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超小超大

重回君士坦丁堡

章节34 远东来客

土耳其海军的装备还是挺不错的,巴巴罗萨级导弹护卫舰(这是德国货),佩里级导弹护卫舰(众所周知的美国货),209型常规潜艇(这是德国货)。作为一个传统陆权国家此等在中东地区算得上庞大的海军力量,在一定程度上给土耳其提供了当地海上霸权的优势。

并且自从冷战以来,土耳其也很好的完成了把苏联红海军黑海舰队封堵在黑海里的任务。而面对如今已呈日薄西山之势的俄罗斯黑海舰队,土耳其海军甚至还有一定的优势。在小范围内,至少就黑海之滨和小亚细亚沿岸这一块,土耳其海军的确是一家独大的海上霸主。

而作为传统陆权国家,土耳其的陆军历史充满了荣光,从奥斯曼土耳其灭掉了东罗马帝国那天起,土耳其陆军的武功就注定无法被世人所遗忘。古有莫哈赤会战横扫东欧基督教联军,兵锋直指维也纳。现有加里波利战役与抗击外国干涉军的战争,以极端不利之技术装备抗击欧洲列强,并且成功保家卫国。

现如今土耳其的陆军的技术装备也是不容小窥的。以人民群众最喜闻乐见的坦克大炮为例,德国品质的豹2A4和韩国出品的K9自行火炮,还有土耳其人自产的来自东方的神秘武器卫士远程火箭炮与同样被土耳其自产来自意大利的A129武装直升机。

啥,你说感觉土耳其装备还没埃及好,并且举出的战绩也没埃及新?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因为的确是如此。

(7月1日 SCG-002 武装VTOL攻击群)

SCG-002的舰载机编队以颜色来区分。

红队是NEXT编队但在编制上是空猎团的为数不多的可以当做重装备来使用的陆战平台。

蓝队是VTOL运输编队,运输各种人员和物资,包括投送和撤离空猎团的人员,以及物资供应,他们也是所有机队中编制最大的一群。

绿队是VTOL武装攻击群,其任务就和名称一样没什么好多加解释的。

反正郝际刚刚看到这编制表以及上面花花绿绿的颜色之后,瞬间觉得自己是回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翡翠台,虽然他不确定那个片子到底是翡翠台自己拍的还是他们拿版权转播的。

然后他又觉得,说不定这舰上各部门主管也都是老剧迷,至少这舰长是老剧迷、副舰长是老剧迷、空管是老剧迷。

指不定哪天UNSF到最后都没搞清楚这太空舰该怎么命名,命名权下放给舰长,这船只怕就要被叫做企业号。

当然最让郝际觉得郁闷的是,他们是绿队,而且是极其悲催的绿13。某种程度上,这把东西方两种文化圈里的避讳都给犯齐了,他和志雄这个编号也是一绝。

然而志雄却一点都不觉得这编号有什么不好的:“你还在郁闷绿13这个编号?”

“没,只是感觉这船上一大堆老剧迷,以后会不会和美国人抢舰船的命名权。”郝际自然不会承认他其实比较在意“绿”的这件事,所以拿二号理由来应付志雄。

志雄哼哼两声,当然知道郝际在敷衍他,不过即使是敷衍也有敷衍的话题,这毕竟等着编队主官来布置任务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听说现在得票数最高的名字是航海家号,企业号排在第四。”

“哦,这倒是稀罕,是什么阻止了那帮老剧迷耍票?”这投票点就在食堂门口的公告栏前,郝际当时投的名字是茶隼号。

“因为他们知道美国人不可能放手企业这个名字。”顺带一提,志雄投的名字是吉野号。

“好了小伙子们,听好了,这是今天的任务。”由于早早就得到今天会有大行动的消息,在所有人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下,他们的中队长也全飞行装俱出场给他们布置今天的任务,“土耳其爱琴海舰队司令部,伊兹密尔,现在埃提乌斯战斗群已经到斯基罗斯岛以东, 拜此所赐我们可以干一票大的了。”

然而这些信心爆表的宇宙军航空兵并不把海军航空兵们的支援当一回事儿,这中队长话刚落下,下面就有人在叫嚣了:“让那群海乌龟回去!”

“话说你以前是陆军还是空军?”在周围人叫嚣中,郝际好奇问了句志雄。

志雄脑袋一偏就回答他两个字:“陆军。”

“好了,好了,都安静点,安静点伙计们。”中队长让这群血气没地方撒的家伙们叫嚣一阵之后,还是给他泼了一桶名为“现实”的冰水,“虽然你们的热情值得称赞,但是别忘了我们的载机只是大角羊VTOL,根本就不是海上那群乌龟三代机、四代机重型战轰的对手。不管怎么说此次行动的主角,依然还是他们。想超越他们就表现好点,让大佬们给我们多拨些经费和研究比重,尽早搞出宇宙军专用舰载机吧。”

“言归正传,整个攻击任务分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勾引,SCG-001和埃提乌斯战斗群的驱逐舰会向伊兹密尔的港口和已知雷达阵位发动一轮巡航导弹攻击,诱使对方的防空阵地的火控雷达和隐藏备用的预警雷达基站开机。

第二阶段瞎眼,标记出开机暴露的火控雷达和隐藏雷达站以及上一轮攻击未能成功摧毁雷达阵位进行攻击,这次攻击将会由我们,埃提乌斯的F-44,以及SCG-002的常规舰炮来完成,在最短的时间里尽可能多的摧毁这些目标。

第三阶段抽筋,出动全部攻击力量,压制摧毁土耳其人的防空阵地,无论是山上的防空导弹阵地还是市区内的步兵便携式防空平台还是谁家屋顶的防空炮,这些都是歼灭目标。

第四阶段剁骨,完全摧毁港口内的军舰以及摧毁亚达那门德斯机场。”

“名字很好记的小子,你有什么想说的?你脸上表情就和吃了蚯蚓似地。”中队长果断把郝际叫了起来,倒不是说烦郝际事多。而是现在他们还在简报室里,有疑问能交代清楚的现在就交代清楚,以免战场上再浪费时间和心力。

郝际也从毛子那儿学来了需要学来的东西,想要知道的以及不知道的就问,接下来踏上的就是战场,无知就是死罪:“为什么要摧毁亚达那门德斯机场,而又保留伊兹密尔港口?如果考虑到对土耳其军队的瘫痪,一并摧毁港口不是更好?如果考虑到缩小舆论影响,顾全民用设施,为什么又要摧毁机场?”

“我还以为你要问为啥要攻击民用机场呢?你看起来明明挺像个好人的。”中队长还不忘调侃一番郝际,谁叫郝际生来个子不高而且是个秀气脸呢?

“好人不当兵,而且现在是战争。”郝际说完还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反正死的是土耳其人不是自己同胞。

“很好,很好,既然有这个觉悟,那么我就不用说些假话和客套话了。”中队长理所当然的吐露出了UNSF罪恶的计划,“因为之后瓜分土耳其,我们要殖民这儿。这机场重建肯定比港口重建要简单啊。”

“哈···”郝际差点没想接着问干嘛不保留土耳其海军军舰以扩充军力?但是又想想这好像又牵扯到了攻击意图,而且有摧毁军舰的直接命令在前,也就不打算多问了。以及这儿也是私下说说,反正UNSF不是他祖国的军队。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志雄在郝际坐下来之后偷偷对郝际说道,“我们对土耳其的情报投入不够。”

(7月1日 AM11:00 攻击开始时间)

由于起飞检查和等待空管台发布起飞指令的过程过于机械化和台词重复,因此让我们跳过这一阶段,直接描述攻击开始时战场的模样。

距离开战已经三天,土耳其政府虽然的确像是一个合格的政府一样,不管先前的战争准备工作有没有做完,这个时候都是宣布全国进入战争模式。进行生产动员和交通管制,以及考虑到UNSF航空战力,从一开始土耳其就宣布了宵禁和灯火管制。

然而,就如所有中东世俗和宗教之间摇摆不定的国家一样,这些切实有效的,至少对平民来说可以在战争年代显著提高自己生存率的政策,并没有得到确实有效的执行。除了首都圈这一块,以及君士坦丁堡那一块,其它地方都都还是在照旧。

就连知道自己即将大祸临头的伊兹密尔,到现在都还没完成港口内无关舰船的疏散和收拢。至于机场倒是及时宣布了所有还没起飞的航班取消飞行计划,正在准备降落的航班改飞备降机场的命令,然而依然还是有两架已经油料告急的航班不得不在此降落。

“会不会推迟攻击?”绿13,郝际在副驾驶席位上,VTOL武装攻击群的战斗还没打响,他们尚且还隐蔽在邱岳后方,郝际也就有那个闲工夫去关心那些他关心也没啥用的那些人的命运。

“不会推迟攻击的,只会向那两架民航机宣告不要碍事,不要做出有敌意的行为,然后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志雄则是处于一种微妙的无聊状态,到达攻击起始点等待攻击开始时最无聊的时刻。他甚至还有点期待他们这些埋伏的机组被土耳其军队发现,这样好让战斗提前展开。

“真无聊啊···”郝际感慨,虽然这无聊的时间只用在持续半分钟。

“是呐。”志雄在附和,简单的打发时间。

“话说那些客机被流弹击中会怎么样?”郝际还是在操些淡心,不过也不奇怪毕竟来自那么一个文化背景的国家嘛。

志雄才没有那个打算去体谅郝际从小受到的教育,不过就像郝际自己说的,好人不当兵:“因为战争这种不可抗力,保险公司也不会理赔的,他们自己倒霉喽。”

郝际:“战争啊。”

志雄:“厌战情绪?”

郝际:“不会,我只在想,这要获得多少利益才有的赚。”

由SCG-001和埃提乌斯战斗群发射的巡航导弹几乎同时进入了伊兹密尔的防空圈,防空警报响起的同时,巡航导弹也一齐进入了加速爬升再同时进行俯冲,一头扎进了港口、雷达站、驻军司令部等地,甚至一度打哑了刚刚鸣响没多久的防空警报。

切换至备用系统与电源的防空警报很快再次响起,面对可能第二批次来袭的巡航导弹,土耳其人防空阵位已经开始按照预案在天空里遍布防空炮火。

此番努力抵抗也正是攻击计划里所希望的,暴露的防空阵地,不断向空中发射电磁波的雷达,以及各种电磁工作热温度急剧上升的可疑地点,此刻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显。

埋伏已久的F-44隐身重战,贼眉鼠眼的就摸了进来,反辐射导弹、制导炸弹、或者干脆就是普通的铁炸弹,对刚刚暴露出来的这些热点一通猛打。

这土耳其人迷迷糊糊的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拍干净武器上的尘土和石砾,数十架武装VTOL又占领了他们的天空继续对他们施以老拳。

只不过像是城市里低空掠袭,引诱步兵便携式防空武器班组开火,僚机随后予以歼灭这种打法,显然像志雄郝际这样属于临时加塞进来的机组是玩不来的,所以也就派给了他们比较简单一点的任务。

最初的一轮火力急袭之后,他们两个就被派遣去封锁海面。说是封锁海面也不正确,毕竟区区一架武装VTOL想要拦截军港内残余的炮艇群有组织的突围也是很困难的,他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土耳其人的高射炮与高射机枪射程外面,一旦看到土耳其人的炮艇有出港的迹象就果断呼叫一波空袭支援打沉这些狗娘养的。

然而现实却是,周围所有空域内的友军战机都有轰炸任务,根本就没有人有空闲时间来轰炸这些低价值目标。所以一直在与这些炮艇进行交战的也只有绿13,而面对这些炮艇组织起来的高射炮火,靠近使用火箭弹和链炮攻击显然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这仗打的真憋屈,又不过瘾。”郝际在后座上操作AGM导弹的攻击,整个过程显得乏味无比,他只需要激光锁定目标,发射AGM,激光持续照射目标,然后等待导弹命中即可。就是志雄躲导弹的时候会颠簸刺激些,但是整个战斗氛围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别人常说的办公室战争一样。

“别太渴望血淋淋的现场,你只要当兵时间够久,它总有一天会多到让你受不了。”志雄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你看这也没什么好抱怨的,至少他们的血溅不到我们的身上,我们洗澡的时候不用太费劲。”

“这到时候我可不想拿这件‘好事’回伏龙芝,我再问问现在有没有机组可以支援我们。”AGM导弹要省着点用,毕竟面对这个快艇群平均一下只够每艘三分之一枚,“这里是绿13,敌军炮艇正在突围,我们弹药还剩下一半,请求支援。”

“这是绿1,这有个土耳其的攻击机,我忙着呢!”

“绿5,我们弹药即将耗尽,无法支援。”

两个自己机队的领队先后通告无法支援的消息,而其它友军单位也没有消息。

郝际立刻额头上爆出一片可见青筋:“这是24艘炮艇一百多个土耳其人等着我们去杀,难不成就让这些杂种逃出去,以后和自己孙子吹嘘他们曾经多么英勇的在战争中存活下来?”

志雄吐槽心又起,淡然吐槽道:“想不到你联想能力挺丰富的。”

郝际暂时掐掉他这边的麦,回了句:“小说和采访里那些老兵不都这样。”

“测试,测试。绿13,獠牙、獠牙,这里是01,我可以提供火力支援。”陌生通讯插入绿中队的频道,是来自周边友军的通讯。

“你是獠牙?”郝际很确认自己没有任何一个呼号叫做獠牙。

志雄简短的解释了一下:“以前的旧呼号···这里是绿13獠牙,请讲。”

“这里是01已发送授权代码,合并数据链。”这次通讯质量比刚才好些,郝际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明白,正在标记。”志雄将数据链中多出来的友军标记,备注为夏侯子陵。

数据网合并之后,两个人可以直接通过数据链来传达讯息了。

“塚本志雄少尉是吗,雪待那小子之前受你照顾了,我能提供一分钟的直射火力支援。”

来者自然是四独旅的夏侯子陵中校,四独旅此次对土耳其作战配属给了SCG-001,他们出现在这个空域并不奇怪。夏侯子陵开出了一个不算太宽裕的火力支援窗口,不过这也没办法,兴许人家也是任务在身恰巧路过呢?

“明白,我正在给你光电设备的授权,您现在可以从光电成像上面选择攻击目标。”志雄切换成链炮的火控,对需要支援射击的目标进行长点射,每三发链炮高爆弹就跟着一发显眼的红色曳光弹,“郝际,你来稳住机身,驾驶权限归你。”

“了解,确认接受驾驶权限。”郝际倒是又在伏龙芝接触驾驶直升机的课程,稳住大角羊的机身应该没什么难度,然而像志雄那个样子各种翻滚和圆滚以及横滚,他现在还没有这个水平。

“目标已经确认,现在开始自由攻击。”夏侯子陵根据数据链选择了离郝际的射程较远的目标进行射击。

刺眼炽热的激光束切断了目标炮艇的艇身,并且在最后引爆了船舷的鱼雷,剧烈的爆炸更进一步的摧毁了已经被切割开的船壳,冲击直接压碎了船壳下方所有不够坚固的物体,包括并且不限于人体。

“确认摧毁。”志雄确认战果并且向他的第二个目标进行链炮射击。

夏侯子陵的Next像这样长期在一个位置进行支援射击会暴露吗?当然会暴露。土耳其人的友军能够进行反制攻击吗?可能性不大,土耳其人所有具备跨射能力的炮兵部队此时都已经被压制。至于护卫舰已经在第一轮攻击中就被瘫痪,此时正带着身上的破洞冒着滚滚硝烟,瘫痪在自己的停靠位置上。

一分钟的火力支援很快结束,残存的数艘炮艇也放弃了突围,交叉掩护撤回自己的泊位。虽然在这个过程当中郝际打光了机上的所有AGM导弹,但是依然有两艘炮艇成功撤退回泊位,而在港口的防空火力的支援下,绿13单机想要强行冲进去显然就太冒险了。

志雄在数据链里补充了一部分新发现的防空火力点的坐标,果断撤了出来:“回舰上补给弹药?我们也吃个午饭什么的。”

“同意,我现在和空管联系一下。”郝际摘掉氧气面罩,这正在缓慢离开战区,精神和身体趋于平缓,也不需要那么强的氧气供应了,“空管,这里是绿13,请求归舰补给。”

志雄从小冰箱里拿出果汁,接上吸管。虽然说是果汁,但是这玩意就是纯粹的能量饮料,而且本身的味道也只有甜腻味,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志雄现在的味觉正需要这些强烈的味道刺激。郝际渴望战功,志雄渴望味觉刺激,这两的搭配也算是一绝了。

“这里是塔台,允许归舰补给,请于B-3号吊杆归舰。”塔台的答复也算快,而在此期间郝际还拒绝了志雄的能量饮料推销。虽然他等下也是会补充能量饮料,但是绝对不会喜欢这种甜到牙齿都在惨叫的能量饮料!

“了解,B-3号吊杆归舰。”志雄确认好航线,上传了新的飞行计划。从已有的飞行计划中可以看到SCG-002的机组正在陆续返回舰上补给,SCG-001的友军正在逐渐接替SCG-002的机组。

“不知道土耳其人能撑多久。”志雄已经开始在盘算土耳其人什么时候放弃抵抗了。

“没差,反正这次土耳其人就算投降了我们也不会下去占领,他们能撑多久取决于我们打算轰多久。”郝际的回答虽然不能说算错吧,但是希望这家伙最后轰上头之后,不要去医院玩斯图卡。

返航的过程,两个人就午饭吃点什么的话题进行了讨论,不过下午还有轰炸任务因此肯定是不能喝酒的。

“总觉得这气氛就和夏令营一样。”这第一天差点没把郝际和志雄震出血来的震动再次传来之际,郝际突然感叹道。

而志雄果断发挥了他吐槽役的本领:“我敢确信我们两个印象里的夏令营不是一个东西。”

“吃定食、分配任务、睡大通铺这些肯定是共通的,这唯一有差别的地方就是带不带血啦。”郝际多少也了解些志雄这该死的幽默感到底是怎么分布的,能熟练接话了,“说起来看你在外面这么久从来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你不是金屋藏娇来着吗?”

“谁藏着了,我有隐瞒过家里有个妹子吗?”志雄反问,不过他也的确没给家里打过电话,电讯和电邮倒是互通过几次,知道现在湘南那边一切安好就行了,“打电话不知道说啥,而且有通讯时间限制也聊不痛快。”

“我觉得你还是找个妹子来一炮泻个火比较好。”郝际再次吐槽志雄的个人生活问题。

然而不管个人生活问题被这么吐槽,这志雄在个人生活问题上,就和清教徒一样克己。丝毫没有任何妥协的可能,也还好这UNSF的人普遍都不信什么普世价值。要不然像他这样不抽大麻,不参加社交Party,不参与街头政治,的威权主义人群。在一些自由国家,不被别人当异类物种隔离起来才是怪了。

“所以在我看来那群接受普世观点的才是扯淡。”志雄在吃咖喱鸡块的时候,对他个人清教徒的生活做出了反击,而且这个反击直接戳了一个大气球。

郝际看着志雄吃完了肉,吐出了一片森森的白骨,隐约记得以前好像有人和他扯淡过外国人吃饭多么讲礼仪。但是自从在俄罗斯和UNSF见识过世界各地各种人吃饭的模样之后,他基本上确信了,这吃饭不吐骨头,笑不露齿,这些典型的外国人文明注解。基本上等于扯淡。

“你发什么呆啊。”志雄见郝际在那儿歪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果断开黄腔算是当一直被吐槽要找个妹子泻火的回礼,“在这YY有啥意思,回家抱着你妹子自己真刀真枪演练去。”

“不,我觉得到时候只怕被演练的是我。”事到如今这郝际已经懒得隐瞒而且也瞒不住这帮人简直无孔不入的情报网,现在想想只怕他们两个在希腊的机场第一次接头,志雄这家伙就心里有数了。

“啊,你是被攻的啊。”志雄原来如此道,脸上露出少有的八卦表情,“比你年长?怎么看都像你是被泡的。”

“啰嗦啊,你还不也是个年上控。”郝际破罐子破摔反击,拿起半根烤羊腿送进嘴里蹂躏着,“话说回来,感觉我们两个是不是喜好差不多啊。”

“看你也有在看星际迷航和加里森敢死队的样子。”志雄回想之前几次的对话,“要不要我们统计一下相似点还有哪些?”

“不,免了,我们就把找相似点约束在喜好看的影视剧上面吧,要不然以后不好见面的。”郝际可没打算和个外军军官知根知底,而且这件事很明显突破了这家伙的羞耻线。

“也罢,就是感觉这几年没啥好看的美剧啊。”志雄强行把话题掰了回来,“这星际迷航后面也没啥看的意思了。”

“念旧主义,不值得提倡,等下你打算做些什么?休息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而且看他们并不打算这么快放过土耳其人。”郝际半是吐槽,半是征询志雄接下来的安排,毕竟正驾驶是这个前少尉,而不是来自伏龙芝的半生学员。

“去睡20分钟午觉,建议你也这么做,谁也说不清楚夜间有没有轰炸任务。”

“了解。”

下午的伊兹密尔战场显得越发混乱,因为不光是UNSF的海航,就连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杀进来的IAC海航也进入了战场,被轰炸的土耳其人简直连抱着枕头痛哭一场的心都有了,这IAC的航母是会整舰传送不成,昨天还在亚丁湾训练今天就来欺负他们老实的土耳其人。

然而正是因为整个制空权都彻底和土耳其说再见,侦察卫星也一直没爱过土耳其,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压根就没有什么IAC航母,这些IAC涂装的T-10K-3是从埃提乌斯号上起飞的。随同这些海航兵一起抵达的还有原先在埃及的那套情报班子,也就是菖蒲等人。

说起来,菖蒲君还真是救火队的命,连续赶了埃及和土耳其人的场子,中间还因为相互捅刀子结果被地狱之壁打了一闷棍折损了些人马。但是没办法,IAC是崛起中的国家,能够外派的人马自然不如鬼畜英美的多。因此作为可以消耗和再生的圣痛,能者多劳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不过在送走所有飞行员之后(起飞参战),这作为领队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情报员也就到了四处转转的时间,然后这一转他很快就发现有个看起来挺木的丫头跟着他。无论他怎么改变速度进行步伐频率的切换,她都没有伪装隐藏自己的打算,就和木桩一样毫不起眼但是坚持不懈的散发自己的存在感,疾步行走的时候从帽子里有漏出来黑色的中短发。

“你是来监视我的吗?”如果菖蒲还会觉得,这个丫头只是路过或者是打算找他要签名,那就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兔子。

“嗯,以免发生贵客掉进压水反应堆还没人知道的外交事件,舰长的原话。”然而正如之前的行为所表现的一样,萨沙完全也没隐瞒自己行为的打算,并且顺道还把舰长一时嘴快跑火车给卖了。

“那还真是麻烦你了,知道小卖部怎么走吗?”菖蒲做了一个点烟的动作。

萨沙依然是那副呆呆的表情,配上长长的睫毛和小麦色的皮肤,反而给人感觉有点像半自主型的AI:“知道,跟我来。”

下午再次驾机回到伊兹密尔,绿13受领的任务是封锁亚达那门德斯机场,阻止一切飞行器的起降,就连孔明灯和风筝都要打下来。尽管如此,在给绿13进行武装的时候,依然是万年不变的AGM和火箭弹的对地攻击组合。

“IAC的战机吗?”理所应当的无论是侧卫系列的造型,还是IAC海航的涂装,在这片空余里都是显眼的存在,自然也就注意到了。

志雄隐约从郝际的声音里听到了担忧和怀念并存的语气:“想去打个招呼?我刚刚浏览了一下通报,他们是在埃提乌斯号上助战。”

“算了吧,不好打招呼,我是自费去的伏龙芝就读又不是公干,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统。”郝际到有自知之明,他这个情况要是真和来自祖国的友人遇到了,不被指着鼻子骂叛徒都算好的。

绿13维持着俯瞰整个机场滑走道的高度,为了避免原本可以“避免的悲剧”发生,也和机场的塔台建立了联系。并且随时和滞留在机场的各航空公司的机组成员保持着通讯状态,严格来说会被摧毁的只有机场的跑道,如果机场的人员都保持全程配合甚至就连跑道都只会多一些易于修复的弹坑。

然而郝际一点都不怀疑,志雄是抱着呼叫舰炮支援轰平机场的心态,来执行封锁任务的。而且如果这家伙心情再好点,只怕就应该是凝固汽油弹开始洗地的节奏。当然,不会往候机厅丢的,摧毁机场摧毁的是机场设备、跑道、停机坪,候机厅和航空管制塔(至少塔这个建筑本身)这些对机场运作影响不大的建筑就没必要浪费炮火了。

“没什么可打无聊死了。”志雄把氧气面罩一摘,随手挂在胸口,“驾驶权归你,我休息一会儿。”

“了解,驾驶权接受确认。”郝际再次掌舵,然而看志雄这副没仗可打就倦怠的样子,不免,他还是要忍不住说两句,“你这也太闲了吧,难不成你这样在家里,你老婆不会骂你吗?”

“我还没结婚,虽然过两年我肯定娶她。”志雄得了用语不准确就要纠正病,而且各种方面来说他现在绝对是闲的要死状态,“再说了,在家有一大堆家务要做,把一个家的各种设备打理清楚,难度绝对不比伺候一台NEXT轻松。”

“难道不是因为你家囤积了大量武器装备和药水毒药?刺客大师。”郝际继续抬杠,有些时候其实郝际有点难以想象,像志雄那样在家里大量囤积武器,嘉神川是怎么能够安然生活的。

“是刺客,既不是学员也不是大师。”志雄再次纠正,“再说了,我正为这件事情头疼呢,这大半年家里没人,回去指不定修理装备和检查药剂保质期要忙成什么样子。”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有钱人的生活我不懂啊。”郝际继续稍微改变了一下雷达的扫描角度,以免错过什么目标。另外,他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之前雪待那个样子他都没法想象了,这来了一个更有钱的主儿。他都快把节操一丢,抱志雄的大腿让他施舍一点腿毛了,这土豪的随便一根腿毛绝对够他这萌新吃一个星期的,“死土豪,这附近好像有轻型直升机的活动,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

“活动活动也好,毕竟给的命令是连风筝都不要放过。还有,我爹没事就是没住在一块。”有点活能干,志雄眼看着就恢复了活力,“货舱开启,部署浮游机兵继续监视机场。”

“了解,部署浮游机兵至储油设施和油罐车处进行监视,有异动就炸了他们的燃油。”郝际设定了浮游机兵的行动目标,并且如实在作战记录中留下影音记录,“要不要去破坏机场的气象雷达?”

“用不着,掐着他们的燃油就行。轰掉他们油罐车这点子不错。”志雄对浮游机兵进行了授权,释放浮游机兵。

“这感觉不像是要起飞逃离。”围着野外曾经可疑活动的轻型直升机,绿13在盘旋两圈之后,志雄得出了结论,“而是试图逃离的过程中坠机了。”

“没有察觉到生还者迹象,也许他们被困在舱内又是昏迷状态。”从绿13的高度和同失事直升机的相对角度,郝际无论怎么操作光学传感器都只能看到驾驶员那一排,而作为驾驶的男性,现在已经歪到了一边浑身是血生死难判,“切换成热成像,只能判断机上有三人,身体还有温度,但是这不能作为是否生存的判断。”

“可能是刚死没多久,也有可能是被直升机的工作热给烤的。”志雄把接下来如何行动的判断抛给了郝际,算是让他提前进入角色的一种方式吧,“怎么办?我们下去救人还是通告这个位置之后继续去封锁机场?”

郝际几乎想都没有想这个问题,张口就答:“通告这个位置,我们继续去封锁机场,下去救人没意义而且风险太大。不应该是你来下这个判断?”

“还记得葛叶舰长怎么说的吗?尽早把你这个旱鸭子带上手。”志雄在失事直升机旁打了一个求救信标,至于会不会有人来救他们或者来不来得及救他们,一切就自求多福吧。

“话说回来,如果刚才我说下去救人你会怎么做?”郝际试探性的问道。

“下去救人也费不了什么事儿,但显然你没那么选择。”

“绿13,绿13。”这有人呼叫他们,志雄一开始还以为任务有变更,他们总算可以从这个无聊的机场监视任务当中抽出身来。

就连现在已经在接替休息的郝际都为之精神一震,只等命令发布就能立刻做好准备杀奔战区:“这里是绿13,请说。”

“这里是医疗船M342,你刚刚标记的伤员我们已经收容了,你们可能有兴趣知道伤员的情况。”然而无线电通讯的来源直接泼了这两战争贩子一个透心凉,再怎么样能从医疗船的电台里接受杀的狗脑子满天飞的任务,也不可能是常有的事情。

“哦,谢谢。我们只是路过顺手打了一个求救信标,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志雄的反应比郝际正常点,刚才郝际一听医疗船三字就把刚刚带上的面罩一摘,继续打瞌睡。

“驾驶座的男性失血过多,窒息导致休克死亡。后排的两位乘客受伤稍微轻一些,应该抢救的回来。”连线医生的回答也只是让志雄感觉刚才那发求救信标值了一个成本价,再无其它感触。

“那就好,我们还在执行任务,绿13,通讯完毕。”志雄瞄了一眼刚才记录设备的运行状况,把带子倒了回去重新听刚才的录音。

郝际看到他的这个举动,问道:“你在干嘛?”

“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我有点耳熟,我确认一遍。”志雄没做细节解释,反正他这么做郝际也不能阻止他。

郝际自然也懒得多管闲事,持续打野:“话说这个记载电脑可以播放动画或者电影吗?”

志雄幽幽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念头:“这机载电脑内存只有64MB,你自己看着办吧。”

(医疗船M342)

“我觉得塚本肯定认出了我的声音。”罗德尔大副放下卫星电话,对正在享受古典主义乐趣,手动操作舰船行驶的德瑞克。

“认出了也无妨,他也是搞情报的,知道什么时候闭嘴。”德瑞克很享受驾驶一艘船(即使是医疗船)在海洋上航行,也很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船长德瑞克。

然而显然即使C允许,这现在加勒比海的环境也不允许这家伙去当个人见人爱的海盗,坐在洗劫的财务堆上面,喝着火辣刺激的朗姆酒。

然而不管怎么样,现在让他在爱琴海上面过个瘾,安抚安抚就算了。这老马库斯和小罗德尔各自有妹子可以爽,他这个孤家寡人德瑞克船长抱着自己的好船好像也不亏是吧。

“话说你家安妮娅呢?”德瑞克依然在假装自己的心态是一个载着年轻夫妇游览爱琴海的老船长,虽然这是一艘伪装成医疗船的间谍船。

罗德尔却发挥了他希腊人特有的扫兴技能:“说的就好像你不是我家人一样,安妮娅去处理刚才那个倒霉鬼的尸体了,反正不管算不算我们杀的,他的家人恢复一点之后总要看到一具体面的尸体。”

“那么到底是不是你和安妮娅杀的呢?”罗德尔没有参加刚刚的外勤活动,就和之前说的一样,他在好好当他的德雷克船长,当然他也能在线看小队内网中安妮娅和罗德尔的行动记录。不过这种情况下,这人算不算罗德尔和安妮娅杀的,主要取决于他们主观上有没有想置此人于死地。

“当然不是我们杀的,我和安妮娅的计划是拿到情报之后,再视情况看需不需要灭口。”罗德尔缓缓解释道行动的情况,“毕竟这儿以后是UNSF的殖民地,我们没必要引起警方过多的注意,即使是因为战争这种可能性很小。”

“然后你们就从遇害者的假牙中拿到了你们需要的微缩设备,然而你们打算怎么解释遇害者假牙不翼而飞了?”对情报的回收是在把遇害者的尸体搬回舰上之后进行的,显然因为某种保密条例对于这份情报的获取方式和内容暂时没有放进小队共存,罗德尔之所以得出这个结论是因为他之后见到那俱尸体时用自己的插件给尸体做了一个简单的扫描并且发现那人的牙齿里有个显而易见的人工空洞。

“因为我们根本就没动那副假牙,而且现在什么都是电子产品附带智能芯片,所以我们根本不用回收那个微缩,我只需要站在一定范围里,检索设备,然后下载进自己的脑袋里。”正如以前多次所说,圣痛的身体,的确很方便,罗德尔做了一个点烟的动作,“然后我们尽管确保尸体可以在一个正规的流程中,由一些正规的人,进行正规的火化即可,最好确保可以烧个干干净净。”

“那么那个人呢?”德瑞克还在拿道德问题煎熬罗德尔。

而罗德尔丝毫不受道德的约束的答道:“我们到之前就死了,正好省掉我的麻烦。”

“那么情报是什么?能透露一下吗?”德瑞克有他的好奇心,每个船长都有好奇心,不管是不是海盗。

“我不能说太多,只能说这情报和某个说英式英语的国家有关,而且有关古巴危机的历史遗留问题。”罗德尔摆摆手,“我去找安妮娅了,在她把厨房炉子点了之前。”

罗德尔走后,德瑞克船长继续做着他的海盗梦,不肖片刻就在那儿自娱自乐的唱起来:“哟吼,哟吼,我是个该死的海盗~~~”

(埃提乌斯号)

君士坦丁堡这个是非之地,对于远东的古斯塔夫部族这帮东罗马遗民的意义,反正景天和参联会那帮老东西是挺能理解的。至于底下士兵理解不理解,那就不是这帮老东西能管的了,只要他们听命就成。

听命归听命,自己的宝贝航空母舰上突然多出了一堆IAC海军航空兵,然后现在又是一帮子俄罗斯伞兵。这哪怕舰长有没意见,这底下的小兵也还是会有怨言的。毕竟对于这些人而言,每次海外部署的八个月里,自己的舰船就是自个的家。

因此萨沙现在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士兵在偷偷摸摸的表达自己的不满,或者休息抽烟的时候和同伴说两句,或者在内网的聊天室里吐槽两句。虽然萨沙原本也应该算是外来户,但首先她是UNSF的人,其次她又是女性,因此也就阴差阳错的成了这些人团结斗争一致对外的争取对象。

然而对于萨沙来说,这一切都显得麻烦死了,不过总有独立出外勤的时候。好好努力的同时也要好好忍耐。不过她这般无口没有多余动作,偶尔抓抓头发,安静进食,定期检查时间的行为,让被她监督的菖蒲感慨道:“简直就和猫一样啊。”

“你家猫是按照你写的作息表来活动的?”刚刚抵达埃提乌斯号上的古斯塔夫·王,这见面还没多久,就差点在菖蒲面前一口气甩光了自己所有的节操。

菖蒲直接用一副“Excuse Me”的表情,来面对刚刚甩向自己的那口槽。

老王立刻用一阵咳嗽掩盖了刚才的那口槽以及他所剩不多的节操:“抱歉,提到猫的话题,你总让我想起某个全金属外壳的王八蛋。”

“你是说李雪影将军?”菖蒲到知道世人常说的全金属外壳王八蛋是谁,很难想到还有其他人可以同时符合,全金属外壳与王八蛋,这两个定义。当然李雪影在IAC这边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叛徒。

“怎么他当年出走的时候在你们那边就已经是将军?”老王觉得雪影这个家伙领子上能够印着像树叶,更多的是一群天真的家伙希望漂亮的制服,公共场合,以及各种各样的荣誉,可以约束这个脱缰的饿狼,至少可以让他在心理上实现一星半点儿的自我约束。

然而这个脱缰的野马彻底用行动证明了,文明现代的外衣下面有颗野蛮原始的内心,用血淋淋的双手给自己带上闪亮亮的勋章,道德上的清教徒和人性上的杀人狂。完全可以实现共存和自洽。当然最重要的是,怕老婆属性一点也不影响他把别人的老婆和女儿杀个片甲不留。

“当然不会,严格说起来,他离开的那年还没有给他正式的授衔。”因为各种各样以及显而易见的原因,IAC那边对雪影的情报相当之齐全,“不过考虑到礼仪以及他现在的功绩,称呼他为将军没有什么不妥。”

“我还以为你会把他大骂一顿呢。”老王看了一眼现在同时在监视他们两个的萨沙,“你叔叔最近有啥丧心病狂的动静没?”

面对古斯塔夫的注视,萨沙就头发两端动了动,就像是抖了抖耳朵一样,菖蒲希望那是他眼睛看花了。然后面对提问,萨沙也没表现出太大的情绪波动:“在把开罗变成一片废墟之后,李将军现在忙着建设开罗遗迹的观测哨点,并没有什么其它出格的行为。”

菖蒲隐约记得那个全金属叛徒也就大他不到一轮,但是眼看着现在面前却切切实实有一个看起来只比他小不到半轮的侄女,有些时候即使是自己身为科技的产物,也会不由得觉得科技应该被限制一下子。

至少从好的方面来看,这项技术给许多不孕不育夫妇带来了新的曙光。也许也有可能给那些懒得怀孕和懒得带孩子的夫妇,用金钱解决时间问题,真正的解决时间问题。

当然尽管是在忙基建,雪影这家伙的破坏力也是不打折扣的,对此菖蒲那些正在躺培养生物舱的手下可以作证:“那希望李将军下次行动起来,能去帮我揍一下叙利亚的东突。”

“我会把这个提案列一份报告转交李雪影准将的。”萨沙很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给人感觉有点不近人情。但现在接触一下之后,菖蒲知道那丫头的确只是表达了她的字面意思。

(SCG-002)

志雄原先准备着的夜间轰炸并没有进行,至少没有突**况需要SCG-002的攻击集群去救场,那么今天就应该是不会再有他们什么事了。

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晚餐的时候志雄并没有拿酒。至于郝际,这个无酒不欢的家伙依然不知死活的拿了杯冰伏特加,虽然以前是三分之一杯的冰,而这次是二分之一杯的冰。只是那依然是酒,而且这杯酒导致他被志雄瞪了五分钟。

“怎么了?这样喝又不会醉。”郝际被志雄这么看着有些别扭,这货最终屈服于刺客同志的目光谋杀。

然后志雄立刻以一副家长谈论自己女儿的口气:“如果今天晚上有任务,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上13的副驾驶席。”

“没事,那我去后舱操作尾门机枪。”郝际确信就算是志雄一个人,也可以玩转大角羊的整套系统,虽然这货不是圣痛,没法插根数据线在机载电脑上面。

志雄自觉就算他再说什么,也没法组织郝际这个彻底被北极熊带出来的家伙喝酒,于是就改变话题:“今天我想慢慢吃,多吃一点,难得没人来啰嗦这个啰嗦那个。”

某正在自己管家婆房间里吃舰长小灶的副舰长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而这边郝际却是在和他的炖牛肉进行搏斗,殊死搏斗。毕竟这儿的炖牛肉又不像是IAC那样切成小块炖的透彻,又不像是俄罗斯那样保持较嫩滑的口感。

不过嘛,军队的食物就是这样,这已经比以前吃什么都像是白水煮的时代要好太多了。是,没错郝际稍微赶上了那个年代的末班车,因此记忆犹新。对此,那边厢的插线人雪待,被折磨出了一身厨艺。

不过这难得的安宁时刻并没有让郝际和志雄忘记他们两个此刻其实是飘在天上的,这一开始还让郝际有点睡不着。然而郝际并不想接志雄那个吃饭的话题,他觉得最近这个话题已经太多了,所以聊些小道消息:“刚才听有人在传毛子的伞兵已经到埃提乌斯号上了。”

“哦,是有这么回事。”志雄的手机就相当于是一个小型情报中心,“原本是要把他们安排在托勒密法老号上的,不过托勒密法老号不是核动力,跟不上埃提乌斯的速度,所以明天才会到达战区。”

“不知道收复君士坦丁堡的行动我们会不会参加。”虽然几个重要地点的文物已经进行了回收,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在土耳其依然控制着君士坦丁堡城,由于俄罗斯还没正式同土耳其进入战争状态(虽然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为了撤侨才立刻开打),因此也只有少量部队在君士坦丁堡协助撤侨。不过就志雄此刻渴求功名的心态,能够在这次战争中见证乃至参与君士坦丁堡的光复,无疑是一项巨大的荣誉。

对此郝际作为一个经历过多场军事行动的“长者”,必须要传授给郝际这个菜鸟一些经验:“别忙着赴险,只要活得够久,总能有功名利禄的。”

郝际一口槽脱口而出:“所谓老而不死成祸害(精怪)是吧。”

章节35 君士坦丁堡的门户

曾几何时,帕里奥洛格斯先生(君士坦丁11世),和他的臣民一起听着圣米勒加教堂处遗址的铁锤声,细数着自己的末日。

而现在他曾经的臣民依然生活在君士坦丁堡,而那些卑劣通过金钱和权利强取豪夺了他姓氏的不死者,却又要来攻伐这座他的臣民曾经、现在以及未来都要生活下去的土地。

这样听起来貌似不死者那些老王八蛋才是恶人?

不过就算道德上被人鞭挞千百遍,不死者对领土的需求依然是刚需,况且这一次根本就没有人站出来从道德上说半个字。虽然天底下几乎所有人都叫骂过UNSF是一群战争贩子,但是这群战争贩子开动起来,既能给他们带来视听娱乐,又能给他们带来工作和繁荣的市场,为什么要阻止他们的战争呢?

虽然天底下所有主流媒体,都同情过土耳其人的遭遇,并且广泛呼吁人民群众接纳与自己意识形态与肤色不同的人,为“地球村”的概念摇旗呐喊。选择性无视“少数人”制造的社会矛盾,试图让“大多数人”实现相互理解。然而这场战争如果能为他们带来收视率和扩大收视群众,那么为啥还要为土耳其人说话?

现在,从克里米亚军港出发的6艘蟾蜍级登陆舰,在俄罗斯的黑海舰队,以及UNSF空军、IAC的空军、以及俄罗斯自己的空军掩护下,往君士坦丁堡航行。全世界所有人都知道这批登陆部队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没有一个反对的声音被成功的传达出来。

正如之前所说,这是侵略军不假,但是这批侵略军带给世界的是财富、是繁荣的市场、是工作岗位、是更美好的生活。

“我始终觉得精神分裂是整个社会形态的问题。”SCG-002今天的目标也是君士坦丁堡,从动员力量来看,UNSF-俄罗斯-IAC联军大有一口气拿下君士坦丁堡的气魄,虽然郝际和志雄都承认气魄这东西是拿给人看的,兵行方为诡道。

面对郝际在观摩了今天各色新闻媒体的报道之后的有感而发,志雄直接架起了吐槽的“重机枪”扫射了全地球人类:“他们自己有病,全世界大部分都是在工业社会的国家长大,用的工业社会的工具,受工业社会的教育,行工业社会的职能。然后那些蓝色的和红色的老百姓却偏偏想不开要用封建社会级别的道德来约束自己,这的确是个全球范围的神经病案例。”

郝际把PDA一关吐槽志雄:“我认识你以来听到的最长的一句话,是你对全人类不满。话说回来,你在外面坚持守贞,算不算一种封建道德?”

“哦,我只是比较容易满足,和道德无关。”志雄如此说道,郝际隐约觉得有些反胃。

“全舰注意了,这里是你们的舰长,葛叶。”SCG-002即将关闭光学迷彩,直接出现在君士坦丁堡近旁,正面压制土耳其军队的防空火力,在城市内部建立桥头堡。

“土耳其人以为他们只需要提防俄罗斯人从海上的登陆就能万事大吉。”葛叶可没打算战前动员一小时起步,那还不等舰上的人下去和土耳其人谈笑风生,就要在又臭又长的战前动员讲话面前自怂三分,“然而我们现在就要去踢爆土耳其人的屁股蛋子!行动十五分钟后开始。”

葛叶刚刚放下内部电话,就看到臭酒鬼一脸死向的看着她笑,葛叶眉毛一抬立刻打算家暴:“你又欠打?”

司徒钟一个流氓哨引得整个舰桥的人侧目,然后他们又在葛叶开始暴力前,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工作上,留下臭酒鬼一个人在那里白痴:“我喜欢听你讲粗口。”

然后葛叶打出了她蓄谋已久的寸拳,揍在司徒钟那个金刚不坏的胃上面,然后被防弹衣阻隔了一下伤害:“快去带登陆部队,司·徒·大·副。”

“遵命。”

当然痴汉妻管严的丑态就被限制在舰桥没有传出去了,一方面来说虽然司徒副舰长从未表现出对流言蜚语的在意态度,但是万一真摸到了老好人的逆鳞那就得不偿失了。另外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方面,没人有自信可以活过葛叶舰长的疯狂报复,葛叶舰长护犊子。

因为需要一次投送下去的兵力众多,而本质上攻击型大角羊VTOL和运兵型大角羊VTOL的区别仅仅是挂载方案,因此这次绿队也要客串一把运兵型大角羊投送机降步兵。

并不知道司徒痴汉丑态的志雄和郝际一如既往的在明知道这次是运兵任务的前提下,按照攻击任务的心态调整自己的心情和战备状态,一直到臭酒鬼吐槽他们两个这是杀人放火上脑了,这再不稍微收敛一下只怕回去各自的妹子都没法安抚他们。

对此,志雄的解释充满了说服力:“第一次攻击至关重要,带弹多我们就能提供尽可能多的火力支援。”

“但是慢吞吞的也会让我们当靶子的时间更长。”虽然有SCG-002这么个武装重甲刺猬摆在那儿,土耳其人可能招呼不过来大角羊VTOL这种小蜜蜂吧,这句话说完一瞬间让臭酒鬼有种时空错位的异样感,感觉就像是回到了直奉战争时第一次见到坦克一样。只不过现在土耳其人会不会像当年的直系士兵一样,在大目标上浪费火力就不知道了,“好在我们不是第一批下去,也不用直接降落在火线。”

郝际捅了捅志雄的手臂:“他刚才是不是戏剧性的停顿了一下?”

志雄吐槽:“老不死的都有突然想起过去时光的时候。”

司徒酒鬼:“你们两个,这是对长官说话的态度吗?要不要我罚你们去削土豆?”

志雄郝际齐声:“卑职知错。”

玩笑时间结束,现在是工作时间。SCG-002解除光学迷彩的瞬间,立即在君士坦丁堡驻扎的土耳其军队之间引发的恐慌,不光是因为竖在天空中的庞大体积,还有一出现就一轮导弹齐射打瘫了大部分预设防空阵地的火力,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如同蝗虫般放出VTOL进行机降行动的大容积机库。

“盛大的欢迎。”绿13属于第二批次投送的机组,就在第一批次的机组把现场画面转播回来的空挡,绿13刚刚进入起飞程序,志雄还有个半分钟的时间看看外面转播的烟火表演。

显然郝际和志雄有完全不同的着眼点:“已经有五架运兵大角羊被击伤,其中两架伤到了引擎申请返航。”

郝际的话刚落,外面回收挂钩就一阵惊天动地的挂载声,显然是有一架濒临超载的大角羊挂了上去。然后这架险些超重的大角羊回收进来之后,从里面钻出了六名全幅武装骂骂咧咧无法参战觉得今天真晦气的动力步兵。

“容易,我们争取不被打中就行。”志雄自信满满的安慰郝际。

“这里是空管台,绿13可以出发。”算不上漫长但是依然有些难熬的等来了起飞命令。

“绿13了解。”因为显而易见的起降作业方式的差异,从星海级的机库里起飞,比把自己挂在回收钩上吊回机库要来的平稳的多,“希望我们等下回航的时候,胃里的东西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这个笑话不好笑。”郝际可不希望发生回来之后啥也没干,先去吐个几分钟的事情。这之前在太平洋军演的时候,他真这么干过,原因就是上机前吃多了,“司徒副舰长,这些区域是已经被登陆部队控制的区域,您想要在哪里降落。”

“把‘您’收起来,用‘你’就行。”司徒臭酒鬼盯着机舱内部的投影屏幕浏览了一遍,就和预定计划的一样,机降作业基本上都是围绕外围城区展开,老城区就是当年的狄奥多西之墙以内的老君士坦丁堡还没有人进去打砸抢烧,“毕竟本质上这次行动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历史重演’嘛,把我们送到圣米勒加教堂要塞遗址。”

“圣米勒加要塞,位于遗址中的遗址,明白。”志雄稍微玩了个历史典故,但显然郝际没听懂这个典故,不过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臭酒鬼倒是想传教一下,他也不怕飞行过程中咬了舌头:“不知道圣米勒加教堂的,要不要我做个科普。”

郝际是真的期待等会儿来一阵乱流,或者一发长了眼的高射炮弹,让这家伙闭不上的臭嘴咬一次舌头:“不知道啊,也不想知道,告诉我去哪杀人或者把你们放在哪里杀人就行了。”

“实用主义的思想呢,但是实用主义也是可以追根溯源的···”司徒臭酒鬼依然在那儿哔哔,郝际觉得自己突然有种杀过去的冲动。

“没事,那家伙(指的是雪待)也有这毛病。”志雄再次轻描淡写的安慰郝际。

然而郝际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被安慰,更想杀过去了:“我深有体会,不要让我想起来被哔哔了一个中午的回忆。”

战地出租车任务结束,郝际迫不及待的回归了战地炸弹卡车的工作,这没人在耳朵边上BB的感觉简直如获新生。然后这股欢呼雀跃伴的心情随着用火箭弹把土耳其人炸到半空中,再用链炮扫射半空中的土耳其人时达到了颠覆。郝际甚至觉得今天中午他可以不用吃饭了,胃已经快要在愉悦神经的刺激下失去知觉了。

“莫不是你也信了战神?”志雄面对郝际这种突然兴奋,有种很不好的联想。

“那是什么?”郝际差点就被志雄的打岔给绕了出去,“无关紧要,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杀光这群土耳其杂种。”

“以及不要破坏历史建筑。”志雄提醒道,“话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经常去的那家墨西哥肉卷的铺子吗,那家的辣椒汁我一直觉得是IAC的?我记得离这里也就两条街吧?不知道被炸飞了没有。”

“以及不要破坏历史建筑。”郝际无视了刚才志雄的打岔,他们当初经常去那家墨西哥肉卷店,是因为那家店的对面就是一座土耳其军队的通讯基站,以及伪装的保护性建筑,而针对那个基站的轰炸坐标同样也是基于那家肉卷店进行绘制的。所以是的,不出意外那家肉卷店现在已经在天上了,伴随他一起落地消散的还有土耳其人的在这个地区的通讯电波。

“不知道土耳其人有没有及时疏散平民,他们有应该有足够的时间。”郝际突然感性了一把。

志雄泼了一桶冰:“那不是我们现在该考虑的事情。”

外围城区迅速被宇宙军第一也是唯一巡洋舰队镇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外围进行机动防御作战,准备反登陆的野战集群里面。立刻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按照之前一票SCG的作战行动,很自然就让人得出了他们是轻装袭击集群,无法进行攻城作战的结论。毕竟之前几天的行动,宇宙巡洋舰就和当代的游牧民族一样,各种打了就跑。

然而这次宇宙巡洋舰并没有打算跑,而是大大咧咧的在城防空虚的时候打起了攻城巷战,不过这好像也的确是游牧民族会干的事情。总之,就这样,在土耳其人看来的主要威胁,俄罗斯的登陆部队还没上岸,他们本次抗登陆作战的主要守卫目标,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UNSF宇宙军所围困。

然后立刻野战集群就陷入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境地,放弃已经编制好的冲击登陆部队的序列,转过头去夺回君士坦丁堡?暂且不提UNSF那群钢铁筋肉罐头会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的夺回城市,这一但让俄罗斯人的登陆集群在岸上站稳了脚跟,好像还真没啥自信可以在野战环境下打赢这群“疯狂的伊文”,这样一来最差的情况就会变成被登陆的俄罗斯人和占领了城市的UNSF来个两面夹击。

但就算不反身去救君士坦丁堡,这也容易在滩头和俄罗斯人的登陆部队鏖战之时被腾出手来的UNSF给捅了腚,横竖都是要被围困的命。

这要是搁在像是像是北部的保加利亚和西部的希腊这两个弹丸小国,也许此刻就正是军人以身殉国,杀人证道的绝好时机,用一长串阵亡名单去点缀比阵亡名单要短不少的授勋名单。然而这是国土面积广大的土耳其,战略纵深也是战争资源,既然用不着白白战死在这儿就为了图一个好名声,那也可以从容的就此退去图谋机会再次决战。

毕竟君士坦丁堡作为连接亚洲和欧洲的门户,既是咽喉之地也是一座被土耳其团团围住的孤城,先让给联军也无妨。内外交困的俄罗斯,兵力匮乏的UNSF以及远在大陆另外一边的IAC,所组成的联军,实际参战兵力是很有限的。

至少土耳其人是这么打的如意算盘。

于是就在俄罗斯人无人侦察机的眼皮子底下,以装备M60坦克为先导的装甲侦查营率先撤出了预设的抗击登陆阵地,侦查向西战术转移的道路。

远远躲在侦察机后面,土耳其人岸基远程预警雷达探测距离之外的布鲁斯,在A-50预警机的指挥舱里的偷偷摸摸的嘀咕道:“有惊无险,有惊无险,这土耳其人还真不容易骗。”

在被某个漂亮的女性副官咳嗽一声,提醒他作为战术空军集群的实际指挥应有的自觉,布鲁斯才慢条斯理的和后方战区司令部联系,申请后续登陆部队离港。

而后续部队离港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召回散落在港口城市的小部分人员,当天登陆舰和运兵邮轮即可离港。

“登陆军的港口怎么办?”辛德蕾拉作为此次行动的临时副官,也就是刚才提醒布鲁斯仪态的那位,当然倒不是辛德蕾拉自己想来,她就是被帕里奥洛格斯家族指派来混资历的。

不管怎么说,布鲁斯还是挺照顾这个年轻不死者大妈:“辛德蕾拉,作为副官的一个优良素质,就是别向主官强调困难。而且你应该对你的小男友有些信心,他们能解决港口问题。”

布鲁斯继续下达指令,让现有编制的战术空军编队,譬如SU34和SU24这类的战术轰炸机,不要再在空中浪费油料,顺着UNSF宇宙军打开的口子,涌入黑海海峡对沿岸的土耳其目标进行轰炸。

当然,既然确定了这批土耳其野战集群的动向,不轰炸一波岂不是对不起自己那黝黑黝黑的良心,但是把登陆场炸的乱七八糟影响首批部队上岸可就不好了。因此布鲁斯也只是通报了土耳其军队的位置给UNSF宇宙军,让他们来判断轰炸时机。

“看来葛叶大婶的工作很努力啊。”SCG-001,位于船舱中段的战役司令部,年龄只有葛叶一半的东乡毫不留情爆料了葛叶的年龄,至少是部分爆料。

惯例充当吐槽役的秋山顿时受到了惊吓,并且继续吐槽:“她比你年长?”

“而且年长不止一轮,你该不会看那个老神棍大婶个子小小就以为她年龄小吧。”东乡乐呵呵的继续黑,“不过她进军职比较晚,所以现在职务很低。”

“军事优先国策,虽然UNSF也不是正常国家。”秋山依然还存在的自然人道德,使得他并不是很能接受UNSF,这种处于国家和佣兵团体夹缝中间的一种状态,不过他相信在他不会再感到胃痛之后基本上就是开始适应新身份的信号,“我们怎么做,东乡提督。”

“谁控制黑海海峡,谁就能控制黑海。和葛叶说一声,我们去东岸。”就如同之前提到过的,有一个上级官员在军舰上,舰长和副舰长之职基本上就要变成一个单纯的传令官或者跑腿的。

这秋山一脸同情的看着SCG-001的正牌舰长化身陆军马鹿的司号员去布置任务,继续吐槽东乡:“为什么是商量的语气,第一巡洋舰队提督君。”

“人家毕竟是老年人,我们客气点。”东乡第三次,就年龄问题作文章。

“你有当面叫过她大婶吗?”秋山八卦心起。

东乡也无意隐瞒老搭档,这毕竟把别人从永恒的睡眠中突然叫起来,投入新的环境也需要重新建立信任:“当然叫过,然后我被她打了。”

“自作自受,不过葛叶这个名字。”秋山的文学病再次发作,“如果不是你每次都是用汉语叫名字,只看汉字的话,我还以为她有尾巴。”

葛叶,那也是狐妖的名字。

然而恰巧和狐妖同名,但是没有半点关系,完全就是因为姓氏是葛,取名字的时候看到的是落叶,所以被叫做葛叶的SCG-002舰长。现在正在和分流到地面的指挥机构保持联络,地面战尤其是城市巷战,臭酒鬼比她在行多了。

然而这个臭酒鬼非要提一些让她气不打一出来的东西:“话说关于俄罗斯人那边发来的敌军坐标,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东乡提督君?”

“是舰队司令,别用日本人那种叫法,而且不是不上报,是本舰觉得可以自行完成攻击任务无须上报。”提到那个没大没小的臭小鬼,葛叶这爆脾气就不打一处来。

然而臭酒鬼觉得,这葛叶的怄气方式也是小鬼式的,这要是自然在意年龄也就算了,这不死者还在意年龄干嘛:“你确定?那是个矿山,斜面工事你不知道啊?你这把我们的VTOL给累吐了,看能不能削掉半边土。算了,我打字。”

“你在打什么?”葛叶再次准备家暴,即使现在臭酒鬼不在舰上,也可以等他回来之后再家暴,而且还是升级版的家暴。

“MAC火力支援 北41 15 东28 45 紧急”臭酒鬼当机立顿,他可不想在铜豌豆脾气上来的葛叶之间,来回拉扯这个问题,然后浪费了宝贵的通讯资源,“给东乡提督的电报,不能因为谁的小脾气延误了作战。”

“好,你说的有理,那么等你归舰了我们再讨论你越过主官,私下发报的事情。”一顿家庭暴力牌维修不可避免。

绿13接到了命令去对刚刚MAC轰炸过的地方进行毁伤评估,虽然俄罗斯的首批部队已经登录,但是这块区域依然有相当多的土耳其人小股部队等待肃清。

因此志雄当然可以仗着自己的优秀驾驶技术玩一把刺激的,横穿整个战场,取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飞行路线。当然他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招惹到若干土耳其人的野战防空小组,然后他这台落单的VTOL无疑是美味的。

而小志雄和小郝际显然是不想试试今天八字怎么样的,就算是黄历显示今天适应横穿防空阵地他们也不想冒这个险。

“我有点好奇SCG-003是根据什么情报作为判断,对矿山发动攻击。”漫长的黑海绕线航路,也给了郝际这个好奇宝宝各种为什么的机会,“那不是民用目标吗?”

“民用目标?你确定那下面不会是土耳其人藏匿的军火和物资?你确定下面不是土耳其人的据点?你确定战后这里不会成为土耳其留在这一块的破坏分子的活动中心?炸平拉到,图个安心,大不了之后再重建。”相反,志雄觉得光用MAC轰一点都不保险,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给VTOL挂上云爆攻坚火箭弹,再去对着气孔炸一轮。

“你这暴力狂···”郝际只能给志雄这么一个评价。

“你还太嫩了。”志雄也给了郝际这么一个评价。

矿山被毁坏的较为彻底,不过与其是被毁坏的彻底,倒不如说连续的MAC轰炸已经彻底改变了此地地表的地质环境。现场地表显然是被动能弹贯穿整个山体后,翻滚到外侧的原本矿石内侧坑道,有大量原先于坑道内部的矿道填充件和强化结构的支撑件,以支离破碎的形式暴露在地表,大段裸露在外的工字钢以整齐的纹路扭曲折断。

“看来你的担心落空了,整个山脉基本上翻了过来,这在情况下还能活着的基本上都是超人。”郝际并没有对武器的威力产生过多的细想和不必要的惊叹,这家伙一直对现代武器的破坏力有很高的接受能力。这货大惊小怪的地方,主要集中于UNSF种种动不动就轰炸“民用目标”和各种钻那些乱七八糟的公约的空子上面。

用侦查吊舱拍摄几张照片留作回去之后进行进一步判读的,志雄自己拿出了数码相机对现场进行拍照留念:“也许,不过里面的物资依然有可能事后被土耳其人的游击队回收利用。不过那就是我操心的事情了,反正这个地方以后是划给俄罗斯。”

“那我是不是该担忧一下,至少把军校读完之前我都算俄军编制。”然后郝际的男性思维疯狂转动,立刻堵死了志雄要吐槽他的话,“别说我入赘俄国国籍的事情,我再喜欢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国家。”

“唉,这话的结构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然而志雄还是变相挖苦了郝际一番,当然也给了远在伊斯梅利亚的某位一黑枪。

“我是说真的。”郝际小孩子脾气商来了。

“我相信,我相信。”志雄也果断进入哄小孩模式。

“地质结构都变了吗···”

葛叶和刚刚从地面回来的司徒酒鬼,跑到了驾驶员值班室等志雄拿回来的第一手照片。顺带一提志雄注意到了臭酒鬼的耳根后面少了一撮头发,手背上也多了道牙印,而葛叶舰长嘴角有点淤青,不过他完全没打算细想就当没看到,并且成功把这些小细节抛到了脑后。

“然而我在地面并没有感觉到异常震动和巨响。”臭酒鬼看到照片时也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毕竟给他感觉这破坏当量都快赶上小型核弹了。

“动能完全没有扩散,直接往地下走了。”相比较起来,葛叶比较了解SCG-003的电磁线圈炮的性能特点,“然后在山体内形成了空腔气泡区域,持续轰炸贯穿,反复塌缩回填,形成了现在这副样子。我倒是很想看到现在弹头是什么状态,不过真要去挖只怕会是相当庞大的一个工程。”

由于郝际和志雄因为职务的原因,完全不能加入对话,也不可能转身开溜,所以这两就处于一种微妙的不尴不尬状态,在旁边充当立体背景。当然志雄这个背景充当的比较有技巧,他已经在那儿站着打了半天的瞌睡。

反正这一正一副舰长在这个盯着照片看也不会得出什么技术结论,等到他们两个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绿13上面的两祸害总算可以解散去吃饭了。

“啊对了。”刚刚走出值班室的司徒酒鬼又反了回来,“你们两个今天晚上没任务早点休息,吃了饭之后去军械库拿一套轻便携带的装备,半夜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到地面上去。”

然后,当天半夜三点多钟,司徒钟就在机库见到了携带所谓“轻便携带装备”的郝际和志雄。好么,从地面那群钢铁筋肉兄贵的装备来看,这两的选择的确算得上是轻便,UMP45冲锋枪和M240机枪,当然不用说了带机枪的是志雄。

“你到底是多喜欢这款机枪···”臭酒鬼抢过志雄的M240机枪,拔掉他的Y字型弹药带,重型防弹衣和天知道他打算要干什么的便携式反炮兵雷达,“你是刺客!不是狂战!”

志雄看着臭酒鬼把他爱用的装备丢给了甲板上回收班的成员,说:“我们下去不是配合空猎团交战吗?”

“你们两个肉包子跟得上金属罐头的节奏?!”臭酒鬼对于志雄一言不合就想下去跳大的反应一蹦三尺高,“服从命令,你们两个下去不是打仗的!”

另外一边,郝际自己去把防弹衣和冲锋枪以及其它打仗的装备交给了回收组,难得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被说备战不到位:“我们下去到底是干什么的?”

臭酒鬼心满意足的看着郝际和志雄把他们身上所有的刺都给拔了,就留下身上穿的皮,因为某种总所周知的原因(没军衔只是上舰实习)这两下面穿的不是宇宙军制服,而是各种商版军品混搭,说好听点像雇佣兵,说难听点就是在战场上倒腾战争垃圾的拾荒人。

“好了,两位,你们对穿地下道,走小巷,背着各种各样的战时紧缺物资有抵触吗?”臭酒鬼以这两人接下来任务的着装打扮开始布置任务。

然后郝际的思维跑偏了:“是营救任务,还是我们要去给被围的人马运送补给?”

“是渗透。”志雄提醒郝际道,“明白了,我们的任务目标是什么?”

“炸掉电厂或者给自来水厂投毒还是其他什么的,总之削弱君士坦丁堡旧城的抵抗能力,给我们之后的进攻创造便利。给你们一个白天的时间,入夜之后我们发动攻击,你们尽力去做,不做硬性要求,入夜前你们可以回来,也能继续逗留在内城,但是自负安全。”

“明白了。”马上明白情况的又是志雄,“友军单位交火的威胁,或者有没有类似的渗透小组?”

“前者肯定存在,你们自己想好识别方式或者尽量避开,后者无可奉告。”老酒鬼以一种志雄特别熟悉的方式布置完了任务,非常熟悉,就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刺客堡。

郝际是一头雾水,然而既不是军官,也没有军籍,更不是领队他自然选择了这个时候别插嘴,任务受领完了再去找志雄了解情况。

志雄了解完情况,立刻进入了日常吐槽模式:“这还真是暑假作业啊,一样的味道。”

“喂喂喂,别抱怨啊,你是经验丰富,但是那边那位的确是来暑假实习的。”臭酒鬼指向郝际。

郝际斜眼吹口哨,并且默默的在心里吐槽,弱鸡一个真是对不起了。

志雄再次叹气:“唯独这个时候希望带着的是原班人马啊。”

然后志雄和郝际以一副不屈不挠的精神,又去找还没走远的回收班的人要回了自己的装备,而且郝际还眼尖的看到了架子上挂着一副地形测绘雷达,确认属于无人使用的装备后,果断背上了。

司徒酒鬼差点被气死了:“你们两个就这么不想让我这个老上海滩,满足一把看别人敌后谍战的欲望?”

志雄当场一个精髓大白眼,指着郝际的眼睛、脸和小肚腩:“人种不同,油光满面,体格精壮。这装游商、装难民、装土耳其士兵能过关才有鬼了。”

虽然在郝际听来这几句话的意思是“呆头呆脑、乳臭未干、肚皮上有赘肉”。不过这也没办法,以上都是事实嘛,在志雄这个“荣誉老兵”面前,自己当然就是个拖油瓶。

“老年人的爱好就这么被剥夺了啊。”司徒酒鬼在那里长吁短叹,让这两上机,然而他还是不忘记吐槽志雄,“你真的是刺客堡训练出来的?我怎么觉得你的导师是兰博?”

“我觉得你叫景天将军是个兰博,一点都不违和。”志雄把球扔给了正在沙特喝茶的某老东西,并且成功的把司徒酒鬼给噎住了。

“好吧,有些时候总会忘记我那个师叔也是刺客。”

至于VTOL如何在UNSF全面控制的外城区降落,这两位又是如何沿着狄奥多西之墙的小门进入的我们就多浪费篇章,我们需要知道的是,这两并不打算化妆潜入。因为客观原因的人种差异和体格限制,以及主观上郝际的技能欠缺,这潜伏行动简直就是找死。所以志雄只能带着郝际玩些“简单的”,而这个“简单的”则让郝际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副老黑白电影《渡江侦察记》。

“我们在哪儿?”郝际这黑灯瞎火的跟着志雄一阵天旋地转的行军,早就没了东西南北的方向感。

“城北的竞技场附近。”志雄一指,指向竞技场的椭圆形穹顶,半蹲着保持自己随时可以弹起来行动或者持枪射击的姿势,志雄背上的水囊中吸了点运动饮料(就是被叫做juice的特难喝的那玩意),“如果你饿了现在可以先吃半块能量棒,我们不大可能会有那个空挡停下来吃饭。”

作为一个正常人类,郝际自然是差点逞强的话到了嘴边就差点直接喷出去,然而这是军队,有些时候老兵的话有经验就要听着,军队不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道理在生死面前,在身体情况面前,在生物免疫系统面前,什么都不是。

这实打实的战火烧到了家门口,好吧,虽然UNSF攻击君士坦丁堡是一出突然袭击,但是这开战已经两三天天,最富裕的那批人,以及那些没多少钱能够买个房子却也搬的起家的一般人家(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中产阶级),只要稍微还有点理智的自然早早的就远离了君士坦丁堡这个高危地区。

而留在城内的,以次富裕阶级,也就是资产多到两三天都打理不完,而且也没人可以帮着看管,也无法迅速转移的人,以及乡土观念过于浓重的人群居多。这些人就在走还是不走,带什么不带什么的来回犹豫中,迎来了世界末日的UNSF宇宙巡洋舰降落大气层。

一只土耳其执行日常巡航的F-16小队是SCG-002突入大气层的直接见证者,以他们直接被撞毁的四号机为证,即使剩下的三架战机成功规避了同SCG-002的撞击,也很快就被SCG-002近防激光烧坏了电子系统,然后坠机。

这就是土耳其人眼中,他们的伊斯坦布尔陷落的开幕,轨道巡洋舰的巨大舰影遮挡了太阳的光芒,邪恶的红色光芒击落了勇敢的飞行员,遮天辟日的AGM导弹以及运载动力步兵的运输机就像死神张开的翅膀一样笼罩着整个天空。

如果这还不是最恐怖的,气象卫星和温感应卫星还录下了更为诡异的一幕。下午4:00时分,一道从高低纬度的近地轨道上空打出了一连串得高热轨迹直接落在了伊斯坦布尔以北,从更高轨道运行的卫星判定那是UNSF星海级巡洋舰正在对地进行攻击。

然而伊斯坦布尔地面天气站的工作人员,在被上级部门问询之后,表示丝毫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们既没有看到什么恐怖的炮弹划过天空,也没有看到听到城外有巨大的爆炸声(这有可能是被外城的轰炸所淹没),也没有感觉到类似地震般的震动。

然而土耳其军队一部就这么失去联系了,而且一座矿山就这么消失在了地图上。虽然政府强有力的新闻舆论管制,使得这种被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攻击的恐慌没有扩散到其他省份。但是毫无疑问直面见证这种力量的伊斯坦布尔地区就没法删除这么多人的记忆了,从昨天的攻击幸存下来的土耳其军人,以及内城中没能及时逃走的居民,现在就面临着随时被这种无声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所抹杀的威胁。

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属于自己吓唬自己的模式。这种自己吓唬自己的情况是显而易见的,街道上已经见不到行人,绝大部分人都躲在室内,门窗紧闭再拉上厚重的窗帘,唯一判断屋内是否还有人员活动的方式,就是空调外挂散热器的运作和油烟管道的炊烟。

这炊烟对郝际来说是无比的折磨,因为他们现在埋伏观察的地方,正是一栋公寓被阳处的逃生通道顶部,紧挨着的就是油烟管道,菜香四溢也让郝际饥肠滚滚。

“你来引导攻击?”志雄把激光测距仪递给郝际,打算先探探他的口风。

郝际倒也是很光棍的承认了他还玩不来这套:“我算不准,还是你来吧。”

志雄不无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收回测距仪:“好好警戒,你也不希望自己老婆最后便宜了别人吧?”

平静了半个上午的黑海海峡西岸的土耳其军队,一边看着东岸那边出现的另外一艘轨道巡洋舰延续着他们昨日的苦难,一边在那儿默默等待着那种悄无声息的攻击将他们带到各自的神身边(毕竟历史上土耳其的整体宗教氛围比较平和)。

然而这种难熬的等待之后,土耳其军队又听到了他们所熟悉的引擎呼啸声,这反倒令人感到几分安心。毕竟应对这种情况他们还知道怎么去保护自己,至少是有限的保护自己,留下几个在外的观察哨,其它人尽皆跑向防空洞或者建筑物的地下室。

只有几个少数在外的对空观察哨倒也正是志雄所希望看到的,省的有那么多的阿猫阿狗打搅他工作,况且他也对UNSF的投弹精度很有信心,不怎么担心自己会被误伤。

在自己熟悉的岗位,干着自己熟悉的工作,虽然没一个熟悉的搭档,但是整个过程依然很简单。他还能在用植入通讯物保持对炮兵和航空兵的攻击诱导工作的同时,还能用自己的声带发声去提醒郝际一些注意事项。

“要是有平民看到我们你打算怎么处理?”郝际真聚精会神的警戒四周,这原本就和死尸一样安静的差点被人忽略掉的志雄一发声,反而吓了郝际一跳。虽然每次志雄往那儿一蹲不吭声,突然说个话都能把人吓一跳。

郝际连忙安抚好自己噗通乱跳的小心肝,双眼一点都不敢离开自己的警戒范围:“往他眉心来一枪?”

“嗯,可以这么做。”志雄这么说道,虽然不是他的处理方法,但是郝际这个处理方法也可以,只要他能一如既往的可以这样下的去手,不失为一种处理方式。

郝际还在那儿纠结他这个答案的得分情况:“正确答案?”

“没有正确答案,不算错就行。”志雄简单的说道,同时引导另外一批攻击机进行投弹,轰炸地下掩体。

郝际也没多想,反正兔子式的思维里,不算错也是正确的一部分,反正不管怎么说警戒任务继续,为了他自己的命和不要白白便宜其他混蛋这些方面的想法去着想。

第三轮对地下掩体的轰炸,是由海航的F-14E挂载这重磅钻地炸弹完成,虽然有破会内城古迹建筑地基的风险。不过只要古迹在,就有将来修复的可能。现在把守军的粮食和通讯器材储备炸掉,则可以有效减少敌军的抵抗时间,尽早的占领整座城市然后投入重建工作。

在这漫长的等待,以及充分渲染的语音暴力中(引擎的呼啸声和炸弹的爆炸),郝际也不由得开始考虑把他们丢下来执行渗透任务的用意。这当然是实习的一部分,这不奇怪,虽然被丢到宇宙巡洋舰上来实习,还整个参与到对土耳其的战争中也算是相当难得的体验。

不过他的实习都刺激成了这样,这下可不知道其它人的实习都精彩成什么样了,毕竟郝际早就不再相信那些幼儿读物上的,“你是特殊的”这些鬼话的年龄。

“你精神不集中了。”对此,志雄很快就对郝际的打野行为有了反应,虽然他依然在引导对土耳其人仓库的轰炸,“不是说你不能打野,等你什么时候可以一心两用了再这么做。”

“那么什么时候可以算作学会一心两用呢?”郝际也是有点好奇,这志雄以及雪待(因为这两个他最熟)是同时可以做到杀人放火的同时,还能腾出手来砍瓜切菜做好晚饭的,当然这是一个夸张的修辞。

“容易,什么时候你能和你老婆滚床单的时候,还能同时去构想毕业论文,你什么时候就算是一心两用可以起步了。”

然后一直到土耳其人的粮仓被炸得不剩下什么之后,郝际还没琢磨出应该怎么阻止志雄继续拿他女朋友不断恶心他的方法。他很确信志雄是知道这种话题会让他尴尬万分,才会不断把话题牵扯到辛德蕾拉,更何况作为当事人郝际是加倍尴尬万分,因为在滚床单这件事情上他一般都是被动方。给一些还算纯洁的小孩子做的注解,他一般是属于被推的那个。

一般来说,在这个事情用同样的梗,恶心回去才是损友之间相互应该做的,但是在钻废弃楼道的时候,郝际想了想志雄这方面的故事才发现这货做事情做的真TM无懈可击。首先门当户对,其次交往时拿到了父母许可,最后虽然不知道这货有没有和嘉神川氏有过鱼水之欢但是显然两边父母已经是一副亲家的关系。真要说有什么污点的话,就是因为打架丢了军籍这点,但这是属于年轻气盛判断失当,而不是什么人格和行为方面的污点。

综上所述,郝际得出结论,塚本志雄在这个问题,无论是古代人标准还是现代人标准,都没法挑刺。这自持脸皮厚度也不是志雄对手的郝际,果断选择没在这个话题上发挥,但要是志雄再拿辛德蕾拉的事情来火上浇油一把······貌似郝际也没法把志雄怎么着,毕竟资历和打架水平都不如对方。

这种郁闷的感觉一路伴随着郝际在志雄的引导下,志雄在自走机兵的引导下,穿废楼、钻小道、爬下水道。而郝际在这一路半机械式的躲避满城躁动躲空袭的土耳其军队的运动中,只觉得自己是在围着当年君士坦丁十一世也就是后来法提赫苏丹和苏莱曼苏丹的皇宫打转,郝际虽然早就被绕的没了方向感,但是大致的东西南北还能判断出来,等最后他和志雄通过一段维修通道踩在了一段地下的铁轨上之后,他又重新找回了确切方位。

“我们一直在往北绕,这是火车铁轨不是地铁铁轨,我们在港口边?”郝际向志雄确认道,反正现在四下没人,而且这么长时间也没遇敌,多少让他有些松懈。

然后这股松懈很快就让志雄食指中指合拢来回做了一个抹喉咙的动作给压了下去(这个动作意思是闭嘴),显然志雄也不打算这个时候打破沉默,只是郝际看着志雄一直咬着牙齿,多半是在用通讯植入体和某人进行着联络吧。

对此,既没钱给自己植入各种强化件,又没权限接入加密通讯网络的郝际,也只能默不作声的继续充当着被人引路的角色。随后他们又通过另外一条检修通道进入了一条显然就是维修人员走道的正常隧道,而且郝际已经闻到了海水的腥臭味了。

“前面就是友军了,上保险,但是别退弹。”志雄总算开口了。

在这漫长的沉默之后,郝际惊讶于自己居然还听得懂人话:“哦,好,是谁?臭酒鬼还是STAR。”

“都不是,是格鲁乌和老王。”志雄抛出了一个郝际并不想听到的人名,肉眼可见的郝际当场表情居然有点发绿,“怎么了?就和见到债主一样。”

“没什么肚子饿闻到海腥味有点反胃。”郝际很明智的选择住口,毕竟,他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志雄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而且他有更加充分的直觉可以预计某只该死的人生赢家——也就是志雄肯定等着他上套,然后再用相同的手法恶心他一次。

令郝际感到松了口气的是,老王并没有在私人问题上浪费过多的时间,格鲁乌的精锐毛子也没对他这个无名氏进行关注。拜此所赐,他总算能找个地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而不是单纯通过无法果腹的能量棒提供动力。但是话又说回来之前吃了能量棒在先,就算肚中没有多少粮食,也会在源源不断的热能和糖分的刺激下,吃不进多少东西。再见了,之前18年养成的良好饮食习惯。

削弱守军的抵抗能力,自古以来就有一些固定的套路,断绝敌军粮食,断绝敌军的水源,对敌军进行心理宣传攻势,以及十分难以启齿而且绝大部分作品都不会提的——让敌军日常生活怎么艰难就去怎么折腾他们,包括并且不限于没热水喝以及马桶反喷。

“所以你不打算我们一起去变电站和电视台?让新兵多冒点风险有好处。”老王虽然知道志雄和他不是一个系统,甚至不是一个军队的同僚,但在他看来志雄作为一个顶级的尖兵,此刻却只能带着新兵蛋子进行战场实习简直浪费。

“那边战斗强度太大,不想带那个小子去犯险,我们去处理水源。”志雄在此次战争中严格摆正自己的态度,他是带新兵蛋子实习的保姆,能不去犯险就不要逞英雄,捞不到军功就不要去抢军功。稳妥第一,安全第一。甚至志雄觉得,他现在的心态和等待退休的老海军上校之间,差别只有一个海军假日的时代背景。虽然,他是陆军。

老王突然觉得有几丝好笑,这么老实还是那个小酒馆和人打架的闷声刺头么,虽然听说这货也开始走结婚程序了,但这改变也太快了一点:“那,我派两个人跟着你一起去?这次我带来的格鲁乌,都是从苏联时代一起走过来的好手。”

志雄依然礼貌的拒绝了:“就像你说的,让新兵多冒点风险有好处。哦对了,那小子(指郝际)睡了你侄女,你就没什么好说的?”

老王顿时对志雄露出了一个颇具威胁感但是又毫不在乎笑容:“有啥好说的都是年轻人。此外不管你听谁说的,你要是打算四处说别说的太难听。至少我需要强调,是我侄女睡了他。”

志雄想想也是,那毕竟是斯拉夫女人,美丽但是强壮。虽然传统上也老得快,但作为不死者的斯拉夫女人有个优势就是永远年轻,至少可以年轻很久:“我没当长舌妇的习惯,那分头行动保持联系?”

“保持联系,你这犊子。”老王最后又抄送了一个频道给郝际,“这个是私人频道,常联系。”

“我们不一起行动?”老王和格鲁乌陆续离开,志雄并没有跟上,对此郝际颇有些怨言毕竟为了赶时间,他啃罐头差点噎着。

志雄活动活动被头盔和一大堆零碎配件压的有点酸的脖子:“我们继续休息,等他们变电站那边打起来我们再行动,毛子动静一向很大的。”

“是这样啊,那我继续吃好了。”说完郝际自说自话的正要打开另外一个红烧肉罐头,虽然他不知道为啥UNSF的军粮里会有红烧肉罐头。

“你少吃点,我们等下要去水厂说不定要走污水道。”志雄给郝际打了个预防针,有些时候仅仅是视觉刺激也能让人恶心反胃不止,尤其是对于郝际这种城市boy来说,“哦对了,你把这个联络频道记一下,老王的私人频道。”

郝际还在装傻:“我记这个干嘛?”

“唉?你不需要?这要是辛德蕾拉出点什么事儿,或者有喜的时候低血糖犯了,你也好找人求救不是。”面对郝际的装傻,志雄毫不犹豫的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企图把他炸个半身不遂。至于你问为什么是低血糖,别忘了克罗艾就有这毛病。而这关禁闭的时间也实在是无聊,志雄也是正常男性,这小半年的时间他没少愉快的意淫之后的生活以及对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瞎操心。

然而志雄虽然没有被炸成半身不遂,但是也被这一下给炸出了心灵震荡效果:“我突然觉得胃疼,而且你们这群刺客去当八卦小报的记者绝对很有天赋。”

志雄留给郝际一个少见多怪的白眼:“你怎么知道刺客没做这一行的?”

此刻进入了城中执行类似任务的不光是老王和他的格鲁乌卫队以及郝际和志雄这样实习小队,UNSF和俄罗斯方面各自有不少的轻步兵小组渗透进了城内。而他们执行起渗透任务的方式也充分体现了俄罗斯式的狡猾和雇佣兵式的无耻。

空袭刚过,重新回到地面的土耳其军队,随机就遭到了各式各样的袭击。如果只是冷枪冷炮倒是还好解决,但是汇总而来的消息却是,旧竞技场前巡逻的士兵被车辆碾压,在空袭间隙抢修抢救建筑或者物资的士兵被按死在马桶里,守在苏丹皇宫前站岗防止暴民劫掠古迹的士兵中毒不省人事,这类的消息。

只要脑袋比脚底板高的人都知道,这是联军打算削弱伊斯坦布尔内守军持续抵抗等待援军的意志,同时也是在用较为温和的方式劝告这些守军尽早投降。什么?什么是激烈的方式,把枪口顶在土耳其人脑袋上,先这样处决一半的人再让剩下的人投降,这是激烈的方式。

现在土耳其军队还能从北约盟友的手中得到为数不多的军事支援,侦察卫星和无人机的情报支援。至于实质性的的武装援助?志愿性质的军事人员?私人雇佣性质的军事顾问?别想了,是土耳其自己做事不干净,惹来了IAC的疯狂报复。

然而伴随城内如雪片般飞来的伤亡报告,就是北约盟友们可以送来的为数不多的情报,原先落后埃提乌斯航母战斗群约莫一天航程的托勒密法老两栖攻击群也最终抵达了爱琴海北部,而且继续朝着黑海海峡驶来。显然这个两栖攻击群上的远征队是打算前来支援黑海海峡两岸的援军,或者他们也是另有目的,反正肯定是对土耳其不利的,然而悲哀的是土耳其海军现在要么悉数被UNSF的宇宙军打瘫在港内,要么已经前往了北约盟友希腊港口处进行避难,根本无法对这只接近中的远征军造成威胁。

现外有UNSF宇宙军占领外城,内有把内城渗透成了马蜂窝的轻步兵,北面俄罗斯人的登陆部队已经占领了滩头阵地,东面是隔着黑海海峡与伊斯坦布尔相望的另外一个战场以及另外一个悬挂在空中的“复仇之剑”。西面倒是有一座大型机场可以指望,然而土耳其人的制空权已经丢的干干净净,自从那四架被大象踩死的F-16之后,再无土耳其军机在此起降。南面,别想了凡是地理及格的都知道那是爱琴海,难不成让困守内城的士兵游过去?

伊斯坦布尔被彻底围死,等待着里面守军的命运不是死亡就是走进战俘营,等待着战争结束后带着战败的屈辱返乡。在前途一片昏暗之下,仿佛这群人已经提前进了战俘营,在毫无人身自由和奋斗欲望的空虚躯壳之中,又流淌起了忧国忧民的思绪,庆幸被围死的只是伊斯坦布尔而不是安卡拉,反正对于快战败和战俘营里的人来说,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

然而这一轮骚乱和沮丧还没继续发酵超过半小时,随着UNSF新的一轮战机轰炸、导弹轰炸的到来,就又通通把这些闲的蛋疼的败阵军人给逼退回了防空洞和地下室里,整座内层无论敌我再次在这轰炸之中蛰伏起来。

这唯有志雄还在那儿没心没肺的沿着安全坚固的下水道,向着水厂缓慢移动,一点也不担心这些轰炸对古迹造成的破坏,尤其是对索菲亚大教堂那装饰华丽的玻璃所造成的破坏。对此稍微有点私心的郝际,有些淡定不下来的感觉,喜欢旧东西的IAC人毛病此刻貌似有了犯病的迹象。

就在外面的轰炸一波接着一波,把土耳其军民炸得龟缩在防空动和地下室中的时候,原先四处把守军搅的鸡飞狗跳的格鲁乌又集结起来,在绝大部分守军的注意力都在监视空袭和躲避空袭的时候,趁着守备空虚逐步渗透进了当地电视台,至于变电站只需要炸掉即可,在这次空袭的末尾会有另外一组格鲁乌的人马在恰当的时候引导空袭。

渗透进电视台的格鲁乌,首先就重新确保了广播室的后备电源以及无线广播设施的后备电源线路,甚至为了保证待会儿广播时的信号强度,他们还在屋顶驾驶了自己的通讯天线。不过在恢复整个电视台的电路时,遇到了土耳其军队的抵抗,不过也很快就解决了。看来土耳其人在内城的兵力也不富裕,电视台也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地方,并不是布放重点。

老王吩咐好格鲁乌的人马准备好在电视台里和广播开始后涌过来的土耳其军队交战,不求击溃土耳其人倒是要把时间拖到广播完成,随后老王就和技术人员进入了广播室紧锣密鼓的准备即将到来的心理攻势。一场凝聚着挣扎在紫色帝国最后的那段日子里,众多老不死智慧的心理攻势。当然你们真要说是这群老不死的自我满足也不算没有问题。

一卷由当时的书记官提供的文件稿,并且由老王反复确认过合成声线的,来自君士坦丁十一世一生最后一次的演讲。从各种方面来说,不管这玩意对于的心理攻击效果是多少,这帮老而不死成精怪的不死者倒是能好好爽一把。尤其是对于老王来说,从城破到现在这差不多五百年的时间,他可以这小半辈子等着的就是这么一天。

伴随着变电站被炸毁,刚刚恢复电力供应没多久的电视台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紧接着应急工作灯启动,将整个广播室映照在了一片暗红色中,在这赤红一片的色调里,老王一边酝酿自己的感情,一边等待着备用电源恢复。

又过了一会儿,备用电源成功恢复,白炽灯重新亮起,技术人员提醒老王可以开始广播了。老王只是点点头把闪存盘插入面前波音台上的接口,剩下的只需要技术人员来帮他进行即可,他只需要静候着等待那跨越时空的演讲再一次回荡在君士坦丁堡的上空,并且想好他需要给土耳其人留言的内容。

君士坦丁十一世感谢他的希腊人臣民,在之前53天的时间里为保卫家园所做的顽强努力。而在他怒斥奥斯曼土耳其的法提赫苏丹,撕毁条约卑鄙无耻的咒骂声中。那些根本就不记得法提赫苏丹是哪位神仙的,现在的土耳其共和国的尽职士兵,在长官的命令和本能扑灭危险的驱使下,向着电视台发起了进攻,至少是试探性的侦察一下对方的火力配置。

而在君士坦丁十一世号召人马捍卫土地与信仰以及希腊民族的未来而战的宣言声中,这些来自东罗马帝国在极寒之地的远房亲戚,也以自己的武器用最为凶猛的射击回答土耳其人的进攻。

而在最后,对所有士兵的讲话中,肯定了他们之前挫败土耳其人的表现,也赞扬了他们挫败强敌的勇气与智慧,并且恳求他们在之后的守城作战中继续服从命令,赢得世俗与天堂的荣誉。

而同样的,在拖延足够长的时间之后,在老王的命令下格鲁乌的陆续从电视台突围而出,土耳其人最终得以攻入无人的广播室,留给他们的是用希腊语和土耳其语留下的双语留言。

只有短短的几个词——罗马人回来了。

“是不会有平民协助我们的,入城的时候也不会有平民欢迎我们。”又一次和后方建立通讯,在老王的带领下他们摸进了以前的皇宫,虽然这以前是苏丹的宫殿,但是在那之前也是东罗马皇帝的宫殿。老王的报告通过预警机传达给了后方俄军总参谋部,在等待期间他和预警机上的布鲁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起来。

刀疯还以为老王这一出先帝遗留千古的演讲搬出来之后,会有无数旧日的罗马臣民相应老王的号召,困守城内的土耳其军队也会被淹没在人民战争的**大海之中。显然布鲁斯这货虽然是在俄军中服役,但是脑袋里有一部分依然是属于兔子的。

嘛,喜欢这种王道式的展开也没错,毕竟兔子最大的幸运和最大的毛病就是,自己记录进史册里的战争,基本上都是发生在本土的战争。所以才会喜欢这种王道式的展开和前朝遗老这种桥段。

“我还以为还有不少受到压迫的东正教平民来协助你们的行动呢。”布鲁斯那边是喝茶时间,俄罗斯对茶的执念直接体现在即使是在预警机这样的军用航空器上,都能有茶叶配给的地步。当然,既然是喝茶时间,就意味着快要入夜了,而快要入夜就意味着UNSF对内城的大规模攻击行动即将开始。

而这种大规模的攻城行动,必然会带来所谓的区分敌军和平民的问题,如果到时候真像老王所说没有平民来给他们瞎添乱那就真是太棒了,当然如果有平民和土耳其军队帮忙他们也是很乐意把平民和土耳其军人一起送上天的。

“首先,无论是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还是土耳其共和国,长期以来实行的都是温和的宗教政策,这儿的东正教和伊斯兰教的矛盾并不突出。其次,他们也不是故国旧民,那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自然人的记忆和仇恨没法延续那么久,一代一代传下来都不可能。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他们是希腊人不是罗马人。”

“我是不懂得希腊人和罗马人有什么差别啦。”某个对机械打交道的时间,远比和人打交道的时间多的预警机老兄说道,“只要能够扣动扳机打仗,是什么人不是什么人有区别吗?”

“现在这个年代是没什么区别,我们那个年代还是有很多区别的。”老王指的他们那个年代,天知道是几百年前还是几千年前。

“倒不如说那个年代的民族划分都和现在不一样。”

遥远的另外一边,聊天中的老王和布鲁斯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通讯被躲在不远处,索菲亚大教堂里的志雄和郝际二人组监听着,准确来说是志雄在监听,郝际在自我催眠想要早点睡着。

然而郝际翻来覆去没法睡着之后,看了眼志雄,知道这个差不多把历史书背下来的家伙指不定有什么无聊的历史故事来进行催眠作业。

“上点历史课把,那个时候民族观和现在民族观有什么不同?老王的罗马还在的那个年代。”郝际确信他们现在在的这个位置还比较安全,闲聊一下也没事。

“我不是要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儿么?”志雄自然是在值班,而且今天这种烈度的任务倒不至于让他感到疲惫。

郝际苦笑一把:“我们之前在这里拿了不少东西,感觉被鬼缠上了,这个说法你能接受吗?”

“无论是作为盗贼还是撒谎者来说,都是挺蹩脚的水平啊。”志雄不忘吐槽一把,然而还是上起了历史课,只不过不像郝际所希望的所具备的催眠效果,“我稍微说说吧,首先我们需要理解的是,那个年代没有民族观只有阵营观,你属于哪个城邦哪个部落,这种观点。”

“你流着谁的血不重要,你为什么利益而战才是重点,这种?”郝际首先想到的是UNSF的募兵宣传。

“相同,然而不尽然。你需要知道这场土耳其战争最滑稽的地方在于,我们实际意义上的一把手,景天将军是个迦太基后裔。因此这次战争就变成了,迦太基人的各部族联合武装,帮助了罗马人,收复了盗用罗马之名的希腊人的古都。”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忠诚概念相当儿戏?随便来点封赏什么,几块金子几瓶酒就能收买的忠诚。”郝际恰恰不知道的是,那个年代至少是在罗马,葡萄酒是比黄金更能收买高卢部落和日耳曼部落的“武器”,因为那个时候凯尔特人和日耳曼人普遍还不怎么会酿酒,酒是文明城邦的奢侈品,能够保证给大型城市供水水道也是,“所以罗马人到底是什么?既然那个时代没有族群概念,血统观也很稀薄,忠诚也可以靠物质轻易买到,那么罗马人到底是什么。”

“如果你问的是,现在古斯塔夫·帕里奥洛格斯(也就是老王)挂在嘴边的那个罗马人。”志雄看了眼郝际,郝际在点头他对那个两千年前的城邦没什么兴趣,“那是一个混合了不死者的血统观,近代普鲁士的军功观,现代企业的金融观,以及危机管理意识,这些东西融合在一起的古怪玩意。”

另外一边,郝际绝对没想到他的情人在另外一边的预警机上,也在给此次行动的首席参谋和政工干部上着类似的历史课。未来,君士坦丁堡这一块会在战后,成为划分给俄罗斯的殖民地。虽然从宣传上,俄罗斯本国是打出的收复旧土的口号。然而,实际上不要会错意了,这是名副其实的对敌国进行军事占领,推行同化政策,进行伪化教育与伪化管理。

所以这也是辛德蕾拉这个历史专业的家伙难得可以发挥作用的地方,同样的也是因为如此辛德蕾拉才会不由分说的被家族一脚踢来当副官,至少她能从历史的角度掰扯清楚所谓的君士坦丁堡的领土法理权的问题,给所有的军政干部打好预防针。

“现代所谓的古罗马人,现在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象征,一种领土上的扩张精神、一种政治上的先军政策、一种国家意识上的爱国主义。军队对外永不停息征战和扩张领土,对内不断输送通过战争掠夺来的廉价劳动力和奢侈品。官僚机构廉洁而高效的管理以及镇压国内势力,迅速推行国家政策尤其是保证军事政策的执行。意识形态上,宣传对命令的服从以及对权威的崇拜,将举国一致,上下同欲。

一言以蔽之,完美而理想状态下的普鲁士军国主义。而与之相对的,现代所谓的古希腊人,则是将所有美好的普世价值观强加于上的乌托邦城邦,和古罗马人概念一样,是有夸张以及极端化的渲染成分在里面。”

辛德蕾拉讲完之后,也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像是在认真做笔记的军政干部到底能理解几分,同样的她也不知道她那个小情人,现在在地面到底在做些什么。反正是不用担心那家伙在下面乱勾搭当地妹子。

在志雄继续讲课的档口,郝际突然一个大喷嚏,引得志雄相当无言而且又满是深意的看着他:“有人想你喽。”

“不,我觉得可能是在骂我。”郝际缩缩鼻子,“你继续,所以占领君士坦丁堡之后?”

“占领君士坦丁堡之后,当然可以拿着这里是东罗马故土,而俄罗斯是第三罗马的事情做文章,降低当地老百姓的对抗情绪。”说道这儿,志雄属于消极主义那部分的幽默感又一次爆发了,一声轻蔑的怪笑之后才继续道,“然而,苏联时代的俄罗斯人很明白‘对外侵略才是军队的本职工作,镇压百姓方为警察的初衷’。希望那些90年代时髦的俄罗斯人,别把俄罗斯军警的气氛彻底污染成了人文主义关怀,不然这敌国占领注定会是一场看不到胜利的治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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