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鲸鱼与激辩

2887年6月27日奥兰多号甲板

明智接受了海伦的任务后这一天都在偷偷跟着谢丽尔，现在谢丽尔吃过午饭正在甲板上散步，她脚步轻盈，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好像把被海伦羞辱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突然迎面走来了一伙地勤人员把两人隔开，明智远远地望见谢丽尔一下闪进一个拐角再也看不到了，他焦急地穿过迎面走来的人群也进了那个拐角。

“啪！”

只见躲在拐角处的谢丽尔右手做成手枪的手势，嘴里模仿着开枪的声音，笑着吓唬着紧紧跟来的明智。

明智看到这一幕长出一口气，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他有点无奈地对谢丽尔说道“你是小孩子吗？”

“都和七岁的小孩一起上学了，我不是小孩是什么？”谢丽尔收回双手叉着腰抱怨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明智随口胡诌道“我没跟着你，只是在甲板上闲逛偶然碰到了你。”

“骗人。”谢丽尔在有限的人生中积攒了丰富的反侦察经验，她从在识字班的时候就发现明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并且他今天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自己，行为属实可疑。

“我说你可别对我动歪脑筋，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还缠着我干嘛？”谢丽尔一边说一边向甲板边缘走去“虽然我跟她不是很熟，但我觉得她人还是很善良的。”

明智跟在她身后说道“你在某些方面还真的很有自信，我真的只是在散步。”

奥兰多号的甲板上现在不乏散步的士兵，为了保护行人的安全，甲板两边都被地勤人员加上了护栏，虽然从这里并不能看到像在利比亚时那样美丽的海滩，但繁忙的港口里来来往往的各式军舰以及自由的海鸥也是另一种风光。

谢丽尔扶着护栏看着繁忙的港口若有所思地问道“这里能看到鲸鱼吗？”

“这里吗？”明智站到她的身旁说道“地中海以前是有鲸鱼的，不过在很早以前就灭绝了。”

谢丽尔露出惋惜的表情伤感地说道“好可惜，我有一个朋友她很喜欢鲸鱼。”

“为什么喜欢鲸鱼？”明智心想：你说的这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

“鲸鱼很大，很温柔，让人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谢丽尔一边解释一边在脸上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明智试探性地说道“你想在欧洲想看鲸鱼的话，挪威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谢丽尔的兴趣被明智勾引了起来“挪威在哪里，离法国近吗？”

明智解答道“挪威在法国的东北方，那里不光有鲸鱼，还有森林，极光，是一个很神圣，很浪漫的地方。”

“哎，搞不懂……”谢丽尔空空如也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这些概念“大家都好聪明，什么都知道，好像只有我像一个傻瓜一样。”

温暖的海风迎面吹来，吹散了谢丽尔的棕色短发，她用左手挡着微风，右手把被风吹乱的几缕头发别到耳后，她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有点文静。

看着谢丽尔不是很精致的侧颜，明智突然觉得这个头脑简单的法国小姑娘其实也蛮可爱的，要是没有战争的话他真的很想和这样的人做朋友，没有阴谋诡计，没有勾心斗角，只有一派的天真浪漫，这才是他心中一个女孩该有的样子。

一想到这，明智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去给谢丽尔捣乱，他坏笑着把她刚刚整理好的头发三两下又给弄乱了。

“你干嘛？”谢丽尔双手护着头发向右走了几步逃脱了明智的魔爪。

明智笑着说道“你自己知道就好，要是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傻瓜。”

谢丽尔噘着嘴一脸嫌弃地说道“哼，你就会欺负我。”

2887年6月27日奥兰多号副舰长办公室

徐聪拍案而起对着海伦愤怒地讲道“这都已经是一个连性别都不重要的时代了，你还跟我提什么年龄，家世，你自己不觉的可笑吗！”

与徐聪的不能自己不同，海伦此时依然镇定自若“三流小说里的浪漫爱情故事是不会发生在现实中的，比如说我比你大七岁这个现实你就改变不了。”

徐聪被海伦的话气的七窍生烟，他没法想象自己的幸福是如此的短暂，他抱着肩膀侧对着海伦，言语里充满着倔强“别说是大七岁了，就算是大十七岁我喜欢的也是你，我没法接受你这套说辞！”

“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反正我们两个是不可能的。”海伦已经跟徐聪解释了快半个小时了，可他就是不同意丢开手，海伦已经逐渐失去和他理论的耐心了“在大人的世界里，小孩子的一厢情愿都是无用功。”

“那大人就可以这样随意玩弄别人的感情！”

“你就不能小声点，你非要所有人都听到咱俩这点事。”

海伦的办公室和她的寝室一样是在一层的最里面，如果两个人的争吵被别人听到了，那也只有可能是隔壁唯一的邻居管制员盖伊·沃克少尉。

沃克是一个沉迷健身，寡言少语的中年壮汉，海伦相信就算他听到了也不会乱说，但她还是要提醒徐聪有些话不要乱讲，有些事不能出去乱说。

徐聪知道海伦是那种极端理智，执行力很强的人，有些事情她一旦决定了就很难改变，但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你这根本就是自己骗自己，你怎么解释之前发生的一切，全是假的？”

无论徐聪多么焦急愤怒，海伦依然是娓娓道来“我承认我以前的某些举动可能让你产生了某种误解，这确实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昨天的事已经让这个问题复杂了……”

徐聪没等海伦说完就忍不住插嘴道“我对你的爱对你来说就是某种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让步的。”

“那你去珍那里告我的状吧，就说我**你！你非要闹到这样你才开心吗？”

这句话前脚刚从嘴里出去海伦后脚就后悔了，她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徐聪就愣在原地不说话了，他就在那里一言不发一个人抱着肩膀生闷气。

海伦心想这话好像说的太重了，便又把语气缓和下来心平气和地说道“我们两个现在各退一步回到以前的状态不好吗，再说我也不觉得你昨天那里吃亏了。”

徐聪不甘心地说道“我是没吃亏，但我没法像你这么冷静，像你这么铁石心肠。”

“爱是爱，意外是意外，就这么简单，你要是想不通就自己回去想，我以后都不会再和你讨论这种话题了。”海伦说完就不再看向徐聪，她开始一只手敲着键盘，两只眼盯着电脑还用命令的口气道“走之前把桌子上的这些文件带到舰长办公室去。”

徐聪觉得今天的海伦和昨晚的那个简直判若两人，现在的这个铁了心要一刀两断根本没法沟通，他一言不发地瞪了海伦好一会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全然无视了海伦让他捎东西的指令。

伴随着一个响亮的摔门声徐聪愤怒地离开了办公室，海伦头也不抬地小声说了句“哼，白痴一个。”

2887年6月27日奥兰多号副舰长办公室

海伦把珍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向她详细说明了自己的推测，珍一边听海伦讲一边简单地翻了一遍南希送过来的文件后说道“我觉得你的推测很有道理，我待会去安排一下，就让莱斯特明天去突尼斯的警察局查一下资料。”

海伦向珍补充道“现在突尼斯南部市区都被复兴党占领了，莱斯特书生气太重，我怕他跟那些极端分子说不清楚反倒被人欺负回来，让沃克少尉陪他一起去吧，至少能撑撑场面。”

“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珍看出了海伦的憔悴并关心地说道“你今天怎么愁眉苦脸的，出什么事了吗？”

海伦随口敷衍道“有吗，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吧。”

珍想让她打起精神便开玩笑道“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做什么都不方便，要不要我把那个你平常挺关照的小男孩找过来，让他给你打几天下手，我记得是叫徐聪吧。”

“别麻烦其他人了，我没事的。”海伦就怕珍今天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很自然地转移话题道“今天布莱克跟我说达·芬奇二世回地球了，他好像搞定了MSS系统。”

珍说道“布莱克也跟我说了，我打算和二世在公海汇合，现在军队严令禁止私自和民营军火公司打交道，我们在突尼斯市里行动不方便。”

海伦点点头说道“也好，MSS的难题已经被二世攻克了，现在就还差P计划了，要是那个潘多拉现在也在这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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