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行路难

江城心满意足的把晶体收入空间，然后带着小喵找了处清水湖泊洗去身上的血迹。本来还想帮它也洗个澡，不过小喵说什么也不愿意，还骂江城耍流氓。

天地良心，我江城会对一只猫耍流氓?我是那种人吗？

这是对他人格的污蔑，江城义正言辞地控诉着小喵。结果小喵流露出鄙夷的眼神，啥话都没说就钻进水里扑腾着。

江城只好躺在石头上晒天阳，秋日的阳光没有夏日里的毒辣，带有丝丝暖意，照在脸上感觉暖洋洋很是舒服。

小喵从水里钻出来，大摇大摆地爬到石头上抖水，洒了江城一身。

嗬～这能忍?江城毫不留情地抓住小喵就把它当成毛巾一样往头上死劲擦拭头发，皮毛软软地擦水效果非常不错。

“喵～坏人！”

江城呵呵一笑，互相伤害嘛，谁怕谁。

对于江城这种不要脸的精神小喵非常无奈，只好龇牙咧嘴威胁道：“喵～本王可是妖兽嘞，信不信本王一尾巴就能抽死你。”

“嗯嗯，我信我信，别乱动，脖子上还没擦干呢。”

“呜呜～”

江城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小喵道：“小喵你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本王啊?”

小喵很骄傲地抬起头，“因为我是荒兽之王，当然称呼本王啊！”

江城点点头，“哦，原来如此...”

但是又想到什么，蓦地低头问道：“什么?！荒兽之王?”

“喵～是啊，本王可是伏虎山的荒兽之王。只是不是很惊讶啊?不过嘛如果你不再欺负我，本王可以考虑让你当我的侍卫长哦。”

江城没理会小喵期待的眼眸里那丝丝撒娇的目光，一下坐在地上，愣道：“那...那指使荒兽袭击荒村的幕后首领就是你?”

小喵惊讶地看着江城，低着头却又猛地抬起头，大声道：“我只想为我娘报仇，这有错吗?！”

江城嘴微张，却说不出话，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喵小爪子猛地拍击地面，流着泪继续说道：“我和我娘本来是很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但是那些该死的人类却恩将仇报把它抓住，如果不是我听我娘的话躲在草丛里不敢叫唤，我也会被他们生生剥皮的！”

“你知道吗，我眼睁睁看着我娘被他们剥了皮，浑身淌着血，哀嚎着！但是她到死都没有往草丛里看一眼，就怕那些人类发现我躲在那儿！”

“为什么啊?！就因为我们是荒兽吗？就因为我们的皮毛值钱吗?但我和我娘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他们啊！那些人被荒狼追逐如果不是我娘引导他们逃跑救下他们，早就被荒狼吃了！”

小喵语气凝咽，带着泪腔大声哭泣，“他们...他们为什么要恩将仇报啊！为什么啊！我恨他们，我恨人类，所以我成为顶级荒兽后就操控荒兽袭击荒村，我要杀了那些卑鄙的人类给我娘报仇！”

“对...对不起。”江城虽然不是荒村的人，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是看见小喵杏雨梨花面容，心里不由一酸，双手紧紧抱住它，说道。

“其实我是受荒村委托前去助战的，如果算，我也是你要杀的人。”

江城闭上眼睛，指着自己胸膛说道：“荒村有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他们死在你手上。我知道仇恨是要死人才能消除的，你就杀了我吧。”

小喵在江城怀里久久没有动弹，幽幽说道：“在鹰飞峡底如果不是我回溯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不然那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你从荒鹰嘴里救了我，一路抱着我，很温暖。虽然喜欢欺负我但是我并不讨厌。青蟒那里你让我跑，就像我娘一样保护着我。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下手，我做不到的。”

“如果不是我忽然觉醒，恐怕我们这会都进了青蟒肚子里了吧。”

江城欲言又止，默默叹口气，“到如今，你还要为你娘报仇吗？”

“当然！杀我娘的那些人还没死完，我不可能放弃！”

“我知道的，荒村的其他人和这件事无关。我可以答应你，只要那几个凶手愿意站出来，我绝对不会对村子下手！”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当时的参与者如果还活着现在应该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子孙满堂，他们很幸福，说不定已经遗忘了曾经的所作所为。

“本王...本王都答应你了，只诛祸首，不再伤害无辜，行吗?”小喵在江城怀里擦干眼泪，抬头丝语道。

“我...我现在没法说什么，我不能替村里人下决定，回了荒村我告诉他们这件事，至于最后什么结果还是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江城摇摇头，默默说道：“就像我现在不能答应带你一起走，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可能留下来。在地球，我还有我的家人。”

小喵眼眸被泪水淹没，失望和悲伤的眼光看着江城，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落在地上，带着哭腔大声说道：“你个骗子！我讨厌你！”说完便转身飞速跑走，头也没回，泪珠随着风打在了江城手上，冰冰冷冷，一如秋雨。

江城的手僵在空中，久久没有放下。小喵的身影渐行渐远，中途却微微停顿一下。

江城没有上去追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即便是追上去，又能说什么，劝它放弃仇恨吗？这不可能，谁都做不到，江城也不可能说这些话。他自己心里还揣着对变异兽的仇恨，无时无刻不想杀光它们。同理，小喵也不可能放弃。

那还能说什么，为了完成任务杀了小喵吗？先不说小喵是妖兽他根本就不是对手，江城能杀抢他战利品的拾荒者，能杀无法无天的恶徒，但他不能杀一个对他友善的人，哪怕它毫无防备，哪怕它是一只妖兽，是不同阵营的敌人。

“宿主，你无需沮丧。或许你身为一名武者是差劲的，但是你作为一个人却是合格的。”离梦离羲两姐妹轻轻说道，宽慰着江城。

“不然我们也不会选择你继承火种传承者，做我们的宿主。”

江城心情稍微好些，强笑道：“你们可不是选中了我，而是我踩中了你们。”

“哼～就知道逞强，气死了，姐姐你别和这个笨蛋说话了。”

两人的劝慰让江城逐渐平静下来，踩着脚下泛黄的碎叶，默默往回走着。

长路漫漫，一如人生路崎岖，武道路坎坷，不好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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