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



在很多人眼中，夜晚黑暗的水流充满了恐怖，这种恐怖来源于最初最初，笔者们的非笔者祖先所面临的境遇。鱼感觉不到水，有的笔者这样认为，其实不是的，像风那样具有向某个方向的正压，大多数时候好像看不见的力，稍明确地指示了这种存在。水作为一种束缚与一种力量，世界要比在空气中不可预知很多，其实，在各种环境下的旅行，似乎也就是拨开那些水流类似物。笔者们周围到处游荡着暗体，某些尖锐地被笔者们感知为物体，它们的运动被定律所描述。而真正地，笔者们的旅行只是从一个折射率比较大的地方走到另一个折射率比较小的地方而已。说到折射率，折射率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速度，也意味着超过一定的速度会产生激波，后果难以想象。

好长时间以来，笔者也在怀疑自己所处的也只是一片水域。笔者不时在工作之中遐想，笔者是水风中随游的鱼。

笔者现在在这里摆弄一个个芯片，芯片们错综复杂地连接在一起，每个芯片都描述着一个光子。芯片堆在墙角，到处都是，某些部分在暗弱的光下被照亮，显得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粘有黑色的泥浆，恶灵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过总的说来不打紧。这些不干扰工作，因为芯片很多，这就行了。

长久以来，笔者及笔者的笔者同事们奉命用这么多芯片来做这个实验的目的只是验证与笔者们有不同的观点时会发生什么，只是个实验而已，但实验产生了故事，很有意思，笔者暂叙一二。

“在月球中，有这么一段巷道，我只能说，它是一条直线式的，这是当地人的视角，其实在外部看来，那个巷道的形状被称作＇大圆＇。巷道内有循环流动不息的积水，巷道内的空气由水流带动，久而久之，形成灵魂。那些灵魂赖以生存的能量便来自那些积水的流动，那些灵魂在空无真人的巷道中百无聊赖，于是它们便制造出恐怖与血腥的假象。它们扯裂彼此，幻化暗红的血流随意涂抹，在巷道上留下指印与不知意的诅咒符号。巷道中充斥令人耳膜发痒的歇斯底里的尖叫，那些灵魂在里面蹦跳冲撞，偶尔互相吞噬撕咬，尖叫嬉闹，而后分裂，偶尔有一天，有的灵魂从空无一无中显现，恐吓空无一无，对着在我们看来不存在的镜子，假装欣赏自己的美态，并被惊讶。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灵魂无聊地干了件这样的事，它作出了幻想，分裂了巷道，于是那些积水分散开来，去充斥其他大圆，或者说，新的巷道，并伴随水的流动，为新的世界提供能量，打磨地基，地面变得凹凸不平，露出本底的岩石质，有的地方水流干涸，但积水并未因断流而不续，在这个静止的，延绵不绝的平坦大地上，到处都在发生着类似的事情。

后来有一天，人类来到了月球上，他们住在巷道外面，第一个去探查巷道的人没有回来，他因惊惧而死，不过这是后话。第二个人也因惊惧而死，这也是后话。后来的人，前去探查，发现巷道里充斥着无法解释的恶灵。它们尖笑，做鬼脸，企图扑噬、撕裂每一个到来的人，但就像不存在一样穿过了人类的身体。恶灵们愈发愤怒，每当有人类前来，它们便幻化出油火，点燃地面上的积水，有些人类被烧死，再成为恶灵的模仿与取笑的对象，尸体被用作艺术品原料，人类没有办法，只好暂时退出了它们的领地。

而在那很久以后，住在巷道附近移民区的居民都会诉说他们每天午夜的恐怖而疲累的经历，那些恶灵的嬉笑与叫喊刺痛耳膜，再顺着空无的巷道，越过真空传来。

再是很久以后，人类使用月球卫星，发现所有的巷道其实都是交叉分支的大圆，再后来，人们发现这是荒谬的，月球在绝对拉格朗日点早已停止运动多年，自转公转俱无，月核凝结，没有什么可能使巷道中的水经久不息地流动这么长时间。

哦，顺便说一下，人类，自古他们就对巷道很感兴趣，他们这种探查未知的怪癖———可怜的螺旋尽头强迫综合症，在我们的视角看来，实在是根深蒂固，由来已久。

再后来怎么了呢，水流真的静止了，水流渗入了地下，而那些渗入地下的水流没有被人觉察到地消失了，甚至人类当年留下的调查痕迹也消失了。

很多年后，当我拜访月球上的那些地方，询问人们那些巷道与恶灵时，人们回答：

＇巷道倒是有，只不过恶灵是什么，字面上的意义没有过的，你是指巷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指印吗？＇

我找不到材料了，那些材料过去的太久，早已不属于同一个信质年代，可以看查的只是那些指印，我去巷道，但没有找到人们所说的那些指印，而他们却说，那些指印相当普遍。

我走入巷道，底石积有灰尘，越往巷道深入，外界的光便消失了，随身的光源发出的光线在远处停止不前，当我完全看不到出口后，我先是看到了暗红的指印，耳膜疼痛，凄厉的尖叫声顺着空无一人的巷道传来，迷幻中我跌坐下来，到处是冰冷的积水，很远的前方，有暗蓝色的油火顺着积水燃来，近处有不甘的恶灵窃窃私语，邪恶而又令人不住地发笑，令人歇斯底里地空视一切……”

笔者知道那个人死了，这是笔者一手写就的，事情就是那样的，那些视点，那些锐利的、复杂的、团糊的、迷离的、综而述之是乱七八糟的冲激数据。很多时候笔者不关心有好奇心的人，他们或许会让故事有趣许多。好了，笔者说下一个有关实验的故事，不过在此之前，让笔者先稍微清理积水，并且给这块空间的边缘加上隔音的石头，否则那些恶灵会夺去笔者的耳膜，再有那尖叫声传来，油火顺着水流燃着一切潮湿的东西，夺去笔者的生命，使笔者在工作中无法思考。

散轻聚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