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恶性循环

虽然自己现在所在楼层也才五楼的高度，除非头着地，不然也摔不死自己，只是不知道刚刚的爆炸有没有对突然出现的小女孩造成危害？

(要是等等顺利落地没有残废的话再上来看看好了。)

看了一眼因爆炸沙尘飞扬的通道后，爱濑准备调整姿势接受等等坠地时造成的冲击。

不过爱濑脑中这个念头刚结束，一道身影从沙尘中冒了出来，一手插 进了被自己撞毁的防坠墙墙体中，而另一手则迅速抓住了那根被爱濑拔 出并且还紧握在手的钢筋，将爱濑一把甩到距离爆炸相差两层楼的下层。

“呜…”

由于甩动的力道也不小，加上刚承受冲击时受了点伤，爱濑在走道上滚了几圈后才重新掌握平衡，有些吃力的坐起身。

只见眼前有一位穿着破烂帽T的小女孩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自己，身上背着的类似保温箱的东西也有些破烂，半透明的发丝也沾上了不少沙尘，看来确实是刚刚爆炸现场的小女孩没错！

“没事…(吧)”

爱濑的关心还来不及说出口，只见对方突然以九十度鞠躬对自己道歉道。

“刚刚因为本能反应对妳进行了反击非常抱歉，毁坏的部份我会负责修缮不用担心，只是这附近一带区域都有引发'病逝'的威胁，还请妳快点离开这栋建筑物。”

小女孩似乎也不打算给爱濑开口的机会，在到完歉后立刻一口气把话说完后迳自将爱濑的书包丢还给她，连有几个罐子从破损的保温箱里掉出来都没管迅速转身离去。

“喂，等…！”

小女孩消失的速度简直跟瞬间移动没两样，就算身上没伤爱濑也确定自己拦不住她。

虽然小女孩那冷淡又僵硬的语气有种在刻意疏远他人的感觉，但跟暴力妹妹相处久了，爱濑总觉得有什么难处被隐藏在小女孩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具下。

只是刚刚说的病逝是怎么回事？

听那语气简直说的好像病逝发生机率百分之百一样，从病发到死掉这段期间貌似还有时间就医治疗这个选项不是吗？

就算再不济也可以选择在病死前自我了断，虽然复活后病毒也会跟着一起恢复，但躺尸几个月的时间不正好可以让医生用来研究出抗体，等到复活节立刻重新接受治疗就好了啊。

“不过还能够进行这种高速移动，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爱濑只能如此判断，既然对方不想领情，她也懒得多管闲事。

可当她准备拍拍书包走人时，地上那些小女孩刚才遗漏的罐子将她的视线硬是拉了回去！

紧盯了几秒后，爱濑赶紧翻了翻手中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水壶和地上小女孩遗落的罐子做比较。

虽然因为摔落或是刚刚经历爆炸冲击的因素有许多伤痕和赃物看上去有点破旧。

但无论款式、大小、外观设计等都与自己的水壶极度相似，只不过自己水壶瓶身上的内部成份是手写字样，而另一个则像是量产型，内容成份像是机械刻字上去的。

(难道就是她！？)

一个念头闪过，爱濑迅速的将地上的数个罐子捡起后直接往家里所在的楼层跑去。

自己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病况严重到高烧四、五十度，身体机能逐渐毁坏，视力模糊、幻觉乱窜、感官几尽丧失等问题接二连三的出现，正常人要是烧到这种温度几本上是死定了，不过自己因为基改的关系所以勉强存活了下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身体与正常人差距极大，从基因层面就往完全不同的方向发展，导致医院里所有能用的药物用在身上不仅没什么效果，反而会引起身体排斥或甚至是对身体有毒性。

那时直接送到特殊的治疗室急救，那时为自己治疗的医师兼监护人为了避免自己就此病逝，光是研制解药急到快崩溃，直到有人将这罐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给自己喂食，病况才逐渐稳定甚至趋近康复。

但事后不管问谁都不知道这罐瓶子的由来，只能推测罐子可能是'病枢'带来的，毕竟最了解病毒的除了医师之外，就只有病毒。

但病毒中枢体在大战胜利后大都被派往方舟外面镇守各地，以免外星人再次来犯以及消灭不断从大门冒出来的各种外星生物根本不可能找得到它们，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自己也只能把这个罐子留下来当水壶做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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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溢散在爆炸现场肉眼不可见的病毒微粒叹了口气。

光是从感染到发病，就需要一段时间，而且只有宿主免疫力强一点甚至有可能不会发病，就算发病也顶多是在宿主身上借宿几日，除非情况真的比较恶劣才有可能夺取宿主的性命这种现象，只能用来回忆而已…

啾！

“啊，别过来！”

等到察觉时已经来不及了，一只正巧飞经病毒溢散区域的鸟从正常飞行到失重坠落在地之间根本无缝接轨，虽然还有呼吸，但生命力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弱。

(不能在拖下去了！)

只见小女孩立刻打开了身上背着的保温箱，虽然已经破破烂烂，里面的瓶瓶罐罐也因为爆炸冲击掉的掉碎的碎，但还是有个用特殊合金制的水罐因为体积比较大没有从保温箱的破洞掉出去，只是瓶盖部分似乎因为冲击而变形卡住而已。

不过没关系，将金属罐直接从上半部以徒手的方式像是撕开卫生纸一样轻松撕裂，小嘴对准锐利的断面就喝了起来。

虽然外人看不出来，但能察觉随着金属罐内的溶液越喝越多，周遭病毒微粒的浓度和强度开始渐渐下降，以及从那只鸟身上不断传过来的生物资讯也在减少。

病毒中枢体，就如字面意思那样，如同病毒的大脑一样的存在，但不仅仅只是掌控病毒而已，中枢更是为了抵御外敌而诞生的，由中枢释放出来的病毒具有极高的感染力及致命性，并且病毒中还带有特殊的能量来应变各式各样的场合及战斗。

而原本就存在于自然界中不带有能量的病毒也因为中枢的进化跟着被强化，导致原本只是让宿主痛苦几天演变成致命率极高的超级病毒。

同时还能将从宿主端剥夺的各种养份和生命力回馈给中枢令其再度进化，而中枢进化后普通病毒又跟着再次强化，借此互利互惠不断成长，如此一来无论是透过基本生物战歼灭外型生物或是透过能量攻击毁灭外星人的船坚炮利都是手到擒来，在那场大战中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但那是用在战场，不是居住区！

因为这种互利互惠的机制中枢体不仅关不掉还只能增强，这就像当初为了大战把剑造的太锋利结果搞得没有鞘能装一样。

原本普通病毒因为自己诞生变成超级病毒就算了，结果在病毒和中枢互利互惠下害身为中枢的自己和普通病毒越来越强的越来越可怕，这样下去相信不用多久方舟之内就没有什么活物了…

原本正从患病的鸟类身上源源不断流入自己脑中的记忆、五感到心跳血压之类的各种生理反应讯息渐渐停止流入，之前无力的呼吸也慢慢的恢复平缓。

一旦感染了由中枢体释放出的带能量病毒，随着感染的越严重，中枢体就能够获得更多关于宿主的情报，既然现在这些情报开始停止汇入代表周遭的病毒活性已经大量降低。

只要持续削弱伤害自己，那么身体会自动由身边开始收集自身释放或是自然界中的病毒来自我修复，如此一来不仅能降低原本就存在于自然界中的病毒，就连因战斗溢散的带能量病毒也一样…

“哎呀太好了，果然还在，请问妳是不是…”

带有蓝色浏海的銀发女子抱着几个损坏的瓶罐庆幸的说道。

噗！！

害它差点连肚子里的液体都一并喷出来。

没给銀发女子再度开口的时间，直接向着对方扑了过去。

虽然有点突然，但没看到对方光是说完第一句话时的喘息就已经把一堆病毒吸进去了吗！

看到小女孩扑过来时爱濑原本想接下对方的，但当双方接触时的冲击力貌似有点…巨大？

两人撞在一起并向后摔出了几米的距离，不过比起爱濑被撞了一下后动作稍有迟钝，小女孩反而灵活的坐起身来并主动靠近。

快速起身将銀发女子扶坐在墙边休息，刚刚因为太急忙的关系，自己扑的那一下并不轻，要是造成对方受伤反而导致抵抗力下降的话可就糟了。

关于病毒中枢体的事情就算学校教的不多，但自己因为家庭因素也比他人多了解那么一些，比如她们在进行了某些活动后一定范围内会产生大量病毒微粒，以及这些病毒的致死率比普通的高出更多之类的。

看样子刚才的爆炸应该是有造成病毒溢散了，从见面后的各种反应来看，对方似乎是想降低这件事的后续危害。

与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呢…

但是对方要怎么降低后续危害？

她记忆里没有任何情报或讯息可言，要是就这么放对方离开，下次要再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了？

各种不确定因素让爱濑紧张了起来，眼见小女孩再度转身准备离去，身体反射性的伸手抓住了小女孩的手腕。

“妳是中枢对吧，就算会患病也没关系，可不可以让我问个问题！”

没想到小女孩直接挥开了自己的手，并且用一种妳怎么这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自己。

“怎么会没关系！妳知不知道一旦感染中枢的病毒只要死亡都算病逝！”

小女孩激动的吼道，让爱濑一时之间愣住了。

彷佛是为了验证小女孩话中的严重性般

沉重而响亮的鸣笛声划破了两人间的宁静。

“警报！？怎么会？”

不只是爱濑感到疑惑，就连小女孩也开始四处警戒起来。

方舟的警报只有两种时候会响，第一就是天灾，尔且是会造成大量死伤的天灾才会警报，比如强度十足的地震或火山爆发之类的，而第二种就是敌袭！

一颗满是弹痕的飞弹已毫无规则可言的飞行规矩撕裂云层飞了出来，残破的尾翼和推进器上不断冒出火光的弹孔正是导致其乱飞的主因，不过那响彻云霄的警报也不是用来炒热气氛的而已。

在方舟之外也许如同废物，但方舟内可没有科技干扰的问题，原本防御系统纷纷启动，就连许多原本看似住家的建筑也突然冒出许多军火设备出来，如果只是普通的飞弹误射或失灵大不了让它坠毁就是了，在居住区爆炸大不了就是赔偿损失，反正被炸死的人也能在复活节复活，而要是误伤动物那就算此次操作射击的人倒楣，反噬到死算你衰，但问题是…这飞弹是从墙外飞进来的。

如同蜂群般密集的各式导弹、火炮、防空武器好像无需经费一般往空中倾泄，甚至就连光学武器都开始充能，明明是能够秒射的东西居然为了一颗飞弹蓄能到引发的电弧甚至波及了周遭的建筑。

不过即使蓄能浪费了一些时间、光学武器仍然抢在各式导弹射向目标，无论肉眼可不可见，几十发光束炮像是晚宴的探照灯般射了过去，即使目标无规则的乱飞，最早充能的那发光学武器仍直接命中了飞弹一部分的尾端，光束直接将照射到的部分金属溶解爆炸！

原本就飞行絮乱的飞弹因为末端爆炸而胡乱转圈、平行飘移，闪过了接踵而至的十几到光束炮，并向着密密麻麻的防空弹幕飞去。

但普通追尾导弹却因为目标失衡乱窜而落空，飞弹非常不合理的因失衡打转飞进了弹幕因速度差而造成的空隙之间完全没事。

致使数枚导弹因过度密集以及为了重新追尾目标相撞爆炸，进而将为了增加命中面积而扩散的子母弹的子弹头吹散扰乱，母弹头也被子弹头波及引发连锁爆炸，而爆炸的冲击波和气流却没能顺利摧毁目标，反而还将其推离了弹幕包围网的范围之外向着居住区的方向飞来。

即使连锁爆炸已经减去大半数量的导弹，但看上去依然能遮挡半片天空的数量仍然很可观，那是已经近乎能够以精彩来形容的数量，前提是这些'数量'不是向着自己这边飞来会更好，看样子军队是无论如何都想击落那枚能够穿墙的飞弹了。

不过这也难怪，面对能够将自己物种屠戮至只剩十不存一的敌人再次来犯，只要能够消灭敌人就算毁灭整个居住区和自然保护区大概也在所不惜。

天敌、天灾都不足以形容，因为无论是天敌还是天灾，从来没有一样使能使大量物种灭绝，对人类来说简直就像是'人类'一样的存在。

虽然就算居住区全毁居民和动物全部阵亡也能够在复活节再生，但栖地被破坏会受到影响的可不只是动植物，人们也会因为住宅毁坏居无定所进而影响身心健康导致抵抗力下降。

到时候又导致疾病肆虐害自己越来越进化陷入恶性循环就完蛋了，一定要阻止！！

然而手才刚抬起对象了前锋蜂拥而至的弹幕，一个人影却闯入自己半边的视野并将自己紧紧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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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沫］

听见了这个词后一阵狂暴的气流瞬间从身边呼啸而过，除了感觉全身上下的皮肤差一点就要被这阵强风掀掉之外，爱濑也感觉自己有半边的世界陷入了寂静。

可在几秒过去之后也没有发生任何事终于让爱濑察觉到违和感！

自己刚才居然因为担心小女孩被飞弹炸伤而不自觉的上前将她压倒希望多少减缓一些飞弹袭击居住区时爆炸造成的伤害 。

但这么巨量的飞弹整片往居住区炸过来，就算自己压在小女孩身上当肉盾到底能够起到什么作用先不管，人家可是病毒中枢体诶，能够打爆外星人船坚炮利的存在怎么可能会被区区飞弹炸伤！

这么一想的同时往身下一看，果然小女孩也有些不知所措的回望着自己，脸上超明显的就是一副妳这么做用意何在的表情。

“哎呀，抱歉抱歉，我好像太多管闲事了…”

爱濑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接下来话锋一转，原本害羞的表情逐渐激动了起来。

“不过也请别太小瞧人了！”

“虽然这么说对妳有点失礼，但我的身体能够自动将对身体有害的东西透过体液排出体外，所以不要需要担心我会不会染病，而且让我的身体演化出这种机制的不就是妳吗！！”

爱濑兴奋的对着身下的小女孩说道，然而小女孩似乎对爱濑所说之事无法理解。

大概是只有一面之缘也不记得了吧，爱濑只好将往事重提。

“五年前的六月二十七日中午左右，在这个城市内的特殊紧急治疗病房里，就是妳把那罐药剂放在我床边的吧，那种完全避开了我身体排斥和弱点极度针对性的药剂，就是妳放的对吧！”

爱濑激动的说道。

为了让对方会想起来，爱濑赶忙四处找了一下自己的书包，那罐被自己当做水壶的药剂罐绝对是绝佳的证据。

果然有复眼就是方便，视野广阔让爱濑光用眼角就瞄到了被碎石压住的书包，立刻一把抓住书包提把将书包从碎石堆中拉了出来。

“妳看就是这个！”

迅速的翻开…翻开…怎么去翻书包的那只手抓了个空？

（这什么情况！？）

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书包只剩下一个提把，自己根本就是抓着一个空荡荡的提把在找东西。

“呵呵..噗…哈哈哈哈！”

爱濑滑稽的样子让小女孩从原本一开始憋着窃笑到最后直接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对…对不起，噗哈哈哈 —！”

之后小女孩原本想说什么，但又被自己的笑声给打断，直到几秒后才渐渐强忍了下来。

“没关系啦，书包我还有很多，而且跟救命恩人讨一个书包的钱也太夸张了。”

珍藏的罐子连同书包一起烟消云散一开始还有点难过，不过看对方笑的那么开心爱濑也生不起气，而且那可爱的样子也令自己心情跟着被感染而愉悦起来了。

“呼…”

深呼吸了一下将笑意止住后小女孩重新站起身来并一脸愧疚的看向爱濑。

“对不起，不过妳似乎误会了。”

“虽然我确实偶尔会特制某些宿主的药剂和促进健康的饮品给需要帮助的宿主，但这么做的并不是只有我而已，至于罐子都是量产的，所以大家用的都差不多。”

“那也有可能是妳不是吗？”

爱濑仍然不死心的问道。

“不可能，除了可以确定那天我并未外出之外，而且一旦宿主感染了与我们相关的疾病，宿主体内的病毒会自动将宿主的生理情报回传给我们，可直到现在我都还没收到哪怕是体温、心跳或是姓名这些基础的讯息呢……等等，那不就代表！？”

说到这里时小女孩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讶异了一下。

“爱濑呦。”

爱濑抓起了小女孩的手将其贴在了自己的颈部。

“什么？”

爱濑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小女孩一时反应不过来。

“我的全名叫希利可．爱濑，这样一来不管是体温还是脉搏都可以感应到了对吧！”

爱濑用俏皮的语气对着小女孩说道。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咚…

身为中枢体，每当接受到这些生物讯息都会感到不安与担忧，可第一次被用这种方式主动告知，让它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咚咚….！！

出现在这毫无器官的躯体内，那一下比一下更响亮的鼓动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对方颈动脉的搏动声借由手臂传进自己体内了吗？

“五年前已经错过一次了，至少今天的我不能再错过，哪怕以后没什么机会见面也好，可以告诉我妳的名字吗？”

爱濑紧握了一下贴着颈子的手请求道。

虽然不清楚这种未知的感受是怎么一回事，但另一件一直在意的事现在倒是解决了，小女孩将原本放在爱濑颈部的手上移。

“希利可…不，爱濑小姐说的没错呢，只有我获得爱濑小姐的生物资讯也太不公平了…”

抹去了不知何时从爱濑眼角流出泪水后用着雀跃的小碎步绕过了爱濑身旁，并在爱濑身后那已失去防坠墙的危险走道边界停了下来。

爱濑原本还想提醒对方注意安全，但当视线随着小女孩的身影转到后方时，映入眼帘的景象让脱口而出的警告变成了赞叹的叹息声。

原先铺天盖地的弹幕、树立成堆的各种防空系统、以及飞弹爆炸时四溢的乌黑浓烟等等杂乱的物体全部像是被强行去除般烟消云散，放眼望去只剩那充满生命力的辽阔植被和水脉以及普照这一切景色的柔和阳光，而小女孩正身处这壮阔美景的正中央并与其融为一体丝毫不显突兀，反而成为景致中最耀眼的那个存在，因为耀眼并不只是形容词而已！

将沾有爱濑眼泪的手指含入口中，如同舔舐了糖霜般品尝了一番后小女孩才将细嫩的手指抽了出来。

“病毒真的有好好排出来了呢…”

小女孩并且露出了浅浅的可爱笑容说道。

此时从高楼走道边吹拂而过的风将她的那残破的连衣帽先了开来，露出了原本就引人注目的半透明发丝，和爱濑从未见过、完全超乎力学存在，双股螺旋且中间完全没有触碰，直至发尾才结成了一个三爪结构的长辫，而小女孩的肌肤也慢慢由肤色转变成了有些半透明的样子，阳光穿过了她的身躯后映射出许多淡淡的虹光。

“我叫茵芙恩萨，流感中枢体，虽然这么说有点恶劣，但是爱濑小姐…”

茵芙将视线转向了爱濑的方向。

“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我们的关系就不是潜伏期了呢！”

那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妖艳和甜美并存，即使想望也忘不掉，彷佛直接刻进神经、烙进灵魂一样，爱濑此生见过最美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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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市立的特殊人才培育学院内，低年级的学生无不吵成一团，因为不像随时可能毕业参战的高年级那般沉稳，许多学生正因今天无故的警报大作议论纷纷。

不是因为别的，正因为今天是参加第一次实习任务的日子，之后将依表现分发到高年级的各种不同专长的班，大家都在讨论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造成任务更动以及猜测任务的内容，可喧闹的气氛令某个坐在教室角落休息的黑长直少女感到不悦。

只不过黑长直的不是乌黑的秀发，而是类似犰狳那样的骨质鳞甲，虽然这头完全取代毛发的鳞甲给少女带来了许多不便，可偶尔还是有点用处的。

“真吵。”

维达雅将她细长的耳朵缩了起来，再用附近的骨质鳞甲将耳朵覆盖住，避免喧闹声打扰她难得的清闲。

比起这种闹腾的气氛，她更喜欢那种晦暗静谧的环境，就连她也不确定这是因为基因所致还是以前当宅女太久所保留的习性。

(就算任务变了又如何，难道这样吵个几小时就能增加完成率了吗。）

反正不管怎样她都不想在下午的实习任务开始前浪费哪怕一丝一毫的体力，与其像班上的小鬼们为了第一次的任务而兴奋或担忧的静不下来，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趴在桌上补眠。

（是说最近也差不多到父亲他们部队该回程的时候了……）

鳞甲的遮音效果还不错，但听觉遮蔽的同时带来的是对其他感官的增幅效果，比如此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好好放在书包里的手机震动着，而且还是长时间震动。

（难道是家里打电话来吗！？）

家人知道自己在上课不会随便联络，肯定是母亲收到父亲回来了的通知对吧！！

因为脸部也被大片的鳞甲覆盖看不出表情，不过从她原本早已收好的耳朵再度从头部鳞甲缝隙弹出并不断的抖动就能够感受到本人的雀跃。

然而当她开心的拿出手机打开荧幕却发现根本不是家人来电而是手机游戏通知的当下差点没单靠握力把手机捏碎！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捏碎就真的收不到通知了。（荧幕还是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痕。）

先不管手机游戏的通知会有这么长的震动时间。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下载过什么手机游戏，以前的她或许会将人生所有时间都投入在娱乐上，但那是以前！

可就在维达雅准备将荧幕已经出现裂痕的手机收起来之前，那则游戏通知自动跳出了内容文字，扫过了内容的瞬间维达雅那藏在面部鳞甲缝隙间的双眼瞳孔紧缩了一下。

（新的人生还满意吗？）

咔！叩…

手机因自由落体造成外壳与地面撞击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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