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流

方老感觉到白希和云山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话里有话。他也听到消息，说最近两人在学院的天选之战中，闹了点矛盾，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方老赶紧打圆场，“今晚能有两位学院大人物在，宴会当然会很热闹啊哈哈哈。”

尴尬的气氛在方老的笑声中消融，云山和白希也不是小孩，自然明白在公众场合里不能过分表露个人情绪，都笑了起来。

“让两位贵宾一直站着不好，不如随我一起去高台贵宾席上坐坐？”方老指了指远处大殿尽头，高台上的座椅，鎏金装饰，龙飞凤舞。

“我陪你去吧，我弟子凌凡就算了，他还年轻，受不起上面的位置，让他在酒会这里玩一下，顺便结识同辈的年轻人。”

“也好也好。”方老微笑点头，带着白希和云山就走。

凌凡有些紧张，师父你丢下我一个人在这，是闹哪样？

白希路过凌凡身边，语速极快，声音低得只有凌凡能听到。

“小心周围的人，魔宗的人就混在这场宴会里。这次行动我为你安排了几个学员弟子，和你一起行动，他们隐藏在宴会中，你随便走走，他们会找机会和你汇合的，你自己小心。”

凌凡想问那师父你不陪我们一起行动吗？

他没机会问，白希已经走远，和方老有说有笑。

只剩下自己一人，凌凡第一次来这种高级餐会，不知所措。

周围的人都是一小群一小群聚在一起，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只有凌凡一个人孤零零站着，好像谁家遗弃的小孩。

为了消除紧张感，凌凡去旁边餐桌拿起点海鲜，小口地吃起来，填饱肚子待会儿才有力气行动。

这时候会场传来一阵惊呼，人群裂开一条道路，一个衣着靓丽的女孩缓缓走来，仿佛乘风破浪，她出现在哪，会场的焦点就在哪，因为她的魅力是无人阻挡的，每个男性在交谈中，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女孩身上飘。

凌凡看着女孩向自己走来，她的脸庞秀丽，虽然看起来和自己同龄，但仍然能够看出她的美人胚子，吊带黑色晚礼服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光洁无暇的后背，胸前傲人的尺寸，与及那双裙下大腿，随着她的迈步，露出性感的吊带黑丝。

凌凡看得眼睛发愣，嘴里的海鲜掉在盘子上。

女孩见到凌凡，脸上的冰似乎融化，露出亲切的笑，她掏出手帕给他，示意他擦擦嘴。

凌凡不好意思地接过。

女孩笑得很甜，仿佛空气都冒泡，“我叫净瞳，很高兴认识你。”

凌凡和他握手，她的手温软，像是上好的蓝田玉。

周围人的眼光都要冒出火来，特别是一些同龄人的富家公子，他们刚刚主动接近这女孩，可她一脸冷漠，根本不搭理人。

对这个冰山美人，大家都跃跃欲试，觉得和外面的妖艳X货完全不同，极大激发了大家的征服感，可所有人都无功而返。正当大家以为她是个对男孩没兴趣只对女孩来电的百合时。

如今她居然主动找上一个无名小辈？还展颜一笑和他握手，对别人冷冰冰，却对一个小子如此热情。

我擦，这小子有什么能耐？居然比我们还有吸引力？

凌凡察觉到了周围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有点尴尬地收回手，他突然被女孩带进全场的焦点之中，有点局促不安。

忽然大殿内音乐响起，上空的灯光开始彩色变换。

周围的人都两两结伴，一起走到中间的舞池。

女孩眨了一下眼睛，不经意间透露出夺人魂魄的美。

“舞会开始了，能和我跳支舞吗？”

凌凡尴尬地笑笑，“可我不懂跳舞诶。”

凌凡真的不懂，他的跳舞经历就仅限于某次和洛瑶一起在广场玩，一时兴起和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对于这种高端场合的舞蹈礼仪，他在电视上看过，只觉得很复杂，脑袋根本记不住那些动作。

就算凌凡懂得怎么跳，也会犹豫，刚刚白希说了，自己要小心周围所有人，很可能这个女孩就是魔宗的人，特意接近自己，然后趁自己放松大意，背后捅一刀。

这女孩和自己非亲非故，突然就来找自己打招呼，还如此热情，其中肯定有文章。

但他又想起白希刚刚说的，这宴会上也有自己的人，学院里的精英弟子。

那么她究竟是敌人，还是队友？还是说纯粹就是一路人？

女孩眼睛一闪，他似乎看出了凌凡的犹豫，桃色的嘴唇微动，凌凡从她的唇语中读出：

“衡东天学院，自己人。”

凌凡还是不相信，决定试探一下。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这是一个学院内流传开来的梗，被学生们广为传颂，如果是学院内的人，肯定会知道。

女孩楞了一下，没想到凌凡出牌不按基本法，但还是接了上来。

“江海学院敲里马。”

答对了，这话就是学院学生用来自嘲的，以表达自己在学院里的不满。

基本可以确定这个是队友了，凌凡松了一口气，找到同伴都感觉真好，自己再也不是孤单一人。

女孩主动牵起他的手，“不会舞蹈也不怕，我带你装逼带你飞。”

不等凌凡再说，女孩就带着他踏进了舞池。

凌凡被女孩瞬间展现的气场给镇住了，她带着凌凡左右开弓，俨然一副女王的样子，凌凡在她的眼神暗示和动作指引下，机械般地迈开步子。

旁边的人目光都聚焦在净瞳身上，她的身段迷人，步姿优美，每一个动作都标准到位，挑不出一点毛病，仿佛师从某个著名舞蹈艺术家。

相比起来，凌凡就更像是个陪衬的，或者说是钢管，只是一件女王表演的道具。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

凌凡和净瞳的身体挨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温暖和丰满。

近距离观察，昏黄的灯光下，凌凡这才发现，净瞳两个眼睛的瞳色是不一样的，一个蓝色，一个红色，像是两颗耀眼的宝石。

“好看吗？”净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展颜一笑。

“好像我家的巧克力。”

“巧克力？吃的吗？”

“一只小猫。”

女孩笑笑，眼睛里闪过难以捉摸的神色。

“好好在一边说话不行吗？非要进来跳舞，成为全场焦点？”凌凡配合她的动作，话音很低，只有她能听到。

“我们两人在旁边窃窃私语，肯定会被魔宗的人盯上，一不做二不休，成为全场焦点，他们为了隐藏身份，自然不敢靠近，在舞池里，我们两人身体贴近，说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净瞳引导凌凡，转了一圈，她的黑色裙摆旋转飞舞，露出线条姣好的双腿，看得凌凡心头一跳。

她旋转后回到凌凡怀抱，“这次的计划，你了解多少？”

凌凡摇头，一脸懵逼，“我们要下遗迹，和魔宗们抢夺重要的东西。”

凌凡没有明说是第二页“乾坤墨法”，对于净瞳，他还是有所保留。

“遗迹的构造呢？魔宗他们有多少人？”

凌凡摇头，“这些我都不知道，掌门带我来这里都是临时决定的，你们知道？”

净瞳没有正面回答，她眼睛飘向舞池外一个角落，凌凡跟着看去，心头一震。

居然是云轩！

他正和某个妹纸交谈，今天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右手戴着手套，

凌凡对上次他那个黑暗麒麟臂仍旧心有余悸。

他似乎发现了凌凡的目光，转过头来和凌凡对视，眼中冒出凶光。

视野被一对舞蹈伴侣挡住，再次看去的时候，云轩已经不在原地。

“没想到这次云轩也要下遗迹啊。”凌凡低声感叹。

“这次魔宗志在必得，派出的人不在少数，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那我们这边有多少人？”

“我和你之外，还有三人。”

“那他们现在在哪？”

“先去调查遗迹入口了，我留在这里和你汇合。”

女孩忽然贴近凌凡，凌凡一惊，之前她都是刻意和她保持距离，尽量不去碰触她的身体。

“你好像对我不太信任。”女孩距离极近，呼吸的暖气都喷到凌凡脸上。

“你的出现有点突然。今晚暗流涌动，掌门叮嘱我，要小心周围的人。”凌凡直说，反正女孩已经察觉，这时候再掩饰就会制造出更多的距离感，这会影响待会儿的团体行动。

“包括我吗？”女孩眼睛一挑。

音乐骤然变得急促，高潮到来，灯光闪烁。

“抱紧我！”

凌凡愣了一下。

“抱紧我！”女孩重复一遍，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女王在王座上发号施令。

凌凡下意识把手按在她光滑的后背上，两人身体贴近，隔着两层衣料。

然后在所有吃瓜群众的惊呼声中，女孩带着凌凡旋转起来，裙摆张开，仿佛绽放的黑玫瑰，舞蹈动作优美，又仿佛是冰湖上高傲的黑天鹅。

歌曲结束，净瞳倒在凌凡怀里。

全场响起掌声，热烈如雷。

她凑近凌凡的耳朵，吹起如兰，“今晚，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因为我是来保护你的。”

“凭什么？”

“看我眼神。”

两人动作静止，久久凝视。

凌凡对上那双蓝红色眼睛，瑰丽漂亮，璀璨夺目，让他不由得沉沦于极致的美中无法自拔。

“你的眼神还是让我想起来了巧克力，你和她很像。”

凌凡一笑，心中莫名一动。

“说不定我就是那只小猫变身而来的呢？”她调皮地眨眼。那神色仿佛就是一头捉摸不透的猫。

音乐再次响起，舞伴们继续舞蹈。

但净瞳带着凌凡下了舞池，避开众人的目光，来到一个角落。

这里被一根柱子挡住视角，没人知道这里，也没人关心。

凌凡被净瞳按在柱子上，就是传说中的壁咚。

妈耶，凌凡心头狂跳，两人的身体紧挨，凌凡甚至能感受到她心脏的跳动。

“你想干什么？”

净瞳手指轻轻滑过他的胸膛，解开了一个纽扣，露出机甲引擎，微微转动，闪耀蓝光。

她眼里跳闪着妩媚，“我觉得我们得增强彼此信任。”

“所以呢？”

“所以得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也不用脱衣服吧？”

“你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啊……我们一起来做些，你心里期待的，羞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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