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李清砚终于带着马车回到了树林里。林惊风躺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师叔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俩偷偷吃狗子去了……”
“汪汪汪汪!”狗子闻言不满地朝他龇了龇牙。
李清砚下车帮林惊风把东西搬上马车,然后示意赶车师傅启程。
车厢里,李清砚一手抱着小酒歌,一手搂着狗子,坐姿宛如地主老财。“惊风,你就只有三天假,这次打算去哪里玩?顺路的话就送你一程。”
林惊风啃着包子嘿嘿一笑:“师娘说难得下山一趟,让我跟你们去扬州城逛逛,师父也同意了。”
“难怪你这么多行李,”李清砚点了点头,假装若无其事道:“我朋友来信说近期七秀坊要在扬州举报一次比武招亲,我觉得惊风你可以去试试。”
林惊风马上来了兴趣:“师叔愿闻其详!”
“咳咳,”李清砚清了清嗓子,继续吊胃口道:“你是要听江湖传闻还是内幕消息?”
林惊风两眼放光,霸气道:“小孩子才做选择,我林某人都要听!”
李清砚左右看看,低声道:“你凑过来,这是别人门派的私事,我们声音小点说。”
林惊风,小酒歌和狗子脑袋都凑了过来。
“内幕消息就是听说七秀坊这一代门主的真传弟子喜欢上了一个丐帮年轻人,秀坊向来看不上丐帮,所以就想用比武招亲的方式……”
“啊!”林惊风惊道:“那我们岂不是夺人所爱?”
李清砚敲了敲他脑袋道:“别一惊一乍的,这事确实不太光彩,不过当事人都同意了,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林惊风点点头,又问道:“那江湖传言又是啥样的?”
一旁默默围观的李绫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在众人面前:“小女十八,宜室宜家,剑器卓绝,才艺俱佳。小髻鬟松,待字闺中,锦瑟华年,盼君与共。”
“七秀坊苏云袖……”林惊风看了一眼招亲诗词下方的画像,捂住胸口道:“糟了,是心动的感觉!”
小酒歌鄙夷道:“可人家有心上人了。”
林惊风放下啃了一半的包子,叹了口气道:“每次一想到这个,我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
小酒歌夺过包子丢给狗子:“不香就给狗子吃,别浪费了。”
“汪汪汪汪!”狗子摇着尾巴一口吞下了包子。
李清砚拍了拍林惊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到时候我也会参加……”
小酒歌一脸不敢置信:“清砚师叔你!”
李清砚揉了揉小酒歌的脑袋解释道:“别多想,我只是想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借七秀坊之手帮我找个人。”
小酒歌眯着眼不信道:“为什么不能暴露身份?”
李清砚一脸无奈:“我要找的人一直在躲着我。”
“呸呸呸”小酒歌闻言一脸不忿:“竟然躲清砚师叔,有眼无珠!”
李绫音收起比武招亲的告示,问李清砚道:“所以你打算帮惊风赢下比武招亲?”
“嗯,”李清砚点了点头,“原本的计划是我朋友赢下比武,然后请借秀坊之手帮我找人,最后他在成婚之前抽身而退。不过现在我们有了更好的人选。”
李绫音不解道:“这两人有什么区别?”
李清砚看了一眼半是期待半是忐忑的林惊风,解释道:“如果是惊风的话,我们就未必需要逃婚了。”李清砚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我那朋友开价太高,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我并不太愿意请他出手。”
“清砚师叔,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扬州城啊?”在马车上呆了几个时辰之后,小酒歌终于忍不住问道。
车厢外赶车的师傅高声道:“照这个速度,大概还有两天。”
小酒歌摇着李清砚的手哀求道:“还需要两天啊,好无聊!师叔我们快一点好不好?我们御剑嗖嗖嗖地飞过去!”
李清砚脸色一变,马上拒绝道:“不行,大晚上的御剑太冷了,小孩子容易受风寒。”
林惊风不动声色地低声问李绫音道:“掌门师伯都有自己的飞剑,清砚师叔怎么会没有呢?”
李绫音抬头看了李清砚一眼,冷冷道:“你自己去问他。”
林惊风明智地停下了作死的想法,躲到马车角落开始逗狗。
没过多久,车厢外的赶车师傅道:“几位客官,天快黑了,要不我们先在附近镇子上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吧?”
“好!”小酒歌马上抢答道:“师傅麻烦你给我们找个最好的客栈。”
“好嘞!”
悦来客栈虽然不是大唐最豪华的客栈,但绝对是知名度最广的。自大唐开国以来,悦来客栈以服务到位、价格公道的优势,在短短数十年间开遍了大江南北,近年来甚至将业务拓展到了西域。
李清砚带着小酒歌几人来到柜台前:“老板,三间上房。”
老板取出一张通缉令比了比又放下,赔笑着向李清砚解释道:“客官勿怪,最近上头查得紧,我们这些酒家客栈,如果误放了凶人住店,都按私藏逃犯论处,要吃官司的。”
李清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老板,通缉令可否给我们看一下?”
“当然可以!”老板二话不说将通缉令递过来,恭维道:“几位客官一看就是英雄好汉,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几位多多包涵。”
李清砚看着画像上熟悉的黑色兜帽长袍,皱眉问道:“老板可知这人犯了什么事?”
老板左右看了看,附过身来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知道他们犯了啥事。”
林惊风无语道:“那你还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李绫音按住林惊风的脑袋将他拨向一边,上前一步问道:“他们?”
老板看了李绫音一眼,点头道:“没错,黑袍人具体有多少恐怕没人说的清楚,但是肯定不止一人。听说这些黑袍人行事诡秘,最近因为和江湖势力交往过密才引起了官府的注意。”
李清砚轻笑一声,将一两银子放进老板手中:“看来老板也不是一般人呐。”
老板谦虚地摆摆手:“哪里哪里,只是我小舅子刚好在县衙当差,我也是和他喝酒时听说的,当不得数。”
林惊风不解道:“这些人要是不想引人注目干嘛要穿黑袍?正常人谁会这副打扮,这不是摆明了有问题嘛……”
“别想那么多了,今天先好好休息吧。”李清砚拍了拍林惊风的肩膀,转头向老板道:“三间上房,再上些酒菜。”
“好嘞!客官您稍等!”
客房内,李绫音看着李清砚问道:“你刚刚故意打断惊风说话,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李清砚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嗯,我和小酒歌在山下小镇上看到过黑袍人的通缉令。”
李绫音面无表情地念道:“黑袍人,江湖势力……”
“那个和萧沙上山的黑袍人!”林惊风听到李绫音话中的提示马上反应了过来。
李清砚缓缓道:“嗯,我当时就怀疑他们有关系,但是也没多想。现在看来恐怕明教就是和黑袍人交往过密的江湖势力之一了。”
“之一?”林惊风举手发问道:“清砚师叔你是说还有其他势力和黑袍人有关?”
“我也没有证据,不过很有可能。”李清砚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惊风你刚刚说,为什么他们要穿引人注目的长袍来掩盖身份,我有一个猜测。假设他们是想通过长袍来隐藏身份,那就意味着如果不穿长袍,他们的身份肯定会暴露。而长袍和普通衣物相比,区别就在于长袍可以遮住他们的面容和头发。”
林惊风闻言马上明白了过来:“异域人?”
李绫音纠正道:“是东瀛人。”
林惊风稍加思索便明白过来,又问道:“所以东瀛人和明教勾结?他们想干什么?”
“他们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李清砚皱眉道:“但是很显然他们有针对我们纯阳宫的计划,可惜当时注意力都在萧沙身上,被那个黑袍人溜了。”
李绫音冷着脸道:“无非是些小手段罢了,陆危楼不会想和我们正面起冲突。”
“嗯,到时候看明教愿不愿意花钱赎人吧。”李清砚点了点头:“我等会儿给卓阳写封信,让他们有点防备。时候不早了,大家早点回去休息吧。”
“汪汪汪汪!”狗子走到角落缩成一团。
林惊风打着哈欠回了自己房间。
小酒歌挂在李清砚身上,睡眼朦胧道:“你们回去吧,今晚我要和清砚师叔睡。”
李绫音试着抱起小酒歌,结果小酒歌死死抓着李清砚的衣服不松手。“我不走!坏女人你走开!”
李绫音无奈道:“别闹,你还没洗澡。”
小酒歌想了想,迟疑道:“那我洗完澡还要回来。”
李绫音点了点头:“好。”
小酒歌还不放心,补充道:“骗我是小狗!”
李绫音点了点头:“嗯。”
小酒歌伸出小手:“那我们拉勾!”
李绫音伸出两只手:“拉哪个手?”
小酒歌也伸出两只手:“两只都拉。”
李绫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一把抱起小酒歌就去了隔壁房间。
“坏女人你骗我!你这个面瘫心机唔唔唔唔……”
“小仙女不可以说脏话。”
“唔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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