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卓越

谁也没想到，这个大陆，这个次元中的第一次超音速航空攻击，同时也是第一次海陆空三栖联动的号角，是由一艘气象船上发出的。

那是1937年12月24日，平安夜当天的下午四点。隶属于ARN（Alsan Royal Navy）的一艘气象-情报两用船——HMS卓越号侦测到了云层中的雷系魔法因子——这代表着一场富含大量电荷的积雨云正在慢慢逼近巴利阿里岛。

于是坐镇于卓越号上的海上行动总指挥安德鲁·坎宁安中将下令船队开拔，并且一道电波从海上飞跃千山万水，传达到了柏森堡空军基地。这道被记载在皇家空军战史的电文简单至极，只有一个单词，它是这艘气象船的舰名，代表了当初建造它时的最大寄托。

——“卓越”

下午四点半，四架满油满弹F-4E Block48+从柏森堡空军基地起飞，机头直指巴利阿里群岛。

得益于这个世界对于魔法的大规模研究，气象学已经达到了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在战前会议中，当得知亚斯兰军队中的概略性气象探测已经达到了早期气象雷达的级别的时候，无论我还是程碧瑶都在惊讶之后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狂喜。

这意味着，空军的最后一个不确定因素已经被补全了。

这个大陆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新生的ARF——亚斯兰皇家空军的翱翔了。

“复兴的北方”

1937/2/24 1830时

肖长空海军中校

亚斯兰空军 鬼怪小队

巴利阿里岛

“各机注意，这是最后一个航路点了，继续编队飞行，我们将在三分钟后转入攻击，各机武控官，检查武器和攻击模式。大地球完毕。”我轻带F4E的操纵杆并且轻轻踩舵，F4E向南稍微偏离了一点机头，HUD上的航向指示变成了240，我低头向仪表盘上看去，我刚刚飞过了最后一个航路点，帕尔马港就在我机头的正前方。

“飓风小队了解，将雷达模式变更为A/G，完毕。”我的机翼左侧是道丁和殷麦曼的双机小队，不愧是对飞行最精通的两个人，四机的紧密编队在他们的手里好像是已经演练过很多次一样，精致无暇。

而我机翼的左侧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新人——埃里希·哈特曼，他在双翼机上的天赋和在鬼怪上的如出一辙。而且更加惊人的是，他的射术及其惊人。在廷塔杰尔底下的秘密训练设施中，他甚至不借助ASG-26瞄准具的A/A模式就能在1km机炮极限射程上命中同样在机动的学员战斗机——并且毫无疑问地把后者打得凌空解体。

从高达一万米的气泡式机舱向外看去，太阳正在沉入云海中，阳光把云层照的金黄。但是厚重的积雨云中正在酝酿着一场大规模的降水，从上面看去，云层中隐隐有电光流动。

“准备情况？”我用机内语音询问后座武控官。

“马上就好，中校。”武控官把气象-地形匹配模式的AN/APQ-120雷达切换到A/G模式，工作模式从B-WIDE调整到PPI-NAR，光标刷出来的是浓重积雨云云层的杂波。

滴-嘟。

伴随一声短促的轻响，我面前的HUD上的分化切换到了由AN/ASQ-91弹道计算机所提供的对地攻击模式，ASG26瞄准具上显示了一个小光环，那个就是弹道计算机给我提供的前置量下沉角，我只需要把机头对准它，然后扔出炸弹即可。电子火控计算机会给予这发炸弹以超出于这个时代最优秀的飞行员和空骑士所对地攻击的准度。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滴-滴

两声轻响重新让我的注意力集中在HUD上，显示屏上，飞机已经冲过最终攻击点，帕尔马港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

“各机注意，俯冲角30度，四十五秒攻击计时，云底高度是22（00），最终攻击高度是10（00），不要飞得太低，要不然被防空火力打下来我可不捞你！”我顿了顿，在显示屏上点亮了机腹挂架和机翼挂架上的MK82炸弹，大拇指在保险盖上摩挲了一下。

“各机自由攻击，祝武运昌盛！”我一推操纵杆，鬼怪径直朝翻涌着雷电的云海扎了下去。

作为蒙斯特支援德里克舰队的指挥，菲利普·舒尔茨准将刚刚在温暖的室内打开了一瓶上好的尼雅产红葡萄酒。德里克海军帕尔马基地总部的高大而厚重的水泥墙隔开了外面的瓢泼大雨，室内还生着壁炉，火焰驱散了冬季的寒冷。

“这样的场景和在蒙斯特国内别无二致，除了没有圣诞树。”舒尔茨准将心想。

当然，在这种寒冷、大风、又有瓢泼大雨的时候，其他军官和士兵们也应该享受这个异国他乡的平安夜。所以在今天，蒙斯特舰队的那一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都停泊在帕尔马基地里，就挨着德里克人的骄傲——加纳利亚斯级巴利阿里号条约重巡洋舰。

此时，虽然军官和士兵食堂内都都洋溢着一片欢乐的气氛，并且食物的香气伴随着蒙斯特民歌穿出很远，但是港口上空的探照灯依然在警惕地扫射着如水泥板一样阴沉沉的天空，值班的炮组靠在防空炮旁边，一边裹紧了自己的雨衣，一边小口喝着热汤。

这就是为什么蒙斯特能跻身于大陆一流国家的原因。

事实上，舒尔茨准将并不担心自己的舰队遭受攻击。和陆军的海鸥一样，蒙斯特海军也带来了自己用来在战场上测试的武器。不过相对于海鸥的攻击性，它却很具有防御的特征。

舒尔茨准将向港区看去，一个巨大的球顶建筑在大雨中矗立着，它就是海军的“A型探测器”，一个由众多魔晶石雕刻而成的叠加魔力放大回路的探测工具。它先进就先进在，率先解决了多个魔力放大回路会抵消魔法效果的特性。当这些魔力回路的谐振可以放大魔法效果。在魔法师使用探测魔法的时候，它最远可以把魔法发射出二十五公里，并且把探测的东西反馈给魔法师本人。

当然，这些魔力放大回路实在是非常娇气和脆弱，要不然造出来的就不应该是一个探测器而是一个超大号的魔力大炮了——足以干翻火药火炮的魔力大炮。

“一会儿应该派人去慰问一下值班的那些士兵”舒尔茨准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推开了窗子，一道闪电飞过，瞬间照亮了一小块铁灰色的云层，天空中隐隐有雷声传来。

“那闪电位置可真低。”舒尔茨嘟囔着，又喝了一口酒

雨要下大了。

F-4E BLOCK48+机队保持着高亚音速的俯冲，积雨云中的能见度非常低，豆大的雨点砸在座舱盖上，瞬间又被时速高达八百公里左右的风吹得一干二净，甚至不会在座舱盖上留下一些水痕。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照亮了座舱，就像有谁贴着脸拉了一枚闪光弹。耳机里传来哈特曼和他后座武控官比梅尔·默滕斯的惊叫：“我勒个去的！”

“埃里希，回话。”我向我左翼看去，他们的F4战斗机依然完好而精确地保持在我左翼后方。

“没大事儿指挥官，刚刚我们被一道闪电打中了。机体一切正常，完毕。”默滕斯首先回答。

“而且还被吓了一跳。”哈特曼补充道。

“鬼怪战斗机是可以防雷击的。”我有些无语，不过这是他们第一次实战攻击，发生什么情况都是可能的。我看了一下HUD，高度已经掉到了3000m，还要几秒，厚厚的云层将会消失，而毫无防备的蒙斯特舰队将会完全暴露在Mk82的攻击之下。

“还有五秒，投弹准备！”显示屏上，投弹计时器还剩五秒，计算机给出的前置圈已经被机头稳稳地套住，Mk82炸弹随时可以松开滑轨，冲入蒙斯特军舰的怀抱。

瞬时间，鬼怪冲出了云层，后座武控官惊喜地大叫起来：“五个以上的目标，它们紧密排列在一起，我们赚大发了！”

我定睛一看，数千米外的傍晚夜空下，帕尔马港灯火通明，数道探照灯光刺入夜空。港口内，舰船紧密而整齐的排列着，桅杆紧密地挨在一起，就像一群醉鬼在勾肩搭背一样。港口外，数艘小艇在沿着防鱼雷网巡逻着，他们在海上拉出的白色泡沫清晰可见。

这个时候，RWR响了起来。

嘟——嘟——

规律性长音刺激着我的神经，这代表有雷达探测信号被RWR捕捉到了。但是我却顾不上那么多，按理说，应该是飓风或者萨克森谁的雷达馈波不小心擦到我而导致的RWR报警。但即使这个RWR报警是真的，哪怕下面真的有一具近程防空导弹发射架和其配套的火控/搜索雷达，那也不能阻挡蒙斯特舰队的覆灭了。

RWR开始自动执行反制操作，干扰弹以十二秒五发的频率有节奏投放，以干扰不知道在哪儿的照射源，可我惊喜的，甚至没有经过脑子处理的声音比RWR自动投放的第一轮干扰弹来的更快——

“各机，预定目标，自由投弹！进攻！！！”

P.S.在地球历史上，“卓越”号还有另一个别名（当然也不是气象船啦），有人知道是什么吗？

整天叫老婆但是不知道老婆的别名可是真滴丢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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