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得力助手

“得力助手……确定不是赖以生存？”断肠冷冷的说，亮出锋利的爪子，横在我脖子上。

不妙！我心中大惊，太过于得意了，竟然忘记了断肠是多么危险的人物。

“那个……其实我是待宰的羔羊。”我害怕的说：“还是让凝香亲自动手比较好吧……”

“哼——”断肠收回爪子，进入洞府。

我犹豫再三，还是跟了进去。

“你过来干什么。”断肠停住脚步，回过头，眸中闪烁着危险的亮光。

“那个……其实我想问一下，凝香为什么不能亲自上树摘苹果。”

“这种事情，你去问她不就好了。”断肠眼眸柔和了下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我鼓起勇气，坐在右边的石凳，“就是因为凝香不愿意告诉我，所以才来问你，你是她姐姐，一定知道原因吧。”

“哎……”断肠深叹，没有直接回答，转而问我一个问题，“你觉得凝香特别吗？”

“嗯……”我思考一下，回答道：“如果除了喜好吃苹果的话，那么就只有瞳孔很特别，你的是单色，而她是双色。”

“是的。”断肠微点螓首，捏着肩头的发絮，“那个瞳孔的异色就是主要原因。”

“异色，不同于常人，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吗？”我有些不解。

“在人类的观念中，的确是这样，但落到猫族中，却不是这样，不过这不是主要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说到这里，断肠深吸一口气，“她是锻炼神兵利器的必须品，是一个天生就只能永生封锁在剑壳的猫妖。”

“神兵利器的必须品？”我脑中搜索着有关神兵各种的消息，除了我们龙国的龙泉七星剑略有耳闻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们猫族自上古的时候，也曾出现一位异瞳的猫妖，那时四方并起，到处都在征伐土地，抢占地盘，而那个唯一的异瞳猫妖，就是我们猫族的首领。”

“天下危机四伏，猫族在当时的情景下，实力是属于较强的一方，她为了猫族，主动找人类宣战，带上五千猫族的战士踏上征程，她寄托着全猫族的希望，几十天过去了，结果却没想到……”

“她竟然沦为了人类手中的剑灵，而五千个战士全部战死沙场，人类通过她的指引，来到猫族领地，发动了战争，她空旷的灵魂停在战场上方，毫无感情的发动着神剑的威力和人类一起残忍的屠掠我族同胞！”断肠握紧拳头，咬着牙，仿佛这一切屈辱都出现在昨天。

我沉默了下来，在国库的典籍中，确实写了这么一件事情，猫族首领带着战士过来与我们决一死战，结果被上古大神荒芜降服，铸为剑灵，大败猫族。

“这场事故过后，猫族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居山林，以求自保。”断肠面色痛苦的闭上眼，“如今，妹妹的特征与她别无二处，有了过去教训的猫族长老们怎么会让妹妹活下来，当夜就派族中的猫士杀掉凝香，母亲忍着生产所带来的剧痛，连夜奔逃，把我们送到遥远的雪国。”

“最后，母亲失去体力，倒在厚重的雪地里，奄奄一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不要觉得凝香是灾星，你们是姐妹，是永远……的姐妹。”

“母亲闭上眼睛，灵魂飘上天空，我带着妹妹艰难的前进，族长也派人来追杀我们，过了不久，父亲找到了我们，但只是给了我们一点食物就草草的离去，这次以后，我们也没有再见父亲一面，接下来的一切只能靠自己，我们姐妹受尽了人类的欺负，躲着同胞的追杀，直到现在……才能勉强的生活在这偏远的地方，不被打扰。”

“生活艰难，妹妹偷吃东西后被人们发现后，吊在树上一连几天，是周围青涩的苹果救了她的性命，但大树却给她产生了创伤，树是可怕的东西，树上的果子是美好的。”

“所以说，凝香不愿意面对可怕，但是愿意望向美好。”我说。

“是的，自从我们定居到这里，她总是一个人静静站在树下，仰着脸，痴痴的望着苹果散发的香味，我也想过帮她摘苹果，但她从来不答应，直到你的出现——”断肠又闪烁着危险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她却愿意接受你为她摘下的苹果……”

“说！”利爪无声的横在我脖子上，断肠拷问道：“你是不是受人所托，来偷取锻炼神兵的材料。”

“绝对不是！”我矢口否认，“我要是真的偷取凝香的话，何必只是我一个人前来，叫上两三个高阶法师，抢走凝香，岂不是易如反掌。”

“嗯？！”断肠柳眉一沉，“既然如此，那我就要把你扼杀在摇篮中，以免你出去以后，回来复仇！”说着，她抬起利爪，毫不犹豫的爪向我的脖子。

我躲闪不及，只能闭上眼睛迎接着死亡。

“不许姐姐杀掉她！”

如春鸾般动听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我缓缓的睁开眼，发现凝香决然的挡在我身前，利爪差点刺入她的心口，还差一点点距离。

“你当真要跟我作对？”断肠冷冷的说，锐利的爪顿在空中，没有收手的打算。

“可是，没有她，我会吃不到苹果。”凝香寸步不让，与断肠对视。

“你可忘记了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断肠狠狠的说：“是人类！是人类把我们逼成这样，是人类把族中的长老弄的担惊受怕，不敢接受你，是人类差点把你杀了！”

“我……我……”凝香声音渐渐小了下去，“我只是感觉，她死了，我会很难过。”

“哼！”断肠恨铁不成钢的把爪子收回袍中，“你总是这样仁慈，连当初差点杀掉你的人，都拦着我不让复仇，现在又是这样，凝香，我不想你和历史一样，成为猫族唾骂的人物。”

“我不会让她这样做的！”我站起身，绕过凝香，勇敢的来到断肠面前，一字一句的说：“我绝不会让她沦为神兵的器灵，绝对不会。”

“哼，但愿如此。”断肠轻蔑的扫了我一眼，离开了洞府。

“凝香，谢谢你。”我转过身，一把抱住她，“谢谢你。”

“是，是，是吗？”凝香泛红了脸，突然结结巴巴，手足无措，憋了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记得明天替我多摘两个苹果。”

“没问题，多摘四个也没问题。”

随着时间的流逝，树上的苹果日渐稀少，因此，凝香不再常常出去玩耍，而是整天愁眉苦脸的坐在崖上，望着远处的青山。

“怕苹果从此离你而去吗？”我坐到她旁边，“还是担心以后都吃不到苹果了。”

“都怕。”凝香闷闷的说，双手托着螓首。

“那么到时候，没了苹果，你会遵守诺言，杀掉我吗？”我心中明明有了答案，但还是忍不住的问她。

“不知道。”凝香迷茫的摇着头，“总觉得应该听姐姐的话，把你杀掉，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力量阻碍着自己，或许姐姐是对的。”紧接着，凝香转过头，金色的眼眸闪耀着光彩，问我：“你觉得，我该不该杀掉你。”

“要我自己回答的话，当然是不该，谁会想自己死。”我站起身，走进洞府，我更不想你眼中只有苹果，而没有摘苹果的那个人。

夜晚，我趁凝香一个人睡得死死后，偷偷溜出洞府，一条银河流动在星空，清风很凉，皓月撒下月光，在山崖上划出一道明亮的区域。

我俯身，望着下方，没有白天知底的恐惧，夜晚的山崖多了一分寂静。

这一段时间的训练不单单是把元力输出的稳定性练的更好，还意外的发现身体的平衡能力有所提升，生出了独自下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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