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拿破仑

杰扎尔的女儿静静地躺在巨大的棺木中，她的遗体会被送回父亲身旁。

他们为她换上了一身朴素的淡绿色长袍，然而此刻，长袍的上身已经渗出了暗红的血。

拿破仑匆匆扫了一眼，随后自棺木旁走开。她想不通马库斯为什么要杀这女人。他变得让她越发捉摸不透。难道他打算以此激怒杰扎尔，好让那位顽强的总督失去理智，舍弃坚固的阵地率兵出城，同法军决一死战。但这机会实在不大，尽管如此，她仍让各个师保持警惕，准备应战。

安排好一切后，她径直走向马库斯的帐篷。里面却空无一人。他已经大半天不见踪影了。拿破仑忧心忡忡地坐到床边，疲惫感立刻如涨潮般涌了上来。两个星期以来，她每晚只睡三个小时。即使入睡，也总是会做光怪陆离的梦。

她和衣躺下，等着马库斯回来。也许我应该派人找那家伙，她朦朦胧胧地想。

直到晚上，阿克堡的守军都没有贸然出击。拿破仑在极度疲乏中入睡，但睡得很不安稳。

她梦回法兰西。马库斯在深夜将她从旅馆带出去。他们驾着马车冲向巴黎的郊区，在一栋白房子前停下。风中传来玫瑰花丛的芬芳，繁星灿烂耀眼。

“马库斯，你带我来这干嘛？”她问。

然而马库斯不在。无边的旷野中只有她孑然独立。

拿破仑喘着气坐起来，浑身颤抖。帐篷内漆黑一片，她走到书桌旁，点燃蜡烛。桌上放着一张奇怪的画，堆积的色块看上去好似一个巨大的城堡。只是整幅画毫无章法，就像是个五岁小孩画的，却丝毫没有孩童天真的意趣。

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名为奥柏的年迈军官走进了帐篷。他的手里拿着一封折得很整齐的信。

“你果然在这啊！”他静静地说。

“怎么了？”拿破仑问，不知为何，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马库斯将军让我把这个给你。”奥柏将那封信递过去。

拿破仑鼓起全部勇气，才从他手中接过信，用颤抖的手指打开。她看到了羊皮纸上歪歪斜斜的字迹。

拿破仑，作为离别礼物，我将阿克堡送给你。

在这个世界上，你要的东西很多很多，而我要的只有你。

我爱你，去点燃你向往的世界吧。真正的英雄不就是该燃烧自己，瞬间照亮整个世界吗？

署名是马库斯。

离别礼物。拿破仑用全部的力量支撑自己不致崩溃。“他在哪？”

奥柏上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匹战马如果在冲锋时崴断了腿，就该被杀掉，这样才算是真正的仁慈。”

她立刻领会了他的暗示，却不敢接受现实。“他在哪？”她嘶哑地重复。“他答应过我，不会再做傻事。”

“他撒谎了，骗了很多人。阿丽娅并没有死。”

“什么？可是她……”

“拉雷医生也撒了谎。那女人身上的血不过是鸽子血，也可能是鸡血或鹅血，反正是将军从厨子那弄来的。一个小时前，我亲手将那女人从棺材里抱了出来，然后将炸药放了进去。”

拿破仑顿时明白了一切。她颓然跌坐在椅子上，面前的信纸变得模糊，泪水流下脸颊。我爱你，去点燃你向往的世界吧。

在几里开外的地方，在阿克堡人头攒动的清真寺内，在无数权贵和将官的注视下，一座大棺木的盖子动了动，马库斯挺起胸膛。

“诸位，你们见过东方号爆炸时的样子吗？”他轻声问。

ps：大家出门记得戴口罩，否则要是不小心感染，传给了我，打扁你(｀へ´)=3。好吧，开玩笑的。另外我在想要不要把这章作为结尾，比较新的一年该有个崭新的开始。如果还需要继续写的话，请到下方的评论区留月票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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