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无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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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问题

(9月30日 摩洛哥 联合国西非援助医疗队)

李雪影令人惧怕的名声似乎并没有传出去多远,现在看来大致是根据年龄层来分段的

60年代成长于越战那一批人,经过二战父母的熏陶,以及本身国际社会动荡的60年代,普遍也明白战争的重要性,对他普遍评价都还行,主要抨击点在于过于沉迷暴力手段。

70年代出生的嬉皮士则普遍对李雪影充满了同情,是的同情,可恨和可悲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并轨存在,而那群嬉皮士则对李雪影保持了较多的善意,希望用善的力量治疗他的悲,从而化解他的恨。

80年代被拉出来的就变成了分水岭,毕竟80年代人的思想狠狠被自由主义给入侵过了一遍,脑袋较为清晰的那一部分人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毕竟暴力是必要的。而无条件自由博爱的那批人,则在狠狠的批判他,将他描述成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李雪影:哈,这用词真古朴。)

90年代,也就是现在这批援助医疗队的主要成员,都TM是一群老子天下第一的小霸王,满脑袋都是老子什么都对,你们都应该听我的。然后各自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通过网络媒体进行平面的自我主动隔离。然后这群人微妙的,都不认识李雪影,因为在他们眼里,军人是低贱的工作是没有必要在意的。

顺带一提,00年代在这个世界线只怕是最幸运的。因为某些活得太久的老王八蛋和一群祸害天下的小王八蛋,进入21世纪的地球重新变得烽烟四起(已经炸了两颗核弹和人为生态灾难),之前10多年的和平,虚伪的和平与办公室战争,所造成的影响逐渐正在消失。

这群90年代的年轻人对李雪影的过往的兴趣,还不如他那双机械腿来的大。

很快和这些年轻人打成一片的李雪影得到了一个绰号“old junk”,毕竟他已经是30岁的老家伙了。

回归正题,他们之所以要在摩洛哥集合,因为有一大批大宗货物和医疗设备,是从加拿大的赞助商那边海运过来。至于大宗货物,李雪影心里已经有数,除了正常的医药,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大麻,不过李雪影也谨记了大姐头的叮嘱,在和自己的部队汇合之前不同这些人起冲突。

但是这不排除他事先安排人来和他汇合,尤其是他需要一个足够聪明的人帮他看着背后。虽然他叫来的人是猫这点,也充分说明了就算李雪影现在不和这些人撕破脸皮,也要收集足够的证据,来证明这些人的清白或者定罪的依据。

而猫果然不负众望,她刚一出现,就已经把大宗货物里的大麻萃取液给摸了一小瓶出来:“怎么样猫老大!这些够定罪了吗!这一瓶够放倒一头牛了!”

李雪影特别严肃的对猫说道:“放回去···”

“果然是因为这些家伙既然有联合国授权,所以就算货物里有这些也无所谓吗?”猫脑袋转的飞快,很快就因为有新的目标而忘记了刚才无用功照成的遗憾,“那我们就抓现行好了!我这就去把他们绑起来严刑逼供!”

李大牲口一拍丫头的脑袋阻止她发疯:“你逼供有屁用,且先不说这是非法取证程序上不成立,而且就现在国际私法一介入,你还想定罪个屁,有罪也被那群别有用心给炒作成无罪了。这样,我们现在只收集证据,你别轻举妄动。”

“然后然后?猫老大你肯定不打算放过他们对吧!务必不要放过他们!”猫满脸兴奋。

“放过他们不存在的,这样等到时候,我们直接先斩后奏。我就不信那群跳大神的能把他们脑袋缝回去。”李雪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狼子野心。

在李大牲口前去摩洛哥之后,大姐头的眼皮子一直在跳,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但是现在大姐头是左眼皮跳完,右眼皮接着跳。左跳跳右跳跳,节奏就和小学的时候那见鬼的团体操一样!

想到这里大姐头连忙给自己加了件衣服,觉得自己只怕是在外风餐露宿习惯了,这编辑部的空调吹着还不怎么适应。回归正题,大姐头这两天在头疼别的问题,因为不光是她给大牲口提的醒,就连君士坦丁堡这儿的医疗援助班底,也有在偷偷摸摸滥用大麻这类致幻性止痛类药物的情况。

虽然新共和国政府,已经在成立的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三次严令禁止大麻、美施康定、古柯碱的非法流通。但是很不幸的是,这些禁令在摧毁本国的地下市场与犯罪链条的时候可以发挥重要作用。但是在面对有外部资本的支持,尤其是还拿到了联合国卫生组织许可的医疗援助队时,是疲软的,是无法得到有效执行的。

面对这一悍然挂牌犯罪的情况,正义的大姐头怎么可能会放弃对这件事情的追踪报道。但是长期经历和大姐头的斗争之后,这联合国人权组织在该片区的负责人,斗争水平也有所上升。

不再使用劝说,好好讲道理,做人要实际一点。这类对大姐头油盐不进,反而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一身骚的说辞。直接在精神上无条件支持大姐头的报道,但是工作上完全不给大姐头分配资源,并且在同一时刻再大力推些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新闻,比如下三路这套。

作为有组织的新闻恶党,大姐头反而对这个安排挺满意的。不打搅她工作,就已经是对她工作最大的支持。

“陵,快点把东西都收起来,那个爱找茬的八婆又来了。”路过的年长的护士长,对正在给就医儿童测量体温的陵祈,远远的丢下这句话就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那个“爱找茬的八婆”,指得自然就是石大姐头,据说因为她的名字(sainan)让她非常不满,所以绝大部分情况下别人都只会用姓称呼她,以免触霉头引来疯狂报复。

然而因为各种各样客观以及主观的原因,大姐头对毒品是一种“宁可错杀一千个正常药商,也不能放过其中一个可能进行非法致幻**物销售的败类”的态度。

因此当援助医疗队带着大量含有大麻和古柯碱类成分的止痛药物与消炎药物出现的时候,那就注定了凡是和援助医疗队有接触的医疗机构,都被大姐头打上了可疑的标签。

所以不管是不是无辜,大姐头现在对他们紧迫盯人无疑已经是既定事实。

但是以上道理都挡不住祈打从心里的一声悲叹:“怎么又来了?”

又来了的大姐头,看到了又被推出来挡枪的祈。倒也不是医院的人知道,大姐头和祈之间,隐隐约约有点同袍之谊,而是单纯的因为他们觉得大姐头这么一号人物,怎么着都不会冲祈这个小丫头片子(虽然生过孩子这点让不少人大跌眼镜)发火。

虽然,大姐头不会冲祈发火(真的犯不着),但是也不怎么给祈好脸色看:“怎么又是你?给人当挡箭牌很好玩吗?”

几次交道打下来,祈也稍微知道了石女士的性格,越退缩就越被逼迫的凶狠,所以祈也反唇相讥:“是啊,又是我,你也不又来了吗?”

大姐头也懒得和她多扯淡:“例行检查,说吧,你们把大麻烟都藏哪儿了?”

“这里没有大麻烟,石同志,这里只有合法的止痛药,而且绝对没有你所设想的那种盈利外销行为。”话锋一转,“倒不如说我们原本就很缺药,尤其是儿童用药。”

“咦?我给你介绍的黑市商人也搞不到?”大姐头也了解这个医院的困难并且试过帮忙。

“他坐地起价,三倍价格,鄙医院穷,买不起。”

谈到这儿,共同骂了两句这个该死的世道之后。这两敌我矛盾倒是缓和了不少,逐渐往阶级同志靠拢。

至于大姐头原本是不怎么吃零食的,但是听从菲利亚的建议,和女性打交道随时带点零食有助于促进关系。这促进关系不促进关系我们另说,这解闷的作用倒是起到了:“巧克力味的百奇,要吃点吗?”

于是这个罕见的组合倒是真的在接待室里吃起了零食,至于医院的其它人,只要大姐头能转移目标到处搜查,怎么样都行。

“所以你在这里还习惯吗?老实说你这个性格要是在事业单位,那些个空降干部不把你往死里欺负才怪。”大姐头现在还不知道其实有人已经打过招呼,现在还真没几个人敢对祈怎么样。

就和祈不知道大姐头那边的关系一样,反正祈也有自己的态度:“任由他们去,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自己不干不净还没有危机意识才会有危险,至少相对而言危险比较大。”

“你这态度倒是没问题,但还有一点,只有当你自强并且足够自强的时候,才能保护自己。”这是大姐头的人生经验,不过因为篇幅限制现在就不要多展开了,“不管怎么说,我先离开了,另外我相信你们的医院,但是不怎么相信你们的供货商还希望你们理解。”

“大大大···”

“好好说话。”李雪影看守着大宗医疗物资。

“大橘猫。”而猫在骚扰他。

李雪影白了她一眼,不过考虑到这猫简直毁天灭地的恶作剧能力,以及无缝不钻的骚扰精神,成功控制了大橘猫的后续行动,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在猫的恶作剧上。

“说正经事。”这是大橘猫最后态度。

“我刚刚给他们帮忙的时候,瞧了眼他们的处方药单子,外伤基本上没见他们开消炎药,全是各种止痛药。”猫简单的说了下她见到的东西。

而李雪影觉得这还不够:“止痛药没什么吧?消炎药要是饮食跟不上也很难受,开点消炎药让患者好受点我觉得也能凑合,反正这群非洲贱民也没人在乎,过后他们手还能不能抬过肩膀,腿能不伸直。”

“你真的是大大猫?怎么能说这种话?”猫不解,当然在即将收获一个爆栗的时候,这货自己往地上一趴再弹起来,躲过了,“哦,我懂了,因为你老家那边不少人管开消炎药叫过度治疗。把消灭文盲称之为过度教育。横竖就是一小波瘪三只希望自己好手好脚还识字,方便去抢国家方向盘,还顺带歪了一群不带脑袋的。”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这不痛不痒的东西放哪都能抓,我们上无主之地找些下脚料?”李雪影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还是留了丝余地,让猫先把现在手上的材料收好。

总而言之,李雪影现在紧盯着的是,这些大宗药物。什么时候会以娱乐用的目的给开出去,或者开给了不合时宜的人。不管是哪种,现在这项工作,越发显得像是他吃饱了撑的,但是他看守物资的这个职责让大家都很放心。

毕竟一个不拘言笑但是方便说话还没啥不良嗜好的人,做事情最蠢最认真了。反正每次有人来取药,大呆子都和和气气的给人做登记,做记录。别人递烟他就抽,别人开玩笑他就跟着笑,别人叫他去吃饭,他就去吃饭。没人怀疑到他。

但是他就算离开,也留了一个自走式机兵在货堆里,不是谁拿了东西。而是监视货物被拿走了什么,然后全部存在脑袋里的一个只有几兆大小的分区里。

因为,一个最简单的道理,让人类可以发展至今的简单道理,即使有很多自作聪明只上过几年学的人不相信。那就是,数学是唯一不会欺骗人的东西。

不过这都还不是最精彩的,最精彩的是,当李雪影看到这群小年轻里,居然还有人拿着受祝福的圣水和圣饼到处布教,甚至正儿八经的把这也当做治疗手段的时候。

他顿时觉得希波克拉底、威廉·奥斯勒、南丁格尔,他们三绝对是地底下骂街不止。虽然希波克拉底可能,早就开始骂了,从那群跳大神的基督教干死古典医学之后。

看来这些九十年代的年轻人,因为迫于现实的压力,还是有一部分选择了宗教的麻醉剂。不过话又说回来,选择基督教拜,总比那些信佛的自大狂要来的让人接受。

“您好,李先生。”信仰坚定的年轻人,同时也富有礼貌,即使是见到半边都是机械的李雪影也是如此。

而我们的大牲口,此时扮演的也是好绅士的角色,同样很有礼貌的回礼:“你好,年轻人。”

不过李雪影随后在刚刚那个年轻人祝福过的人手臂上,发现了类似静脉注射的痕迹。他暂时按在了心里什么都没说。

(十月一日 IAC国企 新共和国临时国企 君士坦丁堡)

十月一日当天,在满天新闻媒体电波里,都是在庆祝新共和国建立的欢庆氛围。

但是祈他们医院,却是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现在不是纠结道德情操的时候,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我们还是需要获得儿童用药。”

原因无它,新来的医疗援助,绝大部分都是各种止痛药,美其名曰保证患者的生活。但是谁知道这多半是加拿大和南美的毒品最近滞销,所以想着方法给自己进行广告宣传,还勾搭上了联合国这艘破船。

祈作为实习医生,人微言轻,起不到什么决策作用,也只能想方设法控制儿科患者对大麻片(被援助来的止痛药)的摄入剂量,然后尽快找到儿科用药。她甚至想过找美国或者日本的朋友熟人邮寄一批过来,但是其一远水解不了近渴,其二也是杯水车薪。

但是她很快还是打听到了情报,一个曾经给战前土耳其政府工作,战后丢了饭碗现在UNSF的粮油办事处帮闲的人透露给他的情报。

当初有一批库存药物是跟着索菲亚教堂疏散的文物一起避难的,但是教堂文物的车队被追回,这些库存物资依然下落不明,可以留意一下。

又是一天在理智和感性之间的煎熬,照顾缺乏医药的儿童患者是一件让人不会崩溃,但是道德水平跳楼的活计。那种不得不给儿童喂食大麻片的负罪感,最近已经减弱到祈总是洗手就能减轻的地步。

毕竟,对于那些有脑膜炎和哮喘的儿童而言,能有个大麻片给他们止痛,总好过他们在那儿抓烂自己的脖子或者疼的满地打滚。也许正如其它人说的吧,作为医生要习惯见到救不了或者没法救的病人。

对此祈甚至愤而提笔,写了篇《安乐死的必要性》得论文,然后发给了计生委。

不过上班之余的休息时间,祈还是想做些什么。毕竟现在并不是完全没有个方向,知道城外可能有一批战时的剩余物资,总归算是个行动目标。

想到什么就赶快去做,祈匆匆给自己下了碗乌冬面吃完之后,就收拾好东西在天黑之前出了门,直奔跳蚤市场,她的帮手人提早一步在那儿等她。

这个帮忙的自然是大姐头,毕竟现在祈在这个地方的朋友,也就大姐头一个。而且现在工作的经验和以前的生活经验完全不一样,现在能派的上用场的也就大姐头的经验。

而大姐头出马,果然疗效立现。原本大姐头介绍的那个黑市商人,正在口若悬河的同另外一个显然也是来买药的富人大谈供销关系,来正当化现在大局势下他们为了可以让真正有需要的人可以买到药,而不得不涨价以免有人刻意囤积药物。

他第一眼只看到了之前来问过价格的祈,心想这个大宗生意多半可以拿下了,毕竟顾客都已经去而复返,还打个手势要祈在门边等一下,继续BB。

然后过了一会儿看了第二眼,这第二眼可不得了,差点让他心脏病给犯了,他见到了大姐头。油光满面的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抽搐,这下生意顾不得谈了,连店也顾不上了,转身就打算跑。

刚迈出一步,就被大姐头一颗烂苹果砸中后脑勺,直接击倒。大姐头就像是抓鸡仔一样,把他捞起来,往椅子上一按,寒光一闪一把狗腿刀劈在椅子背上,架在那人脑袋旁边。

周围的小贩和行人已经是斗争经验丰富,一件这架势,也不多言语和惊呼,自动保持一个安全警戒距离,然后依然该干啥干啥。

祈稍微做了些符合她性格的事情,劝离了刚刚来买药的富人。但是这个有钱人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那边大姐头听了没两句就烦了,回头一拳就把那人给揍趴下,然后抓起他看中的药甩他脸上:“快滚或者快去死!”

看的祈是一愣一愣,但她还是巧合间充当了白脸,一边和颜悦色道歉把人送走,一边要求对方以合理正常的市场价格把药品的钱留下。

大姐头再次扭头,看着那个都快尿出来的黑市药贩子:“你生意做得不错啊,二蛋子。”

这个黑市贩子一点商业节操都没有,当场就利利索索的把自己的上线都给卖了。从供货商,到取货方式以及拿货方式,全交代了。

大姐头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把刀子**,向正在充分汲取女性工作经验的祈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祈还是本着二愣子精神打算买药,对于大姐头就这么扬长而去的行为颇为不理解。大姐头见这妞思想转变不过来,于是做起了思想工作:“瞧你那出息,掏钱的残羹冷炙和不要钱的流水席,你要哪一个?”

“不要钱怎么说?”祈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协助把黑市上线端了,军管还会吝啬不给你一些药品?”大姐头说的是理直气壮。

祈虽然话是理解了,但是在道德层面和自己长期以来形成的办事习惯上面,她还有点接受不了。

打铁需要趁热,而且看刚刚被他们拷问过的黑市贩子扭脸就摆出来的降价大促销的牌子,这帮黑市网络肯定通着气要赶快贩卖一波然后赶紧潜藏起来或者跑路等风声过去。

于是性子本来就有点慢的祈一脸懵逼的,被性子本来就急而且工作态度就和土匪一样的大姐头拉上了车,一路火花带闪电,超车超近道抢红灯,还带着沿路那些司机的骂街。虽然大姐头一般都懒得回骂过去,她更希望架挺机枪扫射回去。

到最后祈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性子慢的原因,全程下来她没有被晃吐。进而自我怀疑到底是因为她本来就不怕晕车,还是因为自己性子太慢了,神经没反应过来。

“你挺有开车天赋的啊,丫头。”大姐头下车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对手都没有抖过的祈,传教开车的乐趣,“有兴趣去考个驾照吗?不过你住在美国的话,不可能不考驾照吧。”

最终大姐头还是及时赶上了,抓捕,她那一连串抓捕拷问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人。如果对方不是非要磨磨唧唧一通和自己情人话别的话,说不定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人总是会在七宗罪的某个方面把自己害死的,大姐头深信不疑。除非把自己变成圣痛那样的半AI,才能明显缓解这一现象。

两位没有人保护的良家女士(就当真的听),和一个从事地下行业倒卖黑市和拉皮条的刀疤男,正常情况这都是喜闻乐见的展开。

当然现在展开也很喜闻乐见,大姐头把这刀疤脸按在地上往死里揍。这个过程中,祈主要发挥了两个作用:其一,在大姐头把这人控制住的时候,一条毛巾塞进他嘴里,再用钓鱼线把他手脚膝盖三个地方捆了个结结实实,就是医生给手术缝合线打结的那种手段。其二,用自己能办到的一切医疗手段,保证这人在暴打过程中,饱受折磨但是绝对不会死。

“你最好让他休息一下,虽然一针强心剂救下去也有用,但是我希望强心剂能用在更靠谱的地方。”祈适时的发挥了中场休息的作用,“虽然我们现在做的事情也不合法,但我还是希望尽快起点效果,现在要开始问了吗?”

“别慌,白衣天使。审问用不着我们来,我们只是业余的热身性拷打,让他在接下来的专家组面前,足够老实。”大姐头愉悦并且脸色潮红的擦擦汗,祈觉得她这不光是因为拷打是项力气活的原因,“现在我需要你的专业意见,防止他以后逃跑,我该打断哪儿还能方便'以后治好他?”

被拷打的倒霉刀疤脸自然在惨叫,虽然祈差不多以及习惯了这人的惨叫。现在在最新一轮的惨叫中,祈勉强听得出来他是再骂她们两个是“疯狂的**”,以及在向安拉祈求帮助与赦免。

祈跺跺脚控制因为“神”的字眼让自己产生的恶心感:“把他小腿打断,膝盖不好接骨,脚板会有后遗症,打断小腿。”

当菲特和乔治,带着专业班子出现的时候,刀疤脸已经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因为祈的敬业,他在肉体上无限的痛苦,但是还健康的活着。因为大姐头的疯狂,他在精神上有无数的答案等待全盘托出,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一个答案。这个悲催的人看到问问题的人来了,甚至双眼都流出了看到亲人般的泪水。然后祈恐吓性的一个针筒缸到他面前,他立刻就把眼泪缩回去了。

菲特一脸半是好奇,她俩到底怎么折磨人的。半是害怕,怕自己多嘴问一句会知道些最好不要知道的事情。

乔治毕竟比菲特多活了十几年,这个场景见识多了,非常淡定:“要不要回避休息一下?我们的拷问方式,有些不大一样。”

“我不用,从大牲口的记忆里见识的够多了,看这丫头。”大姐头显然也很见多识广。

祈略微一考虑:“虽然我们是在折磨他,但他现在也是我的病人,我必须保证他到最后依然活着,所以我也留下。”

乔治保持了对年轻人的关怀与友好,以及特别的照顾:“我们也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保障他能活过接下来的问询。孩子,如果你精神上无法接受,现在最好退出吧。”

“感谢你的关心。”祈也对长辈保持了礼貌的回绝,以及传达不妥协的信息,“但是就如我说过的,他是我的病人。”

(十月二日 非洲中部)

大牲口觉得这两天左眼皮子老跳,不管什么时候都跳,就这天他把自己团在卡车货斗里打盹的时候,左眼皮子跳的和迪斯科一样,把他给吓醒了。

那边在货斗挡板处的猫假装自己支着的是无线WIFI的接收天线,但实际上走的是自己的网络,玩着手机看着在那儿跳撅着屁股四脚落地式现代舞的猫老大,不知道多愉悦。

见猫老大差不多抽抽完了,她才问了句:“啥时候发财分钱?”

大牲口直接操起空医药盒子砸向猫:“你是缅因猫,不是招财猫,钱眼子太小你钻不进去!”

猫双手把空纸盒一接住,然后按在地上撕着玩:“别这么说嘛,小钱钱真心甜。”

李雪影被这个看似没心没肺人畜无害,实则阴险狡诈凶暴残忍的人形猫科动物气着肝疼(虽然只剩下一半),然后揉着腰坐直:“估计是又要换部件了,我这个型号的配件不多了啊。”

猫歪着脑袋想了想,不知道她逻辑怎么来回驰骋的,反正最后表现出来的是,猫特大声:“猫老大你还不能死啊!”

还好李雪影早有思想准备,这猫科动物啥逻辑他多少心里有数(因为他也是),轻描淡写的死鱼眼白了她一眼:“死不了,而且目测还能活很久。”

“哦,那就没事了。”猫低头继续玩手机。

“好让你接着祸祸是吧。”李雪影对这个答案有七八分的把握。

猫头也不抬:“是啊,这个年代玩伴很难找的。”

看吧,一开就对这个猫科动物不要有任何期待才对。

“所以有没有什么新闻?”李雪影反正也睡不着了,而且人上了年纪也比较懒,懒得自己开网上去访问新闻界面。

“也没什么特别的,拜占庭共和国今年用心险恶的和IAC一个时间里补上国庆,傻子都知道他什么意思。”猫摆摆手,装模作样的给手持天线换个信号更好的角度,“但是新共和国的年轻人能量挺大啊,他们在晚上自己篝火晚会的时候纷纷喝大。”

“然后变成了聚众趴?”李雪影对年轻人的欲求这一面,充满了恶意理解。

猫以看流氓的眼神鄙视他:“有点出息好么?他们来了一场拜占庭的水晶之夜,把一所清真寺给点了。”

“呵…”李雪影摸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有点意思。”

“有点意思吧?所以我们啥时候收线?”猫又急吼吼起来。

“我在等待一个合适的舞台。”

“居然不是再等待大鱼浮出水面?”

“这大鱼是要多蠢才会被几只小虾米带出来!打狗也是打主人脸!我们轮圆了使劲打!”

就在李雪影刚刚宣读了“打狗就是打主人脸”的宣言后不久,他还是乐呵呵的和和气气的,给那些已经被他预支要打的狗们,管理仓库支领物资,并且承担一部分安保任务。

这种老和气的“old junk”让人放心吗?当然不放心,所以这些志愿医疗队的人,并没有让李雪影看到医疗帐篷里的太多细节。李雪影能看到的只有各种物资流通和大大小小箱子的搬运你,当然肯定会有人读到这里跳出来,讲述改造人看穿箱子的外壳是必备技能,诚然这不难。但是那双眼睛怎么改造不可能比X光机还厉害,他李雪影那怕是把自己瞪成斗鸡眼,瞧出青光眼,再落个白内障,他都没法把铅箱给瞧穿。而我们都知道,医疗设备里的铅箱,太多了。

“我总觉得你很适合去演小品,这脸换的。”猫大概是在外面玩够了,窜了回来又开始吐槽大橘猫,“有想过给自己老年退休生活提前组织个什么养老联络群吗?”

“滚啦,平平静静的养老等死生活不适合我,我就指着哪天没法打仗了你们谁来给我个痛快的。”大牲口又把话题直接一脚抽飞,“赶紧说正经的。”

“那么报告杀人狂魔没蛋的橘猫王,口袋正在收紧,黑白无常,大小地狱小鬼纷纷来电致敬,橘猫王永远健康。”猫不正不经的汇报完工作,而且换脸速度一点都不比大呆子慢,一句话至少换了三个频道。

不过我们还是解释一下,这个口袋收紧意味着,除了少部分留守君士坦丁堡维持治安的单位之外和正在大西洋上飘着的那一部分,其余原先分散驻扎在非洲各地的105旅零散部队,正在分散行军机动,不暴露意图的维持着一个现在和他大牲口随时可以支援上的距离。

至于橘猫王永远健康,则是这帮老怪都有点看不懂他大牲口这次带着个小鬼头玩潜入和角色扮演是个什么意思。这不见面就糊人一脸,平推过去的大牲口,莫不是吃坏了肚子?

大牲口对这些人的问候,只回答了一个字,艹。

“你外出联络的时候要小心,算算时间,几天下来他们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霸王,也该有几个人发现我这脸,是一张杀人狂的。”老实说,大牲口还真觉得,这群特别擅长哈草和群趴的小霸王们,还真没注意到他。

不过这是个网络讯息高度发达的时代,就算现在各种浏览器会根据使用者的浏览喜好,调整搜索结果,屏蔽浏览者不需要知道的讯息。但是万一这群人里有那么一两个口味比较清淡,喜欢军事新闻或者杀人犯心理剖析节目呢?

“不用这么担心,我偷偷调查过,你还没你弟弟名气大呢。”猫也做出来补充,虽然干他们这行,名气太大的确不是好事。

接下来数日的行动继续维持着表面上的相安无事,该行军的行军,该巡诊的巡诊。开出的药,也是各种止痛药和释压药。从另外的渠道得到的消息,他失踪这么多天,全世界军事情报部门都快急疯了,生怕他下一个大新闻又是鲜血淋漓的直播。

有些时候,这群年轻人开一些不那么私人的趴,也会叫上大呆子一起,随着趴的次数增加,逐渐的深入了解,聊天内容也从单纯的闲扯开始往理想和生活靠拢。

“你们问我这个老家伙的理想?”大呆子就像是一个真的憨厚点中年人,喝着冰啤酒脸上挂着质朴的微笑,“我一般都是踏踏实实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毕竟理想这个东西没有脚踏实地都是空谈,但是我知道你们这群小鬼肯定都不满意这个答案,所以就让我们来空谈一番吧。”

“我是个教徒,至少曾经是个教徒,什么教你们就别管了,反正不是极端教派。至于为什么是教徒,因为我是个好人,我希望所有人都过得更好。”

“而他们,我的教徒同胞们,是当时那个年代,真的希望所有人都过得更好,并且付诸行动的同工。”

“这就是我的理想,希望所有人都过得更好。”

“是的,没有什么比生活美满,家庭和睦更重要了。”显然这些年轻人,对于“活的更好”,同大牲口产生些美丽的误会。

不过现在就让误会继续下去吧,毕竟他李大畜牲,现在扮演的是憨厚质朴的中年老大哥的形象。另外,在李畜牲最终剁掉这些人的脑袋之前,这段相安无事的阶段,先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些年轻人如何?

毕竟,处刑不比战场上的厮杀,认识了解其生平处刑才更有价值。

首先,坐在李雪影对面的,是叫做班克斯的领队,加拿大人,法学院学生,在那之前是海关的雇员。家里的小儿子,自己出来创业,也是在非洲博取资本和经验的。具体不负责直接劳动,但是整个志愿医疗团队的进货和设备运输,走什么路线,要过哪些关卡都是他计划好的。自然,这次志愿医疗队的联合国卫生署授权也是他搞来的。每年借着自愿医疗队的名头发财的商人数不胜数,他们这一队既不是最突出的也不是最典型的,虽然有可能是最倒霉的。

坐在篝火旁现在喝酒喝大了,正在那儿跳草裙舞的是斯皮尔,加州人士也是个飞车党。人如其名是一个刺头也是杆坚挺的大枪。作为新生代的嬉皮士的他,一路上哈草无数,也慰籍了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非洲女性。此君是他们的宣传旗杆,打出的口号就是去TM的政治和意识形态斗争,哪怕是世界末日你都值得对自己好一点。而他所谓的对自己好一点,就是返璞归真(别装不懂)和哈草。然而真正让他上名单的原因,并不是他自己的行为,没人在意他是怎么哈草和**的,但是他成功号召起了一群生活空虚的年轻人加入他们的团队,就有些问题了。

到这个时候还抱着账本,坐在应急灯下面的是比斯凯特,一脸严肃满眼都是美金反射出来的绿油油。腰上永远别着一把洛洛克,除非接下来找他谈生意的是军火商或者军阀,不过他是做小宗生意的这两类高级玩家也犯不着和他过不去。他只做老百姓的生意,他始终认为老百姓需要吃好喝好心情愉快以至于睡好,也只需要吃好睡好心情愉快睡好就行了,不需要想太多。因此大麻和释压药物应该全盘合法,就算不能他也有义务进行推广。顺带一提,他家是英国上议院政治家族,再往前是驻港官员,再再往前是新加坡殖民地官员。

大致上这个志愿医疗团队首恶就是这三,具体量刑以后再议,反正为了以正典型,肯定是有脑袋要剁的,剁多剁少剁谁的差别而已。

不过就在这充满了虚情假意和放肆狂欢的趴之后,还没等李大畜牲进入待机模式,一个情理之中但是意料之外的卫星电话打了过来,总共就三句话,问好、奇怪怎么还没休息、借兵。

(10月3日 君士坦丁堡)

那个倒霉的刀疤脸,仅仅在见识到了专业拷问班子所带来的工具之后,就彻底放弃了抵抗。他甚至觉得当这些工具真的用在了他的身上之后,他说不定会怀念之前那两个疯婆娘的拷打。

用来帮助人提神醒脑的车载电池与铜头铜线夹子,用来帮人强身健体的连枷,用来开散筋骨的双手大锤,以及升华人类灵魂的湿抹布与柴油。

菲特满脸的谦虚:“其实如果你口味更古朴,我们还有很多选择,波斯一点的?希腊一点的?还是文艺复兴些的?”

还没等菲特推销完,乔治就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别玩了,正经事。”

倒霉的刀疤脸先生立刻忙不迭的表示,自己绝对配合,只要他能得到问题绝对诚实的回答一切的问题,将来也绝对不会伺机对两位女士展开报复,从今往后一定改过自新好好做人,不辜负新共和国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

见对方这配合态度,菲特不禁感到遗憾,他是多么想测试测试那些工具的效果。

正如前文所说,拜占庭共和国现阶段是没有堪用的军队系统的。他的主要野战力量和内卫力量都依赖俄罗斯军队与国家安全部,但是他们也可以选择请UNSF帮忙,或者请其它的私人武装帮忙。

这也是为什么会出现大姐头向大牲口借兵的原因,一来大牲口的105旅是典型的私人武装雇佣兵,二来大姐头说话大牲口比较容易听进去。

大牲口当然答应了,为啥不答应,留在君士坦丁堡协助卫戍的人马闲着也是无聊,这参加参加稽查战斗多好。

这也是祈第一次参加这种军事行动,就在她去医院请假并且说明来意的时候,她的实习导师和同事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觉得她是自讨苦吃,她又不是军人,何必去担那个风险。

但是祈也不想解释什么,只是执拗的希望自己的实习导师批准。究其祈不想解释的原因,也没有什么傲慢或者其它什么慷慨激扬的理由,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直觉告诉她,她应该这么做,她可以永远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可以选择踏进这个世界一探究竟。驱动她的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渴望进步的欲望,具体是什么?谁知道呢,她自己也不敢想清楚。

还不是特别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的大姐头只是觉得祈这个小丫头甚是好玩,明明都当妈了(虽然是私生女),但是好奇心和作死能力比一些小姑娘还要旺盛。虽然危险,但是却也是好事,怎么着她没有跟错人嘛。

第一次穿戴防弹衣和携俱的重量,双肩的感觉是新奇的,祈甚至在领到自己的涂成蓝色正面有个红十字的防弹头盔时,捧着头盔露出了神色复杂的表情。

这一切都被大姐头看在眼里,顿时让大姐头新生熟悉:“我说丫头,该不会你男人也是军人吧?”

“嗯,是啊,曾经是我男人。”祈很爽快的承认了,但是她脸上的表情显然不打算详谈,“曾经是……”

“分手了啊,你这算是余情未了吗?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单纯的好奇,现在看来也有追随脚步的成分?”大姐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门子的嘴贱,或许是因为既视感忍不住让她想多说两句吧。

祈把头盔戴好:“谁知道呢,谁清楚呢,我们都没有好好道别,也许再也不见比较好吧。”

我们都知道,战争结束的时候会发生两件事。

其一、战败的一方会有大量的武器外流,或许主观上是给胜利方随后恢复社会秩序制造麻烦,或许是客观上逃散的士兵出于各种条件限制丢弃了武器。

其二、因为旧的社会秩序的崩塌,而新的社会秩序赢得中间阶级(中间阶级往往是最早被旧秩序收割,也是最晚效忠下一个新秩序)的忠诚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段中间阶级会催生出自己的内部的小范围的权威团体,也就是俗称的民团(黑帮)。

当然前面之所以重新强调一个民团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次黑市物资倒卖事件又和阴魂不散的黑帮或者小团体牢不可破的狗屁论调有关,毕竟客观上战争还没结束多久,这群人还没发展成气候。现在与其说他们是黑帮,倒不如说是一群搞到了武器和剩余物资的小混混,正在做无本的实体点对点生意。

因此只要兵力问题解决了,剩下都很简单,不需要考虑错综复杂的社会背景关系,也不需要考虑善后处理消除行动痕迹。这个阶段的黑市节点,就像是一座由一群新兵蛋子负责驻守的孤立哨站,而且无人约束的新兵们的手边还有充足的食物与酒精饮料,甚至主动或被迫给他们提供娱乐的人。

故而,在正常情况下这个孤立的据点纪律多半比较废弛,不过伪装成购买便宜燃油的客户的当地籍贯的侦查员回来之后,却得出了一个稍微有些不同的情报。

大体上纪律很废弛,但是有个通讯室却看守很严密,有定期巡逻有技术监控有很明显有战斗经验的人进行看守。当然这些人数量稀少,真打起来也不会妨碍到这次的清剿,但是里面有些什么很让人好奇啊。

“要是那个小牲口手下的志雄或者其它刺客在这儿就方便多了。”乔治用笔戳了戳自己的头发,“那群蘑菇类生物在开战前搞清楚里面有些什么难度不大。”

菲特到没那么感觉逼死强迫症,毕竟以前在MIT要是这个毛病改不过来,不是他被逼死就是MIT要血流成河。不过本着基本安全意识,还是不要在这儿刺激乔治“老妈”了,遂提议:“既然没法事先搞清楚,那么就杀光了再调查,尽可能的缩短他们的反应时间,然后一次干他娘的。”

乔治侧过身子看了眼大姐头和祈,这两倒是不妨碍军事指挥,祈在准备之后医疗作业的耗材,大姐头在赶稿子,乔治再次抓抓头发:“选择余地有限,她们两个不能用来分散注意力,特征太明显只怕一露脸别人直接就戒严了。”

菲特觉得这话听着奇奇怪怪的,不过他没细想:“要不先伪装成一次正常的警察排查,先和这里的片区了解情况,然后要求他们配合。

“是个办法,先这么执行吧。”乔治于是就这么安排下去,只保留这个监视据点,其它行动人员姑且撤离,在四周保持活动。

大姐头和祈最可怜,因为之前动静闹得太大,她们特征又非常明显。故而找了家能坐的店把她们请进去,别到处乱跑,如果不是考虑到她们是女同志,兴许就直接限制在厢型车上了。现在再别扭还能买零食和饮料解闷。

去当地治安辖区的人员很精简,就只有菲特和他的自制机兵助理,一男一女两人。乔治要统筹全局就不来凑热闹了。菲特摆出了在当年在MIT和人打持久战的无赖嘴脸,向片区治安长表达了来意。

当地的治安长原本是旧警察局时代,警察局的三把手,但是一把手死在了战争里,二把手不愿意活在没有真主的世界里,留下的人里他资历最老。而作为长期忍气吞声的三把手,自然有自己生存的原则。那就是千万别在比自己拳头硬的人面前装地头蛇,更何况这群外籍占领军根本就不介意给他换个脑袋或者最少换个帽子。

于是现在的治安长全盘托出了他们局和那群黑市商人达成的权益之计。并且保证绝对改过自新,配合上级部门(外国人把持)的领导,全盘配合这次的清剿活动。至于他扭过头会不会给那边报信,行动顺利就先让他先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干着,说不上顺利扭头就一脚踹下去。

很快双方达成了一揽子协议,很快菲特就带着看起来不那么蠢,但是也没那么奸诈的两个干员回来了,他们会对接下来的行动提供协助和伪装。

但是菲特在让自己的机兵助理协助搜索这个两人的档案之后却发现,他们两个的家庭是这些黑市商人的常客,这就比较恶心了。

所以一时之间,在这个只有他和老王,以及两个支援干员,最多再算上那个助理机兵的安全屋里,气氛显得非常之尴尬。不过乔治似乎觉得这也没什么,就像邀请工友去吃饭一般说道:“饿了么?”

当然又由不得这两答应,这所谓的饿了么说白了就是个邀请,这军事行动前肯定要统一认知,乔治不可能拿自己弟兄的脑袋去冒意识不统一的险。这想要统一意识,自然也就要把大姐头和祈都叫上,毕竟这件事情上,大姐头代表了媒体人的利益。而祈,无意之中的代理了,诸如医院这类,服务型政府补助机构的知情权。

所以又回到了大姐头莫名觉得很熟悉的场景里,他们这群人又在餐桌上谈判争取妥协了,反正大姐头怀疑他们这个毛病都是大牲口那个混球带出来的。

先说说各方利益:

大姐头作为媒体人,说的私人一点她仇恨世界上的一切不公,并且很乐意摧毁这一切不平等。说的冠冕堂皇点,这媒体人哪有不希望大新闻的?

祈自然代表医院,希望有个更正常合理的医疗补给品环境,他们要救人。每积压一天的病人,就有更多的病人因为缺药陷入危险。

这两个治安干员也不是对黑市有感情,而是黑市维持了当地居民的生活需求。取缔打压黑市,更公平的市场环境,只要市场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一切好说。

菲特和乔治反而是这里目的最单纯的,杀人越货本职工作,打击犯罪锻炼队伍为什么说不?

所以整件事情,归根到底矛盾只有一个。那就是战后市场何时才能恢复繁荣。这考验的是新政府的执政能力,在座的各位哪怕是愁破了脑壳,用处也不大。

不过现在这个问题并没有严重到国家的高度,那么他们就不要把这个问题上升到国家高度,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不是犯罪吗?当即乔治就现场拍板(就他在新政府里还说的上话),这群人坐地分赃,全然已经当黑市上的人已经被杀光了。

医院需要药品,按照正常价格卖给医院就是。

这个片区的人需要一个可以提供生活物资的市场,那就在清缴之后将黑市就地整改,立刻将黑市变成片区大市场。

“这就很好嘛,有问题困难就说出来,协商解决多好。”大姐头老气横秋的丢出一句像是政协老干部才会说得话。很明显,这也是受大牲口的影响,因为这群人就大牲口喜欢看毛选(其实祈也看过二手的日文版),自己就学了个三分像另外七分像流氓,还到处传教。

而至于那两个预计解决了问题的干员,此刻的表情和心情是微妙的。这在餐桌上开个黑会问题就解决了?而且处置方式就是敌人杀光,资源重新分配?太简单粗暴了吧。

另外一边,菲特倒是和正摘下头盔顺头发的祈接上了头:“陵女士是吧,这件事情之后可以麻烦你空出一天时间吗?”

“请容许我知道是什么事情菲特先生,必要的谨慎。”祈对此有些警觉,傻子才不会对他人的搭讪心生警惕,况且这花花公子还带着一个美女外形的机兵助理。

菲特后退半步表示自己没别的意思,并且让助理机兵投影了一个常青藤联盟执行委员会的授权文书和相印的法律证明,以及可查的条形码与编码:“常青藤联盟对你的才华有些许兴趣,委托我来面试。”

祈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有了个七八分清楚,显然常青藤联盟看中的并不是她的才能:“明白了,之后我再把时间告诉你。”

思想意识统一了,行动准备就快了。

强攻单位被召回,各自进入指定攻击位置,从携行包中将防弹衣和武器携俱重新披挂上。

有祈临时加入的医疗组也准备妥当,只要人当场没死,怎么着都能把伤员给救回来。

行动最大的变数在伪装组上面,两个当地片区的干员,此行要将行动伪装成一次例行检查。

这次行动的要领就是,尽可能的在交火之前吸引出更多的敌军,争取一次射击就将其杀伤过半。能就这样打蒙最好,打不蒙也要让他们没有时间毁灭信息,尤其是那间联络室里的信息。

着重一提,因为地形复杂,属于极近距离巷战,唯一有两制高点,还被黑市的各种摊位和隔板严重影响射界,根本指望不上。作为补充一共有四架武装浮游机兵提供空中支援,以及出于应有的谨慎和做好最坏打算的传统,菲特甚至联络了城外的野战机场,预热两架WAP随时准备投送过来压阵。

行动开始前最后几分钟,乔治总算找到机会抒发心中积压已久的扯淡:“话说你就不能把机兵外形改改?你不是说你和IAC那个的妞没啥吗?”

“我就等着你吐槽呢,难不成你还怕田园女权找我们麻烦?”菲特立马换上军阀那副老子说啥都是理的嘴脸,“我是玩了猎奇,还是插上了触手?只要不有伤风化都是合理的。”

乔治倒不是觉得用IAC圣痛的脑袋改装机兵有什么不妥,但是怎么着那是个自己的同类,现在这个样子看着分外别扭。就像是火星人拿死掉的人类尸体做成机仆一样,你换个人类看着也觉得别扭。

闲淡扯完,开始行动。那两干员调整好呼吸,摆出平生最好的下场收贿赂脸。带着所谓新来“吃容易饭”的同事,一步一步走向黑市市场。

“就按照平常的来。”就走在两个干员后面的菲特,半是提醒半是催促的说道,最坏的情况这两干员打算中途反水,那菲特手里的霰弹枪就是最终的保险。

这两干员也总算是识时务,或者说认识到这群人的处理问题的最终解决方案就是“都杀光,再分配”之后,显然这两是不打算让自己变成被“再分配”的那一波的。

这黑市的守卫见到这两到来也是轻车熟路,不慌不忙的从自己的哨位里摸出烟来:“换班了?好像不到你们来的时候。”

被递烟的干员扯谎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刚刚来了批新人,局里就我们两个老实的,所以让我们来带。”

菲特这个时候立刻做出符合自己现在身份的表演,就像个很懂事的小公务员一样,一叠现金嗦的一下就塞进了对方的口袋里:“以后常了解,常了解。”

把给他打掩护的干员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位的业务咋看的比他还娴熟。

业务娴熟的菲特很快博得了黑市守卫的好感,并且以后常了解了解,也守卫放下了思想上的包袱,把一干人等放了进来。

“你们两个等下疏散群众就行,干好你们的本职工作。”就在进入市场的瞬间,两名干员的无线电耳麦中传来了乔治的吩咐声。

于此同时,距离乔治并不远的祈也听到了他的吩咐,她也把手边的设备和物资扫了眼确认一切准备就绪。

微小但是尖锐的蜂鸣声划过微暗的夜空,太阳还有最后一丝余晖挂在天边。四台鬼头鬼脑,但是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的有什么偷偷摸摸的浮游机兵,相互应答着从一脸好奇的祈头上飞过,将自己隐藏在夕阳的余晖当中。尽管如此,还有一段时间夜晚才会真正的降临。

从浮游机兵的视角可以更好的观察到整个战场,当伪装组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前门进入之后,强攻组也在静悄悄的破门和拆毁路障清空攻击路线。

而忠诚的机兵们则继续将自己隐藏在光影的死角中,标记侦察到的敌军位置,然后上传到每个参战人员的内存或者护甲内存上。

镜头里的菲特继续随着那两干员边前进边和那些放下警戒心理的黑市守卫闲扯淡,直到一个像是来购买生活用品的女性看到了菲特隐藏在腰带和衣服之间区域里的手榴弹,脸色很明显一变。菲特也注意到这个女性的反应,在她叫出来之前,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那名女性脸色变了数次,然后赶快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就在这个女性做出这个决定的同时,强攻组的古斯塔夫无后座力炮架设了起来,第一发混凝土破坏弹进入了弹仓。

“所以你是哪来的人?听你的口音像是小亚细亚那边。”浑然不知死到临头的黑市守卫,还在钱的后效下和菲特套近乎。

菲特面带微笑,温暖人心的微笑:“来自天堂,送去你去见上帝。”

霰弹枪伸出一发霰弹出膛,漫天的骨质与血肉的碎末飞舞。

随着这一声枪,沉闷的炮声几乎从四面八方一齐响起。穿半身护具甚至是压根就没穿护具的士兵几乎是伴着被撕碎的墙壁一齐冲进了市场,霎时间血肉横飞人头滚滚,许多将死的和已经死了黑市守卫的均匀铺在了地上。

而那些自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以依托有利地形节节抵抗的守卫,则在反应过来之前就被从天而降的子弹打成了筛子或者是被小型炸弹送上了天。然后这些完成攻击的浮游机兵,立刻转移对室内敌人的出入通道进行压制,作为第一批次和第二批次攻击间的衔接。

第二批次的进攻紧随其后,身穿轻型动力装甲的步兵扛着自动霰弹枪冲进建筑内,以偏执狂的工匠精神,完成把所有敌人均匀的涂在墙上的工作。

另外一边属于重点进攻对象的通讯室遭到了惨无人道的破坏,直接一架无人机兵冲进去扫射,刚消停里面人还没爬起来,菲特又顺着机兵撞进去的口子把手榴弹丢了进去,爆炸刚席卷而过脑浆还没复位,菲特自己又冲了进来霰弹枪狂射,把剩下的人都打成了碎肉渣渣。然后才是按部就班的回收电子设备和复原纸制文件。

随着外街控制权的确立,医疗队逐步进场,安抚群众,鉴别身份,紧急情况下救助伤患。虽然最后一点范围有限,黑市守卫肯定是当场就毙了,而且整场战斗节奏非常之快基本上也没有误伤群众的余地。

建筑内还在传来交火的声响,那两干员也认识清楚这种情况可再没回头路,于是也发起狠来。挨个在平民中辨认身份,混进去的黑市守卫或者干部但凡被他们认出来的,都被拖到墙边,干员手上冲锋枪的机匣来回抽送子弹,将这些人乱枪打死。

而作为首次接触这些的医疗人员祈,似乎很简单就接受了这鲜血淋漓的场面。面色如常的在检查平民身份,旁边大姐头倒是端着短突击步枪给她当护卫。

大姐头本来就很习惯这种鲜血淋漓的场景,因此更谈不上不适应什么的。不过这唯二在这片场景里的异色,并不能给这些受到惊吓的平民产生多少亲切感。毕竟,这亲切感也是要有场地和气氛的,现在满地的红色和尸体,能被刺激到的只有食欲。

最终阶段的战斗,是围绕着一个被改装成了休息室的室内车库进行。数名黑市守卫劫持了两名女性和一名男性少年为人质,没有别的突击通道,形成了密室环境。

至于为什么有两个女性和一个男性少年在里面当人质,拜托有点逻辑能力,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五岁儿童。

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现在小孩子也懂得挺多的。

回归正题,这打成这样两边都清楚,现在不杀个你死我活是不可能的,因此里面那伙撕票就是个时间问题。

那么既然就是个时间问题,那就不能给这群人时间把事情往复杂的整。

热能标记和无人机兵侦查相结合,标定武装人员的位置,然后找来了几只打穿透性比较强的全威力子弹(7.62X51)的步枪,计算弹道,模拟误差,每个目标多轮射击确保一次全部击杀不留隐患。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抬着枪的时候开起了玩笑:“要不要赌一把?没打死或者打中了人质怎么办?”

还没等这群人开始漫天要价,老军士就杀了出来敲了那个带头的脑瓜崩:“TM谁再给我犯这种错误就等着大牲口旅长的地狱集训!保证你们这群艹蛋玩意爽翻天!”

这群人立刻就不扯淡了,对准砖块间的缝隙或者减重孔,等待计时。

计时结束,一齐开火,热能标记里的目标齐齐倒下。然后才是动力装甲步兵一脚把门踹开,确认屋内情况。

但是他们进去之后才发现,敌人是肃清了但是他们面临着另外一个伦理问题,如果他们还想要好好经营新共和国就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祈几乎是一脸惊讶的被这些铁罐头请求帮这个忙,因为根据外界她能接触到的信息,UNSF除了杀人之后管埋,在战区就不怎么处理善后的事情(诸多部队政委和政治工作人员对此意见很大)。

“所以这些性工作者需要医疗组的厢型车直接送出去,保存他们的颜面?”然而惊讶是一回事,搞不准和自己有啥关系的诧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很好,但是为什么要争取我的同意?”

“是受害者,请称呼为受害者。”乔治纠正了一下祈的用词,“而且是的,需要一个先让他们落脚观察的地方,想来想去也就你们医院合适。”

祈以手加额了一段时间,他们医院她还是比较了解的,这由她领进去的病人,最后多半就是给她来观察了,不过这种小市民的避难心理还没存活两秒钟就被她掐死了,毕竟必须要和过去相比有所改变:“好吧,我同意。”

“感谢你的配合,我去给你找把合手的武器。”乔治怕祈还不理解,又补充道,“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还需要观察。”

祈按照以前学过的案例,准备好了毛毯和衣物(黑市上现成的),由犬型的运载机兵跟随拖运,沿路是之前攻入建筑内的士兵护送。人高马大的动力装甲步兵一个人就占了大半的过道宽度,使得原本就因为电力系统老化而不甚明亮的走道显得更加昏暗。

昏暗的灯光,全副武装铁罐头一样的士兵,祈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觉得这个场景就和黄金年代的科幻小说一样。只差突然跳出只异形或者太空虫子,就非常Old School了。

然而就和祈在走道上走神一样,等真的见到这些不得不通过性工作换去生活物资的受害者时,她也是出于一种微妙的走神状态。

这些人身上的因为虐待所受的伤痕,污秽(让这些士兵比较意外的是祈居然没啥避讳),脸上麻木或者害怕的痕迹,对她都没有什么触动,他们是病人而她是医生,这就是生活这就是工作。

等一切处理完,让这些人换上衣服披着毯子准备登车的时候。大姐头果然拿着她的照相机出现了:“你知道我的职业,有些事情我必须做。”

祈作为一名医生出于她应有的职业道德,当然觉得这件事情不妥。但是(划重点),如果生活只有职业道德,那么有些事情就比较寸步难行。

所以一定程度上的,祈还是做出了妥协:“里面你可以随意拍摄,这些病人不行,至少在回复到我觉得可以接受采访之前,不行。”

“那么我的好处?总觉得这样我吃亏没捞到便宜。”大姐头开始要价,既然妥协那就是个双方要价的过程。

“独家专访,而且是我帮你安排。”祈觉得自己有些托大了,但是管他的,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大姐头脑袋一扬做出大笑的样子:“就这几只小鱼小虾也配?算了,交情不深,我先吃点亏吧,就这么定了。不过你们日本人不喜欢欠人人情,下次请我吃饭当还清利息。”

乔治是在一切战斗结束之后,才开始巡视战场,他感到满意的事情有两个。其一,自己的这些好小伙子们没有损失,不过考虑到战斗烈度这并不奇怪。其二,那两个干员在其中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虽然他们赶尽杀绝的狠劲有多少程度上是为了灭口,不过那也无关紧要了。

乔治最后把他们叫来了:“你们刚刚表现的不错,但是工作还没结束,你们还要接着去安慰这些群众,解释这次行动,并且初步宣讲接下来的安排。”

“所以为什么是我们?你是现在这里的军事长官,按理说不是应该由你进行?”这两干员显然以为,自己路引了,人也杀了,投名状交了应该也就没他们啥事了。这还要安抚群众是什么鬼,那不是文职或者大官的事情吗?

乔治自然理解长期处于土耳其这种落后的,半资本主义,半封建宗族,官僚系统中的人。逻辑和自我定位肯定是乱七八糟的,故而他也不介意费心解释一番:“我们性质上属于外籍佣兵,迟早会离开这里,这以后还需要仰仗你们打理。”

“那这样,这种黑市和团体蛰伏一段时间又会出现。”这个干员也不想隐瞒什么,有话直说罢了也没其它的意思,毕竟就算回到过去的模式,他们也还是这种工作,而这次的清缴行动,只不过是人生中的又一次无用功罢了。

乔治只是示意他俩跟上:“我理解你们在旧世界里积累下来的恶习,一时半会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关于新世界的优越性我也不想讲大道理,免得你们说我洗脑。但是归根到底一点,我们在重新建设这个社会,而这个社会能建设成什么样子,取决于你们社会基层的执行力想要将这个社会建设成什么样子。”

祈离开场地的时候,从窗口看出去已经验明身份的平民正在集中在一起,听从那两当地干员的安排。

至于市场,在血迹干涸之前就已经用水清洗过了,将被战火波及污染的商品撤下架,重新从仓库补货之后。挂上市场平均水平还要略低一点的价位牌,准备重新开始营业,就由先前杀死那些黑市商贩守卫的士兵,代为营业。

而黑市入口处,一张传真机打印的,国营百货市场的经营许可证已经挂牌在楼门口。

旁边还挂着一张写着开业降价的广告牌,降价25%的大箭头正下方指着的,就是那些被拖出来的尸体,长长的血印子一路延伸,后面紧跟着挎着枪拿着高压水枪的士兵一路在后面冲洗。

现在,祈充分的理解了以前出于兴趣读的《毛泽东选集》时,书的上一任主人在序言的地方,写的一句随笔:

所谓阶级斗争,本质只能是一个阶级消灭另外一个阶级的冲突。

不过祈在回到了医院之后,觉得自己只怕也会是要被消灭的一方。一个长的很像一蹴的女性,是这么直接和她打的招呼:

“百闻不如一见,我叫卡莉.库洛萨瓦(备注:黑泽的罗马音),我是鹭泽一蹴的母亲,杜马与人民共和国计生委顾问。我来和你讨论,你之前《安乐死的必要性》这篇报告论文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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