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亚斯兰

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虽然这个世界的航海技术很丰富，气候星象与地球上基本一致的情况下，这个从未有半点漂移痕迹的陆地居然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大块陆地，这就很让人感到有趣。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作为步兵火力主输出的，代替步兵班组内的BAR*或者说是SAW*的魔法师是一种既脆弱又无用的鸡肋——说脆弱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步兵和地球上一样放弃了沉重的单兵装甲；说无用是这个大陆上的魔法只能在目视距离之内引导和释放，而且一个飞行速度最快的中级魔法“风刃术”在一千米距离上飞行时间竟然需要五秒之多——这哪怕是任意一个不傻的步兵都能反杀吧？

但是值得令人啧啧称奇的是，魔法的优势并不在于它的速度，而是在于它的破坏性。下级魔法的释放速度极快，即使如低级爆炎术只能打出相当于一枚不带破片的进攻性手雷的杀伤，但是在魔力充足的情况下，一个魔法师可以用一秒一次的速度释放爆炎术——整个人就如同一台自走的榴弹机枪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杀伤力巨大的上级魔法只有魔导师和大魔导师能释放的出来，但是，魔导师和大魔导师说是每个国家的国宝也不为过，亚斯兰所有的魔导师（每个从高级魔法师升入魔导师的魔法师都必须经过登记）也不过才二百来人、而大魔导师，也仅仅是卡斯帕·冯·萨尔瓦院长一人而已。

但是，就是这二百号人的阻挠，亚斯兰的装甲部队、轻型炮火和空军的发展一直处在落后的位置。直到在大陆战争中，被蒙斯特差点突破米里斯-亚斯兰交界的克洛-亚眠山脉一线之后，才恍然大悟地几乎是从头发展这些武器。即使是这样，这样赶工出来的武器水平也是大大落后于其他国家。直到战争爆发两年后，强击米里斯陆桥的时候，整个亚斯兰陆军真正意义上的“装甲师”也不过才第29步兵师而已，即使是这样，装备的装甲车辆也是大大落后于时代的“猛犸”Mk.1坦克。

而且，作为突破米里斯陆桥的功臣和亚斯兰陆军第29实验师的师长，詹姆斯·基列莱特准将竟然在战后被架空，调任帝国帝国皇家战争学院的区区一个教授；而第29步兵师也被取消了番号，在战后解散——这让我看到了火药武器在这个国家处在多么尴尬的一个地位——以及去推广我所熟悉的那套战法会有多么大的阻力。

另外顺带一提，这个国家还没有空军。皇室卫队倒是有一批由龙与山地蜥蜴繁衍出来的亚龙。滞空能力大概是几个小时，载重也不过区区两个人而已。不过那上面的鳞甲倒是相当的厚重——皇家第1近卫龙骑兵团的一只亚龙在米里斯陆桥争夺战中，腹部被蒙斯特用的7.92mm全被甲弹命中数十发，竟然无一击穿！龙骑一般是双人骑乘组，一人配备一支架在鞍座上的水冷式重机枪，另外一人只装备一条子弹袋作为骑手。不过由于亚龙实在是非常稀少，所以这种看似是武装直升机的雏形的并在只是作为一种一般性质的加强兵种使用，并无法大规模装备部队。

是个有点愚昧和落后的世界呢......

亚斯兰帝国皇家战争学院的西北方向仅仅四十几公里，就是在苍翠的绿树掩映中的亚斯兰帝国首都——柏森堡。

这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城市，自从亚斯兰帝国在此定都建国以来，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岁月了。最初为了阻挡冷兵器所建立的名为廷塔杰尔的白色堡垒已经演化为亚斯兰行政中心的一个不朽的象征。从最初建立这个城堡已经过去了多少年月，谁也数不清了。但是每一任皇帝都会翻新这里，即使那么多年月过去了，廷塔杰尔城堡依旧像它最初刚刚建成的那样洁白如新。

但是，廷塔杰尔周围的柏森堡市已经由当初在城堡外墙种地的几千农民的小村落发展成了一个常住人口800万的大都市。在上城区，可以通行魔力礼车的魔晶石道路直达廷塔杰尔，联通整个精致的上城区；即使是由廉价魔力回路驱动的三轮车所链接的下城区，也散发着一派生气勃勃的景象。

一辆外表漆着金色雄鹰的魔力礼车从通向萨尔瓦湖畔的魔晶石道路疾驰而去，这条道路尽头，是廷塔杰尔十几米高的橡木城门。

穿着睡袍的亚瑟·弗雷德里克·亚斯兰在偏厅秘密接见了卡斯帕·冯·萨尔瓦院长。这个五十五岁，经历过一次大战的老人却仍然精神矍铄，和守护过两届王室的萨尔瓦院长比起来，精神似乎要更好一点。

亚瑟从桌边捧起一杯红茶，笑着打趣道：“院长阁下平常不是经常呆在你那实验室的一亩三分地搞魔科结合嘛，平常几道圣旨都传不来的人，今天怎么火急火燎地来我这破城堡里做客啊。”

卡斯帕院长苦笑了一下：“您也就别在这挖苦我了，老朽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情呐，还真是想一头扎进那小实验室里不出来......您还记得前几天‘从萨尔瓦湖上空掉下来两个身份不明的人’的那封急报吗？”

“诶？是那件事情吗？我还以为是蒙斯特帝国的探子，这种事情您全权处理了就好。”

“可是问题就出在这里。根据测谎石的测试，他不是蒙斯特的间谍。他说他来自一个叫做‘China’的国家，军种是‘Air Force’，这难道不是很耐人寻味吗？能欺骗一个大魔导师制作的测谎石也只能是另一个大魔导师，而这个大陆上，任意出现一个大魔导师的消息，我想是瞒不住的。”

“那个‘AIR FORCE’的理解应该是...‘空军’吗？空中的力量啊...这种奇怪的命名方法在大陆上还没有出现过呢...”亚瑟饮了一口手中的红茶，皱着眉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不，准确来说是出现过的，如果老朽没记错的话，这个词...在帝国历史上也出现过。在1688年《亚斯兰皇室纪要》这本里，有一个没有记载的名字。‘那个人’在帝国内外交困的时候从天而降，帮助了当时的皇子——也就是太祖殿下——重新建立了亚斯兰第二王朝。这段历史太久远了，再加上皇室刻意的保密，也没有人刻意去记住这件事情了。”

院长顿了顿，用一种吟诵的口吻缓缓背出那本厚如城墙砖的皇室纪要中的某句记载：“‘那个人’说，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是要由陆军、海军和空军组成的军队，三个要素不论缺少哪个，军队都是不完整的。”

亚瑟花白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股麻花，他放下茶杯，双手合拢：“您是说，现在掉下来的这个小子...他...”

“老朽不敢保证”院长沉吟了一会“但是老朽有预感，这将会是一种改变的力量。将帝国从外到内改变。”

“啊啊啊啊对了对了...”亚瑟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圆桌上乱成一团的各种文件，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看起来还比较新的传信纸：“詹姆斯刚刚发回来的报告是，那个小子是个‘空军少校’什么的...？”

“就以詹姆斯的报告为准吧。他比起当将军，更适合当个文书。”卡斯帕院长轻轻颔首。

“那这样，院长，这个人和他的...额...女伴...以后就是帝国皇家战争学院的客座教授了，两人均授海军少校衔，军部方面，安德鲁元帅会通过这两个年轻人的授衔的。您可要做好保密工作，我还不想让帝国议会知道这二人的存在。”

卡斯帕院长沉吟了一下：“魔法侧势力已经这么根深蒂固了吗...老朽知道了，不会辜负皇帝陛下的期望的。”

亚瑟把自己窝在圈椅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么，即使是我，也就只能期待着那二位的发挥了。”

太阳慢慢爬上了天空的最高点，即使是早上吃的再饱，这个时候肚子也开始不争气地抱怨了。轻柔而有礼貌的敲门声。可能是女仆送午饭来了吧？我这么想着，随口说了句“请进”，便继续埋头于我手中这本介绍亚斯兰工业的书籍中。

“恩，看起来我的藏书很合二位胃口呢？”

即使不抬头，我也知道这个声音是谁的。我赶紧把手中的书本扣在床沿上，站了起来：“十分抱歉，准将阁下。我还以为是这里的...额...工作人员送午饭来了...”

“啊，请不必介意。”詹姆斯·基列莱特准将手中拿着一张传信纸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怎么的，军部和皇帝那边下了新的任命命令，皇帝陛下授予你们二位海军少校军衔，并帝国皇家战争学院教授。您现在和这位美丽的小姐与我都是同事关系了，不必那么客套。”他挥了挥手，门外的女仆用托盘双手捧上一男一女两套白色的制服“这是先为二位找的合适码数的常服，二位先穿着，等回头裁缝来了，会为二位专门定制全套的制服的。哦对了，既然我们都是同事了，以后叫我詹姆斯就行，我的全名是詹姆斯·基列莱特，想必你们在书上也看见过了，以后就不用加什么客套的军衔和‘阁下’了。”

他又从另一个女仆的托盘上拿起两个信封，放在书架旁边的书桌上：“这是二位的身份卡和委任状，请务必不要弄丢了。另外，根据这张身份卡，每个月可以在学院里支取——我想想...少校应该是——两百个金币的工资。”

詹姆斯在原地转了两圈，确认了没有什么事项被遗漏了之后，才慢慢地说道：“卡斯帕·冯·萨尔瓦院长在出差前委托我给二位接风洗尘，一会我在学校主广场上等你们好了。”他点了点头，仿佛确认所有的事项都一一交代清楚之后，才扭头离去。

我看着被女仆轻轻关上的房间门，突然没由来的冒了一句：“所以谁先换衣服呢？”

“什么什么？”程碧瑶还没有搞清楚这没由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几秒种后她的中央处理器反映了过来，结果是脸上飞起了两抹红霞：“嘛嘛，原来是这样啊，主人就这么想看我换衣服吗？”

“喂！这算我风评无端被害吧？”

“那既然主人想看，给主人看也无妨...”程碧瑶走向放在矮凳上的托盘，指尖轻轻点中那套女式海军常服，一种散发着白色荧光的粒子从她的指尖开始，逐渐包裹在上臂，躯干和双腿上。几秒之后，那种奇异的粒子消散于空气中，那身有着双排扣外套和高腰马裤的女式海军常服就服服帖帖地穿在了她的身上，就连袖口都扣得整整齐齐。

“啧。”程碧瑶整理了一下披散开来的头发，有些不满地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真紧，这种量产制服尺码果然不怎么样。”

我强忍着鼻血要奔流而出的冲动，磕磕绊绊地吐槽：“换衣服真的这么简单的吗？”

“嘛，由于是这个世界观里的魔法构装...所以更换成不同款式或者材质的衣服只要‘解析’它就好了啊...”程碧瑶顿了一顿“...哦~难不成主人是想看那种，普通女生的，换衣服吗？”

“我...”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果然这和我理解的“与女孩子的对话的正常展开”什么的相去甚远吗？

“好啦，那样换衣服...可是只能给主人一个人看哟。”程碧瑶食指贴向嘴唇，俏皮的眨了眨她那莹绿色的眼瞳。

*1.BAR：Browning Automatic Rifle，二战美军班用轻机枪

*2.SAW：Squad Automatic Weapon，一般指M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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