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超小超大

战后事宜 (1)

(2008年8月12日 符拉迪沃斯托克 AM8:00 公共浴室)

“啊咧?”从洗手间里出来一蹴发现衣架上的外套并不是他的,从大部分意义上来说肩膀明显略宽,“有谁把外套拿错了?”

“嗯?会不会是雪待?那家伙体型和你不是最接近的吗?”从淋浴区里传来张翼的声音,顺带一提这家伙就算是洗淋浴也超级废水,泡澡更是要把皮肤给泡皱了才肯出来。

“肩膀,肩膀,雪待那家伙的肩膀可比我要宽一圈啊。”不过说起来三期的技术到底有多不纯熟啊,衣服兜里有一大堆药瓶子,“啊,这个药是什么?汉语耶。”一蹴从肩部零件带里翻出一个小药瓶,同其他的药不一样上面写的是中文,虽然不是不认得不过辨认读音还是需要点时间。

“天知道,那家伙的药一大堆,会念吗?”水继续哗啦哗啦的狂流,一蹴开始默默的觉得张翼是不是很享受水砸在身上的感觉。

“‘晋级虎丸’?”吐槽一下,虽然有不少人都在说日语和汉语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不得不说在各自语言体系西方化和拉丁化的过程中,发音方式绝对是偏到两个区间里去了。

“什么‘晋级虎丸’啊,那是‘金鸡虎丸’‘金·鸡’,治风湿的药,西伯利亚的冷风很摧残那个家伙的肩膀,顺带一提那家伙肩膀宽也和这个有关,你去试试从六岁起背着20斤重的书包去上学你就明白了。”

“唉?看来有人吐槽IAC的学生肩膀压力大而且平均身高下滑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那是他自虐,非要把全部课本都装进双肩包里背着。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六年级的时候为了赶新潮换过一段时间的单肩包,不过不到一个星期就因为肩膀疼换回来了。”

“暂且不吐槽一共有20斤重的课本,那家伙为啥要把全部课本背着?学校没有储物柜或者课桌没有书柜吗?”

“首先,我和他上小学是IAC穷的要死而且四面楚歌的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其次,你应该也知道什么叫做小孩子的恶意吧?比如在受害者上厕所的时候把课本都给撕了什么的···喂一蹴,你还有在听吗?”半天没听到一蹴的声音,张翼还以为他已经出去了,在腰上系好浴巾关上水龙头,走出来才发现一蹴还在,“还在就搭个腔啊。”

“喂,那家伙和自己母亲关系怎么样?”虽然有些罪恶感,但是一蹴却还是不免产生嫉妒的心理,原来就算是“圣痛”也有还和过去的家人保持联络的家伙存在啊。

“你的外套。”在林克斯少校进行西太平洋军演和格鲁吉亚战争总结之前,一蹴捕捉到了在角落里喝咖啡的雪待。

“嗯?”雪待先是一脸茫然,但是很快就注意到一蹴提到他面前的那件才是自己的衣服,“啊,抱歉我还正在奇怪是不是最近变胖了所以肩膀很紧。”

“然后虽然张翼有建议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但是···”一蹴将雪待母亲的信单独递了出来,“不好意思我看了你母亲给你的信。”

“这是你最不用担心的问题,那家伙的信就没断过,而且基本上最后我都会烧掉,当然是那些能够交到我手上的信。”

“很奇怪呢,过去的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重视变成‘怪物’后的‘圣痛’,让关系更融洽一点不是更好吗?”

“我不否认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害羞我爱我的母亲这点毋庸置疑。”雪待的语言习惯,每次以双重否定句开头的时候,下半句将会是转折,有些时候一蹴真心不希望自己可以读懂这些,“但是我不可能接受她的一些做法,而且就像你说的我们是‘怪物’而成为‘怪物的母亲’是绝对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奇怪的感觉,明明无论是西太平洋联合军演还是中亚的格鲁吉亚战争现在都没有真正宣告结束,但是坐在兵棋推演房间里的雪待却开始单方面的觉得,这两件事已经和他们没有多少关系了。

这就是现代战争,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把你给卷进去,又在什么时候把你给吐出来,前线和后方不再是区分火线的标记,至于敌友?唯一还会在乎的就是他们赶到战场的时候枪口指着什么方向。

相比较起之前茱蒂挨个让每个人听训,这次茱蒂反倒是将发言的权利下放,让他们自己去讨论格鲁吉亚战争和西太平洋军演——或者说半途而废的西太平洋军演更合适。

“虽然你的指挥风格依然很不纯熟,但是不得不说你用来揍BAKER和ABLE的铁毡战术确实很到位。”虽然说的确是有人说过咖啡喝多了对人体,尤其是有孕在身的女性相当不好,不过很明显比起一罐接着一罐的啤酒,杜玉洛少校在咖啡问题上和茱蒂·林克斯少校达成了妥协,“不过你让志雄去把doge带着兜圈子这个策略是从亚历山大大帝那儿想到的吧。”

“就从结果上来看,这圈子兜的略火爆不是吗?”虽然不知道志雄是怎么在charley猛揍able的时候吸引doge注意力的,但是从战后的统计上看到DOGE交上来的战损报告依然让雪待忍不住跑道doge去实地确认一番最终认可了技术装备半损,人员伤亡20%的清单。

“你这个‘砧板’也好意思说?able的三成损失是你们正面部队照成的吧?”也许是承接IAC血统的缘故,就雪待个人而言发扬火力一直是座右铭之一,就算eagle作为轻装部队火力强度弱于装甲部队的able也不妨碍雪待一开始就进行火力压制。当然这也是茱蒂说他战术不成熟的原因之一,一开始就把全部牌给打了出去,万一部队战线崩溃可没有预备队去给他压住阵脚。至于安吉丽娜指挥下的eagle和charley的混编部队穿插得力,成功将able分割保证了作战胜利和正面部队的安全那就是另外一个议题了,“总之,废话到此为止,景天那个老小子肯定不会让你停留在这个位置上,对格鲁吉亚那边怎么看?”

“这个问题嘛···个人现在还不想多说什么,毕竟还没打完战后外交也需要纳入计算公式里,所以就现在而言这个等式还没成立,现在唯一能够直接提前给出答案的就是美国的表现。”

“我猜猜?肯定不会是好话。”

“怎么可能是好话,暂且不提FOX和CNN这两个标榜着‘自由世界’的‘自由媒体’的媒体机构这次有多昏招迭出。就美国国会的表现就能说是,他们是在拿年末竞选的选票开全球反恐同盟的玩笑。就算最后全球反恐同盟能够保存下来,也把俄罗斯给得罪干净了。而且,他们付给格鲁吉亚的军事援助也全部打了水漂,除了让俄国人重塑民族自信心和更加厌恶美国人之外,全无作用。”

“嗯······”茱蒂颇有些暧昧的沉吟,并没有做出明确表态。

“茱蒂教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补充到不是,不过还是需要提醒你注意一下,你对美国的主观厌恶稍微多了一点。我们是UNSF而不是某个国家的军队,所有国家都是敌人同时所有国家也都是盟友。简单的说就是,有明确的目的性很好,但别让它影响你的判断。”

“哈···第四杯咖啡了。”

“少校那么担心的话,去阻止喽。”虽然对于其他已婚组,张翼一直都是抱有各种轻微的“敌意”在里面,但是对于杜玉洛来说这小子感觉到的只有——同情。

“不可能的,你这就像是要让野狼不去偷吃羊羔一样。”将咖啡杯送到嘴边,深吸进入喉中,那个样子就像是咖啡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哈哈,那还真是悲剧啊。”因为杜玉洛不管怎么看,在家中绝对都是从属地位的。

“哈······”装备评估报告第N次被打断的一蹴发出了杜玉洛之前相似的叹息,敲了敲桌面让投影式屏幕关闭。等这两个人的话题在外面转一圈回来,这个额外的步骤可以节约不少的电。

杜玉洛少校,鹭泽一蹴少尉,张翼准尉,在一开始就迅速占领了折叠桌,因此手臂负担相对而言小很多,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个组合比起战略战术,更加注重装备的应用。虽然针对武器的更新换代以及适应战场环境的改装有受到相当多的限制,不过也不否认这是一个提升部队战斗力的方式。

“一蹴?我说一蹴?”张翼推了推一蹴的手臂,一蹴才从内存整理的步骤中把注意力放回外部,“你刚刚讲到哪了?”

“稍等片刻···”已经懒得去计较这两个家伙的话题是从小笼包一路小跑钻进锅盔,还是羊肉泡馍大纵深推进到广州烧鹅,反正一蹴是觉得自己这辈子永远别想在吃这个话题上赶上他们两个。

“继续刚才讲到的部分,其实我觉得MAC武器现在的发展方向和当年半火器时代燧发枪开始的枪械发展路线有重叠的迹象。现在的导轨加速和线圈加速就同当时滑膛和线膛一样,导轨加速的MAC更利于生产保养和使用,但是对于导轨上的加速电流和弹丸的控制则较差,当然也因为电磁加速本身赋予弹丸的高初速,因此精度问题并不是很明显。线圈加速以现在的工业水平,无法避免的存在成本和保养费用上的问题,但是总体来说弹丸在加速过程中的受力较为均匀弹道也更接近理想弹道,当然因为实际加速距离比导轨加速要长2-3倍左右,在能源上的消耗也要高出许多,目前能够想到的就这些。”为了配合一蹴的设想,投影桌面上也同步列出了一些之前一蹴的计算结果,不过无法在第一时间对回收的测试装备进行解析,现在一蹴能够得到的资料也相当有限。

“这个导轨氧化的痕迹是怎么回事?电流溢出融化了?”老杜选取桌面上的一个画面并且进行放大,看样子应该不是后续技术人员拍摄的照片而是射击冷却后一蹴通过取景器直接抓拍的画面,MAC的两条导轨上被某种物体刻下了四条相互平行而又不规则间断的灰色不完全氧化痕迹。

“应该是弹丸同导轨摩擦时留下的痕迹吧,溢出电流只是将这条痕迹烤的更加明显,就像这样······”张翼夺过一蹴的水杯,一蹴按照惯例进行抗议,“借用一下。”

张翼把水杯中的水倒掉再确认全部水份都凝结成水珠流出之后扔了一个弹珠进去,右手按住瓶底左手堵住瓶口,水平放置向前用力。弹珠顺着惯性向前移动,并且逐渐偏离轨道环绕着水杯内壁螺旋移动:“虽然运动方式有点区别,但是原理应该是一样的。”

“麻烦你下次用纸笔表达出来不要牺牲我的水杯啊。”一蹴夺回杯子,消毒之后倒扣在饮水机旁的盘子里,“总之,在技术稳定到可以让弹丸悬浮于导轨正中的理想位置前,无论我们怎么优化电流密度,弹丸始终都会偏离理想轨道同导轨接触,这是个人请求杜玉洛少校,作为营里的主要技术军官,你的报告直接关系到MAC武器是否会提前列装部队,不要对这玩意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我们基本上无法控制弹丸出膛之后会怎么飞。”

虽然杜玉洛觉得一蹴话与其说是请求还不如说是威胁更为恰当,不过···他也必须承认无法保障精度的高威力武器没有任何列装价值:“我会交给上面一份恰当的报道,那么现在我们进行下面一项讨论了吗?”

一蹴再次操作屏幕切换下一组数据:“接下来是浮游机兵和无人机的议题,因为有大量计算公式和程序模型在里面,所以张翼你别睡着了·······”

战略战术,武器装备科技,部队作战不可或缺还会需要情报的支持,在这个部队里这是威尔和志雄负责的事情。

但是由于志雄和安吉丽娜这两个情报狂人的原因,威尔在大部分时候都只是传递情报的角色:“其实我还有点意外你还会出席今天的总结会议。”

“我是下午的航班。”

“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坐着早上的货运航班就飞回雷塞斯。”

“倒也不是没有想过···”

“你看,大家都一样嘛,假如现在能让我飞回波士顿就算是牲畜运输航班我也会坐上去。”

“注意克制,我们这是在军队。”

“抱歉,抱歉。说起来我很好奇你的穆斯林成分。”

“如果我的训练单位给你造成困扰我很抱歉,不过也正如对外宣称的一样,我们这个派系的阿萨辛除了战斗技巧之外已经非穆斯林化好几个世纪。”

“我只是觉得,单纯说战斗技巧和战斗经验的话,日本不是从苏格兰人还在穿着格子裙到处跑的时候就一直积累到现在吗?志雄干嘛还要和阿萨辛扯上关系?”

“日本被无害化圈养了60年,该怎么打仗什么的早就忘干净了。你对过去的敌人了解的不够透彻。”

“我这不是正在了解吗?”

“嗯哼···说真的,我不是很了解IAC人,人口基数太大,任何变量都十分明显,无法计算出一个共同的民族特性模型,这点情况和南北美洲的移民国家很相似。”

“头疼的不止你一个,要知道对于IAC民族特性的研究一直都是社会学科上的常青树项目,我都有点感觉这个项目永远不会有终点。”

志雄将视野转向角落里的雪待,离他最近也是最容易观察的IAC人。

“我可不希望明天看到你或者秀康中尉躺尸在营地里。”

“我不是变态科学家,说起来研究IAC文化的必备读物《红楼梦》你看了没有?”

“啊···你饶了我吧,那种糜烂的伦理小说。”

WAP,这种武器已经在小规模高烈度的现代反恐战争中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和地位,高度数据化的集成终端,快速的战场布置能力和战术机动能力,以及对轻武器拥有足够的防御能力。但···雪待并不觉得,如今这种战争模式会一直持续下去,“逆数据化”的小风小浪暂且可以放到一边,大规模战争始终还会有爆发的一天。因为冷战的结束,WAP只赶上了海湾战争这个到目前为止人类史上最后一次大兵团对抗战争,还没找准自己的战场位置,战争就结束了。在那之后WAP也只有在美国欧文堡的国家训练中心能够找到置身于国家间战争中的感觉。可以这么说当初构思WAP时,蓝图中的战场环境一次也没有真正降临到WAP身上。各个能够独立设计并制造WAP的国家只能按照自己的需求进行探索性发展(虽然企业联、北约各国、UNSF的WAP规格相同),不过究竟到头来谁的发展思路更适合国家间战争,谁也不知道。

“WAP在战争中的位置?”茱蒂原本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雪待点头才意识到雪待在考虑一件同他的职位并不是那么相称的问题,“难道说···石田你有打算以后向技术军官和军队高层发展的意愿?”

“绝对没那个想法,我是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候就交辞职报告的,不管怎么说我还希望能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雅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希望你能早日脱身,然后生一堆小小鬼。”

“喂,秀康···”一蹴站到他们旁边,“我同奈绪和卡莉有约,先走一步了。”

“又是和他们啊···”虽然并没有去刻意计算,不过一蹴同奈绪还有卡莉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也是事实,“去吧,别和敌人关系太好了。”

等一蹴走的足够远之后茱蒂才说道:“你不担心这家伙酒后乱性吗?”

“会担心才怪,一蹴酒量超级差,估计奈绪和卡莉牙齿缝都还没塞上,他就到桌子底下去报到,这样他也就没有性功能了。还有为啥你们都喜欢刷这种段子?”

“嘛······你就当这是老年人的恶趣味吧。”

(2008年8月12日 符拉迪沃斯托克 同志酒吧)

“瞪······”

“盯······”

“他们两个在干嘛?”虽然没人规定喝酒应该是什么时候吧,而且按照奈绪的计划今天一蹴确实也是打算喝个痛快,但是进门看到老冯和楚斯诺(菲尔)两个人在旁边沙发座上隔着一盆炸鸡块大眼瞪小眼倒也算是稀罕事。

“似乎是在决定该不该往里面放番茄酱,老头子是原味党。”奈绪和卡莉因为要等一蹴已经稍微喝了点酒当热身,接下来因为人都到齐了所以才开始决定下酒菜,“说起来我们也点这个如何?”奈绪指着菜单上的一大盆炸鸡块,而且一个人在规定的30分钟里吃完可以完全免费。

“这足有3斤重吧?而且这要一个人吃完才算数···等等,你该不会想?”

“没错我就是那个打算!一人一盆!”

“哈······”一蹴和卡莉同时叹气,最后由卡莉制止奈绪,“别疯了,以一蹴的饭量一半能不能吃完都是一个问题,你自己点吧。”

“唉?一个人吃很无聊啊。”仿佛可以看到奈绪的额头上垂下失落的乌云。

“那再点一个中号我们陪你吃好了。”

“嗯!这就好!”然后乌云立刻被晴天赶走。

“她不会已经喝醉了吧?”一蹴小声的试探性问道。

“不,只是在吃方面不想长大罢了。”卡莉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最终在等待下酒菜上齐的期间,另外那边的对质终于落下了帷幕,只见老冯在抢救下足够的原味炸鸡块之后带着惋惜的表情侧过头,以免亲眼目睹红色的番茄酱滴落在金色的炸鸡块上的惨烈景象影响接下来的约会心情,“家庭和睦”是绝对优先保障对象。

“菲尔姐原来喜欢吃甜的啊···”

“确实,我当初也惊讶的不行,对于江户人来说嗜甜确实相当···异端。”卡莉作为自然人,自身身体的调节能力和新陈代谢无法和不死者想比,即使是喝酒的时候也相当注意下酒菜里糖分和盐的摄入。同样也是出于这种考虑,动物蛋白的主要摄取对象则为鱼。

卡莉和一蹴相同的故乡湘南,紧挨着横滨港各色水产相当便宜,对于鱼类他们自然也不会陌生。顺带一提最先开始的湘南并不是居民聚集地,战国时期只是一个乡下小大名的领地,再后来因为明治维新废藩(至于藩主一家早在倒幕战争期间就死干净了,之后临时摄政的家族也在西南战争的时候衰败)这里就成为了并不是那么必要的屯兵地点,现在只所以能发展起来则是由于日本经济腾飞期藤泽、镰仓、横滨逐渐扩张最终交汇在这么一个地方,然后又因为不知道当时神奈川县县政府出于什么考虑让这个地方独立出来单独作为行政地区进行管理,最终演变成了地理上分属藤泽、镰仓,基础设施建设划分成藤泽、镰仓、横滨三块,但偏偏又拥有相当程度地方自治权利的怪异局面。

“啊,来了来了。”奈绪看到斯拉夫男性服务员捧着一大碗金黄色的炸鸡块像这边走来就立刻进入了战斗模式,至于在他后面个子比较小拿着一蹴和卡莉所点中号炸鸡块的亚裔女性服务员则完全被前面斯拉夫人的大块头给挡住,直到奈绪那边服务员已经宣布开始计时,一蹴才看到她的存在。

“那么,我们需要就番茄酱问题干瞪眼一番吗?”奈绪抛出了一枚重磅级深水炸弹,虽然说无论是原味还是加番茄酱一蹴都能吃,如果硬要让他表示效忠方向的话······

考虑到奈绪抛出这个话题的理由,卡莉提议道:“数到三,然后看是直接吃还是去拿调味料如何?”

“心跳游戏啊······”奈绪故意把声音拖长。

“虽然很想吐槽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你都理解错了,不过无所谓啦···那么准备好了吗?”

一蹴和奈绪对着卡莉相互一点头,不过最紧张的还是一蹴,丝毫没有掩饰住咽口水的动作:“1···2···3。”

三人同时举起叉子,直接伸向金黄色的炸鸡,刺穿表层酥脆的裹皮,游戏的结果也在这个时候明朗了。

“什么嘛,我们三个喜好原来是一样的啊。”奈绪对着出人意料的结果并不是那么满意,不过有些时候人生戏剧化的表演手法也有可能演出最无聊的戏码。

“知音啊!!!”旁边的老冯看到这个情况满脸老泪的扑了上来,却被菲尔带着几分醉意的拽住衣领。

“别乱入别人的家庭空军(空间)啦,你的家在这边。”然后非常愉快的把老冯按回座位上,把酒杯塞到他手中。

“‘家庭空间’?”一蹴有些诡异的说道,“菲尔姐到底喝了多少啊。”

“从他们两个的状况来看,这至少是他们巡礼的第四家酒。”

“看来老爷子今天脚板要顶住了。”

同为女性的卡莉和奈绪一眼就看出了那边那对老夫老妻的展开模式,反倒是一蹴侧头看过去,除了能够知道老冯是表面别扭不乐意,实则很享受菲尔喝醉的样子之外,到看不出别的什么。

“嘛···不死者很擅长伪装生物体征,我放弃了。”到这里为止三个人吃炸鸡块的动作都一样,不过紧接着分歧出现了奈绪是直接将炸鸡塞入口里,但一蹴和卡莉却步调相同的将炸鸡块放到盘子里剥去油炸的酥皮再吃掉里面的鸡肉。

“呵呵,有好戏看了···那么一蹴回答我!”终于找到可以进攻的突破口,奈绪高调进入了拷问模式,“大妈是在养生这个理由我们都知道,作为正值青春的腐败年龄,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好回答啊···”一蹴眼神漂移不知道是在想怎么敷衍奈绪还是真的是在努力思考原因,“只能想起来这是失忆以前记住的事情,具体原因就真不知道了。”

“···说不算谎言的谎言的时候,你和你父亲一样的反应。”卡莉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好像比起母亲,卡莉你更熟悉我父亲呢。”

“正好相反,就是因为太熟悉你母亲,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对于“圣痛”来说酒类饮料没有多大效果,首先体内的纳米机械不会使用血液中和的方法去稀释酒精(太花费时间而且会消耗血液活力),而是全部通过汗腺一股脑的排出体内,换句话说酒醉的**对不死者来说直接演变成了大规模脱水的虚弱;其次酒精并不能真正麻痹大脑,只要当事人愿意当生物讯号因为酒醉而麻痹的时候,完全可以切换成电子化的模拟生物讯号代替被酒精麻痹的部位保障各个器官的运行(当然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

而换到实际中的表现就是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卡莉和奈绪的话匣子早已打开,思维的克制能力降低,而一蹴自动切换成电子模拟讯号之后,只能保持着清醒的大脑意识看着旁边的闹剧。或许就像张翼说的一样,过段时间一蹴才能了解这种饮料的魅力。

“说起来一蹴,你不是一直都想恢复以前的记忆吗?”已经是半醉状态的奈绪趴在桌上头转向一蹴的方向,“个人建议把模拟讯号关上,说不定运气好可以看到什么。”

“算了我不想冒那个险。”从原理上来说这确实不是不可能,一蹴记忆障碍的根源就是神经阻碍,如果换做电脑来比喻的话记录过往记忆内存本身还是好的,但是却因为机械故障而无法按照逻辑顺序正常读取,借由酒醉后半梦半醒的幻视状态乱序的随机从内存中抽取记忆在结合现实形成幻觉有很大几率被抽取到的记忆就是一蹴无法通过正常逻辑顺序读取的记忆,但是也正伴随着随机抽取记忆所固有的风险,再次让一蹴重温一次使他精神彻底崩溃的重大打击也是有可能的。

“冒险精神也是军人特质之一!”

“但是不管是什么军人特质,重要留一个人保持清醒把你送回营地去吧?”

“没关系,就算是酒醉之后乱性这种事情也没关系。”

“喂奈绪!”不等一蹴组织好语言,反应最大的反倒是卡莉,“这个玩笑真有点过了!”

“啊,抱歉抱歉···只不过果然还是想给自己找个伴啊······”然后就头向下扑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这么快就醉了?不至于吧?”在一蹴的印象里,奈绪应该很能喝才对。

“喝醉酒也和心情有关。”

“不过她也很辛苦呢。”

“最好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别人不好说首先她是不可能的。”

“这怎么说?奈绪的条件不差吧?”

“首先,奈绪生在ARK长在ARK本身没有任何国籍,从法律上来讲也就没有婚姻的可能。其次,奈绪如果真的要嫁人她首先会考虑一个比较···安稳的家庭,好让自己可以彻底放下战场上的事情。但是作为不死者同人类的结合最终只会面临着百年后的孤独和记忆的折磨,如果选着和不死者同类结合···现在已经不存在家庭安稳的不死者了。”

“这不和我们圣痛一样吗,为了战争而生,在战场里寻觅自己的荣誉或者死亡,最后也是最好的归宿就是战死沙场。”

“准确来说是你们很像他们。话说回来一蹴······你父母听到这话会哭的。”

不知不觉的时候陪女性上街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抵触,说到逛街对雅来说也是稀罕事,作为深闺大宅的藤原家明显不会让雅有机会可以像其她同龄女孩子一样,放学之后还能出去逛一圈再回家。但是话又说回来雅也不是那种喜欢出门玩的个性,比起去购物中心或者商业街这种地方,她更享受去道馆将自己沉浸在习武中。不得不说这和雪待就算是放假也会到部队里去的“扭曲”个性相当相似。但是既然现在雅已经来到笼子外,雪待也不需要再用工作麻痹自己,这个时候上街自然也就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雪待自己也很纳闷,在尚存的记忆中陪母亲上街,甚至在从军前被当时还是邻居的夏侯子陵和煌熇带出去玩,自己永远都是一种无聊的要死的感觉跟在最后面数地砖的花纹,或者更加无聊一点计算自己的步数然后算出怎样才能每两步踩中不同地板上的同一花纹。但是同雅上街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稍微说的俗不可耐一点,同雅一起上街时的心情更接近于参观WAP制造工厂时的心情。

“原来秀康小时候这么讨厌逛街啊。”

“因为每次都只能无聊的站在一旁看母亲挑衣服。”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IAC人信誉低下关键问题来自父母。”

“啊,这个问题要看怎么理解了,的确诸如‘压岁钱帮你存着’‘去商场是帮你买东西’这是最常见的家庭谎言,虽然归根到底前者是为了缓解家庭经济压力毕竟那个时候IAC家庭的生活并不富裕,后者是出于让小孩子一个人在家安全问题的考虑。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却给了小孩子一个潜意识的暗示:只有谎言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而他们也从小也师从了最好的谎言大师——父母,一直到自己成家搬出去。我理解父母们的考虑,但是无法认同他们的做法,即使在他们看来这是幼稚的借口。”

“那么我们自己在教育孩子的时候,可不要犯相同的错误。”

“啊···这个问题。”雪待倒是相当不好意思的抓抓脸,“再怎么说现在都还有点偏早,而且育子方法什么的完全没想过。”

雅侧过脸偷偷观察雪待的神色,正如雪待语气中的含义一样,大部分是不好意思。但是其中还有很小的一部分则是无奈,从秀康得以延续自己的生命之后,他就被彻底绑在了UNSF这台高效的战争机械上,他已经永远不可能是自由人了。

“提到小孩子,那个小鬼怎么了?”这段期间他们唯一打过交道的小鬼毫无疑问就是曾经把三方“圣痛”同时搅的鸡飞狗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鬼。

“布莱克林少校后来将那孩子接走了,而菖蒲中尉也表示将会尽可能的给那个孩子找个合适的家庭收养。”

“希望菖蒲能说到捉到。”虽然这件事情上雪待持悲观态度。

“听大哥说你有报名参加服装设计的培训课程?”棉布各类棉纺织品的总称,所用于制作休闲类服装和贴身衣物,因为本身易皱而且会缩水的原因,在时装设计的使用所占比值较少,但是不得不说棉质的衣服穿在身上相当舒服,“这块棉布怎么样?”

雅拿过雪待手中的样品,麻纱布料质地轻薄透气,一般用来制作夏季衬衣或者儿童服装:“毕竟梦想什么的没那么容易就放弃掉。”

雅的二姨在初赖经营着一家染坊,本身在当地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和服设计师(当然也不排除因为是个小镇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原因),之前刚刚把雅接来石田家的时候为了方便义父和藤原家交涉,也是为了避免雪待在湘南晃过来晃过去刺激到藤原家,他们便去雅母亲的娘家打扰了一段时间。相信也是那段时间和二姨的接触让雅重新拾起实现梦想的想法。

雅仔细抚摸过上面的纹路之后说道:“染料质地差点了些,再看看吧。”

虽然得益于符拉迪沃斯托克的经济便利性这里比较容易买到高昌棉布和北朝棉布,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苏联时期重工业和轻工业发展的严重失调,以及苏联解体后乌克兰和中亚的棉花黄金三国成为对等的独立国家,俄罗斯在日用百货方面的价格普遍偏高,因此挑选布料的时候雅就变得格外认真,争取将每一分钱花在刀刃上。

“嗯···那么这块布怎么样?”将麻纱布的样品放回原处,雪待看中了旁边一款相当中规中矩的白布,“很常见的颜色,而且摸起来和被单的感觉也蛮像的。”

“那是市布,大部分被单内侧都是用的这种材料。”

“要不要试着做成衣服看看?”

“拜托···市布在服装上面一般都是用来做里衬最多也就是衬衫裤,从来就没听说过做成外装穿在外面见人的。”虽然雅知道雪待平时在家里穿衣都是以舒适性为主,但是不管怎么说用市布做成外衣这个想法还是不免让她想要抗议一番。

“当然,我肯定不会穿着市布做的衣服出门什么的,但是你看我去花园里侍弄花儿还有帮忙做家务的时候穿着舒服的布料做的衣服,心情肯定也会更加愉快。”石田家男人的一大特性——家务能手。

“你呀···在日本大部分男性都是不做家务的。”既然这是秀康的希望,那么雅自然就会尽可能的满足他。

“不好意思,石田家的男人大部分都不是日本人。”

很好!脚步沉稳!视线清晰!大脑思考逻辑顺序明晰!除了感觉不到手指之外一切正常!还能再喝五百回合!

“接着去下一家!”菲尔在怄气,虽然这一个多月老冯陪着菲尔到处野个够后,菲尔在口头上说已经不生气了,但是按照她的性格,老冯已经被死死的掐在名为家庭的线上了。

作为当事人的老冯,虽然在和景天那嘎达一块腐败的时候没少套用“酒后赏XX”之类的话,但是作为当初手把手教菲尔从清酒还是一杯一杯练酒量的罪魁祸首,如今到了不得不担心菲尔饮酒过多会不会伤到身体的地步。尽管在他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菲尔身上的这些年里,菲尔已经变成了千杯不醉的酒量,但是粗糙的伏特加只会一视同仁在痛饮者的身上留下印记。反正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肯定是老冯的错。

“ja,ja,听你的。那两你一点不担心?”老冯的发言永远是“知无不言”却又不“言无不尽”。毕竟除去菲尔,这又是一个当年造的孽经过充分的发酵之后酿出的苦酒,但是喝下这杯苦酒的却不是他们这些酿酒的不死者,而是一对“普通”的母子。

“一个钝感王,一个别扭鬼,我们在这替他们发愁有作用吗?”喝了酒之后菲尔的吐槽变得越发直接。

“没用。”老冯苦笑中,虽然酒精上头但是他的大脑永远不会停止飞速旋转。以实际情况而言,就算一蹴得知卡莉是自己母亲的真相,恐怕真正占据主动的思维倾向将会是“动摇”,作为军事从业者而言这太危险了。

“我居然期望过世界有一天能和平。”老冯自己也觉得很讽刺,作为“死亡商人”这是他最容易丢掉营生的愿望。

菲尔突然靠了过来枕在老冯的肩膀上:“失业了别指望KGB的薪水能够养活我们两个。”

“失业?我是‘死亡商人’兼‘某PMC公司法人’兼任‘老花花公子’兼‘不知名慈善家’兼‘银行控股人’兼‘孤儿院院长’你说的是丢掉哪个工作?”

“当,然,是,全,部……等等,那边的是小雅吧?果然是小雅!”

看到老冯出现雪待下意识反应就是想溜,但是介于菲尔在旁边却又不能这么做,只能硬着头皮等他们从马路对面穿过红绿灯过来,刚想打招呼就被他们身上的酒精气味给熏得想要后退两步:“好重的酒味,你们到底喝了多少酒?”

“啊,小雅不喜欢酒精气味,抱歉了。”菲尔的口齿还算清晰看来按照他们的酒量的确不算喝的很多,但是伏特加本身并不是那么精致的酒,残留味道很重。

老冯没开口盯着雪待夹在胳膊肘中的布料露出意味深长的坏笑,然后突然抄起一口南京腔说道:“阿拉觉得你需要个老头裤衩,你懂的诶,就那种盖过膝盖档宽宽,档下凉风飕飕,家居必用得噻。”

“是啊,我的腿也会变成蚊子的火腿大餐。”顺带一提老冯一张嘴酒精味更重了。

雅却是按耐下对酒精的反感一如平常的和菲尔交流,看来雪待在中西伯利亚的那段时间她们相处的还不错。

“然后**蚊子就给你毒死的唠。”老冯继续说着南京话,而此刻因为这种地方方言古怪的发音,再加上他们身处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过往的人都因为好奇斜视几眼。

“你再说南京话我们就要被人围观至死啦!”雪待退后一步以免被伏特加的劣质酒精味给熏飞,“先走起来!”

话说起来,伏特加这玩意还真是自己喝的时候巨爽无比,闻着别人喝的时候却恶心无极限。

“这两个家伙在干啥?”威尔从满头大汗的志雄和张翼身后经过,看到两个人所使用的跑步机上累计的里程分别是4·8KM和4·4KM,时间都是11分钟,“狼和鹰在比耐力?”

“下午3点的班机,飞回雷塞斯需要4个小时。”安吉丽娜正在使用登山机,“他们正在消耗体力,然后上飞机之后可以睡得更香。”

“然后?”按照莱茵的叮嘱剧烈运动后过一段时间,威尔都要吃个柠檬。

“张翼那家伙想拉志雄去吃火锅,但是志雄想要直接去见公主,所以正在比试中。”

“这还不简单。”威尔直接连皮一起吃掉柠檬,“邀请克罗艾一起去吃火锅如何?”

“·······”张翼和志雄闻言慢下脚步几秒,立刻又充满了竞争意识的加快脚步。

“所以这两个M,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跑个半死。”安吉丽娜“一刀”插在跑步机上那两个人形野兽的身上。

最开始提出要别堵在街上的的确是雪待无误,但是他并没有想好要去的地方,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真正在带领方向的却是雅和菲尔。

“喂喂···”放慢脚步和跟在身后半步远的老冯平行,“我们这是要去哪?”

老冯却表示他才不知道:“领路的是菲尔,虽然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头绪她这是在往哪走······啊,提前告诉你好了,俄罗斯的咖啡和他们的茶一样味道吝啬。”

“咖啡店啊···”大部分意义上来说,还真是一个曾经熟悉的场所。

正如老冯的提前忠告所说此行的目的地是一家相当有历史沉重感的咖啡店,但是木制结构咖啡店中的湿腐味也表示这家店今年来盈利有限没有保养店面设施的空余。

看样子菲尔同这家店的BAR MAN也是旧识,招个手对方就放下正在擦拭的杯子准备饮品去了。

“雪待小鬼,这边。”菲尔叫住还在大量店内布置的雪待,指着一张圆桌要他坐到小雅旁边,感觉着气氛颇有点家庭会议的气氛。

“那么雪待···”菲尔也坐下之后旧直奔主题,“听说你收到你母亲的信了?”

“啊···每年都会写个几次吧,虽然不是每次都能交到我手上。”虽然心里此刻犹如大卡车迎面撞上般不爽,但是雪待并不想让局外人知道的太多。

“别想敷衍过去,如果事情有这么简单的话小雅也不会来找我商量。”菲尔很明显知道雪待在想些什么,“你不在的期间一共收到了三封信,然后今天早上还收到另外一封,署名都是你的母亲,但是你看完信之后却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信烧掉了。”

“···那我该说些什么?自己的母亲每个月不间断的写信劝降,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

诡异的沉默统治着空气,直到BAR MAN端来熬好的一大壶咖啡和一大壶牛奶之后,老冯才问道:“你的意思她希望你回···”

“是的。”

“她不知道你在······”

“知道。”

“她不希望你在······”

“从不。”

“哦好吧···”老冯有些头痛的扶住额头,这个家庭问题有些复杂了,“你确定是亲笔信?”

“她的字迹再加上外交部发言一般标准的格式,认不出来才奇了怪了。”

“好吧,我们也不能说你母亲希望你弃暗投明按照传统思维在部队里混个一官半职的闲差,不时再抽个空亲那些蛀虫的屁股的想法不对。”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那群蛀虫才会想到我是他们的同胞。”

“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雪待,如果你不想谈这件事情我能理解,今天就到此为止。”最糟糕的母子关系并不是两边相互变成了仇人或者陌生人,而是成为了两条太过于接近的平行线。

“不,反正这个问题迟早也要解决,有你们当参谋就再好不过了,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她放弃这种骚扰?”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咖啡是泛黄的,但是雪待这个时候确实需要一些东西分散压力来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思维,于是拿起咖啡杯直接吞,立刻皱起眉头。

“骚扰大概并非她的本意吧···但是回去你还不是在军队。哦,那是卢比扬卡咖啡,能够直接代替早饭。”

“我已经算出这玩意的热量了,这里面大概只有三分之一是咖啡吧?”没想到在成为高官之前,雪待能够先行一步享受到高官的咖啡待遇,虽然他还没有习惯这俄罗斯人的咖啡。由于雪待一脸被呛到的表情,雅立刻把自己还没喝掉多少的牛奶换给雪待,自己重新拿个杯子。

“回归正题,我该怎么做?”雪待小抿几口回过劲来之后又一次问道,但是在炸薯条送来之前都无论是老冯还是菲尔都没回答他。

炸薯条虽然被很多人都认为这是美国食品,但现实恰恰是这玩意是地道的英国小吃,却随着美国文化席卷整个世界。当然在俄罗斯薯条的原料土豆对于他们来说有一种特殊的情感,这是唯一一种真正的可以全境普及的主食,自然界的选择永远比赫鲁晓夫的玉米种植运动要来的更符合实际。当然自然界的选择有些时候并不是那么···人性化。哦,薯条撒上一点粗盐,再撒上一点胡椒粉绝对是人间美味。

菲尔细细嚼着薯条然后才有些犹豫的说道:“一般来说直接通个电话把话说明了是最简单的办法,但是就像IAC老话说的清官难断家务事,最了解她的依然还是你。”

“好吧···”雪待很想让语气稍微坚定些,就像自己每次坐上WAP开启记录仪时的语气,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捉到,只能使用短暂而急促的方式重复说着同一句话来掩盖自己的动摇,“好吧,好吧,好吧,好吧,离家5年也该打个电话回去了。”

“等等,离家5年?也就是说认识小雅前你就没和她联系了?”虽然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必要,但是菲尔却觉得对小雅来说这问题也不算小事。

“对,怎么?”

“如果说儿女是父母上辈子的情人,那么你老妈可真是完全败给了小雅。”

“······”雪待突然对菲尔有种无语至极的感觉,“非常有趣,哈哈!”

“嘟······嘟······”

“···不,算了。”好不容易拨通母亲的手机号码,雪待却又挂掉卫星电话,与其说不知道该同母亲说些什么,到不如说是根本就是在排斥同母亲的交流。

还没等菲尔和老冯有什么看法,雪待的卫星电话立刻又响了起来,看来电显示是雪待母亲的手机号码。

“喂?”最终雪待还是接了电话,“是,是我······我很好······是吗?这很好,人应该有个伴······”

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雪待在此期间唯一的动作就是飞快的看了一眼雅,然后就是紧盯着自己的牛奶杯:“我·······就快结婚了···她挂了。”

这通电话唯一的作用就是让雪待想起了几乎快要忘到脑后的那个声音,以及自己曾经并不是那么美好的家庭。

“好吧,看样子再怎么说上辈子的情人都比不上这辈子的夫人。”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雪待突然脑袋犯浑,总之这句玩笑并不好笑,“这咖啡你们还喝吗?我大概知道某个家伙会喜欢这个玩意。”

“给我留一点就行了。”老冯回头招呼BAR MAN给雪待拿一个特大号的饮料杯。

走出店面还没等雅开口道歉雪待就抢先说道:“没关系的雅,母亲的事情的确应该让你早点知道。”

“如果能够恢复关系就好了呢。”雅母亲的事情雪待是知道的,母女之间同样相处的有些隔阂,想要修复这种关系同样也是雅的愿望吧。

“时间过得太久了,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不再是她的家人。”

“······”

“至少,我现在的家人就在这里···回去吧。”

同平时出门隔着半步距离不同,这次雅额外的贴近雪待。

分别用时1小时跑了20KM和18·3KM后,张翼和志雄又占领了拳击台相互像肥揍仇人一般想要把对方撂倒在地再狠揍对方的鼻子。哦···更正一点,准确来说是张翼把志雄当仇人,志雄在把张翼当成妨碍他同家人团聚的死敌。

“这两个家伙在犯什么病?”这次问这个问题的是布鲁斯,这货正端着某种不知名的饮品刚刚走进健身房。

“张翼想要让志雄下飞机后陪他去吃火锅,但是志雄想要直接去见克罗艾。”这次是威尔向布鲁斯进行解释。

“这不容易,把克罗艾叫上一起去不就行了。”然后布鲁斯说出了30分钟前威尔说过的话。

“你自己算算时间,他们下飞机把手续都交接完至少晚上8点。”另外一层意思威尔不用说明,布鲁斯也是已婚人士自然知道大部分女性都很注意夜间进食的问题。

“哦,那志雄够呛,老鹰从天下下来和狼打陆战。”不过布鲁斯好像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其实他也是另外一种牲畜——豺狼,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已经落单了。

张翼和雪待自小就更随夏侯子陵一起学习过CQC,但是不知为何半道却杂糅进了很多拳击路数,并且相当享受使用变招打乱对方的节奏,然后再用快攻至对方于死地。按理说志雄惯用的柔术应付张翼的快攻不是问题,可结果现在的状况却是志雄也在使用拳击的路子和张翼硬碰硬。

张翼左右摇摆上半身双拳与肩平行,略收首使眼睛于双拳上方半寸方便自己瞄准也使身体重心下压便于控制摇摆幅度。与之相对的志雄颈部直立让眼睛处于制高点可以随时掌握张翼的拳路,脊椎弯曲随时准备吸收手臂传导下来的力量,手臂略弯双拳空握护于胸前。

相互计算好呼吸张翼和志雄再次几乎同时开始动作,志雄首先左手向下划弧线准备向上隔开张翼的直拳,但是张翼却右直拳向下松开拳头推开志雄的左手,再立即使用左勾拳封住志雄的右手。

志雄放弃右手反攻,左手向后让出空间再将张翼推开,因为反作用力左手向后志雄立刻将左手拉至攻击起始点握拳再向前迈出一步横击张翼下巴。

张翼吃下这一拳身体向着拳劲的方向滑动卸开力道,同时右手也接着拳劲的惯性打在志雄的左脸上,拳劲消化完毕身体向右拉回平衡点然后又抬起左手顺着身体的动作一起同样横打在志雄的右脸。

连吃两拳志雄身体向后,张翼继续以跨步右勾拳追击,被志雄抬起左臂用肘部卸掉力道,然后接着张翼身体右半边前倾,左半边完全暴露的空挡迅速右手上勾拳打在张翼下巴上。

“等等,等等。你刚才是说他们是在赌是先去大吃一顿还是先让志熊去找克罗埃解决生理需求?”布鲁斯看了几眼他们野蛮的交锋,回头向威尔问道。

“用辞别那么粗俗,但是意思基本正确。”当然威尔也肯定知道以志雄的薄脸皮子还不会那么快进入布鲁斯所谓“生理需求”的阶段。

“但是我看张翼这是打算把志雄打破相让他没法见克罗艾,而志雄是打算把张翼给打成脑震荡一个月没那个胃口去吃火锅。”

“你太小看不死者的结实程度和狼人的恢复能力了。”安吉丽娜从布鲁斯后面出现,“橙汁味的抑制药,还真是孩子气的口味啊。”

“去去去,有想法自己喝一口。”布鲁斯挥挥左手虽然声音很轻微,但还是有一丝机械杂音在里面。

“这两个还在打啊。”运动完毕的安吉丽娜慢条斯理的桑拿、沐浴、蜂蜜柠檬茶、换回作训服后回到这个满是男性荷尔蒙的房间里,“虽然这倒是给我一个很好机会了解这两个家伙最近的饮食结构。”

“你也能扫描他们两个汗液里的分泌物?”布鲁斯轻描淡写的说道。

“怎么可能,没那么麻烦也没那么精确,用闻得就好。”安吉丽娜拔上拳击台旁边的弹性护栏,仔细嗅了嗅后有些奇怪的说道,“奇怪,志雄原先都不吃辣的···”

“塚本不吃辣?”威尔满脸的不可思议,“老天你该去看看这家伙吃碗猪骨拉面,差不多四分之一是辣椒油。”

“嗯···居然也开始吃肉了。”

“怎么?他以前都不吃肉?”对于以肉为生的布鲁斯而言,不吃肉的男性存在就如同独角兽一般不可思议,或者说如同把灵魂卖给路西法一般不可饶恕。

“严格说起来是对脂肪和油脂过敏,只有蒸肉会吃一点,要不然为啥个子这么矮?”

“嘿!安吉!我听见了!”正在把张翼按在地上的志雄发出抗议。

“开始吃肉是好事,保持下去!说不定还能补点身高回来!”

“谢了!肯威姐!”趁着志雄走神的机会,张翼抽出手来打在志雄的脖子上,然后立刻十字固定把志雄撂倒在地,“快认输!快认输!”

“至于张翼···”这次闻道的汗味中充满了酸臭味,“这家伙只吃肉吧?”

“不,准确说起来这家伙吃东西是一阵一阵的。”威尔还是负责讲解。

“什么叫做一阵一阵的?”布鲁斯提出疑问。

“这是个好问题,我想想···7月份住在石田家的时候,这货半个月消灭掉了石田家一缸储备辣白菜,然后调来参加这次演习之后每天基本上都只摄入淀粉和牛肉。”

“你是认真的?这家伙需要一只美杜莎当他女友。”

“等等为啥是美杜莎!至少也要是那个杀了自己两个孩子的病娇啊!!!”最后一声惨叫是因为被志雄抓住耳朵。

“把你给变成石头免得祸害四方的意思啊!!!”

“喂,快去阻止他们两个,马上就要开始用牙齿咬了。”话虽如此威尔和布鲁斯却在“安吉丽娜在看戏”的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2008年8月12日 PM 2:00)

狼血的恢复能力一如既往的强悍,被志雄揍的几乎大了两号下巴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就开始消肿,血管逐渐收缩至正常水平骨骼间隙也被填补,而这一切没有经历任何外部干涉,除了摄取食物。

另外一边,阿萨辛成员的抗揍能力仍然处于世界武装组织的前列,因为长期的击打训练和破坏性使用的原因,即使是在脸部皮肤下方也有比一般人更厚实的天然缓冲韧带,而且也因为不死者血统本身新陈代谢水平低下的原因所赐,志雄脸上的瘀伤与其说是被人狠狠揍了几个来回,还不如说是写字打瞌睡时被铅笔的橡皮擦头给搓到。

“如果不是你们两个今天要坐班机回雷塞斯,我现在就会把你们两个发配去给食堂削土豆。”雪待和雅回到营地之后第一件事情并不是关上房门像其他“小别胜新欢”的夫妇一般享受一下二人时间,顺便量好雪待的体型以便雅进行服装制作。而是雪待放下布料——接到一通电话——拉出一套飞行夹克——套在私服外面——去医务室处理刚刚在健身房里相互撕咬的两只牲口。

“但是看在克罗艾的面子上,志雄你今天要去陪张翼在火锅店吃个过瘾之后再去见克罗艾,然后和她原原本本不得有半点隐瞒的解释你脸上的东西,顺带让她给你做些活血的食物以免你变成猪头影响UNSF的形象。张翼,今天的火锅大餐你要负责埋单包括志雄那份的小费,以及志雄上个月没来得及给克罗艾准备生日礼物,你同样也要为那份礼物埋单包括包装费和消费税。”左右各扫射一眼张翼和志雄的面部表情然后故意使用小学老师的口气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除了没有正坐和张翼脸上一副憋笑的表情之外,这阵沉默倒也是小学生面对老师时最经常使用的手段。当然张翼为什么笑的原因则是因为雪待进医务室时摔在医生办公桌上的两个沉重的信封,至于看到气氛不对医生借口查房一直没有回来那就要算作另外的故事。

“把你的傻笑给我收起来。”雪待踢张翼的膝盖一脚,“知道你们两个最近手头紧花钱的地方多,我和威尔合计过了你们两个这次的参演补贴提前发放,由我和威尔垫付。”雪待拿起两个信封将其中一个抛给志雄,然后将另外一个狠狠的砸向张翼。

“嘿!很痛耶!”张翼被向后推了几步。

“反正你恢复的快,我就算丢的是刀子你也死不了!还有你能不能给我少惹点事啊!”当然雪待绝对不会否认这是因为二人世界被打搅而气急败坏,而且毫无疑问最先挑起这件事的是张翼。

“不就是滚床单吗,以后又不是没有机会。”

“卧槽!你下次再和别人到酒店去我立刻一个电话把你给叫回来开着‘重生’去巡逻你信不信!”雪待差点没想直接上去掐死张翼,而且由于已经不是那个将喷口水视为有气势的年龄,他也不可能用口水去淹死他,“拜托你快点找个对象把自己给交代了吧!让我省点心啊!!!”

“扯远了!扯远了!这绝对是扯远了!”

“咳咳···”志雄看不下去了,假装咳嗽把这两个家伙给拉了回来。

“总之,飞机别迟到,要不然就给我去食堂削土豆。”

“安啦,就算我会迟到,志雄也会因为下半身需求把我给拽上去。”

志雄闻言照着刚才雪待踢过的地方又是一脚,然后以阿萨辛特有的冷漠结束这段对话:“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你们需要一点点提神饮料。”雪待将装满卢比扬卡咖啡的大号饮料杯塞到志雄手里。

打包回家永远是一件让人倍感期待却又十分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带着家眷的情况下。虽然同其他女性比起来煌熇因为不使用化妆品的原因已经少掉了很多零碎的玩意,但是各种服装依然额外挤满了一个行李箱。好吧,虽然总结起来夏侯子陵一家全部行礼只有三个行李箱加一个挎包并不能算是多。当然这全部都是因为格鲁吉亚问题导致这次演习规模缩减所致。

“呼呼呼,要回家喽。”煌熇轻盈的扑在夏侯子陵的背上而后者这个时候正在摊开的行李箱里确认各种回到原驻地后要交接的文件。

“你其实是在想念基地食堂吧。”不过这点重量对于夏侯子陵来说也不会照成什么困扰。

“绝对没有任何国家的食物有可能超越IAC的美味。”但是最能让煌熇吃的过瘾的却是巴犀烧烤还有夏侯子陵的脖子。

“咚咚咚···”半掩着的房门传来敲门声,然后他们两个回头看到的是景天,“有时间吗?”

“由于等下还有各部撤军的一大堆问题要去处理,所以就来点温和的吧。”景天的这番提案迅速得到了李利(军演IAC海军方面指挥)、萨拉扎(军演美国海军方面指挥)的响应。

“啊,你就说你们想喝什么吧,反正今天是我当酒保。”夏侯子陵翻身进入这间仓库中的吧台,就像刚开始那几天在这里举办的数场酒宴一样,这里依然摆满了各种酒。对于俄罗斯人来说款待外国友人、政府要员、军队同行,可以没有肉、没有土豆、没有鱼子酱、没有红肠、没有伏尔加河的死鱼,但是酒和大列巴肯定管够的。当然至于在那之后剩下的酒基本上就被这群海湾战争时就结识的老杆子给宣布主权占领了。

“卢比扬卡咖啡。”

“就卢比扬卡咖啡。”

“好,了解,那么干儿子耶,卢比扬卡咖啡麻烦你了。”总结了众人的意愿,景天将他们的结论重复一次丢给了夏侯子陵。

“OK,收到。”点燃电磁炉加热牛奶锅并且挖了一大块植物黄油在里面进行预热,再从冰箱里搬出一大瓶浓缩咖啡开始预热。

顺带一提,虽然严格说起来夏侯仪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但是夏侯仪和夏侯子陵这对父子在非工作场合永远就是有前者就没有后者,有后者就不会有前者的状况,这是这对父子因为多年前的一场事故后相互作出的妥协,以免因为个人原因而搅乱了他人的心情。

“说起来还真是怀念海湾战争时的日子啊······”萨拉扎在等待咖啡熬好之前闻着黄油加热时的香味说道,“那是我们最后一次真正的战争。”

“嗯,我记得。我们一天24个小时会花20个小时一起工作,我每天早上六点从CIA的地洞里把‘成年’的伊拉克地道系统的设计图给挖出来交给夏侯子陵并且我们开始吃早饭;吃早饭的时候夏侯子陵开始构思所有可能的地道加固和改建方案并且等待饭后李利从IAC找来的那些年他们帮助萨达姆加固和改建的地道设计图纸,然后你们两个在吃午饭前逆测绘出整个坑道网络;下午两点萨拉扎根据夏侯子陵提供的逆向测绘的设计图带领SEALS抵近侦查确认坑道枢纽并且在稍后评估轰炸的攻击效果,下午茶时夏侯仪和他的‘Devil’把那群蠢骆驼给炸到姥姥家去,然后我的第11步兵团会把萨拉扎和他手下的黑屁股都给接回来。”景天自然不会忘记那个短暂的几乎让人怀疑其真实性的,铁幕两边国家的蜜月期,尽管这个蜜月是为了把萨达姆那个家伙给揍的满地找牙。

“嘿,难道说你要告诉我们你的屁股很白吗?”萨拉扎立刻反击景天。

“我觉得这件事情我首先就要和你们算算家庭伤害补贴,首先不提我那个时候是19岁学校才刚上了不到一年的土木工程专业课,煌熇还躺在医院妇产课病房里努力让自己身体康复,你们就把我从病房里给拽了出来拖到沙特和你们一起研究那些快发了霉的旧图纸。”夏侯子陵开始将浓缩咖啡和伏特加缓缓加入到已经化掉黄油的牛奶锅里,并且进行适当的搅拌让这两种饮料同黄油混合在一起。

“说起来,怎么没看到雪待那个小鬼?我们应该把他也叫上。”李利只和同夏侯子陵一起喝酒时让雪待陪同了两次,但是他不否认对这个小鬼有相当充分的兴趣。

“你积点德吧,他刚刚从西伯利亚那个鬼地方滚回来,先让他和小雅亲热够了再来陪我们消遣。”夏侯子陵把熬好的咖啡到给李利让他先试毒。

“那个小鬼现在组建了模范家庭你有什么想法吗?”李利在试毒前向道。

“有,儿子被抢而且还背着我偷偷摸摸在外面结了婚的感觉。”夏侯子陵把木勺丢给让他“儿子”被抢走的罪魁祸首景天,意思是斟酒的工作交给他。

“说起来那个叫做雪待的小鬼,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你是第几次想把他从夏侯子陵手上给挖走?”萨拉扎喝着景天倒的咖啡并且还在同李利说话的间隙找景天多要了勺牛奶。

“每个月两次,一直到那小子转属到景天麾下,让我的挖角计划彻底破产。”李利要了更多的伏特加,顺带虽然虽然不少人都说伏特加很容易让人醉但李利需要作出一条严格的关系到IAC酒文化尊严的证明,伏特加比二锅头差远了,“至于为什么,那小鬼很冷静而且一直都很愤怒,就算是已经成家的现在。至于这个小鬼在战术思考上的敏锐和战略思考上的欠缺都不算是大问题。”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会把他划到我的麾下方便我好好培养他的战略思考能力,因为我这把椅子迟早是他坐。”景天把剩下的也是黄油沉淀的最浓的咖啡留给自己,但是看到夏侯子陵一脸怨的盯着他。

“你又想把我儿子抢走一次?”夏侯子陵他说。

(于此同时 返回雷塞斯的班机)

“我记得你们两个说是打算一上飞机就呼呼大睡?”威尔在张翼和志雄面前站定然后说道,“可为什么现在看你们却精神抖擞,而且我发誓我从那个壶里闻到了酒的味道。”

“你应该尝尝这个。”张翼从正热着的咖啡壶里倒出一杯咖啡递给威尔,从大部分意义上来说这个咖啡就是害他和志雄想睡却又死活睡不着的原因,“放心没毒。”

“哦看来这就是你们睡不着的原因,不过谢了,今天我正好是领航员。”威尔端着咖啡杯同张翼和志雄道个别继续往驾驶舱走去。

“我很确信他这个领航员会相当称职。”张翼满脸险恶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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