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世界

其他人估计和她想得一样。她们奔到柳朝露旁边。柳朝露抬头。

“必——”

刚说了一个字，他的声音就卡住了，又咳了几声。戚明月眉头一皱，听出对方受了严重的内伤。

景无机的手放在他背上，慢慢抚了抚。

“必须赶紧走。”柳朝露气声说，“这里撑不了太久。卫兵都妖化了。如果在这里战斗，不可能胜过杨小杨，如果是别的地方还有可能。通过那个。”柳朝露抬头下巴指向暗红色圆洞。

戚明月和卢萏没太听懂，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林霜雪也没太听懂，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战斗。

“杨小杨一定去了。身上有骨哨的人，时空洞开启时无可避免会被吸进去。如果想杀死他，就去另一个时空。”

时空洞？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戚明月眉头一挑。林霜雪的骨哨在她身上。

“如果想去，就一起。如果想留在这里也可以。其他地方还没有被完全占领。离开风华城，去其他地方——”

柳朝露又中断了话音，咳了一声。

“去府里治疗，然后……然后一起走。”景无机推着柳朝露的肩说。

“没时间。”柳朝露抓住他的袖子，“时空洞最多维持半刻多钟。”

“现在就走。到了那边就会好。”柳朝露似乎是对他们所有人说，却又看着景无机，“相信我。”

景无机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就被柳朝露推了进去。

林霜雪、戚明月、卢萏：“……”

“也许他想留下呢……”林霜雪小声说。

“他不想。”柳朝露面无表情。

林霜雪已经心生疑窦。她回头，想问问戚明月和卢萏。如果他们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游戏里的NPC会以怎样的形态出现？难道不是一串数据吗？

她们会有实体吗？

戚明月忽然被一股大力扯了上前。她一身劲装，没衣角可抓，林霜雪只来得及扯住她头发上的红绸。可红绸顺着辫子滑落，林霜雪把绸带死死扣在了掌心，而戚明月消失在圆洞里。

林霜雪：“……”

柳朝露一脸我早说过的表情。

戚明月消失的时候林霜雪看清了，她的身体没过那个圆洞，就完全消失在黑暗里，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丧尸们已经从刚才的攻击中恢复过来。有几只蠢蠢欲动地爬起来，跃跃欲试地往这边移动。

“快！不要让它们进来！”柳朝露也不管林霜雪，自己就一只脚迈入了圆洞，似乎笃定她会跟上来。

“等等！”林霜雪也往前跑，卢萏跟着她，却突然叫了一声，脚一崴，侧了一下身。

林霜雪回头，猛地瞪大了眼睛。她看到卢萏脚腕上起了一层黑紫色的斑，那处皮肤看上去软软的，逐渐扩大，从脚腕向上蔓延。

卢萏也瞪大了眼睛。她们刚才一直没有发现。刚才可能只是极小的伤口。

柳朝露也看见了，冷眼看着圆洞前的两人。

林霜雪顿了两秒，一只脚踏进了圆洞。现在她和柳朝露面对面，她看了一眼柳朝露，看不出对方的神色。

“快点，不要让他们进来。”柳朝露说。

卢萏跑到了他们面前。林霜雪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堪称惊恐的表情。圆洞已经在缩小了，林霜雪另一只脚也迈了进去。

一只手伸到林霜雪面前，如果她去拉，还来得及把外面的人拉进来。

卢萏嘴唇张着，说了什么林霜雪没有听清。圆洞里有嘈杂的声音，像是电视机连接不畅、河流冲上沙滩、有人把她的脑袋按在水龙头下面再打开水龙头的声音。

她没有去接。

眼前完全黑暗了，声音高速流过，她在声音中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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