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实,这残酷的真实。——《红与黑》
他们非得把住宅建在这里,因为“僻静”本身并不值钱,“闹中取静”才值钱。
“一条路并不因为它路边长满荆棘而丧失其美丽,旅行者照旧向前进,让那些讨厌的荆棘留在那儿枯死吧。”——《红与黑》
第2章
“风大得很,我手脚皆冷透了,我的心却很暖和。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原因,心里总柔软得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沈从文《湘行书简》
陶然身上有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较真和执拗,其他事他都不太关心,反正天塌下来有骆闻舟顶着,但案子上,只要有一点疑点,他都要死追到底——别管是不是他负责的。
“你想投入一片大海的时候,最好的办法是换好衣服,自己下去游两圈,而不是死抱着个救生圈在旁边泡脚——你并不想掰弯我,别再胡闹了,哥回家了,你回去开车慢点。”
第19章
一双肉眼生于额下,平视或是仰视的时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人。
俯视的时候,则常常觉得自己看见的是动物、是牲口——那些没权没势的、随波逐流的、挣扎求生的、老弱病残的,大多属于此类。
人看动物,认为它们也知道温饱冷暖,然而也就仅此而已,所以死就死了。毕竟,成语只说了“人命关天”,其他的命,那就碍不着老天的事了。
人生境遇,简直像骆一锅一样无常。
第27章
骆闻舟的脸色十分憔悴,他坐下来的时候,后背不自然地板着,看起来有点半身不遂。
可是他的眼睛里却不知从哪里映出了两簇光,微微跳动着,并不灼人。
有那么一瞬间,费渡觉得这个还算熟悉的男人有点陌生了起来。
骆闻舟眉目清晰俊朗,身材依然很好,看不大出年纪,说他三十有人信,说他二十大概也有人信——不过费渡知道,他真正二十出头的时候倒不是这样的。
那会骆闻舟是个真正的少爷,拽得很有水平,说话常抖机灵,非常不留情面,因此相由心生,总是带着一股张扬跋扈的奶油味。
而此时,他的外表像是一座被被岁月打磨过的石雕,原本模糊的轮廓清晰了起来,浮在表面的灵魂却沉淀了下去,从更深的地方看过来,竟近乎是温柔的。
第33章
“我什么事碍着他了?”
费渡想了想,回答:“喘气。”
第35章
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俩人下意识地对视一眼,思想感情都有点复杂。
你争我夺、互相怄气了半天的对象直得好似定海神针。
而这根“金箍棒”正对着他的梦中情人犯着“直男傻”。
两位特约资深情敌默不作声地在一边并肩围观,中间隔着一个体重感人的小家电。
外面绿树浓荫,暑气逼人,蝉鸣鼓噪连连——
此情此景,堪称是“两个情敌望翠柳,一根棒槌上青天”。
第36章
“我爱你,我是个怪物,但我爱你。”——《洛丽塔》
“知道害怕是好事,因为美好的东西就像瓷器一样,”费渡伸手挡住电梯门,示意女孩先出去,“对它们来说,最危险的往往不是在房间里乱跑的猫。”
“那是什么?”
费渡注视着女孩的眼睛,轻轻地说:“是瓷器自己没有意识到自己易碎。”
第38章
自己不自在的时候,常常越描越黑、越说越乱,但如果能发现对方也一样不自在,那症状就能一瞬间不治自愈。
第45章
骆闻舟继续嘚啵:“人的本性就是这样的,先是追求温饱,衣食无忧、感官上舒适了,那就必然要寻求更高的满足感,比如成就感,比如自我实现,仍然沉迷在低层次的挥霍,其实只是在自我麻痹,时间长了,其中隐形的焦虑会让人很痛苦的。今天迈巴赫、明天布加迪,你都买回来,就能缓解这种与人性相冲突的、深层次的痛苦吗?”
“不能,”费渡慢条斯理地把炸丸子咽了下去,“不过买都买不起的痛苦显然更表层一点。”
第49章
“每当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时,那些日子,就像是暴风雪之晨的白色雪花一样,被疾风吹得离我而去。”——《洛丽塔》
饥餐炸鸡肉,渴饮地沟油。
第51章
就像很多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里的人,叫他们去凭空臆测如果战火突然烧到自己家门口怎么办,浮现在大多数人脑子里的,总是“我应该收拾什么细软”“怎样和亲朋好友在一起”“怎么保证自己逃难途中的基本生活所需”等等类似“野外生存大挑战”的计划。
第52章
发觉自己瞒天过海的时候,心里往往是得意的,然而这种得意并不能持久,因为“扮猪吃老虎”的重点往往是在“吃老虎”环节上,一直扮猪肯定是没什么快感的——尤其还被人当成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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