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忘记

店小二说完，再不理会我，光着脚踩进柔软的沙砾，慢慢的走向岸边。

“三日之后……”

我若有所思的看向平静的海面，天空星辰的微光落入海水，海面亮起一个又一个星辰，仿佛大海是星星的归宿。

“喂——”

“什么？”我寻声看去，店小二站在岸上，此时的她已经完完全全的换成男子的装束，连声音都装饰的完美无瑕。

“一定要忘记刚才的事情！”店小二扬起小拳头对我威胁。

“你这样反复提醒，我怎么会忘记……”我小声嘀咕。

在她目光的注视下，我微微点头，“知道了。”

店小二放心的转身离去。

“三天时间，我或许应该找个地方度过。”我低下眸子，坐在沙滩上。

海水一浪一浪的冲向沙滩，随后退转回去，再度冲涌上来。

清晨一早，海鸥早早的盘旋在海空之上，海水激荡，渔民们踏上甲板，扬起高帆，渔船出海，开始了新的一天。

“哈——”

店小二躺在充满少女气息的榻上，慵懒的伸开双臂，来回翻滚塌面。

干净整洁的床面不一会儿被弄的凌乱不堪。

“唔～嗯……”店小二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噎声，揉着困倦的眼眶，强行撑起身，口中喃喃嘟囔着：“真不想起床。”

店小二晃晃悠悠的起床，洁白修长的大腿随意的暴露在空气中，反正也没人看到，不过微微隆起的胸脯让她苦恼不堪。

“唔姆……”她嫌弃的戳着隆起的部分，“可恶，为什么会这样啊，我不是男生吗？”

无可奈何，身体的成长不可逆，店小二拿出绷带，一圈圈的缠绕在自己胸脯，直到看上去与寻常男子无异后，再将洗干净的小二制服穿戴完毕。

明媚的阳光照亮院落，店小二站在门前，抬手挡住眼前的阳光，通过手指的缝隙，她看着院落中间古树的光辉。

“呀，今天的阳光可真耀眼。”店小二感叹着，阳光落到身上暖洋洋的。

片刻之后，店小二心中忽然升起不安的感觉，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安。

她仔细思索片刻，目光不经意间撇向地面斑驳的树影，顿时脸色一变，急急忙忙的冲向酒家。

“迟到了，迟到了，掌柜一定会打死我。”店小二一边跑，一边害怕说。

啪嗒——

店小二用力的推开酒家后门，已经准备好被掌柜责罚的她，诧异的看着店中景象。

顾客们有序的坐在餐桌享用事物，店内时不时响起掌柜的吆喝声，一名穿着制服的少女穿梭于顾客间，忙而不乱的招呼顾客。

“还愣着干什么！”掌柜对店小二喊道：“快去工作。”

我擦去额头的汗水，靠在柜台后小歇一会儿。

“你为什么在这里。”店小二忽然凑到我面前，像对待敌人一样注视着我。

“工作。”我拿起水杯，喝下一口清水，接着说：“我来的时候，店里可是堵的水泄不通，于是便跟掌柜说了工作的事情，结果掌柜直接答应了我的请求。”

“现在有我，你现在可以走了。”店小二冷酷的下驱逐令。

“为什么？”我说：“你不是掌柜，没有权利让我离开的吧。”

“因为这里只需要我一个人。”

“仲雨淇，不得无礼。”掌柜走过来，抬手轻轻拍打仲雨淇的头顶。

“我是男人，我不怕！”仲雨淇停止腰杆，正面抗争着掌柜。

掌柜见此，深深叹气一声，转身回到柜台，拨动着算盘上的圆珠，计算今晨收获的钱财。

“你有何居心？”仲雨尘怀疑的目光，从上往下细细的打量着我。

“在这里停留三天，仅此而已。”我拿下肩上的抹布，走向无人的餐桌，正准备整理起碗筷的时候。

“我来！”仲雨淇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将我撞开，手脚麻利的收拾餐桌碗筷。

我踉跄几步，差点被横在脚前的凳子拌倒。

“你！”我怒火冲冲的回头瞪仲雨淇。

仲雨淇行为乖巧的收拾着碗筷后，端向后厨，进入后厨前甚至得意的对我眨了一下眼睛。

我随即转身收拾起另外一桌的碗筷，向后厨走去。

后厨空间并不大，两口烧的黝黑的铁锅摆放在火炕上，沿路置放着各种蔬菜，不同的鱼类圈养在不同的坛中。

坛中的鱼儿摆动尾巴，撒花状的水泼洒地面，厨师停锅已经出门准备中午的食材，仲雨淇在池水中洗刷着碗筷。

我站在她旁边，把碗筷放入水中开始洗刷。

仲雨淇眼眸一凝，抄起池中还未洗净的碗对准我的头顶盖上去。

我愣在原地，头顶被强行带上一顶“帽子”，带有油渍的水流沾湿我的长发，佳肴的香味从我头顶弥漫开来。

“哈呀。”仲雨淇奸计得逞的笑容，悻悻的后撤几步。

中招的我怎会让她如此轻易的全身而退，反手拉住仲雨淇手腕，将碗中的污水朝她脸上泼去。

哗啦——

真是动听的水花声。我心中暗暗的想。

仲雨淇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甩开我的手掌，琥珀色的眸子中燃起熊熊烈火。

“极水！”仲雨淇双手结印。

“极水？！”

我心中大吃一惊，同时施展起法术。

“极水——万霜凌！”

无名指上元戒渐亮，我单手凌空一指，极蓝色的阵法从背后显现出来，阵眼中迸发着刺眼的光芒，后厨房间的温度霎时骤降零下，四周墙壁起霜，寒风呼啸仿佛野兽的怒吼。

仲雨淇身体瞬间被我霜气侵染，僵硬的不能活动，只能一直保持结印的动作。

我突然想到掌柜曾经说她，存有妄想症。

急忙撤销阵法，我扛起仲雨淇走到院落的阳光处。

温暖的阳光落到仲雨淇的身上，冰霜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融化，化为烟雾缓缓向上飘去。

我将头顶的碗摘下，转身走进后厨。

此时池子中的水结出厚厚的冰层，我试着敲了敲，“邦邦”的响声回荡在寂静的厨房。

将手掌贴住冰层，从冰层中抽出元力，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直到重新化为池水。

忽然院落传来争吵的嚷嚷声。

我将碗放入池水中随即走出去。

掌柜正揪着仲雨淇的耳朵，大声斥责：“你已经是大人了，能不能把小孩子的脾气收一下？”

“我才不会屈服。”仲雨淇咬牙坚守着自己的信仰，“刚才只是意外输给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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