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盛焉与茶馆众人的相识也是颇具缘分。那日,依稀由春渐转入夏,那时候盛焉的身体也还不错。清楚地记得那天茶馆迎来了第一位客人——一只镇上的流浪狗,它叼着一块玉佩直冲冲地跑到了大堂,静静地听着老板娘的曲儿。老板娘在二楼的房间里唱着,动情处断断续续但也不会觉得厌烦,更多的是哀愁与痛惜。
跟着它的便是盛焉,小跑地追着狗儿,追到了茶馆,竟停了下来也静静听着。直到曲子停了,老板娘让原初白泡茶来招待这一对奇怪的客人。虽然盛焉第一次没有见到老板娘,但是他为这曲子着迷,也为原初白的茶艺惊服。那日他在茶馆里坐了一天。后来也是常来,直到后来身子越来越不好了,也就几个月来一次。
虽然碰到老板娘唱曲儿的时候少,但有时候也能恰巧碰着老板娘下了二楼,两人坐着闲聊一会儿。
而让二者结缘的那块玉佩也并非凡品,因着盛焉早产又天生体弱,家人便为他寻了多年暖玉又求了国寺开光保佑他身体早日康复,听说当时寺里的小和尚还很肯定地说这玉佩定可以使公子康复。毕竟世人皆喜悦听之言,也算求仁得仁,纵然带了近十年也未曾有过好转,毕竟还有个盼头。
而对于盛焉来说这玉佩不仅是康复的希望,也是陪伴多年的物件儿,多少有些感情。
也曾开玩笑的说过,依稀间模糊的看到从玉佩中走出过仙子,看不清样貌,但是几次握着他的手,他便感觉身子爽利一些。
鹿迷安还说他那些说书先生的话本子看多了,尽些志怪幻事。盛焉也笑着说本就是梦间发生的事情,哪可当真。
……
自从上次盛焉来茶馆喝茶之后,又有十几日没来了,听他家下人说,病情仿佛又加重了些。
而这时,鹿迷安正向离开了十几日的老板娘与原初白二人抱怨,“你们俩个真是的,说好了快去快回的,一走就是十几日。真是害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等着。”
“好了,先让浣溪去休息吧,我来陪你说说话,免得你憋这十几天,憋坏了。”
“哦,对对对,阿溪快去休息吧,一会儿饭菜熟了我去喊你。”
沙浣溪没有说话,转身上楼,看起来是累极了。俩人也没在打扰,用膳的时候去叫老板娘也没人应,便也没管。
只剩俩人面对面坐着吃着,鹿迷安想着盛焉与原初白也算是半个生死兄弟,想了想,准备告诉他。
“你知道在你们走的这几天出了什么事吗?”
“难不成没有药材让你泡酒,你学会了晒药?”
“你这人真是,和你说不了一句话,虽然我感觉你知道后会心情不好,但是想着早晚都得知道,现在知道总比在人家葬礼上知道的好。”
“你一个人胡说些什么?”
“就那个盛焉盛公子,病情又加重了,看来没几天了。”
听到这些,原初白手里的碗筷都有些拿不住了,微晃之后也稳住了。
“你那长舌妇的样子也真是让人无奈,不过人家还好好的,你还是积点口德,去帮人家拜拜吧。”
“我知道你不开心,不过人家过人家的,咱过咱的,这么些年,也难过不起来了。……哎不对呀!你怎么这个反应,这应该是我呀?”鹿迷安疑惑道。
“这次出去就是为了盛焉的事。”
“阿溪怎么会管这等无聊的事?不是你去求的吧?”
“我怎么会为一个外人去劳累她,是那块玉魂。”
“就那个小姑娘啊,人还没长大呢,到学会舍己救人了,可敬可敬。”虽然嘴上说着可敬,但是脸上一点正色也没有。这就是鹿迷安,冷心薄情。“哎,对了。不会是你们偷偷带走玉魂,然后盛公子突然病情加重的吧?”
“现在虽然严重些,但是过些日子就大好了。否极泰来,总要受些苦的。”
“也是,那小姑娘呢?留在那老怪物那儿了?”
“没。”
“不是吧,这次这么好,居然放那么个宝贝回来。”
“不,直接吃了。好像是前阵子出去受了重伤回来,急需补补。”
“血腥,血腥。那老怪物天天乱吃,早晚有一天得坏肚子。”鹿迷安愤恨地诅咒道,他并非是因为玉魂的遭遇感叹,只是因为当年他也差点被吃掉,若不是被她救下。
“还记恨着呢?不过啊,他出事浣溪定然全力相救,他必定无事。”原初白笑着说。
“我也就是气不过,时间这么长了,也忘了当初害怕的感觉了。说起他来也不是战栗而可以咬牙切齿的,感觉还不错,人生这么长,没有找到可以深爱的,有个恨的也不错。”
“说的到对。”
“不说我了,你不去象征性的看看盛公子?”
“我去干嘛,既然知道他近日会安然无恙,去了哭不出来别人还以为我是个心肠多毒的人呢,不去了。到时候好了再说吧。”
“好了好了,去收拾收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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