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乾坤墨法

走出上清殿，凌凡跟着白希走在林荫下的石子路，道路弯弯曲曲的，前方幽深，不知道通向哪里。

凌凡有点憋不住了，抱着一大团疑问，“师父，你说我父亲凌渊为什么要离开？还有你说的魔宗？他们究竟想要什么？”

“叫我女王大人！”

白希瞪了他一眼，凌凡还有一大堆问题，被塞在喉咙了。

她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别出声。

凌凡意会，有些事情不能乱说，小心隔墙有耳。

于是凌凡沉默下来，跟在白希后面。

白希戴着凌凡来到一道大铁门前，铁门修建在峰顶之下，白希一挥手，铁门上银光流动，应声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里面是个很宽敞的房间，不，更像是总统套房，它修建在山腹中，天花板是圆形穹顶，镶嵌水晶当照明，仿佛天空银河，散发出柔和的亮光。

房间里堆放着女孩子的衣服，白丝黑丝小裙子扔得到处都是，小**披挂在沙发上，房间里飘荡着若有若无的昙花香气。

凌凡看得有点脸红心跳，这就是白希掌门的闺房？好辣眼睛啊，掌门你们不能收拾一下个人衣服，我可是个血气方刚的男性，各种原味小**就摆在眼前，这可是诱人犯罪啊。

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和外界完全断绝联系，房间里只有白希和凌凡两人。

也不知道师父带自己进闺房是几个意思，还关起大门，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要是发生点什么，真的是说不清啊，尤其是掌门要是对自己下手，那自己喊破喉咙都没人回应。

想想凌凡就有些小期待和小激动。

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完全放松了下来，没有了掌门那股威严的气场，绷紧得像是水泥板的脸柔和下来，神色带着慵懒。

“我这里设下了禁制，没有人能够随便闯进来，我们说的话也不会被别人听到，这里是绝对安全保密的。”

她说着，把自己整个身躯扔在软绵绵的毛绒沙发上，抱着粉红色的兔子抱枕，伸了个懒腰，卷缩成一团，像是个白色小猫。

看得出白希很累，当掌门果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就刚刚那一场会议来说，各种斗心勾角，凌凡当时都瑟瑟发抖，而白希得要控制全局HOLD住所有人，想想都觉得困难。

她小小的肩膀上，究竟承受着怎样的重担？这是凌凡无法想象的。

几个呼吸后，白希恢复了一点精神，她坐起身子，银色眼眸半闭，朝凌凡瞥了一眼，拍了拍沙发上旁边的位置，示意他过来坐。

凌凡有点不好意思，站着不动。

几秒后白希回过神来，把沙发上的粉色小**和丝袜收拾到一边。

“一个大男人，居然对女孩子的小**都会脸红，真是没出息。”

凌凡靠着沙发坐下，从会议到现在一直绷紧的身体才放松下来。

白希打开了电视，开了一包薯片，大口嚼着，递了过来。

电视上播着新番《狐妖大红娘6》，看着涂山苏苏各种软萌，口里嚼着上好的薯片，可凌凡心不在焉，刚刚那些问题，缠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凌凡开口问，“师父，你到我来你这，不仅是来让我陪你补番，吃肥宅快乐薯的吧？”

白希不为所动，看着电视目不转睛，口里机械般嚼着薯片，“先看完这集再说。这些事情太复杂，我得捋一捋，把该说的和你说。”

于是凌凡只好耐着性子，陪她看电视。

半个小时过后，当片尾曲放完，白希就关了电视。

屋内寂静，白希抱着粉红兔子抱枕，淡淡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先跟你说说你父亲，凌渊吧！”

凌凡眼里闪起光芒，“我父亲他曾经是学院长老，那他是不是也做过你的弟子啊？”

白希摇摇头，“凌渊虽然是长老，但说要做我弟子，远远不够资格。”

“我父亲难道比我还渣？”

“不，是我不够资格当他的师父。”

凌凡心里剧震。

“你父亲可以说是天纵奇才，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就已经怀有一身本领，他来到学院里，图个长老的位置，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呆下来。”

“是为了对抗魔宗吗？”

白希点点头，“当时他就跟我说了魔宗的存在，我将信将疑，但还是做好了布局，没想到之后真的应验了，幸好当时听了他的劝告，不然学院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哪有如今的昌盛。”

“那我父亲为什么要走，留下来继续守护不好吗？”

白希摇摇头，“他说魔宗的人目标不只是江海市，他们有一个庞大的计划，涉及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必须要去世界各地，阻止魔宗的计划，这是他身为墨者的使命。”

“墨者？”

“墨宗的人，都自称是墨者，他们人数稀少，你父亲就是其中一个，常常游历四方，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看来是阻止魔宗了。”

“说来也怪，你父亲身上的绝学，并不是传统的剑符器三大宗，而是偏向于机械，更多是时候是看到他从怀里掏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甚至有的时候是开出一台机甲。”

“机甲？像我身上的红龙那种吗？”

“差不多吧，他的是黑色的。现在回想，把事情都联系起来，你那台机甲，估计就是凌轩留下来，赠送给你的。”

凌凡心里一动，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父亲的心思是有多么深思熟虑。自己以为的偶遇，其实都是在父亲的安排之下，他一直以为父亲都离自己很远，不可触摸，可其实他一直关心自己，甚至给自己留下了如此重要的机甲。

这么说的话，巧克力是不是父亲留下来引导自己的？

“还有一点，他和你一样，都是三魂五魄体，外人感受不到他的灵气，但真正动起手来，他的能力可以一下子飙升到白银阶级，我当初以为是他故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后来才知道，他身上时真的没有一点灵气，和我们这些普通的修道之人极为不同，他似乎能通过某种功法，在短时间内聚集到强大的灵力，为自己所有。结束后灵气又会散去，这可能就是墨者的特殊之处吧。”

“这么厉害，父亲和我都是三魂五魄体，他应该是找到了修炼的门路吧，也就是说我也可以顺着父亲的道路，变得和他一样强，对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白希从大腿内侧的丝袜里，掏出一张白纸。

凌凡借过，上面还残留着女孩子的温度，还有淡淡的香气，一想到这纸被女孩子最柔软地方夹过，如今被自己捏在手上，不由得一阵遐想。

白希拍了他的脑袋，“你这小子，对着一张白纸都能歪歪，真是没出息，我让你看看纸上面写了什么。”

凌凡回过神来，擦擦嘴边的口水，打量手中的纸张，上面只写了四个大字，“乾坤墨法”，然后就什么都没了，背面空白。

“乾坤墨法，这是什么啊？这只是某本书的其中一页吧？师父你不厚道啊，有功法都不拿出来，藏着捏着，只给我封面给我看。”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也没有剩下的内容，我手头上只有这么一张白纸，是当年你父亲凌渊留下来给你的，说是你的话，就一定能够看明白。几百年前的东西了，害我昨天在藏经阁找了整整一天，累得我脖子断了。”

“不会吧。就这么一张白纸？”

“他说这上面就写着墨者修炼变强的法门，也只有这么一条路可以让你变强，你得赶紧参透，时间不多。”

“时间不多又是什么鬼？”

“我不知道，当年的凌渊可能推测到了什么，他只是希望你能快点成长起来，危机即将到来，他要你去独当一面吧。”

“真是难以猜透的父亲。”凌凡捏着白纸，一时间不知道该咋办。

“凌渊叫我给你的东西，我如今交到你手上了，如何参悟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师父，你就这么无情吗？就不帮一帮我？说好的要带我变强的呢？”

“我也很想帮你，可墨宗不是我精通的强项，这些只好凭你自己参透了。”

白希转身，打开铁门，“我还有事情要办，如果一切都按照凌渊的推测，那么我下一步就该进行部署了。”

“我父亲是不是在几百年前就把如今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包括我参悟功法？”

“是吧，那小子总是运筹帷幄，料事如神，相信他，总没有错。”白希回过头来，银色的眼眸中带着**自信。

“你在这个计划中占了很重要的部分，你得赶紧参破功法，提升自己实力，不然整个计划都无法推进开来。”

“我父亲就这相信我啊，要是我参不透，怎么办？”

白希微微一笑，眼神不可捉摸，“你是他儿子，一定会参透的。”

铁门轰隆关上，隔绝了外面，把凌凡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白希的声音远远传来，“你就在这里面好好参悟吧，房间里足够安全，不用害怕魔宗的人找上门来，希望我过两天回来，能够看到你的进步。”

凌凡想用手掰开铁门，可上面有银色的结界禁制，根本掰不开，环视这里，根本就没有出口，自己这是被当方面软禁了吧，掌门你这真的放心让我一个人在你的闺房里面吗？就不怕我拿起你的原味小**，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吗？

无处可逃，凌凡只好静下心来，盘坐在地上，盯着手中的白纸发呆，看了“乾坤墨法”四个大字半天，都快斗鸡眼了，也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纸上是不是用特殊墨水写了字上去啊？要是不是凌凡顾及这是父亲留下的重要信物，他早就使用火烧水浸，风干日晒等等酷刑，对它言行逼供。

这么呆坐下去，脑袋一团混乱，会想起刚刚掌门对自己说的话，自己的父亲凌渊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如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计划正一步步进行中，江海市暗流涌动。

父亲凌渊把红龙机甲安排给自己，要自己在这个计划中承当重要的角色，父亲，你这是要我成为当年的你，再次击退魔宗，驱赶“永夜”吗？

所以才会留下这一页白纸功法，让我找到修炼门路，变得和你当初一样强，对吧？

可您老人家能不能别玩那么多套路，你儿子我肥宅快乐水喝多了，智商没有您预计的这么爆表，简单粗暴点，把功法一五一十地写在纸上不好吗？非要故弄玄虚？父亲你究竟是打算干啥？

凌凡白丝不得骑姐，忽然一声喵叫，凌凡转头，看到了一只黑猫，它从黑暗里走出来，朝凌凡喵喵叫，一只眼睛蓝色，一只眼睛红色，正歪着脑袋看向他。

“巧克力？你怎么会在这？这房间不是密封有禁制的吗？你怎么能进来？”

凌凡抓起旁边的零食袋子，“来，这里刚好有你喜欢的小鱼干，别客气，吃就是，反正不是我的。”

巧克力迈着猫步走来，但目标并不是凌凡手中的小鱼干，它一个跳跃，把凌凡手中的白纸给咬了过去。

“小猫你干啥？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宝贝，不能吃的！”凌凡要去抓小猫。

小猫一个回头，爬到它胸口，小爪把白纸按在他胸膛上。

凌凡胸膛上的机甲引擎似乎收到了某种牵引，高速旋转起来，放出耀眼的蓝光。

白纸在蓝光的照射下，漂浮在半空中，它表面的空白，居然投影出了东西！

那些刻纹密密麻麻，细看上去，仿佛电路板上的电纹，流淌着亮光，像是一个科技艺术品。

凌凡恍然大悟，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不想把功法都用文字写出来，而是这些根本就无法用文字表达，这些电路刻纹，才是乾坤墨法的本质！

凌凡摸着巧克力的脑袋，看着空中悬浮的蓝光刻纹，感叹说，“巧克力，你是父亲派来帮我的吧？你真是帮了我大忙诶！”

巧克力喵了一声，自顾自地跑去吃起小鱼干了。

独留凌凡一个人对着电刻纹路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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