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章：受命于偷袭期间

次日，流言起，传有一壮士携爱女至，二人独断半壁夜市。

众人笑之，称此言大谬。

然同日，菜市场各肉店传来噩耗。

货物为一人收尽矣！与昨夜奇闻事起同人！

鲜肉完矣！

举镇大妈哀嚎！

咒骂声并起！

楚河对此持保留态度，不发表任何意见。

他表示众人挂起来婊的那位与他绝对无关，他对这种恶劣行为表示强烈谴责，并准备提出严正交涉。

……以后他来镇上买菜，或许得从头到尾裹件白袍……不然就让白翩纤揍他一顿，打肿脸充胖子。

才第一次在这菜市场买菜，他就已经把各家各户的家庭主妇得罪了个遍。

俗话说，万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可楚河管不住自己的肚子，他的肚子不打算让他和妇女们好相见。

楚河提着几大个装满肉的编织袋逃离菜市场的背影估计得被当时在场的所有家庭妇女家庭妇男铭记于心，甚至当作重点知识传授给下一代。

比如……

【孩子，以后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看到这个人出现，就立刻去把肉给买咯！】

再比如……

【楚河与狗不准进入】

不过他不后悔。

“这味道，是幸福的味道，嗝。”

“尊老爱幼！懂不懂！尊老爱幼！我年纪比你大外貌比你小，这些肉都应该是我的！”

有什么事情比拿肉填满自己的肚子更香呢？至少现在不存在。

现在的楚河注重当下，当下办事，当下做人。

就是在当下，楚河才深刻领悟到，原来小时候父母说的“多吃就会长大”，“多吃就会变厉害”是真有道理。

昨天晚上那顿烧烤让他今天可以提着一堆肉健步如飞几公里，腰不疼腿不酸，气都不带喘的。

而今天这一餐肉让他真正有了种脱胎换骨，超凡脱俗的感觉。

一夜之间，楚河体内的魔灵精气在原有的基础上多了一缕。

除了身上没跟搓大澡似的自动往外冒黑泥之外，一切的变化都和仙侠小说中的洗经伐髓几乎一般无二。

近视眼没有了，耳朵鼻子更灵了，头发更黑了，皮肤像打了粉，胸腹像抽了脂，捎带手还在小肚腩的位置用眼线笔画了马甲线。

力量和身体强度方面也有长足的进步。

现在的楚河也能徒手把石块从岩石里挖出来而手指无伤，用力多敲几下也能做到白翩纤之前恫吓他时弄出来的效果。

楚河的虚荣心无疑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白萝莉看出来了，虚荣和自满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她敲打楚河的方式很简单——就简简单单打了个响指。

指音方落，楚河挖出来的石块已成粉末。

“你的路还很长，要谦虚。唔，假如你有信心的话，我们可以跳过养成阶段，从魔灵之间的肌肉碰撞开始做起。”微合眼帘的白翩纤像只炸毛的猫般逗不起。

不管什么时候当下做人都是很好的选择……

与此同时，对赵晴的观察也提上了日程日程表。

两顿饱饭不仅让楚河身体机能上有了质的飞跃，还让他能清晰感觉到异能的存在。

只要靠近一定范围，楚河便能察觉到小镇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活动。

一道如盘旋上升的风，量级太大，威胁太高，他甚至都不敢过去看。另一边则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楚河确认过了，那就是赵晴。

只要楚河在小镇里，即使没有刻意跟踪，他也能知道赵晴的行踪。

找个位置坐着，带上足够的食物，准备好小镇的地图和纸笔即可。

虽然赵晴的行动路线多变，但有两个地方是她每日必去的。

一处是本地的勇者协会分部，全程途经闹市，人多眼杂，做什么都不合适。

当然楚河去那踩点主要是为了领一套新的通讯设备，顺便借用电话跨城市给家里报平安，得到的是“好好工作”的答复。

另一处，却是楚河首次进入小镇，找上门去的办事处。

赵晴每天傍晚都会准时从自家出发，经过一家午后就早早打烊的餐馆，抄近路前往办事处。

那家餐馆是镇上最好的早餐店，早午生意兴隆，但在打烊后，因其周围多是危楼空房，此地基本了无人气。

从餐馆门口让水流冲刷得极为平整的泥地，不难看出这里到底有多冷清。

若不是赵晴经过，软泥上连一个新鲜的脚印都难找到。

再加上镇里的饭点恰在傍晚，有人经过这里的概率几乎被降到了最低。

这里是最好的偷袭地点。

经过几天的观察，补充好食粮的楚河早早就埋伏在房檐之上。

成则高枕无忧，就算失败了……不，没有失败这一选项，楚河越吃饭他身边的小动物的态度就越不对劲。

这两天已经发展到只要他路过的地方就会猫狗齐鸣，鸡飞鹅跳。

不吃饭肯定会被饿死，接着吃饭八成可能被发现然后揪出来打死。

敲昏然后带走，接着威逼利诱！

“好像直接过去找她和平协商会更省事吧？”

楚河总感觉自己的脑回路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潜意识里却告诉他，把人敲晕带走，才是谈判最大的前提……

临近冬天，太阳西斜得略早。

冷风之间，炊烟已起。

道路尽头，因降温衣着更加厚实的赵晴缓步出现。

楚河掐表，时间刚好。

他蹲坐在餐馆楼顶的箱箧之间。

在街巷上方，两侧的老式屋檐的遮挡下，楚河基本处于下方人的视觉死角中。

除非赵晴跳到屋顶上，否则绝无可能看见他。

而他只需要略略伸头就能观察全局。

武器也已经准备就绪——是一块在杂货店买的，价值五毛的蓝色橡皮泥。

人人都称颂板砖为神器，但楚河更推崇大块橡皮泥。

只要手劲够大，砸人后脑勺上能打出和板砖一样的眩晕效果，而且不用斟酌力度。同样的力量板砖能砸断人的脊椎，可橡皮泥砸身上顶多淤青。

能砸晕最好，若一击不中他便主动出击。来的路上他已经听到有居民打算去协会分部反应宠物突发异常的情况了。

高枕无忧的机会就在眼前，枕头险中求。

赵晴在不断靠近，楚河的掌心亦渐渐冒汗，当赵晴走到街巷的另一边，完全背对自己时楚河才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把橡皮泥给捏长了！

橡皮泥可没有“一寸长一寸强”的说法，就好比“滴水穿石”和“一滴水穿石”是两个不同境界。

恰在此时，赵晴的手机响了。这位常驻勇者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勾引了去。

“喂？你好？”

楚河抓紧机会赶紧把橡皮泥搓圆。

“这样么……好的，我了解了，明早它们再启动时我会到场……具体作战视情况而定吧，随机应变……”

楚河手里的橡皮泥准备出手！

然而他的手机没给他这个机会。

【您好，尊敬的入驻勇者“楚河”，现在您的入驻区域有紧急任务发布，请立即做好准备，明早前往任务目标所在地……】

振动加播报，礼轻情意重。

楚河大骇，想捂住已经来不及了。

打完电话赵晴突然一个转身向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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