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塔

“唔……”

唐妮趴在茶桌上看着凛合上书本。

“还是没有听懂故事的内容。”

“我好笨啊……”

少女的嘀咕惹来一旁凛与托尔克的笑声。

“别伤心，听不懂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下次再讲的话一定讲一个让你开心的。”

“真的吗？”

唐妮摆出一副非常渴求的眼神，拿起茶杯的凛瞅了一眼。

“当然……”

“我还是先帮凛倒茶吧。”

唐妮又凑了上去，说完少女拿起印有纹花的茶壶。

托尔克将三本书放到一块，他又抚摸了几下手下的书。

“对这些书有感觉吗？”

“只是恋恋不舍而已。”

“你把书比做什么？”

“有的时候是一次新的旅途，有的时候是一场旧梦。”

“是这样的嘛……”

“我倒想问凛一件事。”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对这些书有熟悉的感觉是吗？”

“凛实在太过聪明，真的什么都瞒不过你。”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凛撇着头慢悠悠说着。

“诞生在白之屋的我们没有自己的灵魂。”

“我们的创造者为了让我们不再那么空白，灌输给我们许许多多的知识。”

“书籍作为重要的媒介，它们占据着大部分的内容。”

“我触碰到的书籍中有包括这三本的复制品。”

这时凛站起身，纯白的裙摆也一同晃动起来。

“差不多我要上去了。”

“怎么就要走呢？”

“凛……”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托尔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八音盒。

“这个东西就交给你了。”

少女凝视着托尔克手中的那个八音盒又轻轻说到。

“如果真的，那我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少女伸手过去，就要拿到盒子的那一刻间一个声音响起。

“歌者们……”

“遥远……”

“我们在这里等着你，还有过去、未来与现在……”

糖果小屋还在响着稚气的叮咚声，门口走出了一位优雅少女。

她一直向前走去，直到背影慢慢消失在这片区域。

“凛，她这么快就走了啊。”

“她喜欢这样。”

“别担心，凛下次还会再来玩的。”

“但是下次托尔克会不会来呢？”

“放心吧，等到……等到我回来的那一天。”

“那我现在要去做一些点心，等到你们都来了我再把它们拿过来。”

“砂糖，面粉，黄油……”

穿着橙黄色长裙的唐妮在一边用手算着自己想到的东西。

“差不多我也该走了……”

“明天的话，我会过去的我叫会上凛的。”

“那就麻烦唐妮了。”

“欢迎下次再来唐妮的糖果屋。”

飞行在辽阔天空的巨大城堡，从漆黑的云层穿行而出。

繁星出现在了空中，那深邃与神秘一同被展现出来。

托尔克带上了防风护目镜，风吹过凛的白裙，她轻轻撩住面前的发梢，背后的长发随风一同飘起。

“凛，托尔克他……”

“他会回来的。”

“我准备的甜点，不会白费了。”

她凝望着远处的星空，不知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

机械所组成的翼翅扇形展开，多支点的机身遍布着格式样的机械零件，组成了一架看似老旧的飞行装置。

托尔克与他的飞行装置就置身于这星空的**大海中。

……

“你醒醒啊……”

托尔克从一处谷地爬起，眼前则是一位穿戴清新的少女，她看过去应该是他的姐姐。

“这里可不是什么睡觉的地方。”

少女边笑边说着。

“爸爸已经回去了，我们也该走了。”

少女见托尔克还在那里有些迷糊的样子，用手挥了挥。

“还没睡醒吗？”

面前是一位手腕带有环饰，留着与少年一样橙黄发色的少女。她站起身来，凉风吹过细发随即散开。

“你可不要再调皮了，昨晚一个人跑出来，害的我们都十分操心。”

“对不起……我也只是想要去往那个地方而已。”

“爸爸说过繁星所在的地方遥远但又十分相近，我在这里看到了距离最近的星空……”

“是吗？我的弟弟。”

“姐姐，你不信吗？”

“我没有不信，只是……”

少女低下身来摸了摸少年的头。

“只是什么？”

“我们只是普通的人啊。”

少年被少女的话所怔住。

“是吗？我们只是普通的人。”

“对啊，我们只是普通的人。”

“走吧，托尔克。”

少年慢慢从地上爬起，他按着头好像有些头晕的样子。

“姐姐背你回去吧。”

说完少女转过身去又底下身子，托尔克一下就背到了他姐姐的背上。

天色西沉，还有几分暮色之光遗留在大地上。

从少年肚中传来呼噜的响声，他不禁感到羞怯，脸上泛红的样子是最好的证明。

“你在那里都躺了一天，肚子一定饿了吧。”

“嗯……”

“那回去煮东西给你吃，好吗？”

“嗯……”

就这样他们一直向着回家的路走去。

眼前即是朴实无华的木屋，木门被少女打开。

“爸爸，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啊......”

传进耳边的是低沉的声音。

“托尔克，你找到那个地方了吗？”

托尔克走近他的父亲，突然从他父亲的嘴中问出问题。

“我……找到了！”

他抬起头来自信的回答到。

“天空上存在着这样一个地方，它是所有幻想最后会到达的地方。”

“星空之地离这里很近，只要你耐心观察，一定会看见的。”

“是真的吗？”

“是真的，很久以前我去过那里，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世界。”

......

暗紫色的天幕之上，老旧的飞行器还在飞行着，风掠过托尔克的面颊，绑束的拉带被风随处吹动。

“塔……”

远处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座高塔。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不再听见自己的声音，眨眼间托尔克与飞行装置被一下转移到了塔顶上。

托尔克缓缓地睁开自己的眼睛，他又左右环顾一番。此时的他感到一阵迷茫，因为还没有知道自己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我怎么在这里醒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重新站起来发现自己的飞行装置还在，他走到了边缘才发现自己身处之地原是先前见到的那座高塔。

“这里是高塔之上！”

……

阴冷的剧场，诡异的气氛，细细听去还能闻见某种奇怪的声音。两侧的红布被拉开，白色的长发与洁白的皮肤，荷叶边围绕的裙摆，系在头顶的白色缎带，丝带缠绕的白舞鞋。慢慢走上台的是一位优雅少女，面无表情的她摁住两边的裙摆向观众席行礼。

空灵的音乐响起，是如八音盒一样的奇妙乐曲，少女就像是人偶一般踏起了舞步。

另外一边，梳着可爱双马尾，穿上橙黄色印花长裙，稚气满满的少女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她在厨房中准备甜点。

她哼着歌，捧着一大碗装满面粉的圆碗。突然一个不小心就跌倒在了地上，她的脸上一下就沾满了盆中的面粉。

“哎咿呀…...弄的到处都是的……”

地上满是从盆中掉落出的面粉，裙摆上也都沾染了许多白渍。

“凛又要笑话我笨手笨脚的了。”

“重新准备吧，可不能让他们看扁了唐妮。”

站起身来的少女歪着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弄脏的长裙。

“还是说要换身裙子，要穿好裙子才能够做好甜点的。”

“噗嗤……”

唐妮再次被摔倒在了地上，按照响声判断这次可摔的不清啊。含着些许的泪光的她喊着：”怎么会一直摔跤的！”

委屈的表情挂在了少女可爱的面容上。

……

托尔克朝高塔的下方望去，根本就望不到底端，他见到的几乎全部是灰色的迷云。

“该下去了。”

点亮油灯，他便往螺旋向下的阶梯走去。

如同曾经高耸入云的通天之塔，到底由什么样的力量建造出来的这般建筑，或许已经不得而知了。

随着轻慢的脚步声与光影的交错，托尔克走入高塔之中。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建筑？”

“难道说就是书中提到的‘真实之境’。”

“不，应该再看看，如果真的是的话。”

还没走多少路程，昏暗的房间中摆放着一只点满白蜡的木桌，周围似乎也没有其他能够继续往下的阶梯入口，这一景象倒映在了少年的褐色瞳眸中。

“阶梯怎么没有了？”

在房间寻找一圈后，托尔克回头朝摆满白蜡的木桌看去。

仔细观察才发现白蜡只是一直在燃烧，根本就不会减少蜡烛的长度。这也是处在天幕之上的一个特点，不受任何的时间限制，像是世界失去了该有的时间般。

突然滴落的蜡花在木桌上开始蠕动，渐渐形成了一个看过去像是迷宫一样的图案。

“所以幻想到达的地方，天空之地已经慢慢回响出了自己的声音......”

一段古怪的话语在托尔克的耳边响起后，托尔克昏迷过去，倒在烛火的微光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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