜一声大喝，也是一刀斩在了爆炸的魔能上。接触的瞬间她也比天羽奏好不到哪去，一口血被她强行忍住没有吐出来。

【嘿嘿嘿……你们就这点本事么？】

夜流殇的笑容疯狂，疯狂到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他死死地盯着希丝娜。

【是吗？】

天羽奏突然开口，对着他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前辈，看来你魔化以后，很多东西都反应慢了呢，不然不可能会被我和筱夜投机取巧得逞的吧……】

夜流殇左右看了看，脸色突然大变。

【筱夜，撤了，让我们这番付出的成果就留给前辈一个人享受吧！】

天羽奏和真夜根本不给他多余的机会，立刻释放出防御魔法，同时狠狠地在撞击点又施加了一次攻击魔法。

【你们……呃啊啊啊啊啊~！】

夜流殇也不知怎么，在两人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突然发出惨嚎，那叫声已经是不似人类了。

【完美！】

撤离的时候，天羽奏和真夜因为突然收住攻击而被反噬，鲜血从口中喷流而出，脸色惨白。天羽奏向真夜竖起了大拇指，又向希丝娜和千叶点点头。

【次元·切割】

【七阶·雷光囚牢】

希丝娜和千叶的魔法也是随即释放出来。

休战期间——

【聚爆类型的魔法，最怕的就是在释放完全之前受到外来力量的遏制。虽然我和筱夜的力量不足以完全遏制他，但希丝娜和千叶却可以后手跟上魔法，强行把未完成的聚爆魔法引爆，并用千叶的魔法控制住范围。】

天羽奏狡黠一笑，然后双手做出一个爆炸的手势。

【然后，boom——，就像在体内引爆了一个饱和次元炮一样。他不用就算了，一旦想用这种毁灭魔法，那被毁灭的只能是他自己。】

【原来如此，你是断定他在魔化以后会使用魔族的能力吗？】

希丝娜拍了拍手，看着眼前已经全身鼓胀得皮肤都开始龟裂的夜流殇，也是稍微舒了一口气。

【喝啊！不要——小看人了啊啊啊啊啊！】

夜流殇突然仰天长啸一声，声音大得几人被震的耳鸣。然后，她们便惊讶地看见，夜流殇居然迅速把所有爆裂开的魔气给吸了回去！

【不，不是吧！你你你，假的吧？】

天羽奏的脑子已经有些短路了。她根本想不到，夜流殇魔化以后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

【哼呵呵呵哈哈——！】

夜流殇狂笑着喷出鲜血，看得出来伤的也绝对不轻，却是没像天羽奏预想中那样爆体而亡。

夜流殇扭了扭脖子，然后面色狰狞地盯着天羽奏，看得她浑身汗毛倒竖。

【怎么样，你们还有什么技俩，就都使出来吧！让你们体会到比我更加绝望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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